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贡品疑案 第十六章(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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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沈公公抚尘而去后,包大人、公孙先生及众家兄弟们又商议了一阵子后,就各自回房了。展昭神情默然地回到了西厢,自己的房中。展昭叹了一声气后,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冰冷的茶水下肚后,顿时,烦闷的心情随着冰冷的茶水,彻底的清醒。
展昭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现在不仅是案子混沌不清,而白玉堂又跟自己逗气非参与这案子,现在的沈大哥似乎已经不是那个当初救自己的沈大哥了。纷纷扰扰一大堆的涌上心头,让刚刚稍作清醒的展昭,又添了有些烦躁。
离开昆仑山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让自己如此感到头痛。难道这就是做大人的烦恼?展昭用双手替自己揉了揉太阳穴,好让那些压住自己透不过气来的烦恼稍稍释放一些。等到好些了后,他从柜子里取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准备带回马家。
就在这时,沈公公却不请自来,他轻轻地推开展昭的房门,走进房间,细细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格局。展昭的房间很简单,分为内室与外间,而中间用屏风隔开。内室里放了床、衣柜、圆桌外就再也没有什么特的东西了;外间设置为小客厅,多为接待朋友所用。
原本放松展昭,本能地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他张开双眼,立身而起,背后床铺。刚才还靠在桌边的巨阙现在已经紧握在手中,他一皱眉,来人步履轻盈,而且对方推门入室,快到屏风了自己才查觉,此人定是高手。
展昭严阵以待,来人一入内室,巨阙剑风一指已欺上来人的颈部,展昭这时才看清来人是谁?竟然是沈公公,这刻说不出是尴尬还是愤怒。
“沈公公。”几经思量之后,展昭放下手中的剑,装作若无事其的走向沈公公。从开着的那一扇巴掌大的窗子中望出去,这会天色已末黑,沈公公此时来自己房间是为有何事?
“展兄弟,刚才议事厅的事,我要向你道谦。”沈公公一脸羞愧地向展昭抱拳行礼。这一行礼,反倒让展昭有些不知所措,今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展昭的心情也大起大落了好几回。这时的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应付沈公公。
“我知道沈公公的为人,一向公私分明,刚才的事我没有放在心上。”展昭客套的回了沈公公一句,虽然他嘴上说没放在心上,但真的有没有放在心上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沈吟秋定知小展不是那么小心眼之人。”沈公公高兴地一笑,他听展昭言下之意,表示已原谅自己,心里有些高兴。与展昭相识虽说不久,他也知展昭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或许别人不经间的一些话,虽会伤他。但你即时修复,便不会失去像展昭这样的兄弟。沈公公拍了拍展昭的肩,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沈公公,白玉堂……”展昭现在与沈公公私下谈话本就觉得有些尴尬,想找点别的聊天转移话题,那知一开口便提到白玉堂。所以自己也觉得惊讶,话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他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想去看沈公公。
“只要你不放在心上就行,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你还要赶回东大洼了。”沈公公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一是知展昭现在可能还有些尴尬,又不能太逼展昭;二是他知展昭不肯相信白玉堂与贡品案有关,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满。展昭一直等到沈公公出了门,他才抬起头来。展昭不想让沈公公看到自己的眼睛,是因为那时的他是什么事情都会浮现在他的眼里,他想帮谁?他相信谁?别人一看便知。这样的展昭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算计,可随时时间的推移以及另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展昭许多。
这沈公公前脚刚走,那公孙先生后脚就到。展昭有些恼自己居然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一怒之下拍桌而坐,随后又一个人生起闷气来。
公孙先生刚踏进门,就听见里面‘呯’的一声,便知小展定是在发脾气。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他,偶尔也有发发小脾气的时候。如果这会进去,他那面子定是挂不住。公孙先生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外间,便出声叫了一声。
展昭收了收情绪,整了整衣襟后,请公孙先生进内室。
“幸好还好展护卫没有走。”公孙先生穿过屏风而入。
“公孙先生有什么事吗?”展昭见公孙先生略有急色,想必定是有要事,连忙起身相迎。
“王朝和马汉连夜由蜀州赶回来了,包大人要我转告展护卫,根据王朝、马汉的报告蜀州当地并没有一个叫马万胜的人,可见他说祖籍蜀州是在说慌。”公孙先生说完,又看看了四周,虽说人在开封府内,但也防隔墙有耳,于是又压低了声音给展昭交待新的任务:“展护卫,你去到东大洼之后,最好能尽快查明马万胜的过往。”
“好。”展昭点点头,也明白这事关重大。王朝马汉带回来的消息,让马万胜这个人物更加显得神秘,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说实话?现在所有的疑点都在马万胜身上,同时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马家身上了。
“我还将此事转告沈公公,否则他又要大吵大闹了。”公孙先生一个开玩笑的说,却让展昭眉头紧锁。刚刚自己那样似乎有些过分,应该去道个歉才好。
“公孙先生,不用了,让我去吧。”公孙先生知展昭定是为之前议事厅之事,想与沈公公私下谈谈,或许能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这样也好。
展昭走在开封府的天井小花园,见一人行色勿勿的向后门走去,细看那人谁?原来正是沈公公,展昭觉得奇怪,于是便偷偷的紧跟其后。展昭随便沈公公来到一间破屋,展昭透过窗户看见沈公公正在换衣服,似乎打算去什么地方。
在这个时候,沈公公要到里去?展昭疑惑之时,沈公公却发现有人跟踪他,他看来人是展昭。便没有动杀念。他转过身看着展昭。
展昭抬头见大哥已发现自己,便提脚走进了小破屋,现在他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沈公公一脸沉重的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他要告诉展昭一段与他分别后这几年间的故事。
“我要讲一个故事给你听,是一个小捕快和青楼名妓的故事,几年前在合苍县有一个小捕快,他一生不求高官厚禄、不懂奉承拍马,所以当他投入官门之后一直只是当个升不了值的小捕快。当这个小捕快在一次办案出公差的途中,他无意结识了当地一名青楼名妓,他们两人就很自然的就有了感情。但是好景不长,因为青楼老板不想失去青楼名妓这棵摇钱树,想尽办法百般阻挠。他表面上是包娼包赌,其实私底下做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那小捕快为什么不将那个老板绳之于法?”展昭知道沈大哥所讲之事,是他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也是他性情大变之事。而当为公理正义,沈大哥输在了一个情字上。
“如果以他的个性,他会为公理正义不惜一切力争到底,只可惜他毫无证据奈何不了这个青楼老板,想不到这个老板反而以名妓来要挟他。这位小捕快就因为青楼名妓而走错了他人生的第一步,埋没良心与盗贼勾结。从此他们两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就在他们成亲不久,名妓有了生孕之后。东窗事发了,小捕快不但名誉前程尽毁还成为官府追捕的逃犯,而青楼老板马天镖马上翻脸毒害他。”沈公公说到激动之处,一掌将桌子拍成两半,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与仇恨。
“青楼老板为什么要杀那名小捕快?”展昭不是明白,只是他想知道他的猜测是否正确,所以才问的。
“只要他杀了小捕快,就可以将所以的罪名嫁祸给一个不会开口的死人身上,他自己就可以脱罪了。”
“他真够毒辣的。”展昭也是血气方刚之人,说到气愤之处,自然也会为沈大哥报不平。
“小捕快凭着最后的力量,带着青楼名妓一路逃跑。可青楼老板并没有放过他们,他们走到那里,他就追到那里。为了躲避青楼老板的追杀,他们藏到了湖边的大树根下,三天三夜,结果害得名妓流产,从此不能生育。小捕快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他再也不能人道。”说到痛处,沈公公用手按住胸口,那里隐隐作痛。后又看向展昭,对他说:“你想一想,作为一个男人,失去男性应有的尊严;一对深爱着对方的恋人,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不能传宗接代,这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生不如死。他所受的痛苦甚至胜过钢刀加身切肤之痛。”说完,面如死灰一般,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进宫当公公的原因之一。
“不错,就算是男人大丈夫也都不能忍受这份痛苦。”展昭何尝不知作为大丈夫要承受的痛苦,男儿有泪不轻谈了。
“沈大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小捕快就是你,而那位名妓就是她。”原来展昭已随沈公公来到他所讲述的小捕快与青楼名妓故事里的名妓所住之处。展昭远远的看着屋内那名妇人忙碌的身影,为他们夫妻的遭遇不值,同时,也想为他们伸冤。又问道:“那青楼老板了?”
“自从那件事后,他就离开合苍县销声匿迹了。”沈公公说得悲痛,展昭觉得不值。
“不公平,好人得不到好报,而坏人,却可消遥法外,真不公平。”展昭摇了摇头。
“人定胜天,我不会依赖上天的安排的,我会选择我应该走的路,应该做的事。”沈公公深叹了一口气,走到展昭旁边小声的说:“展兄弟,如果你见到霜霜这件事一定要替我保密。”好,沈大哥,你这几年来的忍辱偷生展某一定帮你向大嫂隐瞒,可还有一事,你也要瞒她吗?
“那太监这件事?”展昭还是问了。
“没错,我瞒着她说在京城做生意,我之所以当太监是想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下半生。”展昭能从沈公公的眼中看到那份对妻子的怜惜之情。
“我重新认识了一个我最敬爱的大哥。”展昭激动的双手抓到沈公公的肩说:“沈大哥,我佩服你,你这种伟大的情操。”沈公公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展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