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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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铁苍熊不见了?”南剑天睁开双眼,却不见了铁苍熊的踪迹,而自己竟毫发无损,周围更是一片死寂。他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唯独庆幸于逃过此劫。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南剑天不敢停留,当下起身向山下逃去。
危机时刻,是体内封印的一股神秘力量拯救了他,只是对这些南剑天却一无所知。
回家后,他对此事决口不提,以免父母担忧,更不想让父亲再小看自己。
直到此时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弱小,要想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只有变强,猎人也不例外。
不杀掉敌人,你就会被敌人猎杀!
这就是森林法则。
南剑天默默的吃着食物,他尽可能的多吃肉食,以期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
南父日渐衰老,他想让儿子尽快成长起来,挑起这个家的重担。
但南剑天体质禅弱,以致经常生病,是一个十足的药罐子。
南氏夫妇商议,把儿子送进附近天道门修行,虽然不敢奢望他修为有成,但至少能强健体魄,摆脱病痛。
南问天的远房亲戚南芳,乃是天道门的外门弟子,多次建功,且对门派忠心无二,虽然修为不高,仍被破列委以重任。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生财之路,保镖、经营银票当铺、粮店、以及盐场等等。
而南芳则被提升为酒楼掌柜,处理外门事务。
南向天找上他,说明来意,希望能请他相助将南剑天送入天道门修行。只要能够进入天道门,不在乎是何身份地位,哪怕做牛做马。
南芳望着侄儿,抚摸着他的脑袋,眼中尽是慈爱,爽快的答应下来。
南氏夫妇老来得子,对少年的疼爱可想而知,显然将孩子送到天道门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无论于情于理,南芳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过几日便是天道门面向整个天南地区广收门徒之日,而且他与炼器峰峰主郑子良交好,引荐一二自然无妨。
再者,他的儿子南仲天是天道门外门弟子,南剑天若能够入门,让两人相互照应也是好事。
随后,南剑天和父母惜别,上了马车,随南芳一同赶赴天道门。
三日马不停蹄的赶路,历经沿途颠簸,终于到达天道门,随即求见郑子良。
郑子良为人谦和,且与南芳深交,关系自然顺利打通,只消通过明日的测试,便可成为门派弟子。
参加考核的多半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寻觅机缘,以求飞黄腾达。其中也有官宦子弟,更不乏天道门内部元老子孙,他们能不能过关都能破例入取,考核只是作作样子。
只是如此一来,一些无权无势的贫寒子弟通过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几乎是百里挑一,除非他能做得十分优秀,被主考官认可,不然,将再无仙缘。等到天道门下一次招收门徒他们都已过了年龄的限制。
所有参赛者都在十六岁以下,年龄再大的,即使身具灵根,也失去了培养的价值。
而考核内容也十分简单,主考耐力,谁的意志坚定,就能够突出重围。因为修行是一件孤独烦闷的事,只有意志坚不可摧者方能在这条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耐力是意志的外在表现,因此被作为主考内容。
比赛当天,随着一声炮响,所有参赛子弟竞相狂奔,唯恐落后,这将是他们改变自己命运的一次机会,谁都不会轻易言弃。
首先,他们要围绕山门跑一圈。十里之后,已有半数人落伍,又过了十里,数千人只剩下区区数百人,跑完三十里后,只有不足百人还在坚持,其中就有南剑天。
虽然他体质孱弱,但意志力坚定,凭借一股不服输的信念硬是坚持到现在,他决定牢牢抓住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围绕山门跑完一周后,接着就是爬山,从山脚到山顶共有两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当南剑天爬到顶峰时已是精疲力竭,险些当场昏厥,所幸已通过考核,并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绩。
主考官当场朗声宣布道:“下面公布考试成绩,第一名谢源,第二名南剑天,第三名……所有通过测试者留下,休息片刻进入面试,未过关者,一律下山,往返路费由我天道门代付。如果没有异议,大家就散了吧!”
主考官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就决定了无数人以后的命运。
南剑天欣喜若狂,在旁的南芳听到后也面露欣慰的笑容,若南剑天能够成功通过面试,成为外门弟子,那么南家的地位也必将水涨船高。
这时,一名面色冷酷的少年冷眼凝望着南剑天,他就是荣获榜首的谢源。
南剑天在他目光凝视下仿佛置身冰窖,令他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谢源目光不含任何人类感情,就像实质的尖刀在他脸上划来划去,南剑天竟错觉的感到脸庞一凉。
“你很强,没有修炼过任何功法却能取得仅次于我的成绩,很荣幸你能够成为我日后的对手。”谢源冷声道。
说话间他右手依旧扶在腰间剑柄上,仿佛随时准备出刀攻击,在他的气息里,让人感到无情、杀戮和残暴。
南剑天露出难堪一笑,在对方的气场压制下,他只觉呼吸一滞,结巴道:“但……我却不想成为你的对手,我们也许可以成为朋友。”
谢源微微摇头,道:“你实在太幼稚了!在我的意境里,从来没有朋友,所有的只是敌人,总有一天,我会用一人一剑改变这个世界。”
谢源身形一晃,已在他面前消失,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离开的。
南剑天惊魂未定,自忖:“他究竟是什么人?此人和我年纪相当,却拥有如此强烈的杀伐之念,这完全与他的年纪不符,总之与此人为敌,绝对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时,主考官宣布,进行灵根测试。
谢源这名榜首一去,南剑天首当其冲,考核者运功将内力输进他的体内,而这些元力仿佛化为涓涓细流,涌入他体内奇经八脉。
“竟然不能运转灵力?”
主考官的元力进入南剑天经脉,却被一股无法言明的力量隔绝在外,无论他如何加大元力输送,都不可打破。
“可惜呀,可惜!”主考官不禁一阵失望,大摇其头。
结果得出南剑天乃是天生经脉堵塞,不能运功修行,意志再坚定也是枉然,立马剥夺其外门弟子的名额,成为记名弟子也已没有机会,他的命运立刻由天上跌到谷底。
“先天经脉堵塞,也就意味着今生和修仙无缘,既然命数如此,剑天仙缘不足,只有就此作罢。”南芳无奈地摇头。
刚刚还是众星捧月,现在却如同泥丸无人问津。南剑天空喜一场,仿佛霜打的茄子,意志有些消沉。
天道门不会收留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很多人像他一样只待考核完毕领取路费被遣送回家。
就在这时,考核场内走进一名唇红齿白的丫头,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亭亭玉立,生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
在一众男子中,仿佛雪国里的一抹春色。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里。
只见少女腰佩一柄秀剑,身旁更有两名武者保护,所过之处,天道门中人无不对她恭身行礼,由此可见她身份高贵。
原来,她正是天道门掌教葛天霸的女儿,名唤葛优儿。
不日,她就要赶往帝都的天弓学院学习武技,已经选了一名贴身侍女,只是还差一名作苦力的侍童,前来校场中挑选。
“所有人包括落选者在内都不得离开,本小姐另有安排。”葛优儿娇喝道。
秀美斜飞入刘海,她微怒的神色竟有一番别样的美态;一声娇喝,震慑全场,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硕大的武场顿时变的寂静无声。
此时,筋脉测验业已完毕,入选者已然落定,天道门中人所有参赛者一字儿排开,听候差遣,其中就包括落选的南剑天。
葛优儿反背了双手,大模大样的走在一众少男面前,丝毫不觉羞涩,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下,摄人心魄,仿佛可直达被逼视者的内心。
南剑天虽然身娇体弱,且经脉闭塞,但皮肤竟犹如凝脂,颇有金童玉女的韵味。当葛优儿看到他后,顿觉眼前一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剑天!”南剑天如实的报上姓名。
“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只可惜不能修行,不过没关系,我要的不是你的武力,而是你的体力,你明白吗?”葛优儿葱指轻挑起南剑天的下巴。
南剑天厌恶的挥手将她打开,眼前这名小丫头举止轻浮,未免太不矜持,将来如何能得到丈夫的真心。?
“小子,能够得到小姐垂青乃是你三生修来的福份,竟敢无礼?”一名大汉怒吼道。向前就欲教训南剑天。
葛优儿挥手示意他退下,重新上下打量南剑天一番,道:“没想到你倒是挺有性格,很好!方才我还不敢确定,但现在就是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我让你向东你就不能向西,我让你去死你就不能活着。而且,日后所有的杂活都由你一人承担,若胆敢有丝毫怠慢,我定不轻饶。”
言罢,葛优儿莲步离去。
周围的人却早已炸开了锅,小鬼竟能得到门主之女的青睐,在场所有子弟皆对南剑天报以嫉妒的目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南剑天恐怕早已死了千万次了。
没准伺候的好便能博得丫头芳心,成为门主的乘龙快婿,岂非不是鱼跃龙门?
然而知情者却暗自咋舌,且说葛优儿性格刁蛮,且喜怒无常,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折磨下人。曾经的仆人为了摆脱她的淫威都是冒死潜逃,举家迁移,由此可见其手段令人发指。
而南剑天体质孱弱,一阵风都能刮倒的样子,只怕连她手下一顿鞭子都挨不过。
南芳也为侄子暗捏把汗,怎奈他身份卑微,岂敢触葛优儿的眉头,南剑天只有自谋多福了。
南剑天不禁一阵失神,回想自己刚刚落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竟以这种方式进入天道门。
他不禁一阵感慨,此行来投靠天道门是想混出个名堂,为南家长脸,谁知命运捉弄,自己竟然成了一名奴隶?
南剑天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生的命运因此而改变!
天道门立足天南,共有六峰:神丹峰主管炼丹;化禽峰主养灵兽;灵药峰,主种植灵药,为神丹峰提供炼丹药材,丹药则供全门弟子使用;炼器峰主炼宝;天刑峰掌门规刑罚。
六峰峰主分别是:徐峰、顾盼儿、尚宗俊、郑子良,及韦之欢。
而天刑峰峰主周思忠生性刚正不阿,向来以执法严明著称,令其余五大峰主及其众长老都颇为忌惮。
具说,天道门还有一座第七峰,乃是门派最高机密,被设为禁地,由历代掌门执掌。
天道门支脉健全,六峰各司其职,乃是当地首屈一指的修仙门派,跺一跺脚整个天南都要震动。
但放眼整个天弓帝国,和一些巨无霸门派相比,天道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也正是认识到自身不足,所以每年天道门都会派遣精英弟子前往帝都的天弓学院进修,这是一项殊荣,天弓学院每一年都会发放名额给各个门派。
在葛府,南剑天换上了下人衣服,并得见葛优儿的贴身侍女葛霜。
听人说起,她命运悲惨,刚出生仅三月,全家突遭横祸。
族人被马贼全部杀光,财物被掠夺一空,自己也被抱走,先是被马贼卖给人贩子,后又被人贩子卖进天道门,终生为奴。
她自幼在天道门长大,并被赐姓为葛。南剑天对她的遭遇颇为同情,不免聊上几句,算是结识了。
葛霜眉间总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她和葛优儿一起长大,相伴至今,可谓是红梅知己。纵使葛优儿生性再过残暴,却鲜少打骂过她,对此她心怀感激。
葛霜伺候主人用心,每年都能拿到不少报酬。受到主人礼遇,但她却知道自己生活的并不快乐,时常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南剑天初入天道门,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全然不像落日山下,除了山就是石头,平日里连鸟都难以见到一只。
而天道门却是洞天福地,这里灵气浓厚,且土元素肥沃,鲜少有贫瘠之地;到处皆是花草树木,绿树成荫,更有区域遍地灵草,灵气氤氲。
普通土地种植的花草只有六片叶子,然而栽种到这里却生出八片,甚至更多。
而且花朵妖艳,个头较普通绿植足足大出一倍,外界的杂交树种生长在这里却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
目所能及,处处鸟语花香,红绿分明。
南剑天就像一个初入世事的毛头小子,怀着一颗放荡不羁的心到处乱逛,无意中却进入了灵药峰,并且看到灵药峰真传弟子肖玲和大长老玄孙韦康在一起。二人勾勾搭搭,郎情妾意。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韦康乃是门主之女葛优儿的未婚夫,却不安分守已,终日沉迷猎色。但此人修为奇高,竟已堪堪踏入炼气期,可谓是人中俊杰。
肖玲见有一名陌生少年向此处奔来,以为被人察觉,未及告别便倍感羞怯的躲开了。韦康被人坏了好事,不禁勃然大怒。
但见南剑天身着下人服装,知道此人身份卑微,生出戏弄之心,大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胆敢来灵药峰厮混?”
南剑天初来乍到不敢轻易树敌,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新入门的仆人,若有打搅之处还请见谅。”
“哼!仆人?说得倒好听,应该是奴隶吧。可怜你空有一副好皮囊,老天却将恩泽降到一个身份卑微的奴隶身上,真是瞎了狗眼。”韦康讥笑连连。
”奴隶?原来我在别人眼中竟是分文不名的奴隶!”对方的一席话,将南剑天自尊心深刻刺痛,也将他在这场美梦中惊醒。
韦康愈发不可一世,道:“小鬼,难道你不懂天道门的规矩?在天道门,贱奴是不得在各峰间随意走动的,你竟擅离职守,看来今日我必须得让你长点记性。”
他陡然将全身气息释放,一股强大的压制之力实质般扑面迎来,南剑天惨叫一声,身形被这道骇人的劲气撞飞,跌落在一丈之外。
“简直不堪一击!奴隶永远都是奴隶,只有在他人胯下乞食的份,你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韦康狂笑一声,扬长而去。
可恶!南剑天紧攥拳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对方打倒在地,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望着韦康离去的背影除了怀恨在心又能奈何?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个愿望,要变的更加强大,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渴望力量的感觉,就算只是为了活得像一个人,他也要让自己变强起来!
翌日。
南剑天忙完了琐碎的活计,一日的忙碌早已让他筋疲力尽,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返回下人的住处。
他似乎听到了大地轰鸣的声响,势大力沉。
寻声望向远方,传达出巨响的方位应该是炼器峰的方向。
南剑天心神一动,随即寻声走去。距离越来越近,而声响也变得越来越巨大,那是一道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南剑天瘦小的身形站在瀑布下显得何其渺小,但是此刻他的心却震撼无比,炼器峰竟还有如此洞天福地。
从山顶到山脚足有三十余丈的落差,那是近百米的距离,如此之大的落差所产生的冲击力是可怕的。
只见飞速而下的瀑布如同一道银河,悬挂在九天之上。
瀑布激射在山脚磐石上,激溅起层层细密的水花,水雾蒸腾而起,在阳光的映射之下,形成了一座七彩虹桥,连接山崖的两端。
在这座人迹罕至的山谷间,鸟雀嬉戏,氤氲遍野。
只是,南剑天并没有在意周围的景致,他似乎别有目的。
南剑天脱去上身衣衫,露出稚嫩的肌肤,在斜阳的辉映下,径直向瀑布走去。
只是,在他弱小的身躯冲进激流的一瞬间,他仿佛遭受势大力沉的一击,毫无悬念的被撞飞了出来。南剑天结结实实地跌落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他擦干嘴角的血迹,重新站了起来,目光坚定,再次义无反顾地冲向瀑布。
……
连续三日,南剑天都无法靠近瀑布的中心,那里是冲击力最大的地方,几乎是刚刚接近,就被撞飞出去了。
但他并不气馁,十次、百次、千次的冲撞飞流,就像飞蛾扑火一般……
每天,他忙完活计都不再返回下人的住所,在管事不注意的时候他便偷偷溜进了这片峡谷。饿了就吃山间的野果,渴了就饮山涧溪水,累了就躺在岩石上休憩。
终于,第十日,南剑天冲进了瀑布,但是下一瞬间,他被瀑布巨大的冲击力牢牢地压在了岩石上。无尽湍急的水流仿佛一座巨岳牢牢压迫在他的身上,令他无法挣脱。
“我可以的!”南剑天面向岩石,发出非人的怒吼。
”轰隆隆”的瀑布暴击声几乎将他的声音吞没。
……
第十五日,南剑天终于在百米飞流下站起身来,提着双拳,任凭瀑布冲刷着自己的体魄。幼小的身躯却有着不可磨灭的意志。
第二十日,南剑天将全身力量凝聚在右拳上,而后缓缓打出一拳。
这是他二十天以来,在瀑布的巨大冲击力之下打出的第一拳,接着他打出了第二拳、第三拳……
南剑天”呼喝”声不止,他的拳头像一把利刃,打穿了瀑布,击碎了飞流。
南剑天全然不知,在七色彩虹的另一端山谷之顶,一道伟岸的身形已注视他很久了。他脚踏彩虹,竟似仙人一般缥缈。
此人正是炼器峰峰主郑子良。他闲来无事巡视峰内事务,无意中经过此山谷,却不曾想看到了眼下这一幕。
“咦?此子竟有些奇特,貌似在哪里见过?”郑子良不禁惊奇一声,思绪迅速展开,“竟然是他,当初的那名落选少年。”
望着山脚下正蛮力破开瀑布的南剑天,他不禁大摇其头,简直是毫无章法,他甚至有一种飞身下去纠正他锻体法门的冲动。
“不具灵根,纵然百倍付出,也是枉然,一切皆有定数。有些人生就不凡,有些人注定庸碌无为!”
对此,郑子良并未放在心上,慨叹一声,飘然而去。
南剑天全然不知郑子良一句话就否定了自己的命运。他忘记了疲劳,亦忘记了肉体上的疼痛,任凭瀑布暴击自己赤铜色的肌肤。
南剑天以百米瀑布锻体,三个月来不曾落下一日。
此刻,他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仿佛全身有用之不竭的气力,不禁豪情万丈!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成为天地间的至强者!”
南剑天仰天怒吼,声音在峡谷中回荡,久久不息。
南剑天涉世未深,历经往日种种,方才知道了生活不易,生存艰辛。思乡之情油然升起。
他开始思念母亲在耳畔的咛喃呓语,怀念那关切的目光,还有那小扇轻摇过的时光。
那时,虽然他还在陷入沉睡,但是却能够真切地感受到。
甚至就连父亲严厉的叱喝,他都能感受到那别样的温暖,那是恨铁不成钢的爱。
每每想起这些,南剑天心底都会涌起一股温馨,润物细无声,滋润着他在这炎凉尘世下的伤疤。
他想回家看看,看看年迈的父母双亲,天道门距离落日山不过两百里路程,并不算太远,加快脚程一个日夜也便到了。
但是,葛优儿会答应吗?这也正是他所深深担忧的。
事情仿佛比料想中更顺利,当南剑天提出回家探亲的请求时,没想到葛优儿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并应允他可回家探亲十日。
南剑天神色一呆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本想免不了受一番责罚,没想到对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显然今天葛优儿的心情不错,抚摸着手中精致的玉箫,爱不释手,那正是韦康送给她的礼物。
南剑天心中一松,当下连连称谢!
随后去往住处收拾了行李,即刻启程前往落日山。
这日,南向天如往常一样辞别妻子,挎起弓矛前往深山中狩猎。
只是,随着年事的增高,他已经不能深入腹地,一则他担忧遇到残忍的猛兽;二则是体力不支,腿脚已大不如以往伶俐,贸然深入山腹只怕在天黑之前不能安全返回,徒增变数。
但是,今天的山林中安静的出奇,所有的猎物更好像有意躲避他一样,一路下来竟没有发现一头猎物,甚至连鸟的脆鸣声也不曾听闻。
“奇怪!”南向天暗道一声。难道今天要空手而归不成。
他心有不甘,便继续向山腹走去,不知不觉间,已是傍晚时分。
当南剑天赶到家中的时候,天色业已朦胧,他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茅屋,心中蓦然一阵温馨。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南剑天推开了柴扉,阔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