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5采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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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中的贵宾席都是按照等级分配的,按照观看的角度分成三六九等。距离高台最近的位置是全场价格最高的位置,因此坐满了京城有名望的富族贵宾,他们都是出入惯了风月场的人,见多了风骚多情的妓女,却没有哪一个像这个清秀的雏儿这般勾人魂魄。其实,她长的并不甚美,脸蛋不如舞彩衣诱人,肤色也没有燕飞飞那么白皙,只是在欲擒故纵的手段上拿捏得很准,不愧是红极一时的名妓白纤绸一手调教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同!他们心想着,既然白纤绸是无缘亲近了,那么能得个赝品也不错!因此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这几个人当中最特别的是那个坐在最中央,手中握了把折扇的年轻公子,他可真年轻啊!看样子绝超不过十五六岁。可是他身上透露出的贵气和他荷包里鼓胀的银票却是全场最丰厚的!从他一进门红姨就认准他是一头“大肥羊”。
一曲箫声破空而来,兰绸迎着箫声翩翩起舞。那舞姿轻盈的宛如踏月而来的月宫仙子,那么孤傲、那么空灵,看的台下众人眼睛发直。兰绸尽情地舞着、动着,眼波流转、媚态百生!
楼月痕本来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才来凑热闹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这一生都不会忘的人!只是她现在一遍的面目全非、变得他都不敢认了!他站在远处定定地望着台上的人,那个曾经说过要远离烟花之地,回到老家粗布麻衣过一辈子的女孩儿此刻是那么的风光、那么的明艳照人!
采绸宴?采绸宴?难道她真的放弃了最初,心甘情愿地任人采摘?还是另有隐情?
高台上红姨已经开始叫价了!兰绸一舞方歇,停站在一旁,香汗淋漓、娇喘微微,看得众人心痒难耐,纷纷抛出高价。
“七百、八百、一千……”价格节节攀升。那些肥的瘦的高的矮的、歪嘴扭脖的富商们在叫喊着,甚至还有七老八十的也在凑热闹。楼月痕是囊中羞涩的,因此他不敢叫价,只能紧张地看着他们,看谁是今晚最后的得主。
“两千两。”叫价已经喊到了舞彩衣当选花魁时的价码了却还一直不停地上涨。
楼月痕悄悄地向高台上的人看去,只见她站在一旁面带笑容地看着台下为她疯狂的人,脸上除了轻蔑毫无痛楚和被迫之色,他的心立刻凉了一大截!看来,她是自愿的了!
红姨一直都在观察中间的那个年轻公子,原本以为他荷包满满而来对花魁肯定是志在必得却不想他到现在都文思未动,对众人的争抢更是漠不关心,她顿觉失望之极,注意力渐渐转到目前叫价最高的人身上,一个看上去叫人恶心的老家伙。唉!今晚可有得兰绸受了!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小药瓶。
就在价码叫到“两千三百两”时,那位年轻的公子忽然动了起来。他召唤自己的侍从叫出了“两千五百两”的高价。
全场哗然,所有的人都闭住了嘴巴。红姨兴奋地差点没叫了出来。而一直在一边关注的楼月痕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能叫出更高的价钱了。于是,尘埃落定。采绸宴的最后得住是这位自称姓“毓”的年轻公子。红姨收了钱吩咐下人带公子到临香阁里等候。
众人散场,楼月痕死心地跟着同行的人离去。楼月白早就听高大夫的徒弟们说过楼七侠刚到京城时曾经跟一个青楼女子相交甚笃,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断了联系,从此人才变得很消沉。今日见他如此,料想定然与今晚的花魁有关。于是她找到秋慕蝶商量决定帮七哥一把。
“帮忙?怎么帮?我们又没有银子!”秋慕蝶嘟囔,“再说人家都敲定了,我们就是有银子也没用了。”
“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呀!”
“暗的?怎么个暗法?”秋慕蝶不解。
楼月白鬼笑地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
兰绸一直站在临香阁的门外踌躇不前。她虽然答应了小姐,可是对陪客一事还是心生畏惧。赵芳姿从临香阁门前路过看到一脸难色的兰绸笑着迎了上去。
“怎么还不进去?在这里磨蹭什么?”
“我……”
“你是不是第一次陪客人?”赵芳姿笑问。
兰绸有些害羞地点点头。
“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后熟了就行了。快进去吧!”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情急的兰绸低声叫住她。“芳姿姐姐。”
“什么?”芳姿回头。
“我……我害怕。”
芳姿笑了,像个大姐姐对小妹妹般说:“怕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多灌些酒就是了。”
“可是……”兰绸还是有些犹豫。
“实在不行就去找红姨要些药来。红姨可是有很多药呢!”
“药?什么药?”
“就是让男人欲仙欲死的药啊!”芳姿的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