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绝地冰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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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人就告诉过自己:一个人一旦被深度催眠了,除了实施催眠术的催眠师可以解开之外,唯一的唤醒方法就是对被催眠的人造成深刻的伤害,尽管这种伤害将会严重的损伤到被催眠者的精神世界。
所以,最后面对他的时候,自己温柔的抱住了他。
只是想要抱着他,记住他,唤醒他。
尽管,他手里冰冷的利刃已经刺破自己的胸膛;尽管,死亡的触手已经慢慢地爬上了自己的胸口,越收越紧。
自己只是想要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醒来吧,清!我爱你!……还有……对不起……”
眼睛渐渐地就要合上了。
整个世界,就连他的身影也都变得模糊起来。
想要再次看清他已经做不到了。
但是,嘴角还是微微翘起。
耳边传来他最后的声音——撕心裂肺!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至少,他醒了。
对不起!
用这样的方法唤醒你!
对不起!
在最后还是伤害了你!
对不起!
一切只因为我爱你!
第一章绝地冰城(一)
《史记•江流世家》:江流者,字水寒,郾城杏花村人也。少时聪慧,家实殷厚,及其长,携仆从福伯游历四方。嘉佑五年腊月,时值瓦剌蛮族南侵,横掠谷粮,所经之处,生灵涂炭,王军俱败。及至雁门关,守将楚天行欲弃城南逃,然江流阻之,曰:“汝既逃,则百姓安在?且百世之后,汝不惧青史留名乎?”遂罢,与其子逸,用水寒计,冰城阻敌,终守一方。
阴沉沉的天气,厚重的逼向地平线,只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风声低吼,伴着嘶嘶马鸣;冰冷的铁刃钢甲泛着寒光,刺得人心惶惶。
“将军,守粮只够一天了。再这样下去,将士们恐怕……”赵守义刚毅的脸上有些疲惫,连续半个月瓦剌大军铁通般围城使得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昼夜提防。
雁门关守城将军楚天行看着城下咧咧作响的瓦剌军旗,艰难的开口:“援军什么时候到?”
“只怕还要三五天的时间。”赵守义攥紧手中的钢枪,用力的锤了下城墙上坚硬的石砖,气愤的骂道:“娘的!蛮子都快打到家门口了,天启城的那帮家伙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迟迟不派援军,就连粮草也没有!”
楚天行也不回头,只是看着不见边际的瓦剌大军,似是喃喃自语:“山海关一个月前就被攻陷了,嘉峪关也是半个月前失守了,再接下来就是雁门关了……”
“将军!”赵守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陪着他站在雁门关城墙头上,迎着凛冽的寒风,遥望着失陷的国土。
大雍王朝初年,炎武帝北征蛮族,平息隐患,且设“三关”以镇北疆。自此以后,山海关、嘉峪关以及雁门关成了大雍王朝北边疆土的三道屏障,牢牢地守护着都城天启的安全。百余年间,北疆蛮族虽时有南侵骚扰,但始终无法逾越太祖皇帝当年设下的这三道屏障。故此,蛮族瓦剌只得每年向天启朝贡,方能换的过冬所需之棉粮。
然而,嘉佑帝五年的腊月,瓦剌大汗铁穆尔却突然挥军南下,连续攻克山海关、嘉峪关,直逼天启的最后屏障——雁门关。这是百余年来前所未有之事。
故此,当边关告急的文书传到天启的时候,英华殿上还在喝酒赏梅的一群文臣雅士们只是面面相觑,全然不知所措。也正是一百多年来,大雍王朝从未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战事,一时之间,朝野上下哗然。主政大臣既要安抚朝廷民心,又要决策是战是和,故粮草援军的筹集迟迟不能开展。
对此,楚天行心知肚明。眼看着朝廷一年一年的克扣边关军饷,守城兵士也大多到了更新补给的时候,然而,长期沉浸在蛮族朝贡的“美梦”里,松懈了天启对边关隐患的“警惕”。楚天行只能一次次委婉的上书,请求朝廷里的文臣们能够提高对军队的关注,尤其是北疆三关的重视。而最终得到的却是一封斥责他动摇军心、干预朝政的敕书。
楚天行只能笑着,沉默着。只怪自己不是生在炎武时代,空有一身武功抱负,却只能埋没于这冰雪寒关之中。
有时候,真的想弃关而去,让蛮族的铁骑踏平天启,让那群成天沉浸在诗词歌藻之中玩弄权术的文人墨客们用他们的竹笔去对抗铁剑,不知道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嗤~
楚天行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一旁的参将赵守义楞楞的看着他的将军,猛地恍然大悟:“哦!将军一定是想到破敌之法了!”
楚天行摇摇头:“我哪有什么破敌之法,等到明日,叫战士们饿着肚子到墙头上拼命吧!”说完,转身下了城墙。
雁门关外,瓦剌大军主帐里,熊熊的烈火烤的人有些口干舌燥。端坐在主将位置上的桑格里抓起一碗烧刀子,仰头直直的灌下,叫道:“明日咱们拿下雁门关,这酒想喝多少就有多少!来!兄弟们,干!”
“干!”
其他人也是一仰而尽,抹了抹嘴,割下一块烤了流油的烧全羊,跟着叫道:“将军,等拿下了中原的花花江山,咱们兄弟也去春江阁,搂一搂皇帝老儿的宁卿!”
“哈哈哈哈!”
帐内一阵哄笑!
这时,一个侍从走上前,伏到主将的耳边低声细语;顷刻,桑格里一拍桌子,起身喊道:“兄弟们,有活干了!”
雁门关城墙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但凡是关内15岁以上、60岁以下的男子皆被要求武装上阵,而老弱妇孺则大多内迁,只留下部分体力上佳者以备炊事之用。
赵守义巡视完城墙守备,又去了炊事房,看看将士们所剩不多的粮食。
一推门,就看见几口大锅正翻滚着热腾腾的开水。赵守义有些恼火,立刻找来伙夫头,猛地踹了一脚,骂道:“你他娘的!就算关里粮食不够吃,你也不用烧开水给将士们填肚子吧!”
伙夫头捂着肚子,蜷缩在角落里,唯唯诺诺的辩解:“参…。参将…。。我……我是听从少将军的命令…”
紧跟着又是两脚:“你敢污蔑少将军!”啐了一口,赵守义骂道:“兄弟们肚子里全是水,怎么上场打仗!你他娘的不安好心!”
“赵参将!赵参将!”几个胆子大一点的伙夫连忙跪在一旁,急急的分辩道:“这真的是少将军的命令!”
“什么?”赵守义闻言一愣,脱口而出:“敢情少将军傻了不成?”
随后,一甩胳膊,破门而出,直奔将军府。
将军府里,楚天行就着有些昏黄的灯光看着面前的沙盘。
已经反复推演了很多次,可每次只能得到一个关破城灭的结论,楚天行不禁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尚不到不惑之年,可久居北疆天寒之地的他已经刻上了风霜的记号,岁月的磨砺写在脸上。一时之间,愁上心头,无法排解,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父亲!”房门打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父亲可是在想破敌之策?”
“逸儿,”楚天行抬起头来,复又垂了下去:“破敌之事尚不是为父心头所忧。”
“那父亲是为何事愁眉不展?”年轻人的脸上充满了意气风发的味道,昂首挺胸的看着主位上的父亲,问道:“可是为了援军粮草?”
楚天行依靠在桃木椅上,语调伤痛疲惫:“内有国忧,外有强患,为父一人,如何撑得下去?”
“父亲可是想就此撤身离去?”
“……”
楚逸轻笑出声:“水寒果然料的精准!”
“水寒?”楚天行抬头看着自己儿子满脸笑容,有些不解。
“他方才告诉我,纵观当前局势,您必定萌生退意。”楚逸语调一顿,一字一字的接着说道:“他问您,一人脱得苦海却连累万人身陷炼狱,你于心何忍?且楚家名将辈出,满门忠烈,怎地就出了一个临阵逃缩之辈,祖宗父辈及后世子孙颜面何在?”
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血色渐无,楚逸最后重重的加上一句:“只怕从此以后,雁门关前愧姓楚!”
楚天行浑身一震,猛地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自己儿子那张坚定地面庞,良久,方才用微颤的声音问道:“谁?让你说这些话的人是谁?”
嘭!
敢在将军府里用如此野蛮的方式开门,在诺大的雁门关里,也就只有赵守义这个老粗参将了。
“将军!将军!少将军他…”
待到尘埃落定,赵守义才发现,原来少将军楚逸也在这里。于是,他干脆直接走到楚逸面前,连珠炮似的发问:“少将军,咱虽然缺粮,可你也不用烧水给兄弟们当饭吃啊?水喝多了胃胀,根本就没办法提刀上阵杀蛮子!你是不是急糊涂了啊!”
一时之间被“狮子吼”震得有些发蒙的楚逸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转头看向同样也是一脸质疑的老爹,笑道:“我有破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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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就是一穿越。不过和前世关系不大,只是用了水寒这个人物,以及这个人物的一些心理。
虽然说过水寒在《红祭司》里会死掉,可是,俺真的很喜欢他,所以~~
让他在这里复活好了~呵呵~
最近在构思这篇文,所以《红》就放了一下,放心,我一定一定会填坑的~~~
呵呵~
但我一定也会挖坑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