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6 边走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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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之时必有失算之际,如果我知道会遭受此劫,打死我也不下海,但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怎么躲也躲不过。不知为何我右脚闪电式抽筋,抽筋前一刻我还嬉皮笑脸对初夏说,我好怕哦,你可别咬死我!抽筋后一秒我咬紧牙关憋不出一句话,由于右脚使不上力气,直挺挺竖在那,如果你从远处看我,一定觉得我水中杂耍功夫了得。无他法,我只能弓着身,双手拼命拉住右脚,当然,在海里完成这一系列动作需要起码的实力,我具备这样的实力,直接翻腾圆周运动,旁边有一胖乎乎的小女孩,笑起来露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拍手喝道,这个叔叔好棒哦!我心碎一地,倒不是怕别人看热闹取笑我,而是我这把岁数都有资格当别人的叔叔了,令我无比伤心。
我右脚抽搐的肌肉绷成木棍似的,有股难以名状的疼痛触动我敏感的神经末梢,于是我嗷嗷大叫。
那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喜上眉梢,欢欣鼓舞说,叔叔你好棒,学海豚叫声居然这么像!
我立马傻眼,想现在小孩想象力这般丰富,想了想,还是选择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因为自救好像基本无望。没准等等自沉了,那胖乎乎的小女孩会说,叔叔你好棒,居然会像鲸鱼一样会潜水。
天天奋勇当先地游到我身边,问,辛秦,你怎么啦?
我苦着脸,断断续续说,我——我抽——抽——抽了。
天天迷茫看着我,问,辛秦,你要抽烟?我游过来没带,你不早说,哥们你太会享受生活了,我都没想过在海里抽烟。你等会,我去拿烟。
我死命搂住他的脖子,含恨说,腿——腿抽了!心里一个劲骂,抽你个魂,我都快在海里抽风了,你丫还想着抽烟!我真想抽死你!
天天两臂夹住我肩胛,用力往后蹬,我感觉不对头,发现我们两个都在下沉,我问天天,你会救人么?
天天用坚毅的眼神告诉我,我会。天天说,你先挺住,我去去就来。我当时看见他矫健的背影在海中劈波斩浪勇猛无敌,就像看见当年董存瑞托着炸药高喊——为了新中国,冲啊!我心中荡漾起一股英雄气概。天天拿来一件救生衣,直接套我身上,他说,只要能浮起来就行。于是他拉着救生衣游向岸边,我回头望一眼,初夏依旧在原地打转,口型保持着:辛秦,你个王八蛋!虽然我听不见她的声音。那个小胖姑娘又拍手说,哇,叔叔你好棒,学海龟游泳都这么像!
我看着自己套着救生衣四肢叉开趴在海面上的姿势,不禁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我被拉上海滩,方璐着急问,天天,辛秦怎么啦?天天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断气地说,拿瓶水来,辛秦没事。我想说,我有事,差点挂在海里。天天探着头搜索着什么,我近身问天天,你看什么呢?天天轻悄悄地说,那边身材火辣的俄罗斯少女在玩沙滩排球。我心中激动,口中念叨,哪呢哪呢,倏地蹦跶起来,往前径直俯冲而去。我亢奋说,天天,你看,旁边还有两个俄罗斯少女在帐篷边玩沙子。天天一脸疑惑,目瞪口呆问,辛秦,你没事吧?那时,我真的考虑了这个问题,发现自己好像没事,因为没事才会寻思看美女。当然,我的想法不能过于明显,假装摔倒在地捧着右腿一脸痛苦状。
初夏套着救生圈费九牛二虎之力游到岸边,走来蹁跹婀娜,犹如出水芙蓉清新圆润。她到帐篷里披了毛巾走到我身边,问,你个王八蛋,干什么啊?
我个王八蛋差点死毬成王八!
怎么还没死,死了才好!
我不就怕我死了你痛哭流涕滂沱流泪独自忍受寂寞守着活寡么,我于心不忍啊!
穷得瑟,该死哪去死哪去,谁稀罕搭理你!初夏说完扭头就走。
方璐笑说,你们那两口子又开始了!
天天叹气,他们是过过嘴瘾,我哪敢出大气吱一声啊,没准回家就跪搓衣板。
方璐双手交叉于胸,板着脸说,你是不是有意见?
天天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自顾自对我说,辛秦,我看你的脚没有大问题,休息会就好。
我帮腔说,是,我看也是这么回事。
方璐哼了一声,转身找初夏,扔下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低声说,女人都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