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记 总赖东君主  第二话 金风玉露一相逢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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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府所在的地方地势较高,府内又围有诺大的一个叹月池,虽是夏夜,入夜的白府却有几分寒意。
    林菜绪抹了下嘴角的油,看着整桌的残羹剩菜,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小莹进得屋来撤下了晚膳,又退出房去。
    谢谢啊。菜绪在身后喊了句。小莹回给了她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白府真是养人的地方,一顿晚饭就这么奢侈。估计当家的都是大胖子了。菜绪在心中乱想,忽的想到了肥头猪脑,大腹便便的好色主任记者了。她记得那次去找实习单位,见到了某个记者站的站长,挑选了双休日对她进行面试,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末了,还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笑道,我们拥抱一下吧。把菜绪吓得逃出了那幢大楼。想到这,夜风迎面吹来,林菜绪打了个冷颤。打算折回屋中。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乱想,真是佩服你啊。菜绪喃喃自语。她进了屋内,顺手把门给带上了。然后走到桌前,吹熄了油灯,往床上摸去。
    “姑娘,一日不见,可有想念在下啊。”一个慵懒的男声从林菜绪的床上传来,菜绪一惊,立即起身,右手却被床上的男子一把扯住,往内一拉,她整个人便仰天躺在了床上,头上的伤隐隐作痛。
    正要喊,那床上的身影迅疾地点了她的几个穴道,她只能惊骇地顿在那里,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姑娘可真是不乖啊,总是想着叫救命。”黑暗中,人影的手抚上了菜绪的脸颊,冰冰凉,似是被夜风吹冻了。菜绪听出是昨夜采花贼徐花延的声音,心里开始不停地打鼓。完蛋了完蛋了林菜绪,已经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又被采花贼盯上了,你这张脸看了18年也没觉得漂亮啊,难不成……难不成今天要贡献自己的第一次了吗……
    此时的采花贼双腿跪在菜绪身体的两侧,单手撑着,另一只手抚摸着菜绪的脸,然后低下头去,在菜绪的面容附近闻来闻去。
    “姑娘真是香。虽然姑娘姿色是比不上那些金枝玉叶,但是独独看着,却有种清新的感觉,让在下忍不住就想一亲芳泽……”徐花延的手熟练地解着菜绪前襟的丝带。
    完蛋了,怎么办。林菜绪全身使劲,还是未动分毫。她真想让徐花延点上蜡烛好好瞧下,哪里清新了哪里漂亮了。丫丫的,自己以前幻想了千百遍的初夜场景,结果竟然变成这样,菜绪的焦急加上愤怒,泪水哗哗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没想到那徐花延竟然吻上了菜绪的眼睛。菜绪只觉得那温温湿润的触觉缓慢地流遍全身,一瞬间,她眼光一顿,竟然有点点感动。接着觉得胸口一凉,那前襟已然被徐花延解开了,粉红吊带的肚兜露了出来,徐花延的手却顺溜地滑进了肚兜。菜绪的尖叫无声从口中破出,你个神经病,大变态,大色狼,大坏蛋……菜绪在心里拼命地骂道。
    徐花延的吻却像雨点般落了下来,挠的菜绪全身发痒。“姑娘的胸要是再大点就更显完美了。”徐花延边亲边说。
    你个混蛋,摸都摸了,还嫌大嫌小,超级混蛋,你快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就让你碎尸万段。林菜绪咿咿呀呀地只能在心中狠骂。徐花延的手自顾自地在菜绪身上游走。林菜绪感觉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心里便越来越害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徐花延哪知道林菜绪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只顾自己在那销魂。菜绪正在越来越绝望的时候,门砰的被踢开了,剑影一闪,菜绪只觉得身上一轻,徐花延早已闪到了床下,避过了那凌厉的剑锋。
    “徐花延,你竟欺到白府来了。胆子不小啊。”来人一个箭步提剑刺去,徐花延左闪右闪,轻功了得。
    “我道是谁,原来是白二公子啊。切。”徐花延足尖一点,破窗而去,“姑娘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你最好别碰到我,碰到我我就戳你眼,刺你喉咙……林菜绪在心里愤愤地想。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姑娘莫怕,待我把油灯点上。”白云飞借着月光,点着了圆桌上的油灯。他不知道,此时的林菜绪在那摆着口型喊着,不要点灯不要点灯不要点灯……
    油灯嗖然一亮,白云飞微笑着转向菜绪。只见菜绪衣衫凌乱,粉红色肚兜被撕扯了一半,面色凄楚又着急。白云飞呆立在那,面色涨红,脚下像生了根一样。林菜绪此时恨不得床裂个大洞,好钻进去。
    此时白府的家丁要冲进房来,白云飞回神过来,立马飞身过去将房门砰的关上,带头的家丁躲闪不及,鼻子直接亲了房门,在那疼得直跺脚。
    “采花贼逃了,你们去府内再搜索下,不得进房。”白云飞对着房外的人说道。家丁面面相觑,然后离开了林菜绪的房前。
    白云飞倒退着走到菜绪的床前,面上仍是尴尬的红,他瞅眼看到了菜绪脚边的被子,便将被子盖在菜绪身上,然后转身解了菜绪的穴道。
    菜绪此时浑身一松,紧绷的神经摊落下来,将脸闷进了被子,大声哭了起来。啊~丢脸丢死了……以后怎么见人啊……
    白云飞像个等妻子生孩子的人一般,在床边急得像蚂蚁。
    “姑娘,姑娘你别哭。我……我……什么也没看到。姑娘……”
    菜绪停止了哭泣,只是还抽泣着耸动着肩膀。她从被子中露出了双眼,开始观察床前侧转身站着的男子。月白色青葱滚边的箭袖长衫,手持一柄流光溢彩的剑。侧面看去,剑眉星目,面色玉润,耳鬓如剑,那明月的清辉洒落进来,男子浑身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仿似不在人间,怎一个帅字了得。菜绪只觉得自己的脸噌得烫了起来。烧得脑子一片空白。
    “姑娘……”白云飞见林菜绪许久没有声音,动作开始别扭起来。
    林菜绪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浑身淡淡发热,“谢谢……我要穿下衣服……”
    “啊,是。”白云飞大步走向门口,拉开门,跨了出去,然后低着头将门轻声拉上。
    啊……竟然在这么帅的人面前出丑,林菜绪,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啊。她边胡思乱想边把衣服给穿上了。
    白云飞站在房外,被夜风一吹,方才的燥热慢慢消散了,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林菜绪走了出来。象牙白的棉布长衫外套淡紫的披纱,明眸皓齿,肌肤胜雪,月光打在她莹莹的面容上,端的清丽脱俗,和平常女子甚是不同。林菜绪发现眼前的男子对着自己定睛不转,腾的头上都冒了烟。
    白云飞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作揖。
    “姑娘,在下不知姑娘怎么会在白府内,只是近日那采花贼徐花延一直在白府内晃荡,方才冲撞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在下白云飞。”
    林菜绪此刻在原地傻笑。“方才……方才多谢侠士相救。”
    “让姑娘笑话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白云飞站在那,林菜绪竟然想起了古天乐扮演的杨过。
    “林菜绪,叫我菜绪就好了。”等等,干嘛这么亲热,林菜绪你想干嘛。
    白云飞倒恭敬的喊了声林姑娘。
    “林姑娘,更深露重,还请回房歇息吧。白府已经加强了护卫,请勿忧心。”白云飞说完便走了。菜绪点了点头也便回房了。
    这白云飞,八岁开始习武,十岁研读诗书。武艺超群,某年的祭天仪式中,御前献艺,连皇帝都称他为,此乃天造之才。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对男女之事甚是愚钝。白云飞十八岁那年,提亲的队伍把白家的门槛都给踏破了,高官贵胄的千金,富商的千金,一一被拒之门外。坊间便笑称,那白二公子,今生怕是得公主才能配了。
    此番见到林菜绪,白云飞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咚的一声,一股奇异的感觉漫到全身。
    林菜绪回到床上,后怕仍在,侧翻在那思索。出来一天了,不知道家里急成什么样了。这白府也不是长久能待的,唯今之计,只能再去叹月池那一看,或许再在月桂树下睡一觉,指不定就回去了。
    眼皮越来越沉,将近天亮,林菜绪才昏昏睡去。
    隔日的上午,林菜绪突地醒来,在小莹拿来的水盆里胡乱洗漱了一下,看到小莹要出去,便挠了挠头问道,“小莹,叹月池是在哪边啊?”
    “林姑娘要去叹月池吗?”小莹停在门口,浅笑道。“出得院中往南行,穿过清禾院,再行几步路便可看到了。”
    小莹跨出门口又折回身说道:“林姑娘可别进了水芜苑,三公子脾气古怪,小莹怕吓着林姑娘。”
    “哦,好。谢谢小莹了啊。”菜绪在原地踟蹰了下,随即匆匆往外走去。
    菜绪所住的房间是木西苑的东厢房,木西苑东西厢房间隔着一片竹林,菜绪正在竹林间的羊肠小道穿行。
    阳光洒落下来,竹影斑驳,菜绪心情慢慢轻松起来,禁不住哼起了歌。穿过竹林,是个圆拱石门,石门上方写着清禾院。菜绪踏进那扇门,闻到一阵清冽的橘子香。
    真奇怪,这个季节有橘子吗。清禾院进去左右各有一门,左边的门上雕着一朵五瓣的花朵。右边雕着菊花的样式。菜绪犹豫了下,选了左边的门。果真,再穿过一片假山和花草,便瞧见了那波光粼粼的叹月池。大约有一个小型足球场的大小,四周还种满了柳树、月季、吊兰等花草。叹月池最东靠墙那块浅滩上,高大的月桂迎风招展,菜绪张嘴顿在了那边,那不就是和画中一摸一样的场景么。难道那个画家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画的吗。
    半响,她环顾四周,才发现果真没有走道通往那浅滩。池面上又没有可供行驶的小船。只有那叹月池的东北面有一些小型假山连在池边,或许可以紧贴着墙攀爬过去。
    通往那小型假山的路被一堵墙给挡了。菜绪琢磨着,也许刚才那右边的门可以通往那。于是返身回去,进了右边雕着菊花的石门。
    菊花石门进去后是一个宽阔的院落,中间圆形种着各色花草,叹月池却被一堵墙给遮掩了。林菜绪无奈只能再往里走,才发现左手边又有一扇石门,她望眼进去,瞅到了那灿若金湖的叹月池,心里一阵惊喜。正要跑进去,瞧见了石门上律书体的院名,水芜苑。
    水芜苑,传说中脾气古怪的白三公子白云和吗……菜绪心里嘀咕着。不管了,回家重要,再说院子那么大,又不一定能碰上。
    于是林菜绪小跑着冲向那边的假山。不远处的青石地板院落中上,射来一束冷冷的光。
    假山虽然连着墙壁,但确实太过小型,菜绪看着那狭长的踏足之地,恨不得变成壁虎。池面波光粼粼,水色深沉,看不出深浅。不会水性的菜绪头皮一阵发怵。无奈,只能双臂张开,脚踏上了假山,头部也贴着墙望向月桂树那边,一点一点蹭了过去。
    蹭到中途的时候,菜绪觉得背后一寒,好像有一束冷冷的光变成利剑刺到了自己的背上,可以现在的八爪鱼姿势,菜绪没法回头,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蹭。
    “喂!”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不带感情的吼叫,菜绪双手一抖,重心后移,身体离开了墙壁,往池中倒去。任她使劲地往前扒,还是扑通一声落水了。
    菜绪整个人没入了池中,情急之中又呛进了几口水,双手扑腾几下,还是未能冲上池面。完了,我这个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就要这么憋屈地客死他乡了吗。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菜绪的手,菜绪只觉得水的压力在身上猛得一沉,接着便像鲤鱼跃龙门般飞出了水面,轻飘飘落在青石板地上。
    林菜绪一顿猛咳。全身湿湿嗒嗒,还好阳光甚是猛烈,她也不觉得冷。
    “你是谁?跑我院子来干嘛?”菜绪的身旁传来一个清冷傲慢的声音。她抬起头,避过刺眼的眼光,看见了金光中端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一袭月白青蓝滚边的长衫,还有那落入耳鬓的几丝乌发,双目清冷,却似深潭一般沉静。面色略微苍白,线条轻逸。盯着林菜绪,面上闪过一丝怒容。旁边立着一位带剑的护卫。藏蓝白边的长衫,凛冽的箭袖,同样冷冷地看着菜绪,只是面色比起轮椅少年,显得和善一些。
    菜绪看得咳嗽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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