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3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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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红袖招。
繁华已去,只余下一堆残烛冷宴。青楼教坊之地日夜颠倒,姑娘们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因此大厅里此刻是门庭冷落,楼里的丫头小厮们正忙着收拾昨夜留下的残局。没有了管事和主子们的管制是他们最自由和快乐的时候。他们边收拾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唉,你说昨晚的那个肖老板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嚣张啊?竟敢和龙将军叫板?”新来的小丫头奇怪地问。
“就是啊!这个肖老板说他与白姑娘有一段缘分,究竟是怎么回事?”另一个丫头随声附和。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答话的丫头冬梅是歌姬燕飞飞的丫头。燕飞飞从南京跟着红姨上京的旧人儿。她本是下来替姑娘取药的,路过大厅听见大家在谈论昨夜之事便好事地凑了过来。“这里面是有故事的!”
“什么故事啊?”不知道内幕的人都好奇的凑上来询问。
冬梅先是得意洋洋地卖着关子不肯说后来终于扛不过自己的表现欲开口道:“这个肖老板对白姑娘那是好的没法说。半年来只要他到南京必是备了厚礼到胭脂坊求见姑娘。本来都被姑娘挡了回去,就在一个月前,许是被他的诚信所至,白姑娘竟然突然宣布要下嫁他做续弦……”听到这里众人都“啊——”地惊叫出来,纷纷道:“竟然还有这样一折呀!”
“是啊!所以说肖老板对白姑娘可也算是情真意切了!”
“那后来呢?怎么就跟了龙将军了?”感叹发完大家又转回到原先的问题上来。
冬梅似乎很高兴大家对自己的故事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讲下去:“你们不要那么着急嘛!听我讲下去。后来,就在白姑娘出嫁的那一天龙将军突然赶到,他打退了肖老板带来的两个保镖将白姑娘就这么抢回了京城。”
“没想到龙将军表面上看起来挺正派的,原来也是一个风流鬼!”负责收拾杯盘碟碗的小厮听完这个故事“啧啧”地评论。
“对啊,对啊!龙将军还真是霸道啊!”
“才不是呢!”冬梅心里爱慕龙将军见他被人误解气愤地嘟着嘴争辩道,“我听我们姑娘说,白姑娘原本是喜欢龙将军的,就因为龙将军被皇上旨了婚才赌气答应嫁给肖老板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龙将军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蛮不讲理呢?”
“是呀是呀!龙将军跟白姑娘站在一起那真叫郎才女貌!”
“嗯,阿财净乱说话,小心红姨叫人打你板子!”小丫头们全都站在了冬梅这一边。
名叫阿财的小厮眼见自己势弱不敢再多话只得撇撇嘴收了碗碟送下去。
这时,燕飞飞的另一个丫头见冬梅取药迟迟不回料想她多事儿的老毛病又犯了便在楼梯口喊道:“冬梅,你怎么还不回来?误了姑娘进药的时间看你可吃罪的起?”
冬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向众人道:“春桃姐姐叫我呢,我得赶紧上去了。再耽搁下去,红姨要怪罪了!”说完急忙端着药上楼。
春桃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对着送药上来的冬梅笑骂道:“你这爱凑热闹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呢?连姑娘进药的时辰都敢耽误。是不是非要红姨的小鞭子敲到你身上你才能记得住?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告诉红姨去!”
冬梅怕她真去陪着笑脸哀求。“好姐姐,饶我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烦了。”
春桃是被她的缠功烦怕了的,没等她求一会儿便软了下来,伸手在她脸上象征性地掐了一下,松口道:“你呀!真是怕了你了!还不赶快端药给姑娘?”
众人在楼底下观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嘻嘻直笑。冬梅也不介意,朝楼下做了个鬼脸径直端了要进屋,春桃拿她没办法摇头笑了笑也跟着进了屋。
楼下的众人接着干手里的活,没过多久,又开始新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