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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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泽此毒,十分诡异,中毒初期整个人容光焕发,如其名一般润泽,所以不易被人察觉,可是到了中后期,人会变得越来越瘦弱,且面色苍白,到最后就像这样一般,形销骨立、白中泛青、昏迷不醒,与润泽之词相反。此毒……”司马名澜忽然犹豫了,她不知道为了这一百两银子,费如此大的力气到底值不值。
“如何?”左相敏锐的抓住她的弦外之音,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此毒并不是无人可解,一来因为,此毒解起来极为费力。二来,若是解了此毒,以后必被卷入江湖之中,再难置身事外!”她叹口气,自己还是不忍心看这么一个清俊有才的人就这样死掉。
“还请姑娘救救小儿!”左相一听她的话,便知道她肯定是有办法的。
司马名澜站起身,看向左相诚恳说道:“解毒可以,还请左相大人对此事务必保密,费力是小,只是民女不愿生活从此变得复杂!”
左相略微想了一下说:“姑娘的顾虑,老夫能够理解,这院子中,都是实分可靠的人,并且对外,还是继续求医,姑娘看这样如何?”
“左相大人这样说,民女便放心了,还请大人在这院中准备两间房,一间是我所住的卧房,另一间,是专门熬药的房间,从今往后,公子的药与膳食,都要由我一人来负责!”轻柔的声音有着几许坚定,让人听了不容置疑。
“好,老夫这就吩咐下去,姑娘需要什么,尽管说来!”左相有些激动的说。
直到晚饭时分,左相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有些纳闷,明明一个看起来不满20岁的女娃儿,怎么可能解这天下至毒?更可笑的是,为什么自己当时坚信不疑,就认为她能解毒呢?他皱着眉头想,世外高人有许多,也没准这女娃儿师门有名呢?想起刚刚她的表情,他便有些疑惑,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见的人也算是不少,可她是第二个人让他觉得,见了一面,便被深深吸引,无条件去相信的人!她身上有一种力量,她的声音虽柔,却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目光虽然清澈透明,那当中透出的光芒却让你不由自主的信任她,没有任何理由!
真是够匪夷所思的!
司马名澜坐在新布置好的药房里,拿起一颗二色补血草,心里有些发愁,怎么一不小心,又为自己揽上了麻烦,自己还真是心软呢!不过看那左相并不是个奸恶之人,名声也很好,否则她也不会冒这个险了!她看看手中的草,不由嘿嘿笑了起来,是不是有些坏?这个草药专治女子崩漏之症呢!不过,也怪不得她,谁让他身体如此之虚呢?像给他这种人补血,可是一种不错的药呢!
她一边弄着手里的药,一边还想着,本来中毒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可是像流云公子这种虚得都快死掉的人,哪受得了这种法子?怕是到时候,毒也解了,人也挂掉了!她在心里暗自吐了吐舌头,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现代的一些词还是时不时涌入自己脑中。犹记得刚会说话时,说的大部分都是现代的词,弄得那个自诩知识渊博的古代老爹终日像看怪胎一样的看着她!
直到……他的出现!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最后寻到的,是什么?
轻呼一口气,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终于熬成了,她小心翼翼的将药端到流云公子房中,将药放在桌上,却呆住了,该怎么喂他?直接喂的话,肯定是喂不进去的,他现在已经没了意识,司马名澜看看一旁守着的丫环,让她用嘴喂?可是,就怕她控制不住力道,万一喂不对劲儿了,这个流云公子怕是连叫一声都没有便被呛死了。
她咬咬牙,算了,还是牺牲了自己吧!她张口对丫环说道:“你先下去吧!”
待门被关上了,她才掀开床帐,端过药,看着流云公子自语道:“为了给你瞧病,连自己的初吻都献了出去,我也不用你以身相许,只希望你快快好起来,让我赚了那一百两银子!”
她将一口药含在嘴里,不由的皱起眉,好苦啊!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嘴掰开,自己的唇覆于他的唇上,温热的药滑入他的喉中。
看来吻也不过如此,一点也不像是小说里形容的那么夸张,她兀自想着,不过是两片肉碰到两片肉。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下,她更像是吻一具白骨,没想到,她吻到的是流云公子最惨的时候。她的心里又豁然开朗起来,什么初吻,其实也没什么!
就这样,一口一口的,一碗药便见了底。她长出一口气,喂人喝药,比煎药还麻烦!
一连痛苦了七天,才收到一些小小的成效,比预想的还要麻烦!司马名澜暗自苦恼。左相天天来看,一直看到流云公子苍白的脸上稍稍有了些血色,目光中的警惕之色才隐了下去。
拈起一支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烤,快速的插到流云公子的身上,很快的,流云公子全身108个大穴都布满了银针。她的头上也沁满了密密的汗水。这行针可是一件极累人的事,不仅下针要快,并且每个穴道下针的先后都不能错,否则的话,像这种极其虚弱的人,就有可能一命呜呼!
她擦擦头上的汗,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暗想,亏了这房中没有别人,否则的话,眼前的男子,就要害处盖了一块布,其余都光着呢!自己一个大姑娘家,还不让别人说死闲话啊!不过细看下来,这流云公子虽瘦,可是肌肤却十分细腻,一看便是从小养尊处优,没有受过什么苦的人!
一柱香的时辰过去了,司马名澜收起脑中的闲事,开始专注起来,手腕灵动一转,一支支泛着黑色的银针便起了出来。看吧,这身上的毒都如此厉害了,怕是时间再久,这银针都要被腐蚀掉了!究竟他惹了什么人?要给他下这样歹毒的药?
待所有的针都收入袋中,她捏起他的手腕把了把脉,还好,比较稳定。看来,再有一个月,他就能醒来了呢!
拿起一旁的白衣,帮他穿了起来,待穿到那个部位,她闭上了眼,忍了忍,还是不要叫下人了吧,这样,总比闲话要好得多,省得将来有一天,万一传出来,司马名澜曾为流云公子穿衣,这样自己那老爹听去,还不满世界追杀她?
衣服穿完了,她也累得气喘吁吁。
拎着她的一套行头,回到药房,其实,自从给他瞧病以来,那间舒适的卧房基本就算闲置了,每晚,她都将就在药房中临时搭建的小床上。真没想到伺候病人是一件如此辛苦之事。
这时候是比较累一些了,由于他不能进食,身子太弱,所以好歹一些解毒的药,他都承受不了,也只能用些补药,让他身子好一些,然后行针,将毒性慢慢缓解,待他醒后,能够进食,身子养得强壮一些,才可用这以毒攻毒之法!
“名澜姑娘,老夫能进来吗?”左相在门外轻问。
“左相大人请进!”司马名澜打起精神,对门外的左相有礼的说。
左相进门后,先环视了一下药房,然后看向司马名澜问道:“听说姑娘今日为小儿施针了!”
“不错!”她利落的说。
“那请问,小儿的病……”左相十分小心,生怕她会说出什么不详的话。
“大人放心,若是没别人做手脚的话,医好病没有问题!”她如实回答。
左相严肃的脸上这才缓和了一些,又继续问道:“请问,小儿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大约一个月便能醒来,醒来后,才能开始正式的解毒!”她极有耐心的解释。
“这么说,现在不算解毒?”左相有些吃惊的问。
“目前公子的身体,关键并不是毒,而是他的身体太虚,根本就承受不住解毒的药,目前施针一是缓解毒性,二是活络筋骨,要知道,他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若不如此的话,就算将来毒解了,他也只是个废人!”司马名澜直接说道。
“啊?那现在……”左相的眉头又紧了起来。
“目前来看,情形还算乐观,只是,这毒解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公子还是要在痛苦之中度过,希望大人要有心里准备!这也是此毒厉害之处!”她想了想,还是提早说吧,省得解了毒后,那左相再说毒没解,费如此大的力气,那100两不就打了水漂?
左相低头,有些沉默,她明白,这样的结果,对一个父亲来讲,有多么残忍!
“这毒,就竟是怎么中的呢?”左相皱着眉头,不知不觉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