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9章 却邀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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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信中是一纸请帖,请白蔓君去紫山雾府谈一笔交易。
紫山雾府,并非什么富贵人家的府邸。紫山位于安州北,雾府是紫山上的一个山洞。因洞中经常充斥着不散的大雾而得名。这紫山上生活着各类爬虫走兽,大多身带剧毒,中毒者皆三日之后全身发紫而亡。故此山得名紫山。因无可防范的带毒攻击太多,如今安州已无人再光临紫山,哪里是如何一番景象,也无人得知。
“听大哥讲,护法曾去安州执行过任务。对安州可有何更深的了解?”
井墨静静望着白蔓君。
“三小姐当真要只身赴雾府之会?”
白蔓君狡黠一笑,道:“未必。信上只说不能将此事透漏给阜宁侯和我大哥。不能带白家人去赴会。却未规定我不可带其他人。”
井墨没有接话,仍凝视于她。
“况且,上任朱雀已死,七杀作废……”
白蔓君笑望井墨,没有再说下去。心里却嘿嘿笑着,心说比腹黑,你还斗不过我。果真那男子皱眉,如料想中问道:“为何我要答应你?”
“莫要忘了,那场赌局,可是我胜了的。你我自凌晨开始对弈,如今已是戌时,却仍不曾有大嫂消息,可不是你输了么?”
“那信……”
“那信只道与我谈交易,并未提及半点嫂嫂之事啊。”白蔓君神态愈发悠闲,眸中波光流转,轻佻地朝那厢抛了个媚眼过去。
井墨也不接信,望她许久,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
安州。
不似凰城,不必清郡。一派安定祥和。白蔓君望着百姓善意满足的笑容,突然就明白了“安”的含义。
安,安定。安生。
漫说是如白蔓君一些人,就是平凡的舟船,浪里翻久了,也会怀念平静无波的湖面罢。
安州接到上也有许多小摊,摊主们互相也时不时地交谈两句,安州治安好,平民之间关系都不错,一条街道上的人基本上都是互相认识的。可今儿个街上出现了两名男子,同样绝代风华。一个青衣一袭,气质若仙。一个美艳无比,雌雄难辨。
街上走动的女子渐渐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不时娇羞地用丝帕掩了脸吃吃而笑。更有胆大者突突跑过去将粉色丝帕往美艳男子手里一塞,羞红着脸抛了回去。美艳男子打开一看那帕上一幅鸳鸯戏水,面孔奇怪地扭曲了一下,张口正欲说什么,却又听得人群中一个羞恼的声音脆生生道:“哎呀!给错人了!”
四周一阵哄笑,那一袭粉裳正是刚塞粉帕的大胆女子。
只见青衣男子勾唇一笑,眼神更深邃了些。而美艳男子面容更加扭曲,将粉帕往爬过便浅浅而笑的男子手中一塞,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去。
这时人群中跑出一个胖胖的姑娘,手中挥舞着红色丝帕,一边跑一边喊:“公子莫气!她不喜欢你,莲花喜欢!公子……”这奔跑的当儿,身上脸上的肉一颤一颤地。围观的姑娘们一看,笑得更加起劲了。
“她不是贺莲花嘛……”
“是啊是啊,贺家的七小姐,胖的要死啦……”
“哎哟丑死了她,还追人家公子呢哈哈哈……”
美艳男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贺莲花。
“莲花……”这声音温柔如水。
“公子……”这声音细若蚊叮。
四目相撞,美艳男子水眸潋滟地凝视贺莲花。而后者则一边羞红了脸,一边不时馋馋地望一眼面前男子倾国倾城的容颜。
“你可知啊……”那男子右手伸出,修长玉百的食指往她身后一指,她痴痴转过身,“他最喜欢莲花这般的女子呢。胖胖的,但很可爱……”
“真的吗……”贺莲花继续痴痴向无端被拉下水的青衣男子走去。
而身后的美艳男子邪邪一笑,宽袖一挥,打开一把木扇来,煞有介事地扇了扇,冲青衣男子得意一笑,风流倜傥。而后转身走进了附近的客栈。
方才一脸嫉妒的姑娘们此时才醒悟过来,看着贺莲花肥肥的脸冲着青衣男子露出梦幻的表情,又是一阵大笑爆发出来。
“方才本公子介绍给你的贺姑娘如何呀?”
白蔓君此时散了发髻,一脸坏笑地望着坐在对面的井墨。他们此时正在客栈房间内用膳,而白蔓君化名白断,以男子的身份同井墨来到安州。方才街上的热闹,可不就是这一对璧人引发的么?
“你很调皮。”
凝望她许久,井墨才茗了口茶,淡淡道出一句。
白蔓君气结许久,郁闷道:“你真的很没意思哎。还有,以后唤本公子断贤弟~”
正欲再得意地摇一摇木扇,却见井墨突然由座上跃起,五指翻飞迅速用一条不知来自何处的丝带束起她的秀发。右手恰恰放下门就被撞开了,一个黑衣男子直挺挺倒进屋里,抽出了几下便不动了。充满痛苦之色的脸上由紫红转惨白,看样子是没命了。
“阁下何人?”井墨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白蔓君也站起身,合起木扇朝男尸走去,俯身试探他的鼻息,末了抬起那张绝美的脸,一收调皮之状。
“阁下好身手,一掌毙命。恰让人死在在下门内,阁下用意何在?”
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身后的井墨却突然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安州么……”那“安”字,似是微微加重了些。白蔓君转头去看他,突然想起方才死去男子脸上的紫红。
“紫山?”试探般地问。
井墨但笑不语。
男尸一事并未在客栈造成多大影响,确切来说,仿佛此事并未发生过。井墨和白断两公子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客栈一楼日日等着那个胖姑娘贺莲花。
“井墨,那美丽的贺姑娘可是铁了心要跟了你哈。”
白蔓君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大口大口咽着酒菜,一边不时瞄向另一张桌子边的贺莲花一眼。
“未必不是好事。我看那贺莲花,也算是个好姑娘。”井墨的这句话呛得白蔓君猛咳不止,他却又站起身来朝贺莲花走过去。而那边的贺莲花看到这状况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只得羞怯低下头去,心里还激动着,南无阿弥陀佛,原来执着真的可以感动天地啊。
“贺姑娘可否随在下一叙?”
这胖乎乎的姑娘猛点着头,着了魔般随井墨来到白蔓君所在的桌边,这才局促不安起来。
井墨温和笑道:“贺姑娘不必紧张,在下井墨,这是在下的朋友白断,我们一同前来安州办事,想请姑娘帮个忙而已。”
一听最后一句话,那贺莲花腾地站起,肉掌一拍桌子,豪爽道:“那还不是简单的事?我贺莲花,别的本事没有,安州,我可是像了解我家厨房一样了解它!”
白蔓君急忙用手捂住嘴才制止了喷饭这种丑事的发生,而英勇的贺莲花一对上井墨那乌深的眸子,立马红了脸,扭捏着坐下,柔声道:“井公子和白宫自想让小女子帮何忙?”
井墨从怀中取出早准备好的纸张,递给贺莲花,贺莲花翻开它一瞅,立马撕了个粉碎,高声道:“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真真不知羞耻,竟让本姑娘带你们去那种地方。这种朋友,我贺莲花不交也罢!”说罢头一昂,决绝地踏出客栈,留下一屋子客人用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们。
“什么女人啊这是。”白蔓君将筷子一拍,恼怒道。而井墨却是淡笑着轻拍她的肩膀,道:“阿断,我们回房歇息罢。”
被井墨不重不轻地推着,白蔓君不甘地边走边问:“你就不恼她?亏你还说她是个好姑娘?”
井墨好笑地望着她:“一门之主,反不如一名寻常女子聪慧。”
“什么?”
“且等罢。”井墨漫然答了一句转身走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