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妹的故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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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离开第一出生地乡之日起,到重建第二故乡的十多年里;从一家人的共同努力奋斗,到生活一步一步走向好转,我们一个个长大成人;从姐姐的出嫁到小妹的出生,已是七、八口人的大家庭了。从初来乍到那陌生的环境,到一目了然和熟悉人生,尤其是父亲自己建起了工厂,给我们一家人赖以生存的源泉。父亲母亲、姐姐、哥哥都进了这个厂子,当上了工人,小学毕业后的我先是在小镇里打了几年临时工,后来也进了父亲的那个工厂做了工人,真可谓是老子烧砖儿不离瓦窑。厂子愈来愈大,由四人互组合作成立起步,迄今已是七十多人的大厂了,生产日益欣欣向荣、蒸蒸日上。这一切都是我们怀念故乡的源泉,是我们能够生存的条件。一旦这些条件走向枯竭,故乡也似乎不复存在,离乡背景也就再所难免。
    妈妈在监狱人所共知。小妹秀芳刚过了三周岁,幼小的心灵里似乎留下了一点儿缺憾,整天地念叨着妈妈。一家人用尽心思地哄她:“妈妈去了商店,妈妈买东西去了,妈妈给你买好衣服、好吃的。。。。。。”秀芳的心里始终憧憬着母亲的形象。这天家里人都去工作上班,小妹出去玩,带着邻居家比她还小的两孩子先是玩捉迷藏,后来就玩起了找妈妈,沿着一条阡陌的小路走啊走,一只手牵着一个,向着西方落日的余辉,一路走一路还唱着儿歌‘找啊找啊找,去找我们的妈妈,妈妈就在前边,妈妈就在前边,妈妈就在我们的怀抱里,就在。。。。。。’兴高采烈地愈走愈远。
    夜色迷蒙了小镇的上空,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在急匆匆地往家赶,家是归宿,是休憩的港湾。从工厂下班后的远征一家人一进屋就感到一股凉气,门敞开着,炉里的火早已熄灭,一切都是那么冷漠,冰锅冷灶,搭在春灶上的席子也被风吹走,春天的沙尘刮的满处皆是,厚厚的尘埃堆积在灶台上。假如门关着,假如母亲在,假如有人照料,有人呼唤,母亲好久不在家了,家还成了家吗?一家人四目相对,八眼圆睁,面面相觑,瞠目结舌,最终才发现少了母亲、少了小妹。家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囫囵的家,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小妹不知了去向,夜色朦胧,会到哪里去呢?就在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当儿,邻居殷师傅家和黄大娘家也急匆匆地赶来寻找孩子。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终于有人得到可靠的消息,说有三个孩子相携着向西边的大路走去,是向着小镇的反方向,而且还唱着儿歌。。。。。。
    小镇的最西边是监狱,再往西就走出了郊外,向着柴登壕的方向。
    路像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绕来绕去,何以比得上此时此刻人焦急率直的心境。前去找寻的人像一个寻觅猎物的猎人,拨开每一丛芷棘、沙蒿林,打着手电照遍了每一个高矮不齐的沟壑、丘陵。幸好三个孩子并没有一直走下去,竟然像三个贪玩的羊羔,安然无恙地睡在大地母亲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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