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回忆(季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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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顾澜源自于一场相亲会,顾澜出自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有名的大学教授,在我们那座不小的城市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这场相亲会便是由我的爷爷奶奶发起的,在他们的坚持下,顾澜的母亲约我在一家颇具名气的中餐厅见面,对这场相亲我并不反对,在我看来,自从大学里那场失败的爱情之后,对我来说一个能够让父母满意,样子还算过得去的,那么结婚是可以的。此时的顾澜在我的感觉中应该是文雅端庄、清秀温柔的女子。在餐厅见面后,顾澜乖巧的跟在伯母的后面,言行举止都极具大家风范,只是并不是那种美到极致的女子,与当初的宁雪相比,真的是相差甚远。不到一米六的个头虽然穿着大概有八厘米的高跟,但是仍然显不出高挑来,什么都小小的,是个很平凡的人,如果非要找出比较不错的来,那便只有她的身材和她的眼睛呢,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总能让人觉得快乐。那顿饭我们的除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便是听双方的父母各自的夸夸奇谈。显然双方父母都很满意。这样的一个女人,娶回家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漂亮的女人并不适合做妻子。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场饭局,双方父母都相约离去,顾澜一直目送着她母亲车子离去到看不见,我以为她是害羞,但显然我错了。待到她看不见父母的车子之后,她转过身,对我说:“你等我一下啊,我去趟洗手间。”我想或许她并不满意这场相亲吧,毕竟她只有23岁,拥有着让人称羡的青春,又有那样优渥的家世,对于这场相亲,恐怕只是应付而已吧!这又让我想到宁雪,那个最终离我而去的女子,一个最烂的故事被我遇到。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又怎么会甘心为了我留在这个城市呢,这个我可以接受,但是不能接受的是她为了去华一,居然转投他人怀抱。
“喂!在想什么呢?居然连我站在你面前都不知道,不要告诉我这么一会时间,你就想我了吧!哈哈!”
这个女人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原来淑女的她只是伪装而已,现在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呢!简单的大红色无袖短衫称的她身材愈发的好了,刚才的公主头换成了头发自然带点蓬乱的松散着,刚才带点职业化的裙子被酷酷的朋克替代,鞋子也变成了酷酷的朋克大头靴。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要盯着伯母的车直到消失不见。
“你是顾澜吧?!”
“Ofcourse啦!怎么样?是不是有种惊艳的感觉!我们走吧!”话还没有说完,就挽着我的胳膊向外走,这倒让我不知所措呢,现在她的个子都不及我的肩膀,这样的两个人走在大路上,是不是好像父亲领着女儿呢!她倒是一路上不亦乐乎的说着属于她那个世界快乐的事情。譬如她并不是乖乖女,为了逃避自己的古董父母,特地报考了北方很远的一所学校,譬如她利用大学的空隙,瞒着父母四处溜达,她一件件的说着,我除了当听众,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顾澜!”我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打断了她,否则我想她会持续不断地一直说下去。
“干嘛?”
“我有个疑问,你刚才的衣服呢?又是从什么地方变出这一套呢?”
“这是个秘密,佛曰。不可说啊!不过,说真的,你真的超帅的,本来我是想要找30岁以上40岁以下的,并且极具魅力的老男人做丈夫的,不过呢这些条件的前提是要超级帅气,虽然你不符合年龄要求,但是你符合后者,这就可以抵消了,并且最重要的是,你有一幅极具诱惑力的嗓子和迷人的眼睛,带你去我朋友堆里逛一圈,OH!MYGOD!那该是多么爆炸的新闻啊!”
“哦!看来你对我很满意了!”
“是啊,我对你非常满意,虽然你现在没车没房,但是以我的判断,你前途无量,更重要的是,我妈看上你了,而我呢,也看上你了,所以我们开始谈恋爱吧,如果你对我不满意,那也没有办法,我顾澜咬住青松绝不松口的,除非你给我找个更加帅气的。”
那天别的对话我记不得了,但是最后的结果便是我陪她逛了这个城市所有知名的百货商店,而她呢,买了多少个包包,多少件衣服和鞋,我真的已经记不清呢,逛街狂人,我那天彻底的意识到了,并且最糟糕的是,那天之后,我们便以恋人的身份见过双方父母家人。起初我认为她只是图一时新鲜,新鲜感过了,也许就厌烦呢,而且她那种小女生的张扬并不是我的type。我需要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而她似乎并不具备这一点。然而让我彻底改变看法的是一次TK公司的年会,我在这座公司工作长达三年之久,一直想要离开,但是却一直决定不了。那场年会,顾澜陪同她的哥哥顾恒来的,记得以前听顾澜说过,顾恒自己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一直想要成为TK研发的一款产品的出口代理,这次肯定也是为此而来。顾澜这次穿的是一身略带休闲但又不失格调的套装,挽着顾恒的手,像一个精明干练的白领丽人,她冲我笑笑,然后和我们的王总开始交谈,此时的顾澜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孩子气,举止稳重,谈吐得体。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她主修的便是贸易,英语和俄语居然都极其精通,非常明显,这场年会,他们成功俘获了王总的心,已经胜券在握了。
我一直以为宁雪是我这辈子忘不掉的那个,但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一点点被这个叫做顾澜的女人融化。后来的我决定出去单干的时候,顾澜一直陪在我身边,无论从经济抑或是工作上都给了我十足的帮助,我知道她是最烦应酬的,也是最喜欢睡觉的,但是为了我,她风餐露宿,陪着我来回奔波,那时候我就想,无论我是否爱这个女人,这辈子我是绝对不能辜负的。
后来我们的公司步入正轨,在他哥哥的帮助下,公司开始飞速发展,现在在中国已经小有名气了,我们在这段时间成功的举办了婚礼。然后陪着她挑房子,陪她寻找她心目中的克莱斯勒。然后她抛弃了公司的一切职务,开始过着她想要的幸福生活。我想,只要她幸福这便够了。
然而所有的一切随着时间慢慢的改变,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唯真难继、至亲易疏、情到浓时、人自孤独!公司越来越忙,陪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两年前的一天,她的母亲因病逝世,那段时间,以前在她身上的快乐居然慢慢的消失,我拼命地想留都留不住,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她有时会说她母亲一生太苦太苦,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在我印象中,她是家里的公主,有钱的哥哥,慈祥的父亲,偶尔严厉的母亲,都纵容着她,然而对于她的家人,我真的了解的很少。那段时间,她最高兴的便是她的好朋友巧巧成了她的大嫂吧,那一刻她身上溢满了快乐,那一刻我想,她应该从痛苦中慢慢恢复了吧!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之后的两年,她一点点的变着,每天都要质问我去了哪里,到过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她以前从不做饭,但是那时候,她一点点的学会了所有的家务,她辞退了所有的佣人,偌大的房子她每晚都等着我,以前的顾澜一点点的离去。她慢慢的变得越来越神经质,经常因一点小事都会引起她的冷嘲热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容忍,希望她可以回到最初。后来宁雪回来了,希望来我的公司工作,那时候我对宁雪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但是初恋或许是一辈子都不能遗忘的东西,我不爱宁雪,但是却仍然怀念当初的感觉,宁雪像当初的顾澜,一点点的帮我解决和分担工作上遇到问题和压力。而顾澜一点点的离我而去,我把这些事对宁雪讲,宁雪说或许我放手,顾澜才能回来,后来我真的就那么做了,然后我提出了离婚。
顾澜大吵大闹,她气势汹汹的来到公司,几乎砸掉了这间写字楼,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她更加的肆无忌惮,她哭,她闹,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会来大闹一番,无论我在会见多么重要的顾客,她都会来破坏。那天我和宁雪正要赶去上海进行一个非常重要的投标活动的时候,她将我拦在了飞机场,又是一阵大吵大闹,后来巧巧和顾恒来了,将她拉开,我即将安检的时候,她冲过来,拦着我,在我们纠结间,巧巧和顾恒又忙着过来拉扯,巧巧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呢,一个不小心,巧巧被推倒,然后怎么也起不来,顾恒慌了,巧巧大喊着:“顾澜!你醒醒!”
然后顾澜愣在当场,看见顾恒搀扶着巧巧,宁雪提醒我飞机快要起飞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僵持着,顾恒喊着顾澜:“小澜,快过来帮忙,季一文,你走吧,别耽误正事,别的事情回来再说!”然后我看见顾澜慌张的跑过去和顾恒一起离去,我在宁雪的催促下也离开了。等到我在回来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没有顾澜的身影呢,巧巧也一切都好,说顾澜去了别的地方,等想通了便会回来。我每天仍都回家,也终于感受到了一个人呆在这个偌大的房子的空旷。
然后过了两个月,顾澜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在见她,那个久违的快乐似乎又回到了澜的身上,我仿佛又见到了那个酷酷的顾澜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这辈子都幸福,离开我寻找她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