我抑制住心头的疑惑，沉声确认道：“你确定你只杀了一个？”
    漠寒点点头，环胸靠在窗边，“废话！”
    “那另一个是谁杀的？”我拍着脑门想，四男一女，舞台外围的都是到金玉楼寻欢的客人，只有楼内的姑娘才围在舞台的内圈，我杀了三个，漠寒杀了一个，可以肯定我们杀的都是男人，那么那个女人是谁杀的？
    听到我的话，漠寒不解地看着我，“不是你杀的吗？”
    我摇头否认，“当时我一剑只杀了三个，那个女人的死状也是因魂魄被吸食光而死……”我倒吸一口气，莫不是还有更高级的怨灵潜藏在人群中？连我都没有察觉到它的气息，这个怨灵不一般啊！
    漠寒震撼地瞪大眼睛，“有我们……没有发觉的怨灵？”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那么这个怨灵不会是我从我手上逃出来的那些，这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眼瞟到床上躺着的风绮，微皱细眉，嘴唇无半点血色，这个倔强的小女孩睡着的样子真让人心疼！走上前去为她把脉，脉象平稳，应该无大碍了！
    “你快离开这座城吧！这里即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我好心的提醒，他那些三角猫的功夫对付低级的怨灵还可以，对于连我都察觉不到怨气的怨灵，他只有白白送命的份。
    漠寒撇嘴，用眼斜睨我，“我干嘛听你的！走不走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是不是嫌我在这碍手碍脚？切！”冷哼一声，漠寒背过身看着天边。
    我擦拭着决生剑，剑身反射着烛光甚是耀眼，“我的话只说一遍，听不听是你的事！”他要白白浪费他那条命我也没办法，他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一直习惯夜间活动，但这几天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加上耗费太多真气，身体有些疲惫。趁着天还没亮的这段安静的黎明时分，我吹灭蜡烛，轻合上眼，一手撑着头稍作休息，漠寒一直盯着还未发白的天空，安静地没有声音……
    公鸡啼叫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未发现他的身影，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有发觉？这几天果然是劳累过度了！他走了也好，离开这里，回他该去的地方，这江湖不是他这种养尊处优之人涉足的地方。
    风绮的脸色稍许好转了点，不过看这样子她定要昏睡个一天一夜，这种妖邪之伤非普通人能承受的。
    提上我的剑，我向金玉楼走去，这座云城充斥着阴暗的妖气，即使那些怨灵绝大部分被我收了，但头顶上空的怨气依旧不肯散去，貌似有增无减，压抑得人心口发闷。
    那个翩跹的身姿始终在我眼前晃悠，脑中搜寻着她的丽影，她眉宇间的冷傲会是怎样的经历促成的？
    “请问，客官找谁？”一个女子媚笑着问道，手中的羽扇摇得俗不可耐。
    我淡漠地说道：“羽舞姑娘！”脚步未停止的径自走去，不顾这里的规矩。
    脚下一瞪飞上二楼的天字号房，不用猜也知道羽舞在那间房，凭羽舞如今的地位不是上等房断然她不会入住。昨夜的竞标会被搞砸了，羽舞还没那么快走人。
    从房内传来隐约的淫靡之声，我顿时愣住。
    “嗯……啊……”可是不久之后便没有了任何的响动。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啊，转身欲离去，房门在我背后打开。
    “公子，找羽舞吗？”羽舞巧笑嫣然，整个人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般。
    “打扰羽舞姑娘了，姑娘既然在会客，在下也不便打扰。”
    “公子既然来了就请里面坐吧！”羽舞慷慨相邀，把房门敞开。
    我吃惊，她就根本不在乎里面还有人？即便你让我进去，房里的那个人也同意我进去吗？心里掂量着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执意邀请，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我此次来这里根本不是来风花雪月的，我是来找昨夜事情的线索的，那时她在舞台上，应该会提供一点线索。
    在房内坐定，却没有发现预料中的第三个人，奇怪？！人呢？难道还会凭空消失？空气中浓郁的香味刺鼻，我皱了皱眉头，“羽舞姑娘喜爱重香味的麝香？”眼神依环顾着四周，假装欣赏这里的布置。
    羽舞坐在我对面，倒了一杯茶给我，“是啊！我不喜欢别人留下的味道，所以就用浓郁的香气薰走，姐妹们身上各自有不同的味道，如果都留在这里太杂了。”她话说得客气，眼中的生疏感并没有退去，这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原来和我有同样的嗜好，只是我不喜欢的是怨灵腐朽的气味而已，我淡淡一笑，抿了一口茶，口中余香缭绕，却品不出是什么茶。
    “公子是来听曲的还是来赏舞的？其它的事孰羽舞难以从命！”羽舞说出自己的立场，她只献艺不卖身。
    羽舞果然不愿逗留在这风月之地，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质可贵，眼中的欣赏又多了一份，“羽舞姑娘不该是这风尘场所的人，能生活在此而不被这媚俗之气渲染，难能可贵！在下只是来询问一事！”
    她眼中流露出好奇，“什么事？”
    我不死心地又打量了四周，确实没有人，如果有人在周围我定能辩出他的呼吸声，这难道我是我的错觉，收回眼神，我道：“昨夜，羽舞姑娘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靠近舞台？”
    羽舞掩嘴一笑，“公子是在说自己吗？昨夜烛火熄灭的时候我只看见公子的身影掠过，其它人我没有看见。”
    眉宇间凝重，羽舞既然能看见我，那如果那个怨灵是寄存在身体内，她没有理由看不到啊？这事情越来越不妙了，我提起少有的警觉性，从来都把这种下等的东西不放在眼里，它们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魂魄，我随手一捏，他们的命运就此停止了，想不到我还会遇上我根本就还没有发觉的怨灵，或许不是怨灵，而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的妖魔！
    “公子！”羽舞轻唤我。
    我回神，抱拳一拜，“在下先行告退！”提起剑疾步而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向身后一瞥，这里面奇怪的很，但我具体说不出哪里奇怪！随即又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