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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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姑、姑娘?”
老伯上前一步拦在秦柑面前,眼中带着谨慎,询问道:“您有何事啊?”
虽话是这么说着,但老伯的眼神却瞥向了秦柑滑下来的山坡。
糟。。。。。。
这一身衣服还是给自己埋了个大坑,如今口不能言的,麻烦的很。
他匆忙按下头上已经歪七扭八的帷帽,紧接着一个劲儿地挥手比划,希望对方能理解他的意思。
所幸,那三人许是觉得自己是个姑娘家家的又是个小哑巴,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略微放下了些警惕心。
“你。。。。。。”
正当他们想要进一步询问时,从庄子里头传来了一串咳嗽声恰巧打断了话头。
“咳咳,是阿学和、咳阿枫回来了?咳咳。。。。。。”
显然话中叫出的这俩名字就是两位小姑娘,她们一听皆是顾不上再去理会秦柑,径直跑向庄门将方才声音的主人小心地扶了出来。
“夫人,外头风大着呢,我们先扶您回屋里去吧。”
妇人摆了摆手,借着两个姑娘的力,几步一缓的从庄园里头垮了出来。
“小姑娘家家的,倒是比我这个妇道人家还会劝言,”她长长换了一口气,显然边走路边说话耗了她不少的力气,“还能走呢,就多出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她放眼看去,就见不远处的两人僵持着往她这边看来。
“老刘,咳怎么了,这姑娘是。。。。。。哎小心!”
她又朝那边走了几步,话音都还没来得及着地,裹着白衣的人倒是先一步倒在了地上。众人一惊,也是再顾不上去纠结这姑娘的身份,先救人要紧。
老伯离得近虽是猝不及防了点,但好歹他反应算快的捞了一把,没酿成让这姑娘磕的头破血流的惨状。
“姑娘?姑娘你还能听到声音吗?”
倒在地上的人缩成了一团,胸口的衣物被扯的皱在一起,痛的像是喘不上气。
妇人也想要拉那姑娘一把,奈何自己重病缠身,行动本就缓慢,最后才堪堪拉住了小姑娘的手。
“姑……啊!”
两手相触,饶是秦柑的手再怎么纤细也与少女柔若无骨的手相差甚远。妇人一惊,下一瞬就要甩掉秦柑。
可就在她惊呼出声时,那只手像是无意识的勾在她手心中一划,又轻轻掐了掐。
这动作又快又轻,却是让妇人像被重重敲了一棒,被触碰到的手如火苗钻入,烧到了全身的肺腑。
“夫人,夫人?”
阿枫阿学唤了好几声都不见夫人回应,吓得以为她因方才的动作牵扯到了旧疾,着急忙慌的要去搀扶她起来。
可才牵起前者的手,妇人就如大梦初醒一般,反手就紧紧扣住了阿学的手,用力到阿学手臂一颤。
“嘶……夫人?”她定眼朝她家夫人看去,顿时愣住。
只见她原本苍白的病态模样竟是退的一干二净,脸上甚至还泛上了健康的血色,只是那牢牢扣住她的手打颤的停不下来。
自打她几年前被买进这里时,就从没见过夫人如此这般,如今甚至都算的上是失态的模样。
“快!快咳咳快快把他扶进屋子里去。”
阿学、阿枫被夫人一推,只得服从她的意思,打算先将秦柑从地上扶坐起来。可她们低估了秦柑的重量。特别是阿学,小小的一个人,还没将人扶起来,自己到是差点要被掀下去。
无法,她们朝刘叔开口救助。
“刘叔快来帮忙搭把手。这姐姐……委实不轻。”
她们硬撑着一口气,话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可这刘叔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没听到她们说话似的,只是死皱着眉头。
“夫人……”他再开口时带上了恳求的语气,眼底却是旁人看不懂的悲愤。
“老刘,去搭把手吧。”
“……”他回过头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秦柑,终是抵不过夫人坚持的态度,“是。”
他走上前一把拉过秦柑的身体,阿学和阿枫这才卸了力道缓了口气去搀扶夫人。
五人迟缓的走进了庄园,一路上几人都没有出声,个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唯有木门发出绵长的声响。
众人将秦柑安置在床上,刘叔退后一步表明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不愿再搭理床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照顾人的活儿向来都被姐妹俩承包的,她们顺手熟练的把秦柑放平盖上被子。一番折腾下来,戴在秦柑头上的帷帽白纱乱成了一团盖在秦柑的脸上,看着闷的很。
阿学压好被子就是要去掀掉秦柑白纱,才触碰到一角。
床上的人就猛地把自己蜷在一起向床的里侧靠去,像是心痛复发还在细微的颤抖。
“这……夫夫人……”阿学吓了一跳,焦急的看向夫人。
可这时的夫人没了方才手足无措的模样,她用袖子掩了掩嘴巴,压下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她转身道:“都出来一下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三人应声,刘叔先一步跟了出去。
木门吱呀一声又被合上,几人的脚步渐行渐远,直到再没了声响。
屏息听了片刻,确实没人在外面后,秦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翻过身来摘掉了头上的帷帽。
折腾的太久,没曾想头发与帽檐竟是在自己的头上打了一架,丝线与发丝缠在了一起。他绕开自己的发丝,发尾却划到了他的手心,下意识手心收紧。
麻麻的……
倒在地上之前的动静都不是他作假的反应,虽然之后的种种都是他顺势演下去的,可心口的绞痛突如其来的让他自己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倒在了地上。
怎么办,就穿着这身衣服与秦母相认?
“啊……”
羞到发热的手掌捂住自己的脸,他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在床上左右翻滚着。
这得给他们留下什么奇怪的印象啊。
真对不起。
胡思乱想的没个尽头,等他再回神时,门口传来了踢踏的脚步声。他还没该想好怎么面对秦母,当即两脚一蹬,被子瞬间恢复成平坦的模样,侧身继续装睡过去。
大概门轴之间的卡口老旧的很,发出的摩擦声令人牙酸,秦柑不知觉的皱了眉头,他没想明白,秦母这时候怎么折回来看他了。
不会是……认出他来了吧。
可是也不对呀,既然认出来了为何不在庄园外就与他相认,就算是因为当时情况不便,在母子俩数年未见的情况下,也应该一进庄园就。。。。。。
脑中又是思绪万千,秦母却好像良久站在门旁不再往前迈进。
秦柑越想越混,该不会这趟本就不应该来?
床板微微下压,也压下了秦柑脑子杂七杂八的想法。意识到是秦母坐在了他床塌旁边,便不由自主绷紧了背部的肌肉。
且听到妇人悠长的舒出了一口气,话语间夹杂着笑意的说道:“小姑娘身体好些了吗?”
秦母停顿了下似乎是在等他回答。但他此刻口不能言的,只能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到。
“哎呀——我们这庄园好不容易来个新面孔,小姑娘也别嫌老妇人家话多,就是想与你唠嗑唠嗑家常。
小姑娘看着也有十四五了吧,和我那儿子……儿子大概差不来几天。哎,还是生女儿好,我呀从小就爱给他打扮,粉雕玉琢的也分辨不出个男女孩儿来,就是太调皮。
回回上学堂就爱变着花样的逃课,别说下人了连我这个亲娘都拿他没辙。”
秦母太长时间没说过这么长一段话了,她捂着胸口压着自己喘息的动静,停歇了片时。
“有一回还真是把我们都吓着了,学堂先生派人急吼吼的冲到我们府上,说我们家小少爷站起来的时候身子一软倒地直接昏过去了。那时候把我急的,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一看到他倒在地上吓得我心都在颤,跑过去抱起他就想往医馆跑。可刚一拉住他的手,就被他掐了两下。”
说到这儿,她轻笑一下,又继续。
“他也是没料到自己这一”晕”搞出了这么大的排场,心下是慌的不行,就求我替他打打掩护。我当时又好气又好笑,就帮他掩了过去。现在想想,我当时就应该罚他穿个六七天的小裙子,给我解解气也过过眼瘾。
你说,换你会怎么做呢,阿甜?”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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