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妙故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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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9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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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一溜烟地钻出房间,阻止母亲:“妈妈,你干什么嘛?”
肖珍对秉诚下了最后警告,赶紧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谁叫他这么不懂礼貌啊。”
电话都占线了半天,秉诚还把手机贴在耳边,久久不肯拿下来。
“哥,你拿着手机在发什么愣啊?”黛莎走了进来。
秉诚猛地惊醒过来,这才发现手机还在耳边,赶忙拿下来,搭讪着走了过去,扶沙发坐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明天去找惠茹姐好吗?”
“找她做什么?”
“哥,说实话,你对她有意思吧,我留意你很久了。”
“你胡诌什么,我有吗?”
“你说话干吗这么冲啊,难道不是吗?”
秉诚正要回答她的这瞬间,耳边响起念恩说过的一句话:“我要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
“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秉诚美好地说。
“谁?!”黛莎赶忙凑到他身边,迫切想要知道。
“李念恩。”
“什么?”黛莎霍地而起,语无伦次地说,“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难不成是上次在音乐舞会,她勾引了你,你就乖乖地上当了?”
秉诚听着刺耳,连忙站起身来,严肃道:“我不允许你用不敬的言辞来亵渎她,现在不许,将来也不许。除非,你先不尊重我,否则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类似的话!”
黛莎无语,转身就去将此事公之于众。
“大伯母,不好了!出事了!”黛莎一路叫喊着跑来客厅。
“什么事儿,跑得这么急?”
“是哥呢,他和李念恩在一起了。”
费承德和柏蓉英,连林文岚在内,都为之愕然。
允希刚好回来,听到了这话,他先是惊愣一下,接着脸色铁青。
秉诚在房间里按耐不住,他似乎不放心黛莎那张快嘴,急忙赶下来楼来,撞见了眼前这一幕。
允希连忙起步,他控制住脸部肌肉的活动,埋着头跨过秉诚身边,径自上楼去。秉诚不假思索就追了上去。
林文岚困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小姐,不是和允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闭上了嘴。
“哟,两兄弟不会为了情打起来了吧。”邱瑾雯在费祥和耳边低语。
“你少说一句不行吗。”费祥和一旁用胳膊捅了捅她。
允希一进屋就瘫坐在椅子上。
秉诚轻轻走到允希身边,慢条斯理地说:“允希,我们谈谈。”
“不要说了!”他似乎早已经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秉诚直眉瞪眼地站在他面前,一时竟无语回答。
费承德匆匆进来房间,朝秉诚摆了摆手,叫他先离开。秉诚回头看了允希一眼,他正在气头上,应该让他好好静静,便离开了房间。
允希随手拿起一本书,往椅背上一靠,就此不再跟人搭讪了。
费承德回头见他这种态度,只好勉为其难地起身离开房间。
秉诚退出房来,母亲就从走廊一端疾步走来。
“秉诚,我想跟你谈谈,去阳台吧。”她尽量用心平气和的口气说话。
秉诚似乎早已料到母亲谈话的内容,所以他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柏蓉英拉开一张藤木椅坐下来,秉诚随后也坐下。
“关于你的婚姻,我是不会过于干涉,但有一点,你必须要清楚,我们家现在不同往日了,无论决定一件事都要全面考虑,作为费家的媳妇也要慎重考虑。”
听到这话,秉诚有些为难:“妈,感情是很自然的事,设立太多的条框,权衡利弊后的情感是否变了味。”
柏蓉英紧皱眉头道:“可至少也要体面,这是底线。”说着满脸嫌弃,“我有所耳闻,李念恩的父亲对待感情很随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难免会受些影响。”
秉诚倒没听念恩提及过自己父亲的私事,不过脑海里闪现过曾经在街上偶遇他父亲搂着一位年轻女子亲密无间的情景。当时念恩心灰意冷的神情也深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绞尽脑汁试图找出能够掩盖这尴尬之事的理由说服母亲。
“我相信母亲是公正的,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力去看待每一件事或一个人,而不是轻易地就听信别人的只言片语。就算是这么回事,可念恩是独立的个体,不能混为一谈。”
柏蓉英不假思索地说:“那么她与费允希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兄弟,她却介于你们之间,这层关系复杂得让人忐忑不安。”
“这件事没那么复杂,是念恩与我们家有缘,先后认识了我们两兄弟。我们也厘清了这层关系,你不必担忧。”
栢蓉英长叹一口气,摇摇头,眼神流露出焦虑。
秉诚见母亲不出声了,也就不接话了。在这沉默的氛围中,他觉得沮丧,自己的选择到底还是伤害到了允希。秉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父亲正在里面,看他的样子,像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费承德意味深长地说:“从小到大我对你们的教育都是开明的,你们的个人情感我更是不会干涉。我只想嘱咐你们不要伤害兄弟间的情义,和为贵。”
秉诚顿时感到内疚,低声说:“这件事有些突然,是我没有处理好。”
费承德拍拍他的肩膀,宽慰说:“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只要你们两兄弟和睦,我就放心了。”
秉诚沉重地点头答应了他。
念恩刚一回到家。白静给她来电。两人许久未通电话高兴得闲聊起来。白静也知道念恩和初恋走在一起为她高兴。后来白静又说到主题上下个月底学院摇举行画展,问她有没有好的作品,可以拿去竞选看看有没有机会展示。念恩有些心动,想要尝试一下。两人约好一同去上海交作品,顺便叙叙旧。挂了电话,念恩静下心来,好好构思她的作品。
允希一大早目无表情地坐在阳台的平台上。天空灰蒙蒙一片,远处的风景昏暗得只见轮廓。风特别大,穿过林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向他吹来。
林文岚推开一扇玻璃门,轻声走到他身后。她深恐现在开口会激怒了他,所以事先打好了腹稿,轻声说:“允希啊,有什么事可以跟妈妈说说。”
允希呆愣在那里,仿佛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秉诚在客厅里等候了大半天,依然不见允希下楼来。他便上楼去看看。
允希和林文岚一起从阳台出来,秉诚看见了他们,快步走了过去。
“允希,我们一起走吧。”费秉诚委婉地恳求道。
允希赶忙拒绝:“我们不顺路,你自己走吧。”说着进了房间。
林文岚看着这情形很着急。
秉诚看穿了她的心思,忙说:“阿姨,我很抱歉。”
林文岚摇摇头说:“秉诚,虽然我不清楚事实的真相,不过,我相信你不会伤害允希。”
允希换了衣服出来跟母亲打过招呼出门了。林文岚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他。
秉诚考虑允希的感受,几天没有给念恩打过电话。他认为大家都需要时间。
念恩忙于她的创作,也没有顾及他的动态。
念施下班回来,看见姐姐还在画画。
“姐,你最近沉浸在创作中,没有联系费秉诚吗?”
“我们是有几天没联系了。”
“喂!我说你们这哪像情侣啊?他没打给你,那你打给他啊。”
“他工作很忙,这电话一打怕影响了他。”
“哎,你们才开始就因为工作而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吗?好了,听我的劝,你主动给她打个电话吧,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念恩被说动了,拿起手机给费秉诚打了电话。
秉诚在久待的焦躁中,一听到手机响来一阵铃声,便使他骤然生动起来了。
“喂……”
“费,哦……秉诚。”念恩突然直呼他的名字全身毛都竖起来了,觉得自己的胆子不小嘛。
念施在一旁看着她羞赧的神情,忍不住扑哧一笑。
秉诚听到念恩叫他的名字,神情霍然开朗,他默默地笑着说:“我是,你在哪里?”
念恩有过一次大胆后,就越放得开,向秉诚坦然说出她的心事:“我想你了,我们可以见个面吗?”说着朝念施望了一眼,念施满意一笑,这给念恩又增加了勇气。
秉诚听到她深情的一句“我想你了”激动得恨不得马上见到她,他先使自己镇静下来,细声细语回答:“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念恩挂了电话,红着脸转过来看了妹妹一眼。
“这就对了嘛。虽说是女人,可没办法,费秉诚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木讷,所以你得主动点了。”
念恩没有搭理她径自去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挑选衣服,梳妆打扮。
秉诚整理好了文件,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不回去吃晚饭。
念恩换了衣服出来,念施朝她身上一瞧,赶忙阻止她:“姐,不行,你得脱了,另换一件。”
秉诚准时来到公寓楼下等候念恩。
念恩被念施强迫性地换上了一件绸缎质感的红色吊带裙。晚间冷,准备了一件白色外套带上。
今天餐厅里客人很少。念恩和秉诚第一次约会多少会觉得羞涩。
秉诚细下发觉念恩今晚很漂亮,上了妆稍带点妩媚,便把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念恩无意间发觉秉诚正专注地望着她,突然警觉了起来,她扭过去看餐厅四周的装饰,短时间内,她看到餐厅里其他的女人都穿得很少,有的甚至露出了整个背。
她再回头偷偷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和餐厅的气氛很不协调。
“今天的天气好怪哦,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这会又好热哦。”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一边解开她外衣的纽扣。
秉诚听她说话怪怪的,便仔细端详着她。
念恩解开最后一颗纽扣,她尽量做到从容不迫地脱掉这沉重的外衣。卸下包袱的她突然冲秉诚媚然一笑。
秉诚仿佛看到出水芙蓉的念恩,令他大饱眼福。
念恩不慌不忙地举起酒杯,笑着说:“干,干杯!”她突然使自己变得洒脱起来。
秉诚一手举杯,一手不由自主地去握她的手,短时间内,他握住了她的手。
念恩触觉到他的手,刚泯进去的一口酒呛了喉咙,她毫无防备的咳嗽了几下。
秉诚赶忙松开手,起身走到她身边,“呛到了?”他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背,霎时,他感觉到他的手触摸到她润滑的肌肤,不禁涨红了脸,手也僵滞在她背上。
念恩顿时感觉她的细胞都敏锐起来,本能地将身体缩成一团。
正在两人受窘束手无措之际,秉诚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现在吗,那我马上来。再见。”
念恩坐正身子,轻声问:“什么事?”
“检察院新接的一个案子有点棘手,需要我帮忙查办,所以我得赶过去处理一下,你……”
“这是正事,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那我去了,你先坐会儿,我处理完就回来。”
“嗯,路上小心哦。”
“嗯。”秉诚笑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念恩目送他走出餐厅,直到上了车,车子开走了,不见车影的时候,才心满意足地回过头来。她蓦然为刚才发生过的事感到默默的幸福。
时间一小时接一小时过去了,费秉诚的影子还是没有出现。
念恩杯里的酒在无聊和发愣中一口一口地喝完了。她竟无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很长时间了,直到她恍然觉得头昏,侍者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对不起,小姐,我们要打烊了。”她这才如梦初醒。
念恩结过账拿上东西出来站在餐厅门口。她一时不知去向,干脆就站在这里等候他来。她清醒的知道他临走前叫她等他回来,。所以,她要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允希驾着车驶向餐厅这边,车子的闪光灯霍霍照亮了念恩平静等待中的脸庞。允希发现她一脚踩煞车,把车停在那里。车“嚓”的一声响,停住。
念恩忽闻轻轻的脚步声,正渐渐地向她逼近,她欣然地抬眼望去,允希审视着她。
“允希,你怎么在这里?”
允希没有及时回答她,而是在她身上打量了少顷,他发现她外衣敞开,里面只穿了一件吊带裙。他突然扭过脸不看她。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呆在这里干吗?”
“我在等你哥,院里通知他有事去处理一下。”
“什么?”允希既惊异又愤怒,“他这是这么想的,这么晚把你一个人仍在这里,搞什么啊!”
“我不会有事的,现在还有人在街上走着呢。你先回去吧,我想他也应该快到了。”念恩竭力为男朋友辩解。
允希自作主张,下了车拉着她就走。
“不要这样!”念恩用力一甩,以至于把他的手甩掉。
允希怒形于色,“那你留下来等他吧!”说着拂袖而去,走了几步之后,又定住。
念恩见他停下来,赶忙转过身去不看他。允希刚一回头和她相错过眼神交流。他绝望透顶,凄凉地离去。
——“海伦,快下来啊,我们一起玩水”“海伦,过来吧,我们一起围,不要着凉了”念恩说过的话和对他的好,现在仍记忆犹新。
允希想到动情之处,禁不住流出了眼泪。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她的安危,立马调头回去了。
一个中年男子喝醉酒看到念恩一个人站在餐厅门口,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嘴里吐出刺鼻的酒味,叫着:“小姐,小姐。”
“你干吗!”念恩惊慌地向后退缩了几步。
酒鬼向念恩又扑上来,她一时闪得快,让他扑了一个空。
“臭流氓!”念恩发横地顺手举起她的包直往酒鬼的身上狠狠地砸下去。
她高调的声势,引来了一群过路人,几位男士撞见冲上来把他拖到一边,按住他。
念恩踉跄地退到一边,秉诚刚好赶到,撞见她慌张落魄的模样,赶紧踩急刹,随即跳下车,直奔她身边。他细看她的裙子被扯烂了。她看到秉诚,一紧张直往下拉裙子,想要把扯烂的部分遮住。秉诚缓过神,赶忙脱掉外衣帮她遮住,然后自责又心慌地问:“有没有怎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幸好,我有的是力气,那个酒鬼被我打跑了。”念恩笑着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可心里仍有余悸。
秉诚心疼得自责,扶着她上车,送她回家。回到公寓,秉诚把车子安稳地停靠在路边上。
念恩见马上就要分开了,难免会不舍得,可她还是微笑说:“我回去了,你路上开车小心。”说着脱掉费秉诚的外套递给他。
秉诚接过外套贴近她跟前,又帮她披上,“你披着。还有,以后不要等这么晚,我……”念恩赶紧打断他话,毫不介意地说:“这是我们的约定。我没事了,你也不要自责了,好吗?”
秉诚凑近她跟前,抱着她的头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他知道此刻的她刚受过惊吓,不免还有余悸,所以,他要将冲动的举止节制到一定程度,给她一份另有的安全感。念恩心里喜滋滋的。
秉诚回来很晚,进屋时,尽量做到不出声,生怕吵醒了家人睡觉。
当他捻开他房间的灯的瞬间,他身后突然有人叫他。允希站在漆黑的走廊上,直愣愣地盯着他。
秉诚回头一看,原来是允希,赶紧问:“允希,还没睡啊。”
允希的语气里带着刺说:“你一向做事都很谨慎,为什么今晚却把恩一个人仍在餐厅门外,你知道这后果会很有多严重吗?”
秉诚面不改色地说:“今晚是我太疏忽了,下次一定不会再出现今晚类似的情况。早点休息吧。”说完推门进了房间。
允希见他以平静的态度回答,心里很是恼火,他握紧拳头返身在墙壁上狠狠地揍了一拳。短短的时间里,他隐约觉得他自己的心在作痛。他回想起餐厅外他和念恩在一起的画面,念恩满脸的幸福,让他的怒气有些减弱。
念恩到出版社请了两天假,然后又去了孤儿院看望孩子们。
到了夜晚,她一个人还未入睡,盘腿坐在窗台下,她把窗帘稍稍拉开了一条缝隙,透过这条缝隙,她以为能够看到今晚的星星,可令她失望了,今晚没有星星。
她垂下头,朝她身边放在地毯上的那支手机瞅了瞅。从白天到现在依旧没有人给她打来。正在她失望时,电话响了,是秉诚打来的。她欣喜地拿起来接听。
“睡了吗?”这一句温馨的话甜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还没有呢,我要告诉你,我明天就要动身去上海,大概要两三天才会回来。”
“那祝你一路顺风,唔~还有我对你有信心。”
“嗯!”挂断电话,她一下子倒在地毯上,浑身舒坦。
念恩赶到上海。她和白静约好在上海美术馆见面。
她漫步走在南京西路。辉煌灯光照耀在街道上,她的脸上被照得金灿灿的,强烈的灯光令她有点晕眩。
“恩!”声音是从美术馆门口传来。
念恩闻声赶忙抬头望去看看,她看见了远处的白静。
“静!”念恩欣喜地奔跑过去,和她拥抱在一起。
白静兴奋地叫着:“恩,想死我了!”
“走吧,我们去美术馆参观一下,找点灵感。”
当她们随着观众步入端庄的大厅时,迎面为她们奉献的就是一座典雅、大方的艺术殿堂。随后她们仰望凝重的梁柱,再沿着宽敞的楼梯拾级而上,抚摸着三十年代的铜铸马头。
解说员一路为念恩她们介绍:“美术馆近年来还与国内外美术馆建立了合作和交流的关系,上海美术馆日益成为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啊。”
白静好奇问:“美术馆有多大啊?”
“除钟楼外,建筑面积共18000平方米。”老师介绍说,“该建筑是30年代英式风格的楼宇,初为旧上海跑马场,后来改扩建工程才保留了原有的建筑风貌。看上去很宏伟对吧。”
念恩感慨道:“真的很有艺术风味,我感觉我们就像置身于成就梦想的天堂里。”
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展厅门口。画廊为观众营造了充满艺术气息的休闲氛围。展览的每一幅画都有深刻的历史背景。每位到来的观众浏览着艺术家的精美之作,定会领略到新旧上海的历史变迁,感受到引人入胜的文化魅力。太多精湛的画,令观众目不暇接。
一天后,上海美术学院举办的画展也开始对外开放。念恩和白静相视一眼,彼此笑了笑。走进画廊里,念恩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和嗅到一股淳淳的艺术味道。
原来的老师突然惊喜地叫着她们的名字款款走来。“你们亲自来啦。”接着祝贺道:“老师可要恭喜你们了!你们的画被学院选中展示出来了,快去看看。”
念恩猛地跨前一步拉着老师的手,惊讶得吐词不清:“老师,是真……真的吗?”
“是的。你作品的立意很好,看来是做了功课的,继续加油哦!”
白静张开双臂,激动地说:“来,拥抱一下!”念恩同她欢呼一阵。
念恩回到苏城。一个人慢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觉得怪异,为什么秉诚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越想越是气恼。
“李念恩!”
念恩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回头,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呈现在她眼帘。在玫瑰花的背后就是它的主人。他温柔地笑着,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这……这是?”念恩感动,泪珠宛如玻璃球那般透明,从她的眼睛里滚落。
“祝贺你!”秉诚把花束递到她手里。
“谢谢!”念恩接过花束,上前扑向秉诚的怀里。
秉诚突然抱歉说:“对不起,没能来机场接你。”
“我知道你很忙。总之,我现在见到你了,也不迟。”念恩沉浸在喜悦之中,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好想你!”秉诚轻声说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念恩听清楚了,可声音太小装作没听见想再听一次。秉诚咧嘴笑出声来。
春天作为一年中的开端。风光秀美,景色宜人。
念恩和秉诚去了马场。他们在马场纵情驰骋。
“你知道吗,这里是我情窦初开的地方。”念恩带着几分羞涩说。
秉诚不免有些醋意地问:“是哪位幸运的男孩?”
“你不知道?”念恩失望,进一步问道,“你真的没有一点记忆吗?”
秉诚淡淡地一笑:“总之,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忘记他吧。”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念恩有些生气,背过身去靠在围栏上。
秉诚倒觉得她才是奇怪。他走了上去,靠在她旁边,却不说话。
“他在我落马的那一瞬间向我跑来,当时,我的心跳得好快,我努力掩饰自己发烫的脸,可还是失败了。”念恩自顾自地喃喃说起来了。
“哦,知道了。”秉诚猛然开悟,惊喜地说。
念恩得知秉诚就在她身边,并且听到了她自言自语说过的话,猛地转过身来,碰撞了费秉诚一下,念恩本能地伸手去抓住他,两人站立不稳,摔在地上,刹那间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们对看了一眼,念恩发现自己还抱着他,赶紧一松手,向后挪了挪。
秉诚望着她,突然兴奋的笑了。念恩对秉诚蓦然的一笑感到奇怪,正在她思忖时候,秉诚克制不住自己冲动的情感,便靠了过来。他们的初吻是那么温柔有度,点到即是。
秉诚神采奕奕地走来办公厅。周华见他满脸笑容,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了,快笑得合不拢嘴了。”
秉诚一个不防备,笑得呛到了喉咙。
周华取笑他:“我们的费检察官今天有损形象哦,平日里最正经不过了,今天终于暴露你内藏的一面。”
秉诚受窘,赶忙顺手拿一本文件来看,避开周华。
周华咯咯笑起来,逗得秉诚噗嗤一笑。
副局长走了进来,正色道:“你们谁下午有空,去市妇联协助他们办一场普法讲座。现在妇女的法律意识薄弱,得加强弥补。”
“我去吧。”秉诚积极揽下这份差事。
“好,辛苦了。”
秉诚微笑点点头。
肖珍早早就来到了市妇联的会议室。老师没有来,她就和几个熟人坐在一起聊天。
一个妇女说:“听说今天请来了一位检察官,要给我们普法呢。”
肖珍惊异道:“检察官?”话音刚落,门口款款走来一位青年。
妇女们见老师来都各自散开,坐回自己座位,期待着这位老师的演讲。
“哟,谁家的孩子,长得可真是有模有样的。”一个妇女低声对肖珍说。
肖珍抬头一看,果然是她所猜想到的那个人,一时觉得别扭,赶紧把头埋下来。
秉诚微笑着快速扫视讲台下的妇女们,在他收回目光的瞬间,他瞟到了肖珍。他定睛一看,肖珍正左顾右盼,就是不肯正面看向讲台。
秉诚突然笑了笑,接着清清嗓子,用简洁的语言介绍了他自己。讲课期间,他一直面带微笑,全神贯注地给妇女们上课。
肖珍起初还有点坐不住,想要离开。眼下见大家听得这么入神,可不想破坏大家专注的气氛,勉强使自己留下来上完这堂课。
肖珍出来,秉诚笑脸迎来,尊敬地:“您好阿姨,你这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吧。”
肖珍不知所措,掉头往另一个方向急促地走了,撇下秉诚一个人站在那儿。
端午节将要来临,肖珍忙着张罗端午要吃的各种食品。念恩换了衣服出来,看到母亲在忙着清理看上去像药草的植物。
“妈妈,你在做什么?”念恩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随后又伸手去帮她的忙。
肖珍见念恩的手伸来,赶忙抛开她的手,“你别弄,我一会儿就好了。”
念恩闪到一边,看着母亲弄。
肖珍见念恩穿得漂漂亮亮的,便问:“你这是要去哪?”
“哦,这不是赶上假期吗,秉诚带我出去兜兜风。”
“那你等我一会。”肖珍匆忙去了厨房。
“妈妈,你快点!”念恩担心时间来不及了。
肖珍提着一个大布袋子从厨房里出来,把布袋搁在桌子上,又用她手里的细绳紧紧地捆扎了一下。“好了,你带去吧。”
念恩茫然道:“什么啊?带哪儿去?”
肖珍心照不宣地支吾:“这是粽子和药草,你去送给费秉诚。”
念恩木然地站在那儿,她惊讶母亲竟然改变了态度。
念施在一旁看了半天,见念恩还像个木头人杵在那儿,看不下去,赶紧走了过来,“姐,这可是妈妈的一片心意,你可要好好珍惜哦。傻瓜,妈妈是接受了。”
念恩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惊喜,“妈妈,谢谢你,我好高兴啊。”说着抱着肖珍亲了亲。
肖珍赶忙挪开她,正色道:“哎,我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他还要过我这关才行,现在只是开始呢。”
“妈,你在说笑呢,人家条件那么好还等你同意了?”念施忍不住吐槽了母亲。
“我才不管他条件多好,我只担心你姐姐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秉诚把车开到了楼下。念恩正好从小区门口出来。“这个你拿着。”念恩把布袋递给了费秉诚。
秉诚疑问:“这是什么?”
“是粽子和药草。我妈妈说,用这个药草洗澡会有益身体健康。你带回家记得要用哦。”
“这么说,是阿姨送给我的,那么,阿姨她……”费秉诚欣然起来。
“嗯。她临走之前还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教你学会使用药草洗澡的方法,你现在记清楚了吗?”
“我知道了,阿姨她对我印象好吗。”
“其实,我妈妈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就很欣赏你,却还要假装。”
“我理解。今天难得放假,我们去外边呼吸新鲜空气。”
秉诚带念恩去了苏州沙家浜。
碧波之畔,芦苇丛中,盈盈摇曳的舞姿。纯净的空气,宛如花的芬香扑鼻而来。
“我追求大自然生态,野趣。而沙家浜,就是我向往的静谧之所。春是桃红柳绿,夏是荷藕飘香,秋是杏林尽染,冬是雪融芦花,一年四季如诗如画,到处都充满了诗人屈原历久遗留下来的诗意般的气息。”秉诚如醉如梦地念着这句话,“听说在这里可以鱼钓,或者,摘一把蔬菜,亲自下厨,还可以点燃碳炉烧烤,其乐融融啊。”
念恩蓦然发出一阵感慨:“我也喜欢大自然,因为它纯净,没有一丝的污染。”她向往地说,“我渴望我们的爱情就像这大自然一样,纯洁而永恒。”
秉诚牵着念恩的手漫步竹亭竹廊,听丝竹般的悦耳声。悠闲自在地欣赏眼前的美景。
他们叫了一艘小木船,坐在木船上,细看碧波潋滟。
在这里,头顶上的蓝天,脚下的碧水,打开视野就能瞥见到的绿芦,一切的一切使你感觉到空气是清澈的,甜丝丝的。
“让我们拥抱大自然,享受生态绿色,追寻返朴归真的意境!”念恩张开双臂,让风吹进她的身体里。
秉诚看着她,露出愉快的笑容。
傍晚的黄昏照映在芦苇丛,把纯天然的绿色捣碎后渲染这片碧湖。
念恩兴致勃勃地架起她特地带来的画架,开始她的创作。
秉诚站在另一端,专注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念恩将她的情感融入这片美景里,获得最真实的材料。她将用水粉作画。
秉诚回头,无意间发现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纱裙,恰到好处地与这里的绿化与芦苇构成一个协调、和谐的大自然生态景观。
秉诚见她两只雪白的胳膊,全露在外面,便伸手去握着她的一只手,俯身搂着她的腰。念恩微微转过脸来看他,秉诚俯首去吻她的额头。他们的爱情同于大自然的美景不言而喻。
纯天然的芦苇丛,通过念恩笔下的描绘,生动活泼地展现出另一派真实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