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新的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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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树林中,一团绿色缓缓前行,让人看不真切,待离近一看,原来是一名绿衫女子骑马悠然而行。只见她一根翠绿玉钗绾起长发,一双美目中流淌着澄澈的神彩,没人发现,这眼底中却隐着一抹凝重。
“小二哥,拿两个镘头!”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虽说不上清脆,略微低柔,让人听了很舒服。
低头忙碌的小厮应了一声:“好勒!”包起两个馒头,递了过去,抬起头,他却愣住了。
绿衫女子笑了笑,接过馒头,在小厮手上放了两个铜板,扭身牵着马走了。
那小二回过神,心里感叹着,好一位美丽的女子,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儿来形容。
“比牡丹多一分清丽,比兰花多一分妖娆,比梅花多一分温和!”一旁的秀才看着那抹远去的绿色,若有所思的说着。
“对,公子形容的真好!”小二夸赞道。
艳阳高照,六月的天气,有些炎热了,大街上却没有因热而变得冷清。
司马名澜伸出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扭头看了看自己刚走过的城门,心里不由感叹,不愧是毕幽国的都城,就是比别处繁华。
她找到一间茶馆坐了下来,一是天气过于炎热。二是,刚刚吃了馒头,有些渴。
一走进茶馆,她便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司马名澜叹口气,这张脸,还真是麻烦,可是这样的天气易容的话,太受罪了。
她捡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小二十分殷勤的跟着她走了过来。
“来壶龙井!”司马名澜对跟过来的小二说。
“您稍等,马上就来!”小二高喝着。他心想,要龙井,这可是个有钱的小姐。
司马名澜向窗外望去,不由暗想,自己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饭可以将就,唯独这茶,如何也将就不了的。自己的盘缠所剩无几,又该赚些银子了。这里是繁华的都城,赚起来应该更加快,等银子一凑足了,便该开始往下一站出发。
没等多一会儿,茶便上来了,虽不是上等龙井,不过在这等小店里,也算是不错的茶了!她静静的喝着茶,心里盘算着,是去找份工做,还是先去找客栈?
“据说,左相的公子得了怪病,四处召集名医呢!”旁边桌上一个客人说。
“我也听说了,报酬可不少啊,100两银子!”另一个人说。
“你以为这个钱好赚?御医都没有办法!”一个不屑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病,这么难治?”一个好奇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像是身体越来越瘦,到现在,是长期卧床不起了!”周围有人说道。
左相的公子,莫非是那有名的“流云公子”,以琴艺名动天下的他,可是受到很多人的吹捧,使得他生出了傲骨,不甚合群!司马名澜暗自揣测,100两,多么诱人的数目,只是他的身份,左相的公子,她叹口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18年了,还是不想搅在那群达官贵人之间,要知道,她堂堂一个现代人,怎么能习惯给别人下跪呢?
到如今,她也没弄明白自己是转世还是穿越?
现代的日子过的很好,28岁的她已经成为一名在业界小有名气的律师,虽然在感情上没什么突破,可是在工作上,已经让她生出了无限的满足。只是,她习惯为弱势群体的人打官司,这样,也难免会得罪些什么有势力的人。
这不,她被牵连了,一次的官司中,被告方雇人开车撞她,等她再次睁眼时,却发现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如此,她便成了司马明澜!
其实,她还是喜欢现代!这古代里,做为女子少了很多自由不说,自己的专长也得不到什么发展,律师,在古代应该被称为“状师”。可是这个历史朝代上没有的异世界,根本就没有“状师”这个名词。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老爹倒教了她不少东西,以至于她不会被饿肚子!她回过神,微皱起眉,还是那个问题,到底去不去给那“流云公子”瞧病呢?
澄澈的眸里流过一抹忧郁,能做爹的门生,自然不会是一般人,也许,能有什么突破呢?只要自己不惹事就好!
打定了主意,她站起身,那眼中又恢复了往常的神采!
左相府门前,十分热闹,往来的人群中,多是大夫。司马名澜不由笑了笑,疑难杂症么?真正的神医是不会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来治病的,这个办法真的不算高明,看来左相大人是病急乱投医了!
她拉起面纱,将惹人注目的容貌遮住,只剩下一双清澈的眼睛,不管怎么说,这样比易容要好受一些!
被人引进了前厅,只见厅中坐着满满的人,均看着墙上贴的一张布告苦思冥想。司马若澜上前几步。
“面色苍白、虚弱无力、消瘦异常……”
看着纸上的字,她笑了,原来这是初试,就知道,若是这么多的人去给流云公子把脉,就怕他不是病死,而是被烦死了!她低头细想,流云公子也就二十多岁,正是身体强健之时,这个症状,符合他这个年龄的,也唯有相思病了。可是流云公子的大名,哪个姑娘会傻到不接受他呢?这点也被否决了。
剩下的,唯有毒了!只是流云公子又不是江湖中人,想必也没什么仇家,谁会给他下毒呢?莫非对像不是他,而是左相?这样的话,事情就复杂了!她微皱起眉,抬头又看了看那纸上的症状,二十多岁的年龄,能出现这样症状的毒,并不算多,她心里有了个大概,只是这银子,要不要赚呢?
思索良久,她还是叹了口气,在一旁的桌上取过一张纸,写了几种症状,交于守在大厅的家丁!
“请姑娘稍等!”家丁恭敬的接过纸。
家丁如此有礼,看来左相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自己还是没经得起银子的诱惑!
过了没一会儿,家丁出来,将她请了进去!
“民女见过左相大人!”司马名澜一看到主座上那位长相威严的老者时,立即说道。
“姑娘可知小儿得的什么病?”左相直接切入话题。
她看看四周,说道:“可否只与左相大人单独交谈?”
“大人,不可!”身旁的侍卫着急说道。
那左相看了她几眼,摆摆手,说道:“下去!”
侍卫虽不乐意,但还是听话的退了下去,不过他们没忘记瞪她几眼以示警告。
“不瞒左相大人,照府上的形容,对于公子的病,有五分把握,另五分,需把过脉才能做答。”婉转的声音,有着些许娇柔。
左相点点头,追问道:“到底是什么病?”
她沉吟了一下,才低声说:“应该是毒!”
左相听闻,略显讶异,随即恢复正常,问道:“姑娘可有什么要求?”
“除了银子之外,还请左相不要声张民女为公子看病之事,民女不想牵扯到任何事情当中!”低柔的声音中,有着些许无奈。
“姑娘的要求并不算过份,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左相十分有礼的问道。
“名澜!”她干净利落的说道。
“那好,事不宜迟,名澜姑娘就请先看看小儿的病罢!”左相有些急切的说道。
司马名澜随着左相往后院走去。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下点点金色,她随着左相穿过九重曲廊,不由心里暗叹一声,别看父亲名满天下,可府里却不及这相府一半精致。
在这相府最深、最美的地方,终于到了流云公子的住处。看来左相对流云公子极其喜爱呢!
进了门,左相亲自带着司马名澜走至流云公子床前,因为挂着白色床帐,她并未瞧见大名鼎鼎的流云公子是什么模样!
左相十分小心的将他的手腕露于帐外。示意名澜可以把脉。
“还不让看,莫非这流云公子比女子还要金贵?”司马名澜在心里嘀咕着,还是用手捏住了那已经瘦得见骨苍白手腕上。
脉悬浮,且若有若无,像是病,亦像是毒。还真是不好办呢!
“如何?”左相一看这姑娘皱着眉头迟迟不肯开口,终于忍不住问道。
“左相大人,请问可否让民女看看公子的脸?”司马名澜转过头,看向左相问道。
左相一听,心下有些犹豫,这女子到底行不行?那么些个年长名医都不行,她一个年轻女娃就能看好病?他抬起头,看见她澄澈的眼底流露出些许聪慧的光茫,他又觉得应该相信她。
“你们先下去!”左相挥挥手,挥退下人。
他小心的撩开白色床帐,露出里面躺着的人儿。
饶是司马名澜有了心里准备,待看到床上的男子时,还是吓了一跳,那人可以说瘦得已经不成人样儿了,虽是长得风姿过人,可没人见过漂亮的白骨吧!
“到底如何?”左相知道现在不该打扰她,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脸色白中泛青,的确是中毒了,并且中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司马名澜有些忧心的说。
“是何种毒?”左相心中一宽,就算是毒,也有药可解。相对来讲,比得病还要乐观一些。
“润泽!”司马名澜樱唇微启,说出了这震惊天下的至毒。
左相一听,心中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这种毒,天下谁人不知,是无解的一种毒药!他有些绝望的自语:“是没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