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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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已是冰天雪地,而师傅的家乡却是繁花似锦,绿油油的草地,果然一座座帐篷搭建组成了一户户人家,蓝天下苍鹰飞翔,野鸭在芦苇荡中来回游走,风惊起时白天鹅也不知从哪就窜了出来,振翅飞了起来,把我看的惊叫起来,那些不知名的鸟随处可见,在人与山川湖泊间自由切换,毫无惧意。大片大片的草地,一望无垠,羊群,马群远远望去,一团团,一堆堆,放羊的呼喝声,围赶马群的长鞭声响彻云霄。
“师傅,你家怎么不下雪啊?”我急急忙忙的从马上往下爬,离了马蹬,头也不回的向着鸟类聚集的湖边跑。
这样的景象,在珍禽异兽,奇花异草遍地的皇家园林里真不多见,那些是禁锢在樊笼内供人赏玩。而这里飞禽家畜俨然是这里的主人,在自家里自由生长。
我赶着鸟东奔西跑,突然看见山坡上奔跳的野兔,着急忙慌的又去赶野兔,这一通折腾弄的一身汗,扯了帽子,解了披风,走一路扔一路。终于累到不行,躺在了草地上,蓝天白云和耀眼的阳光,青草花香还有撩人的蝴蝶,这才是师傅说的自由吧。
自打进了师傅的家乡,师傅再也不管了,随着我的性子疯玩,这里的人对师父的崇敬简直如神祇一般,就差要供了起来。
我被师傅拉着进帐篷的时候,身后趴了一群人,高呼:“摩诃毗卢。”山呼海啸一般,师傅倒是安之若素,仿若这场面早见过千百回一般,只不过你这十年都是在岳国宫中度过,你又哪里来的千百回。
住帐篷倒是平生第一次,我的帐篷就在师傅的旁边,帐篷陈设倒也一般,不过看这边物资匮乏,能有这样的布置也是难得了。两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女孩成了我的贴身小丫环,这倒是让我开心不已,我最想看的当然是我们是不是长的都一样,于是我邀请他们共浴。
然后我们在帐篷里展开了三人追逐赛,帐篷再大也是有限,跑出帐外,就听两个女孩大叫:“不可不可。”
“可以,可以。”我紧追其后,反正这里我说的算,我就不信我做不了个心狠手辣的人。
虽说我功夫练的不很稳定,对于逃跑我是认真的,故轻功这块还是有点小成就的。就在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对方千钧一发之际,我被师傅先抓住了。
“崇儿,你这是做什么?”自从师傅回到自己的地盘,气场全开,那声“摩诃毗卢”已经将他的形象立的与太阳并肩了,我仰望着他。
“我想邀请他们共浴。”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难道不是吗?
“崇儿,也该给你说门亲事了,日后留着和夫君共浴吧。”师傅低下头轻叹一声。
“师傅,我自己个洗,您只当什么都没听见。”这一招也太狠了吧。
草原的太阳落下去比较晚,夜幕全部垂下来的时候,篝火已准备多时,准备了一下午的羊被撕剥干净,那烤出来的肉香,让我一直咽口水,我跟着烤羊肉牧民的身边,一个劲的问:“还有多久可以吃?”
师傅坐在正中,面前的几案上摆满了各种果蔬,肉干,酒,盏。
“摩诃毗卢,我代表草原上的各部落敬您一杯,您就是我们草原的太阳,有您的庇护,我们草原上的人们才能安居乐业,才能象长空上的雄鹰自由飞翔,满山遍野的羊群得到您的感召,在各部落扎根,您是维系我们与汉人之间的纽带。“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部落的族长激动的热泪盈眶,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师傅也不推辞,将手中的酒也喝了下去,这之后大大小小的部落轮番敬酒,师傅一口一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我不禁咋舌,师傅酒量这么好的吗?
烤肉的牧民把一块最软嫩的羊肉削了给我,我洒了点盐,用盘子把肉端给了师傅。
“各位族长,今日魏某再回草原,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前尘往事如梦如幻,这十年来汉人与大家相安无事,维持了族人的宁静生活,使得各族水草丰茂,牛马成群,人丁兴旺,虽然我父王已在当年一役中身亡,但承蒙各位族长抬爱,还认我这位草原王之后,我虽用了汉人的姓名,但回到草原我还是草原的子民,以后大家还是叫我草原的名字孟和。”
所有人都举起了杯大叫“孟和”在这个群山围绕的山谷里“孟和”这两个字响彻环宇,我听的血脉贲张,跟着喊了起来。
师傅拍拍我的脑门,把一块嫩嫩的羊肉放在我嘴里:“小丫头,吃点东西。”
这一夜,我用自己交际手腕,交到了一对情侣,成了好友---苏日娜,吉达。
我左手拿着牛皮酒袋,右手拿着羊肉,准备和他们不醉不归,他们告诉我,师傅的父亲是草原王,原来草原各部七零八落,自成一家,长年征战,人人自危,师傅的父亲从二十岁开始用各种手段,使一盘散沙的草原凝聚起来,而汉人对日益强大的草原起了戒心,各部落又在草原王的带领下和汉人征战数年,最后双方人困马乏,签订”杭盖之盟“。
在平安府开放了集市,允许两边的人们通商,草原没有流通的货币,以物换物,但汉人奸滑者有之,有人不用银钱而给了形同废纸的货币和牧民交易,牧民的皮毛被骗。
那一年刚满十四的孟和单枪匹马只身闯入平安都护府,将证据交与都护大人,并将杭盖之盟内容背于对方,告知如再有一次这样的交易,必请岳国国君重新拟定盟约,或再次兵戈相向,开放集市只在双赢,何来一方欺诈一方之说。次后,骗牧民的奸滑之徒被流放,所取皮毛尽数还回,平安集市再次兴盛。
再后来孟和又去了岳国,面奏了国君,让汉人和我们和睦相处,和汉人之间还有通婚的,我们的人口也日益壮大,他就是我们草原的光,守护草原的神。
我听的入神,抿了口酒,双眼放光,我的师傅,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前尘往事。
作者闲话:
今晚要去看LIVEHOUSE,可能来不及发章节,就早上先发了吧,如果来的及,晚上回来再发一章节,如果来不及就明天再发吧,谢谢支持,继续写了,再后面,我尽量把前面那部《硝烟》的坑给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