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五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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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中的孙大夫端了盒子,急吼吼赶来献宝,皇上的事讨论的正热朝天,那边又送来了旁证。
    “启奏太子殿下。”孙大夫托着盒子放下跪,被端木季拉起:“繁文缛节免了,这盒子里是什么?”
    孙大夫眼中大放异彩:“此粉末乃混合了药理中五行的几种粉末相合而成,根据各粉末剂量多少,服食者有不同反应,如性,欲大增。“
    孙大夫刚说到这,师傅咳的厉害起来,端木季忙岔道:”阿崇,你去当值大夫处取两味止咳药,你看魏贤咳的太厉害了。“
    又是到关键时刻就赶我走,可知我对很多事情的求知欲是很多人都要望其项背的,对于如此渴望涨知识的我,他们竟然要抹杀我对知识的渴求,这哪里可以呢?
    “孙大夫,您给看看师傅这是怎么了,咳都是干咳,也不见怎的?”
    孙大夫哪想到我竟然是个女子,老老实实的在师傅身边搭起脉来,还慢条斯理道:“无碍,无碍,多是呛咳,与身体无关。”
    孙大夫刚说完,我打蛇随棍:“你盒子的粉末是不是可以给师傅弄点,听着好象能治百病似的。”
    话题又转到粉末上,孙大夫立时来了兴趣:“小公子说的对,那粉末加一味木性药粉可治发热后的惊厥,加另一味水性药粉可调理肠胃,或另一味土性药粉又可治妇人体寒之症,但最奇妙的事吃了这粉末中加的火性药粉,此乃最妙的一味,那房中之事夜御十女,也是平常。”
    师傅和端木季异口同声叫道:“住口。”
    孙大夫吓的急急跪下:“小人罪该万死,不该扰了殿下雅兴。”
    坏了,坏了,孙大夫不会以为端木季要配这药吧,唉哟,这逼,奸,民女刚坐实,现下又要加上纵,欲,无度的名头,我不禁露出同情的目光,怜惜的看着端木季。
    端木季紧紧握拳,脸色暗沉,又不便告知这粉末的出处,这才几天功夫,一个“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千仞无枝,衣冠楚楚的岳国太子竟象是被撕了虚伪面具,露出了事物的本质,他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罄竹难书的人间恶鬼,这一形象大逆转,事必将国人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而这事似乎和我都有点关联。
    孙大夫将盒子举过头顶,跪走到端木季面前:”太子殿下,小人从未见过此物,小人这就回去给魏先生煎止咳汤药,小人今日一直在药房未离开半步。“端木季将盒子拿在手中,倒似拿了串点着的爆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我沿着桌边挪到师傅床边,师傅闭着双目,只当没见过这一幕。我靠在床边假寐。
    端木季狠声道:”露了一个字,你知道我的手段。”
    孙大夫连声道:“小人不知。”想想不对,磕了几个头喊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端木季牙里崩出一个字“滚!”
    孙大夫闭着眼站起来,在屋里乱摸着,东撞西碰的,跌跌撞撞艰难的离开了。
    床略动一下,我虚眼看师傅,他指指太子手中的盒子。我顺着盒子看见端木季阴晴不定的脸,想想刚刚孙大夫那副志得意满来邀功,随后又如丧家狗般的模样,叹一句:伴君如伴虎。若有一日这位岳国太子成了岳国皇帝,杀个人也是眨眼的事。
    端木季把盒子放师傅手中,坐在对面的桌旁,手指在桌面轮流敲击,屋内静的只有他的手指敲击声,半晌,他站起身背着双手,在房内走来走去。
    我凑过去看盒子里的粉,师傅将粉末在手中捻压,细如铅粉,放在鼻边嗅也无味。
    “师傅,这个粉末怎么服用?当真如孙大夫所言有那些功效吗?哪又是谁带进宫内给陛下的呢?”我刚用手点点,师傅把盒子拿了过去,摸也不让摸,哪里就毒死了。
    “若父皇服用了那味火性剂量加大的药粉,必然会如那位大太监所言无二,只是父皇必是不知道这里的情由。”
    我插嘴道:“皇上未必不喜欢这药粉,刚孙太医说了夜御十女,这是多少人的梦想。”
    师傅这次真的是连咳都不咳了,好像这句话把他的咳症治愈了,端木季脸上有些抽搐,毕竟还是忍了。
    “崇儿,你该回屋歇息,师傅也要睡了。”
    我自知失言,连忙打了哈欠,辞了师傅和端木季回屋睡觉。
    这觉哪里能睡的着呢,忍不住换了夜行衣,从自己房内的窗跃了出去,夜象罩在黑布里的大笼子,不知道往哪一处去才是出府的路,也只得上了房顶四下张望,顺着房梁出了太子府,此行目标是皇宫,只是太子府去往皇宫的路,只是依稀有点印象,何况黑夜里更难辨识,大约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奔就对了,起了更,街面上只有打更人手中的灯笼忽明忽暗,明明灭灭。
    我自顾向前,却不料对面似有一双眼,我警觉的望了过去,确实,另一个夜行人,我们各在房上站立不动,未知敌友,却也不敢贸然前行。
    这岳城除了宫里的和太子府的,其余我也没什么熟人,所以对方即使不是敌,也不会是友,还是先避一避。一念至此,加速身形,想借着夜幕遮蔽逃开对面人的视线,未曾想对面的人死廛烂打跟了过来,打不行,跑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只不过向太子府相反方向跑开。
    这大概就是歪打正着,逃跑的方向竟然是追踪者来时的路,他在后面追的更急,我跑的更快,在街尾转角处,出现两人挡住了去路,这黑更半夜的,三人围殴我一人,双拳都难敌四手,更何况六手,今夜我命休矣。
    我压低声道:“都是梁上君子,各踩各的点,列位后会有期。”话未落音,三人把我围在当中。
    三人并不答话,就是一心奔着弄死我的路数来,拳脚就先走了起来,又打,功夫不济,只能仗着身形灵活,游走起来,只是始终打不开个缺口,总有人补位过来又将我围在当中,初始还能勉强应付,越到后面越难支撑,左支右绌,章法全乱,脚步虚浮,想不到我十六芳华,就要血洒岳都,有可能连个全尸都找不到,酣斗正激,我节节后退,一脚踩空,差点从房梁上掉落,脚点了房檐翼角,借力在空中翻转幸未摔落,但听远处有嘈杂的马蹄声,在黑夜里更觉清晰,马蹄声由远越来越近,三个黑衣人打了个唿哨,想撤退,我不辨敌友,赶紧沿着街角撤离,只是觉得左手心奇痒至极,还是先回了太子府再作打算。
    因一路狂奔,回到房中时,左手心处一根毒针,奇痒波及整条臂膀,在光下褪去衣衫,手中心一团黑,由手沿至手腕至肩,我将一块湿布咬在口中,右手用布缠裹厚厚几层,用力拔掉毒针,又将匕首切开手心针刺部分,一滩黑血滴落桌上的盆中,又用右手由肩至肘再到腕几处推过,滴下的黑血慢慢由黑至绛,再至鲜红,咬在嘴上的布渗出几条血印,周身汗湿透,直至血滴出鲜红后,我瘫软在床边,手软的几乎抬不动,腰间囊中取出叶神医所赠伤药服下,随间将手中伤口包扎一下,未及漱洗就自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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