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起云骤 第三回 凉王殿前摆淫威 胡煜失意欲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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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道那燕夏国使臣上得殿来,竟是那日王李韩胡四人于牡丹楼所遇之肖远足。只见那肖远足上前对大宇皇行礼道:“燕夏国国主特使赵戚叩见大汉天朝皇帝。”
大宇挥手道:“赵使节平身。”凉王杜恒一听赵戚名字,面色一变,对着赵戚拱手道:“原来是赵戚将军。”赵戚笑道:“今日得见凉王殿下虎威,真正是不减当年啊。”杜恒道:“老夫生平最敬佩的便是如赵将军这般豪杰,当日雁门关一战,赵将军痛击鲜卑大军,直取鲜卑老巢,斩鲜卑王慕容光首级,真是大快人心啊。”赵戚也道:“在凉王殿下面前赵某些许名声哪里值得一提,凉王镇守西北三十载,使得匈奴不敢牧马越天山,更将西羌十三族收服,十余载西北无战事,赵某自五年前随先皇来京朝拜圣皇见过凉王殿下虎容,深感敬佩,不想今年来京向天朝借粮竟有缘得再见殿下,足慰平生矣。”
杜恒又对大宇皇道:“皇上,燕夏国既是有赵将军来借粮,五十万石便五十万石,方才臣只是担心国库是否充实,这五十万石粮若是难得筹集臣西北粮仓中尚有余粮可借予赵将军。”大宇一听,笑道:“凉王有心了,不过国库虽不算盈实,可这五十万石粮还是拿得出来的,就不必凉王多费心了。”赵戚忙施礼谢道:“多谢圣上与凉王成全,愚臣替燕夏国百万黎民感谢天朝隆恩。”说罢,便退到一侧站在王贯柳身前。
大宇皇亦回到龙椅坐下,指着王贯柳等五人人将其介绍与凉王道:“这几位便是今榜科举之佼佼者,几位爱卿快见过凉王。”王贯柳等五人正欲向杜恒行礼,杜恒挥手道:“不必了,老夫最厌你们这些读书人的繁文缛节,动不动便给人磕头。”说罢,王贯柳、杨云二人面色顿生不忿,韩子贵与胡煜眉头亦是一皱,李元和却大笑道:“凉王殿下此言差矣,我等书生虽是股掌无力,却也有三跪三不跪。”
杜恒身后亲从上前对杜恒附耳言了几句,杜恒便又对李元和道:“你便是李元和罢,欧阳军师和我提起过你,老夫观你也不像那些读书人一般,倒有些将军气概。”李元和忙揖首答道:“凉王殿下抬爱了,小子愧不敢当。”杜恒又道:“那你便说说是哪三跪三不跪?”李元和拱手道:“这三跪三不跪是为跪天地祖先不跪鬼怪神仙,跪明主忠臣不跪昏君奸佞,跪父母师长不跪达官权贵。”杜恒笑道:“好,好个三跪三不跪。”
李元和还欲言,大宇皇却阻道:“诸位爱卿还请各自归位,凉王,不知你此次来京所为何事,朕想不会便是为这五十万石粮谷罢,有甚话直言便是。”杜恒正色道:“启禀皇上,老臣在西北听说朝中有奸臣挑拨老臣与皇上你的关系,便慌忙放下手中军务来京请罪,皇上若不信任老臣,老臣这颗人头在此,皇上只管取去便是。”
大宇心里冷笑声,思道:“请罪,怕是朕今日若不迁就于你你便是要逼宫了罢。”想罢,便一副震惊的模样,道:“怎会有此种事,凉王你是两朝元老,忠心可鉴,朕又岂会加害于你啊!凉王只在西北享清福便可,切不可相信这些流言蜚语。”杜恒冷笑一声道:“流言蜚语,怕是未必罢。”说着,将左手往后一伸,身后的亲从忙跑出殿外取了个包裹进来,递与杜恒手上,杜恒将包裹反手交于右手,道:“这月老臣在武都郡巡视时碰巧遇上了一夥不长眼的山贼,待老臣将这群山贼剿平后拷问俘虏时才知晓这夥人竟是从汉中过来投奔老臣的,而在他们身上搜出了一封书信,和这个包裹,哼哼。”
说着,将包裹缓缓打开,众臣一见,竟是一颗人头,大宇皇一见,这人面目隐约可见,便是当日自己派往成都的密使,只听杜恒又道:“这封书信是由朝中一位大员亲笔所写,其内容无非是朝中有大患,而这大患便是老臣。”杜恒话音一落,殿下议论声四起,只见大宇面色铁青,道:“那不知凉王殿下意欲何为。”杜恒笑道:“老臣先前便说过,老臣这项上人头,皇上想要只管拿去,老臣只是痛恨那在皇上面前卖弄是非之人。”
大宇道:“却又不知凉王先前所擒之山贼呢?”杜恒道:“这群山贼劫了此人,看过书信,便想将此人首级与书信献于老臣,可是老臣想这群山贼竟敢草菅人命,便将他们一并就地斩了。”大宇皇闻听,顿时从龙椅上站起,以手指杜恒怒道了一声“你”,一时间竟讲不出话来。
这时从群臣中走出一人来,竟是那大学士柳良仁,只听柳良仁叩首道:“皇上还请息怒,微臣自知罪孽深重,竟在皇上面前诬陷忠良,还请皇上定罪。”大宇皇惊道:“柳学士,你…”柳良仁道:“微臣年事已高,而朝中甚多栋梁之才,而微臣欲以巧舌令皇上自毁长城,实为微臣利欲熏心,还请皇上您定罪。”杜恒一听,大笑道:“皇上,你也看见了,这柳良仁在百官面前已自己认罪,还请皇上定夺。”大宇皇跌坐在龙椅上,无力道:“诬陷之罪定几等。”
只见出来一人,道:“启禀皇上,柳良仁此罪与欺君同。”大宇皇仿佛十分用力般说道:“来人,将罪臣柳良仁打入天牢,听候发落。”这时杜恒又道:“慢,皇上,何必如此麻烦,老臣这里便有利剑。”说罢,拔剑斩下,可怜一位忠良便已身首异处。大宇皇心中不忍,将头偏过,王贯柳、杨云、韩子贵与李元和四人正欲出列,被赵戚伸手拦下,而胡煜因站在队末,却已站出来,手指杜恒怒道:“你竟敢如此。”
赵戚一见,微微一叹气,只见杜恒抬手便将宝剑架在胡煜颈上,道:“你这书生想找死么,不过我这宝剑可不斩你,你还配不上。”说罢,将宝剑在胡煜衣衫上一拭,又插入鞘中。大宇皇此时渐渐恢复也过来,冷着脸道:“大胆胡煜,竟敢当众对凉王殿下如此无礼,来人呐,将这厮拿将下去。”
只见从殿外走进二员兵士,将胡煜反手抓住,胡煜一慌,顿时清楚自己此时不该出这风头,只见赵戚出列道:“皇上还请息怒,下臣想胡大人也不过是一时惊慌罢了,才会失仪,还请皇上饶恕于他。”这时王杨韩李四人亦出列向皇上求情,杜恒却也道:“老臣观这小书生也不过是初见人血,吓破了胆子罢了,老臣亦感皇上体恤之请,还请皇上不必怪罪与他。”大宇一听,便道:“罢了罢了,退朝。”而礼官亦向殿外其余等候之进士通报,令其往吏部报到,众官也缓缓退出宫门。
却道王贯柳等五人与赵戚一齐出了宫门,却都默默在宫门外站了半天,只听杨云突道:“几位,去找个地方一醉方休罢。”众人都称好,唯独胡煜闷闷不乐,赵戚见之,便道:“胡老弟不必如此,今日皇上亦是逼不得已,你也眼见了杜恒如此跋扈,若今日逆了他意,怕是…,咳,总之是无奈啊。”说罢,又对众人道:“走,今日有我来做东,不若还是去牡丹楼罢。”说罢,齐往牡丹楼去了。
这日倒也挺巧,几人来到牡丹楼后便有了一个雅间空了出来,等酒菜上来,王贯柳举杯道:“我敬赵将军一杯。”赵戚忙道:“不敢不敢,你们不怪我当日隐瞒姓名不告与几位便好。”韩子贵笑道:“当日赵老哥不是已将姓名告之了吗?”王贯柳接道:“是啊,远足者,走也,肖远足合而为一,可不便是个赵吗?哈哈。”
又见杨云一脸茫然之色,王贯柳便将当日在此楼巧遇赵戚之事言之,杨云听罢,笑道:“原来几位早便认得。”赵戚道:“其实当日在酒楼时遇见那几个西北兵士时我便猜想杜恒已来到洛阳,哎,一直便知凉王跋扈,却不想跋扈至此,怕是天下又难太平了。”李元和突想起当日在兵部尚书府上之事,便将欧阳羽招揽人才一事说了出来,众人听罢皆惊。
这时,胡煜突站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胡某生平最敬服者二人,一为‘鬼师’欧阳羽,一位赵将军,胡某眼见杜恒跋扈,是以对欧阳军师只能敬而远之,而不知胡某能否有幸于赵将军处做个马前卒。”赵戚一听,忙劝道:“胡老弟又何必如此灰心。”王贯柳也道:“煜弟,莫非你想?”胡煜道:“煜已决定不再此朝为官,只怕煜若辞官不做皇上也不会觉得可惜。”赵戚知晓今日大宇皇已失胡煜之心,便道:“即如此,胡老弟若不嫌弃,赵某军中正缺个长史,好了,不提这些了,今日只专心饮酒,这些繁琐事酒醒后再去心烦罢!”说罢几人自是把酒言欢。
却道元华殿中大宇皇缓缓从龙椅前走下,来到柳良仁尸体面前,将柳良仁首级拾来,与其尸身合拢,轻声道:“柳胖子,柳老师,你实是朕的良师益友,这多年你辅佐朕,为朕选拔良才,出谋划策,若不是为了保全朕的江山,你也不致死无全尸,朕今日指天为誓,定斩杜恒首级以慰你在天之灵。”说罢,又替柳良仁摆弄衣服,却突然发现柳良仁袖口处有个血字,仔细一看,竟是个李字,大宇一看,顿觉疑惑,思道:“莫非柳老师提醒于我,小心那姓李之人。”又想起今日在殿上杜恒与那李元和神态亲密,想道:“莫非老师知晓那李元和与杜恒有甚关联。”
其实大宇皇实是猜错了,柳良仁本欲在袖口写李、韩、王、杨、胡五字,却已无力为之,只写下了一个李字,其意只为提醒大宇皇此五人胸怀大才,而尤以李元和才华更优罢了。大宇思罢,用力将柳良仁衣袖上的血字撕下,吩咐殿外来人。便见门外进来两个太监,大宇道:“将柳大人的尸体抬出去化了,之后将其骨灰交于朕。”那两个太监便领命将柳良仁抬起准备出去,大宇见两人走到殿门,又道:“等下事办完了去把魏总管唤来。”那两人方出殿门去了。
大宇皇坐在龙椅上,只见殿门一响,魏总管进来叩首道:“奴才参见万岁。”大宇皇道:“起来罢,为朕拟旨。”魏总管忙起身来至龙桌前,取过纸砚,将墨磨好,大宇拿起笔来下了一道圣旨,却不知这张圣旨却让风雨飘摇的大汉王朝又损了一位大才。
欲知后事如何,还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