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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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郎情妾意,我自然识趣的跑开了。
回到帐篷,见师傅正在看信。
”师傅,你才回来几日,小鬼就找上门啦。“不用问就知道是那两个鬼,不是他有事,就是他有事。
师傅看着信眉头紧锁,怕又是什么棘手的问题,我靠过去偷瞄。
果然不出所料,是端木季写的,他虽贵为岳国太子,党群之争,在岳国也是大行其道的,他的太子之位,因此次护送公主出嫁一事,遭人弹劾。集朝内门阀,外戚,皇帝的两个弟弟,太子的一位哥哥,齐齐上表,要将太子贬谪他地,一时间,朝野上下乱成一锅粥,有拥立太子,有说吾皇春秋正盛,不如先不立太子,过几年再说,有让太子先在府内思过一年的,有坐壁上观的,有等眉目后再做举动的。
我就不懂了,你们朝内上上下下敲锣打鼓的闹腾,干我师傅何事?这份信莫名其妙。
“崇儿,为师怕又要去岳国一趟了。”
“师傅,您去有什么用,上朝和那帮老家伙口诛笔伐吗?一个个满嘴天下,实则肚内各怀鬼胎,您就在草原好好休养休养吧,说不定还要给周参将主持大婚呢。”一想到此节我不禁心花怒放,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
师傅双手后背,在帐内来回踱步,叹气道:”岳毕竟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端木季恪守己规,心系百姓,做了君王,必定也是个有道明君,因送亲一事,而被拉下太子之位,以后再想上位,难之又难,此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师傅,您又不能袖手旁观,师傅你怎的如此心善呢,搞的我这个徒儿,专门拖您后腿似的,去岳国,您是准备和岳皇促膝长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亲情挽救太子之位吗?“您说您一个太监总管,跟着淌这浑水犯不着,再说端木季不当太子也好,免得以后又撺掇你跟他东征西杀。草原多美好啊。
“岳与草原相邻,唇亡齿寒,亡六国者,非秦也,乃六国也,草原一同此理,守望相助,才可保一方安宁,崇儿切莫鼠目寸光,只偏安一隅,强敌来犯,悔之晚矣。”
我一介女流,上不管朝政,下不安黎庶,幸得在师傅羽翼下才可安然无恙,必当以师傅马首是瞻,不过是嘴上一说,凡事还是听师傅的调度。
次日,师傅将周则轩请至帐中,将手下一干人,尽数交由他掌管,周则轩因敬佩师傅为人,又兼身为叶冉的参将,有着军人的操守,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师傅,你怎么不让我留在草原了。”我托着下巴看着师傅在灯下为我擦袖箭。
“去岳还能少的了你,你的落子,无悔你能舍得下。”师傅将擦拭好的袖简一根根放入囊中,低头想了一下。
“崇儿,师傅给你单放几只箭头淬了毒液的箭吧,你用的时候要倍加小心,解药放在百宝囊里,你别弄乱了。”
“师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搞错。”我手伸向袖箭,准备拿起来看看,淬了毒的和普通袖箭有哪里不同。
师傅把我的手打到一边。
“崇儿这样,还是算了,不要伤了自己就行。”隧,毒箭卒,我无毒箭,唯无毒,箭尔。
我和师傅翌日走的时候,来送行的一波又一波,萨仁拉着我的手,欲语又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他想什么,于是拉着萨仁跑到送行的周则轩跟前,他看着我拉着萨仁,脸色明显暗了下来,但又不好说什么。
“周参将,我们姐妹俩过来找你,是有个事和你说。”周则轩“嗯”了一声,意思,你们姐妹俩。
“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我是我师傅的唯一弟子,也是女弟子,你满意了吧。”周则轩嘴张的大大的,想说什么,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我笑的拉萨仁说:“看你心上人,跟蛤蟆似的。”
萨仁打了我一巴:“周将军英勇神武,帅气逼人,阿崇只会胡说八道。“
”崇儿,上马吧。“师傅骑在马上招呼我。
”你们两要好好的,等我师傅从岳回来,我让他给你们主婚,再把叶冉揪来草原。“我笑着和大家道别,上马去追师傅。
去岳的路途并不遥远,一依带水,比邻而居,我路上心情极致的好,想到回岳宫,想到落子,无悔,又心急如焚,巴不得四蹄变八蹄,早战法见到我的好兄弟。师傅倒是和我完全不一样,路上反而不急不燥。
”师傅,你此次倒是闲庭信步,你就不担心端木季此刻四面楚歌了。“
”我在想,他此次如何脱这个大难。“
”师傅,你也没办法啊,那你跑去陪他送死啊。“我以为师傅成竹在胸,原来也是到了再说啊。
”会有办法的,走吧。“师傅朝马身拍了一巴,四蹄飞奔起来,师傅也这么狡猾了,还玩这一手,我双腿一夹马身,赶上去,想超过师傅:”师傅,你又耍我。“
再回岳国,街面上和走的时候一样热闹,百姓们如常一样,我又想起吃过的豆腐脑,只不过那次被叶冉劫持了,从那一刻起,我就被拖进这个漩涡了。
师傅的马不是向皇宫去的,向另外一条街悠闲的晃了过去,我想问,但觉得这都城表面的平静,却总有双眼在暗中观察,再向四周看时,却又没有任何人,这岳国的暗卫会遁术吗?
师傅似乎早就洞察一切,只是慢悠悠的走,根本不看四下,师傅如此,我有何可担心的。
”太子府“师傅离鞍下马,递了名贴,门口的下人见名贴上“魏贤”二字,急急向内请。想必端木季早就和下人交待了,”魏贤“二字在下人耳中就是块定海神铁。
端木季今日没上朝,在屋内练字,见仆人将师傅和我带了进来,放了手中的笔,满脸是笑。
“魏贤,多谢,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问。”
“你怎么不谢我。”我拿着毛笔,准备狗尾续貂来上一笔。
“阿崇,你若嫁了我,我用一辈子谢你。”死到临头还敢拿我取乐。
“端木季,你信不信,你父皇肯定要给你联姻,堵悠悠众人之口。”我用手剔了毛笔上的细毛,满嘴胡说八道。
端木季和师傅对望一眼:“阿崇,你这是从何而得知的。”
我对他翻了白眼:“若你父皇是向着你的,必定是要找件让众人闭嘴的事给你遮掩,仗,最近好象也没什么战事,赈灾,岳国四处安乐,五谷丰登,赋税不重,也没有造反的,那怎么办,就给你找门可以帮衬的婚事。”这都不明白,吾皇那点心事,我在宫里都摸透了。
师傅看我大笔一挥的豪迈模样,赞道:“崇儿,这些年在宫中陪着皇上也是用了心的。”
”其实皇上心软着呢,不喜杀戮,也不喜欢家里的手足血脉相残,故此,但凡朝野有什么弹劾,毁谤,或是举报之类,皇上都会用其他方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陪着皇上上朝的时候,他一见下面朝臣互相谩骂,争吵就满脸不悦,一天心情都不好。“想着那些当太监的日子,心内还有些许不舍,那时候的风光无限啊,虽说是沾了师傅的光,但走到哪里都有人喊一声:”阿崇,今我得了个好东西,要不要?“阿崇,玉昭仪赏了个玳瑁扳指,我给你留着。”“阿崇”“阿崇”这一晃出宫小半年了。
“说到察颜观色,阿崇你在岳宫里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那位郁妃还时常在父皇面前提到你,还想着让你过去伺候呢。”端木季,你不厚道了,我就是胡扯本意也帮你的,这这会提郁妃,怎么着,郁妃给你下降头了,让你来坑我的嘛。
“端木季,在宫里你是太子,在这我可没在怕,你别想拖我去那个毒妇那。”在萦华宫那些日子,狗都不愿意再去了,夜里的鬼戏,萦华宫被割舌的宫人,还有那个将孩子遗弃的来岳国做宰相干女儿的戏子是不是她?我回岳可不是想给自己找事的,我是找落子,无悔玩的。
”太子,你今日怎么不进宫了,这是等着皇上那的消息,随时要搬出太子府吗?“师傅最是知道太子勤勉,从未有一日不去宫中向皇上母妃请安,总是早朝后,就去宫内请安,待到午膳后。
端木季也不生气:”罢了我这太子位,这朝堂更不得安宁,外戚一帮人,门阀一帮人,还有皇家一帮人,我不在位,怕的城内要天天吵的鸡犬不宁,父皇怎么不懂这里的道理。我不上朝,他们吵,他们闹又能怎么,我上朝,我又不能坐视不理,都不顾体统的指责。“
”呸,我信你,你肯定是四两拔千金,让本来指责你的,挑拔成他们之间的矛盾,要不全指责你,朝堂上怎么会吵起来,皇上就是怕你在朝上搞这些名堂,才让你在家闭门思过。“你端木季的鬼点子,我可是从小看到大的。
师傅和端木季笑的房顶都要落灰了:”鬼精鬼精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