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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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抓我们?”凤华伸手挡在前面。
“上京鼠疫爆发已三日有余,上头下令不准任何人到处乱窜,你们几个怎敢逃到这里?”
凤华恍然大悟,拱手作揖,“官爷,此地距上京路途遥远,我们一个月前便已出发,一直走水路,并不知鼠疫出现。”
其中领头的衙役和另一个衙役走到一旁商议片刻,走过来道:“料你们三天之内也来不了这里,看你们穿着并非流民,但为保证百姓安全,先到病迁坊隔离半个月再说!”
凤华四人只好在病迁坊住下,每日都有人固定送饭食和检查身体。
隔离的日子度日如年,沧月也越来越沉默,常常坐在窗前,一坐便是一天,众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沧月,你爹他们肯定已离开上京,你妹妹有顾家罩着,绝对不会出事儿。”凤华双手抱臂立于窗前,故作不经意劝慰。
沧月不搭话,只靠在椅背上出神。
“沧公子,你要不要吹笛子啊?”小圆子看他这几日郁郁寡欢,也对他生出几分怜惜来。
沧月抬眼看了看小圆子,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笛子,呆坐半晌,才缓缓将笛子移到唇边,双手交错捏住笛身,手指轻缓交替按下音孔。
朦胧的月光照上窗户,他的笛声,流淌着一缕缕悲哀,一束束孤独。
谢玉窝在里屋床脚,听着笛音,对着烛火抽抽搭搭垂起泪来,不时用手帕抹一抹眼角的泪。
小圆子每每看到他哭都想笑,可现在却笑不出声,紧挨着他坐下,也吧嗒吧嗒落起泪来,时不时用袖子抹一把。
“你为什么哭?”小圆子哭够了,扭头问谢玉。
谢玉吸吸鼻子,缓了缓道:“沧公子还有爹娘可想,我却从未见过爹娘。从记事起,就一直住在凤仪轩,宫主命人教我弹琴作画,我常常因为学不会挨打。我知道你们常常笑我不像个男人,可是我从小就被当作女人来培养,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了。”
小圆子听他这么说,垂下眼,嘟囔了句:“对不起。”
“你呢?看你不过十二三岁,怎么也跑出来伺候人了?”谢玉红着眼瞧他。
“我嘛,我爹娘早就死了,我是奶奶带大的。奶奶死那会儿,我才六岁,拿只碗在街上讨饭。一日碰上我家公子,他看我可怜,给我买了串糖葫芦,带我回了府。”
“呦!谁惹我们小圆子哭鼻子了?”
凤华靠在窗前,听小圆子鼻涕一把泪一把讲自己小时候要饭的事,鼻子酸酸的,便想逗一逗他。
小圆子看他进来,立刻止了哭声,跳下床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嚷嚷着:“小圆子以后绝不会离开你!”
凤华有些懵,半晌才笑出声:“小圆子,你这一惊一乍的,要不是我心脏好,准被你吓出毛病。”
小圆子“咯咯”笑了,谢玉也用帕子捂着嘴笑起来。
一股焦糊味儿弥漫开来,小圆子松开凤华的腰,一拍脑门儿,“哎呀,给沧公子熬的药还在炉子上呢。”
说罢,一溜烟跑到外屋,险些绊到在门槛上。
“进吧进吧,怎么都是从上京过来的?晦气!”
“我们出发时,上京也没爆发鼠疫,怎能怪我们?”
“好了,姑奶奶,怕了你了,您们里边儿请。”
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在窗前响起,谢玉突然一反常态,光着脚跑下床,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开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