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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商墨
    “晚上记得来我房间,西面第五间就是。”久久听不到回答,她想起什么,露出了然的微笑,像炫目的阳光,把刚才的桀傲邪气消了大半,“放心,那个老婆子还费不了我多少时间,你吃了晚饭来就是了,我有事和你说。”
    楼主把段恒月介绍给那些人之后,就都散了,而楚南况却把她拦在门口。
    这样的她又怎么有人忍心拒绝呢,在这样的场所还能坦坦荡荡的相邀,自己再假意找借口推脱不是太过狡诈无聊,“好啊,我会去。”
    “那我等你。”领着小侍童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郑重的再说一次:“不要失约,我等你。”
    小侍童一张臭脸,显然跟了这么一个主子,是不讨好的差事,小小的人儿推了一下他,他谄媚地冲小人儿一笑,侍童的肩猛地一抖再也不敢拦了。他的无敌烂笑再次祭出,抛下一句“我叫楚南况”终于举步回房。
    看着她削瘦高挑的身影在消失在转角的楼梯,段恒月松了一口气,楚南况这种已经不能算是一般的强势了,近乎自然的散发出来是无形的压力,也是无法拒绝的魅力,那双眼睛任谁看了都是致命的诱惑,这也解释了为何她会出现在这明月楼了,除了这里,她又有那儿容身?
    美月高悬天际,这正是明月楼正热闹的时候。段恒月穿过勾肩搭背的人流,来到西道第五间,在门上用力一敲,里面已经高高响起一声“进来”。楚南况坐在床边对着她招手,段恒月却止步不前。
    空气中弥漫的气味还未散去,床上的被凌乱,甚至红色镂空的纱质床纬有一半被扯落在床上,使得一边有着完好的纱质床纬里还有一层光亮耦色绸纬,另一边却只剩了光秃秃一副绸质的纬子,极不协调,那半在床上的纱有部分垂在地上,映着楚南况结实白晳的小腿刺目的白,她只披了那件紫色的外衣,用腰带紧紧束在腰部,长长的紫衣下掩不住的还有一截形状优美几乎泛着象牙色的大腿,腰带以上的部分因为感觉到了段恒月的目光用手拢上,才没有再有刺激性的画面使得段恒月弃她而去。
    “咳,环境是不太好,那我们换个地方吧!”把被子连同上面的红纱一同大力抛在地上,“期刁,进来啦,把这些给我换了,难闻死了。”
    依然臭着脸的期刁小侍童进来先横了他主子一眼,段恒月深表同情,怀疑这个名字就是侍童怨恨的源头。会给自己的侍童起“期刁”这种名字的人是够无赖,她现不就是大模大样一站,等人伺候吗。
    “主子,您能不能自己把衣服穿好啊,不是说您,您这个样子很难看。今天也是,柳大人累坏了您也不让她在这歇着,一脚就把她踹出门了,明天楼主怪你怎么办?”
    楚南况怪异地一笑:“说又怎么样,他能怪我什么,要有一天我改了,他还得来求我改回去呢,你信不信!”
    唉,期刁想这次是自己白替她操心了,楼主忍她是因为有幕客喜欢主子这个调调,如果他有一天真受不了反脸,又能怪他什么呢,是主子太过嚣张了,对楼主不带半分尊敬,历来哪个管权的能长时间容得下这种人,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一有机会,他还是会劝主子小心行事。
    把一条裤子翻出递给主子,看她背身穿上系上,又要把件银边蓝色的胸衣要给她穿上,楚南况一脸不耐,真呼太麻烦,“现在不用接客,还穿那么麻烦做什么,太累了吧。”可怜巴巴的眼睛眨眨,还真有点让人不忍心,“好啦,正对着我,让小的给您把外衣重新束好。”
    手臂环过她的腰重新束着腰带,看主子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有点心急,若是不接客看她何只不好好穿衣服,如果没人管束可能会脱个精光在床上躺睡一整天,使劲一紧腰带,对上她不解的探寻目光,轻声说:“整天一副浪荡样子,看把恒月小姐吓的!”
    段恒月看见她投过来歉意的目光,经过整理焕然一新的她拉起她的手,要从二楼的窗口往下跳,期刁呀的一声叫出来,出声阻止:“刚才,楼主已经叫人把重伤的商墨公子抬回房间了,大夫给看过之后,已经睡下了。您不用再跳窗偷跑去厨房看啦。”
    听到这句,段恒月僵了身子,把人放在绑在厨房。厨子对着那种伤员还做得下饭,看来这个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哦的淡淡应一声,楚南况拉着恒月穿过过道,下楼,进入了明月楼的后院,这里是与明月楼分离的一个独院,不知是什么人什么原因被放置在这里。而一路,虽然有客人对她们二人多看几眼,却没有真的却起手来,她们甚至对楚南况有种畏惧,可能那个柳大人是不得了的大官,她们不敢对大人的心头好放肆,所以才有今天这种状况。奇怪的是,那些明明已经拖着明艳的陪侍美人的女人们往这边靠近,甚至伸手要摸段恒月的几个都被她们的陪侍用各种手段再拖走,个别一意孤行的,恶狠狠的打手就会客气地请她离开。段恒月实在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会这样,这些人这么帮助自己当然是因为楼主的命令,可楼主又是因为原因这样偏袒自己呢。
    吱的一声,楚南况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床上那个趴着的身形,毫无生气的摆在那里。再近一些,段恒月发现那是个少年,伤痛所至的苍白面色,额上渗出几点汗滴,时而顺着流在枕上,上面已湿了一小片,即使是这样,他那还是有着倔强的生命力,身体不能动,从他几缕垂发下紧咬的唇,高挺的鼻呼出的一声声浊气,使得还有些稚嫩的少年有些与年龄不符的忍耐力与成熟,因为这种种迹象表明他明明是醒着的,却不发出半点呼痛惨叫,使得段恒月对这少年第一印象就很好,在这明月楼她遇到了两个奇人,不桀的楚南况与倔强的苍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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