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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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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外的天和皇城内的是不一样哦,皇城外的天是有烟火气,我跟着师傅混迹在人群中,街道两边全是小摊小贩,叫卖声怎么这么好听,画糖画的草垛上插了几个成品,我手刚准备去摸一下,就被师傅拉了一下。
    后边一个挑菜担子的差点撞了我,我吐了舌头看着师傅笑了。
    人来人往里,我看什么都新奇,驻足卖豆腐脑的小摊边。
    “老板,来两碗这个。”我指了指旁边人的碗。
    “好嘞,小公子是要辣,微辣,还是不辣。”摊主边回我的话,边手脚麻利的装了两碗。
    “不辣。”我话还未出,师傅已经先说出了口。
    “师傅,出来你就让我自个做个主吧。”我拿了小勺气嘟嘟的在碗里搅了一下,舀了一口。
    美食进嘴,舌尖就挡不住诱惑了,悉悉索索这一碗豆腐脑吃了个干干净净。
    “师傅,这个摊主可以带进宫吗?”我接过师傅递过的帕子,擦了擦嘴。
    “崇儿,走吧。”师傅的不动声色,我急忙捂了嘴,乖乖的跟着。
    我在集市里这边窜那边摸,忘乎所以,多少新奇的物件,多少新奇的行当,我在补锅处看着补锅的工匠将一口开了裂的陶盆子来来回回的打磨,敲打,我看的目不转晴,全然不知危险正悄悄来临。正当我身子前倾,仔细观察缝补的边时,鼻子边一股怪味道,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我微弱的喊了句:”师傅。“
    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一张绵软的大床上,房里陈设倒是鲜亮,就和后宫娘娘们新婚的陈设一般亮丽,只不过各色陈设和用的物件品质不一样,这怕是个小户人家的新房吧,我怎么给拖到这了?
    好在手脚也没绑着,我下床去开门,门却是外面锁着的。我使劲扯拉着门,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连着几嗓子。
    门外安静的象个废弃的庙宇,没有一点声音,又喊了十来声,自己也累的不行,索性也不喊了,回房坐在桌前,倒着茶水自斟自饮起来。我就不信,把我绑了来就是为了饿死我。
    我在房里走来走去,这间房也是莫名的古怪,没有一扇窗,房内点着烛台,处处洋溢一种洞房花烛的错觉。正当我四处环顾时,门被人推开了,外面的风也卷了进来,风里带着淡淡的药香。
    是不是人在最害怕的时候,本能就是向后躲。我躲着躲着就坐在了床沿上。
    进来的人一袭白色鹤氅,玉一般的面容,眼神如刀,虽清淡冷峻,却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刀刻一般的脸上,没有一丝暖意,双眉入鬓,薄唇毫无血色,一眼望去,就如雪覆的瓷面人。
    我嗫嚅的问道:“你,你谁啊?”
    “魏贤的徒弟?”瓷面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
    我贴着床柱站了起来:”嗯?!“
    ”给你师傅带个话。“瓷面人似乎身体抱恙,努力忍着咳嗽,手捂着嘴发出低闷的轻咳。从旁的随从递了块帕子过去。
    ”少爷,用药吗?“
    ”不妨事,说两句话就回去了。“瓷面人摆摆手,闷了一下,大喘了一口。
    瓷面人抬眼看了看我,我想怂不敢怂,身子直了直,眼神怂了怂。他嘴角向上牵了牵。
    ”老子英雄儿无用。回去给你师傅带个话:靖二皇子叶冉等魏贤个回话。”话短气长,这位二皇子说完这番话连咳带喘好一阵。
    痨病鬼,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点点头,只盼着早点把我放了。
    “涂二,你送他回去吧。”靖二皇子停了剧咳缓身而起,甩了鹤氅,扔一阵凉风而去。
    那名叫涂二的男子跟上了弦的木牛流马,机械的走近我,我试图抵抗,眨眼间我睡着了。
    再醒来时,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了翻身,师傅坐在桌前,托着下颌闭目沉思。
    “崇儿。”师傅满眼愧疚,我倒是不知所措起来。
    “师傅,我好着呢。”师傅笑了笑,将一杯热茶端了过来。
    我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那个靖二皇子,就是抓我走的那个,师傅你认识他吗?他说等你回话,师傅他让您回什么话啊。”
    我心里万千疑问喷薄而出,恨不得钻进师傅心里,把他那一肚子的秘密翻看个遍。
    “知道了,我让落子给你准备粥饭。”师傅见我生龙活虎,毫无历劫后的颤瑟,自顾自放心走了。
    “师傅,唉,师傅。”我在床上蹬腿伸脚,也没了回应。
    房间的烛火东摇西晃,我理了理这两日所遇之事,一头雾水,师傅什么都不说,弄的我坐立不安,对师傅的过往诸多猜测,隧把落子无悔都唤了来。
    “今日和师傅出宫,你们是知道的对吧?”我搅着落子送来的清粥,小食,一副王者气势。
    “你被人掳了。”落子嗑着桌上的瓜子,闲庭信步。
    “你知道我被掳了,那师傅怎么不担心?“我有点气闷,师傅怎可如此这般对我,是不是这次带我出宫,就是想把甩了,想到此节,我心内有些酸楚起来。
    ”魏公公说,无妨,须臾你自会回来。“无悔手里也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
    ”这么说,师傅早就胸有乾坤对吧。“我深深将要溢出的眼泪吞了回去,对师傅的未解之谜又多了一重。
    ”反正魏公公一人回来后,也没有什么担忧的样子,看着就和平日一样,只对我们说,崇儿被掳了,片刻就回来,你们先自行用晚饭吧。“无悔边剥瓜子,边学着师傅的口气,将一件对我来说生死未卜,前途渺茫的大事说的轻描淡写,仿若,这不过是和每天早起入茅厕一样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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