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有些虚幻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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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向天与妻子南氏是落日山脚下的一对猎户,他们为人憨厚善良,睦邻友好,世世代代居住在落日山下,以打猎为生。
    南氏夫妇已年逾四旬,却依旧没有子嗣。
    南氏不能生育,倍感羞愧,曾授意丈夫另外纳妾,为南家延续香火,但南向天不想让妻子伤心,硬是没有答应,现状一直维持到今日。
    此时,南氏正坐在铜镜前,丈夫外出打猎未归,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只见南氏瘦骨嶙峋的身体,裹着几件单薄的衣裳;普通的粗衣布裳,在她身上却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美态。清秀的面容,削瘦的脸颊,无一不再现了她年轻时绝美的容颜。
    他们的居所极其简单,甚至是简陋。
    卧室和大厅是相通的。卧室内只有简单的一张石床,和两面破败的帘布;大厅陈放着一张餐桌,上面有盛装食物的陶罐以及用餐的碗筷,生火做饭的炉灶就在门外。
    可谓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簟瓢屡空!亦不为过!
    一面铜镜,几乎就是这座茅屋下唯一的一件家具了。
    这还是南向天把自己在深山打到的雪貂毛皮拿到山外的集市换来的,为此他险些付出生命。当南氏得知后非常生气,一边责备,一边检查丈夫的身体,直到确定丈夫没有受伤后才放下心来。
    “如果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一个人该怎么活?还好你平安无事回来了。”南氏把头埋进丈夫的怀里,感觉格外的温暖。
    丈夫能够为自己这样做,她感觉很满足,此生能够和这样的男子相依偎,足够了!虽然说着责备的话,心里却倍感甜蜜。
    “不许你说这样的傻话。”南向天目含柔情,一面爱抚着妻子的柔发,一面安慰道。
    ……
    南氏独对铜镜中的自己,回想起往日的种种这般,感动之余,又不禁满脸愁容,泪流满面。
    “他是那么爱我,而我却不能为他延续血脉,为什么让我这么美丽?我宁愿用这张容貌来换取一个孩子。”
    南氏长吁短叹,挽起衣角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就在这时,南向天打猎归来,他将猎杀的土狼向地上一扔,枪立在门后,弓挂在墙壁上,粗声道:“孩子他娘,我回来了。”
    多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南向天却习惯了这样称呼妻子,每当听到这句话,南氏就信心大增,但留给她更多的是感动。
    “向天,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好壮的一只土狼,还好你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南氏望着地上凶残的土狼,不无担心说道。
    “尽管放心,一只土狼,还奈何不得我!”南向天将胸膛拍的叮当作响,让妻子放下心来。
    “咦,你怀中抱的是什么?”南氏起身问道。目光却没有离开南向天的手臂。
    “我也正要向你说明此事,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希望你不要怪我!”南向天脸色显得很不自然,不敢面对妻子质问的目光,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尽管道来便是。”鉴于今天丈夫的奇怪举止,让南氏意识到此事似有不同寻常之处。
    “是一个孩子,我在打猎途中捡到的,而且我……打算收养他为义子。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用意。”南向天几乎颤声道。
    他不敢正视妻子的眼睛,唯恐此举会刺痛她柔弱的心。毕竟,这是他们之间一道无法言明的伤疤。
    但是,南向天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
    “竟然真的是一个婴儿,而且是男婴。”南氏将豹皮打开,果见一个肤如凝脂的婴儿。
    此刻南氏的内心早已激动的难以言状,她日盼夜盼的孩子,此事居然拥有了。
    虽然,并非她的亲生骨肉,但她所奢望的仅仅是一个孩子。
    她所期盼的,就是还丈夫一个延续香火的希望。
    仅此而已,再无他求!
    这也是她作为女人的希寄。
    无疑,男婴的降临将使这份爱变得更加圆满,让这个家庭充满色彩。
    “此事我没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见,是我自私了。”南向天还在深深自责。
    “傻瓜,你何错之有?相反,我应该谢谢你,替我做了一个如此正确的决定。”
    “你真的肯接受他吗?真的不会怪我?”
    “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天意,难道是苍天垂怜?”南氏已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他为我们一家带来了新的希望呀!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
    “你真的这样认为?”南向天看着妻子欢喜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压在心头的石头。一扫之前的担忧,转而仔细的打量着男孩。
    只见男婴肥嘟嘟的小脸,泛着红昏,让人心生可爱之意。最为致命的是,不知何时醒来的男婴竟不哭泣,反而向夫妇二人招着肥嫩的小手,并发出“呵呵”的笑声。
    “你看,他竟然在向我们招手,在冲我们笑呢!”南氏不禁惊奇地说道。
    好像,男婴与他们似曾相识。
    虽然是第一天相见,在心头却有着一种无法诉说的感觉。
    一时间,南氏夫妇双双沉浸在重得贵子的喜悦之中。
    ……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无论春夏秋冬,南向天每天都坚持上山打猎,家人的生计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对此他毫无怨言,相较以前反而活的更加充实。
    在生活上,南向天主外,南氏主内,负责料理家事及内务。当然,照顾男婴也非南氏莫属。
    然而,南氏夫妇一家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男丁而变得其乐融融,相反,二人终日愁眉不展。
    男婴竟离奇的陷入了沉睡,一连数日过去了,竟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南氏夫妇惶惶不可终日。
    夫妇二人生怕男婴夭折,曾遍访附近名医,却始终查不出病因从何而起。
    鉴于男婴离奇的身世,唯恐引来无妄之灾,他们不敢过分声张,甚至停止了寻医问药,只能静静守在男婴卧榻旁,祈求他早日醒来。
    男婴虽不饮不食,却不曾有生命衰竭迹象,反而脸色日渐红润。
    南氏夫妇见状,心中稍稍平坦了几分,虽然疑虑重重,但孩子依然健在,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慰藉。
    南氏终日守在男婴床边,愁眉不展,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南向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自己把这个男婴捡回来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他心里一遍遍的拷问自己。
    南向天曾不止一次规劝妻子放弃。但南氏仿佛并不在乎这些,她认定男婴就是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等他醒来。不管丈夫如何说,南氏都是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孩子,脸上挂满了慈爱。
    那种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难道这就是命运?老天为何要如此捉弄我们一家人?苍天不公呀?”南向天仰望苍穹,哀叹一声。
    旋即,他提起弓矛,进山打猎去了。
    不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弹指间已过去了十五个年头。
    十五年间,男婴未曾转醒一日,更未曾有一日恢复神智。出奇的是,十五年间,男婴竟没有长高一寸身形,相貌未变,几乎和陷入沉睡的神情一般无二。
    在他身上,仿佛时间停止了流转,没有任何岁月走过的痕迹。
    十五年间,南氏可谓寸步不离,守候在男婴身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到自己孩子醒来的一天,这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南氏愈发苍老,不知不觉间,一道道皱纹爬上她的额头,发丝也渐渐泛白。
    她的精力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充沛,此刻,由于过度疲惫竟在床边睡熟了。
    此时,南向天正在自家茅屋前不远处猫着腰敲敲打打,只见他把一些质地坚硬且厚实的木板有序的钉在一起,然后再刷上黑漆。
    他在制作一个棺材,只是棺材仅有三尺长短,从尺寸上来看,应该是为孩童准备的无疑。
    木板料子采用逾百年的老桑树,是南向天在深山中打猎寻到的,截取最坚实的树干部分,然后用邻居的大黄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拉回来的。
    用它打造的棺材,不仅防水,更能防止山间野兽刨坟破坏尸身。
    为男婴打造棺材一事,是南向天秘密进行的。
    他不想妻子知道,更不想妻子每天守着一个“活死人”。这一切对她而言着实太过残酷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竟是当初自己的一个私念。
    十五年过去了,南向天业已变得苍老不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沧桑的痕迹,鬓须丛生,显得有些邋遢。身形依然高大,略微佝偻的背影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
    十数丈之外,一名住在山脚下的中年猎户背着一头肥硕的长角鹿归来,那是他今天的猎物。
    显然他对今天的收获分外满意,面带喜色,一路哼着小曲走来。抬头间,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南向天。
    “老向,今天没有进山吗?”
    中年猎户显然和南向天相熟,隔着老远就扯开嗓门向南向天招呼着。
    但是,南向天并没有回响。
    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听到,也许是他太过专注手中活计,竟然没有听到对方的问候,亦或者是他已年老力衰六识退化。
    总之,南向天没有听到,更没有回复。
    “可怜啊!可悲,亦可叹!多么善良的一家人,为何偏偏老天作弄,成为这般模样?老天你睁睁眼吧!好人不该落得如此田地。”
    中年猎户仰天长叹一声,催步渐行渐远。
    过了半晌,南向天终于放下锤头,有些吃力的直起腰来,看着脚下自己近半个月来的成果——那尊黑色的小棺材,不禁一阵自嘲:“我竟然要亲手葬掉自己的孩子,我竟然亲自为他打造了一口棺材?”
    白发人送黑发人,天下间最凄凉的景象莫过如此。空气中似乎充斥着一种无声的悲恸。
    南向天思量着应当如何让妻子接受男婴不会醒来的事实,虽然这有些残忍,但他不想看妻子日复一日的悲痛下去。
    “是时候要结束这段过往了!”南向天痛定思痛,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旋即转身,拖着疲惫的身影向家中院落走去。
    “吱呀!”
    当南向天推开院落柴扉,他心中有一种错觉,今天将有事情发生,甚至将关乎这个家庭的命运。
    南向天加快步伐向房内走去,当他看到妻子在榻边熟睡的背影时,方才放下了不安的心。
    “孩子他妈,我回来了!”南向天像往常一样说道。
    他拿来一件狐皮缝制而成的皮衫帮妻子披在身上,爱怜的抚摸着她花白的秀发。
    纵然容颜老去,但是,妻子在他心中依然美丽如昔!
    这份爱,早已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界限!
    容颜虽老,挚爱永恒!
    但是在下一刻,南向天的脸色陡然僵滞住了。
    进来之时,他因为关心妻子,所以并没有过多留意房内的情况,直到此时他才发现,男婴居然不见了?
    “孩子他妈,究竟发生了什么?”南向天立刻唤醒了妻子。
    南氏望着空空如也的被褥,神情呆滞,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沉睡十五载的男婴,自己一觉醒来居然消失不见了。而这一切都是在南氏熟睡时发生的,她显然并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谁偷走了我的孩子……”
    南氏仿佛被毒蝎蛰中了灵魂,捂着头,她疯狂地大叫一声,冲出了房外。
    无数个日夜守护的孩子,突然凭空消失,可以想象此事对她的冲击。
    “孩子他妈!”南向天快步追出,如果南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将一生活在自责之中。
    院落前,养着两头奶牛,以及十几头长须山羊。它们本是生活在深山中的蛮兽,但经过几年的圈养都已被驯服。
    原来是南氏考虑到随着年事增高丈夫体力已大不如从前,山脉腹地异禽猛兽时有出没,为免丈夫遭遇危险,理应减少上山狩猎。
    而长须山羊、奶牛产的羊奶和牛奶无疑是不错的副食选择,当大雪封山时,他们便会宰掉几头长须山羊度过严酷的寒冬。
    “哞、哞!”
    此时,只闻牛棚内传来一阵喧嚣,奶牛、长须山羊都在不安地跃动着。似乎在驱赶着什么。
    南氏夫妇早已闻声赶来这里。
    “难道是……他真的醒来了?”
    联想到方才的种种,南向天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可置信,但仍旧让他激动万分。
    一成不变的生活,仿佛置身迷雾中不知未来在何方。
    而今,这一切都要改变了?
    只见,在牛棚内,一个陌生的少年将身子吊在奶牛身上,含住它的奶头大力吮吸,竟喝光了两头牛的奶。
    长须山羊拥挤在一个角落内,哀鸣不已,显然也被光顾过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南向天怔怔地问道。
    少年似乎刚刚睡醒,揉开懵懂的睡眼,却看到两个满头斑白的老人。
    “我怎么会在这破地方?”少年似乎对周围的邋遢环境有些不满。
    “你……是我的孩子?你竟然醒来了!”南氏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确定他是我们的孩子?”南向天狐疑地问道。
    三个月的男婴,转眼间长成了眼前这般模样,任谁都不会相信。
    “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南氏笃定道。
    十五个春夏秋冬的陪伴,那种熟悉的气息是断然不会错的。
    并且,少年身上此刻所穿的虎皮肚兜是南氏为年幼时的男婴缝制的。穿在少年的身上,显然是有些小了,挂在脖子上,不免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好孩子,快来让爸妈看看。”
    ……
    无数个日夜不离不弃的相守,带着两位老人心心念念的期盼,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却也胜过了亲生骨肉。
    “喂,老头,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少年向南氏夫妇问候的第一句话。
    南氏夫妇皆是相对无语,十五年把屎把尿,醒来却被人唤作”老头”。他们皆是哭笑不得。
    “我们是你的父母呀!”
    南氏夫妇一面努力和少年交流,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男婴沉睡了十五年,一觉醒来却”成长”为了眼前少年的身形,未曾学语却开口能言,这未免有违常理。
    “父母?父母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南氏夫妇闻言顿觉哭笑不得,睡了十五年的男婴,险些把他当作活死人埋了,醒后却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傻子,当真让人痛心疾首。
    但好歹有了儿子,死马且作活马医,至少算是后继有人了。
    然而接下来少年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南氏夫妇听男婴鸟语了半天,指天画地,只听懂了四个字:“饿了,吃饭……”
    旋即,夫妇二人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食物,将昨日狩得的猎物宰杀,烤成熟食。
    少年似乎是要补回亏欠了十五年的肚皮。
    他一口气吃掉了两只烤乳猪,喝光了家中储备的两桶羊奶和一桶牛奶,依旧意犹未尽。
    最后,他将目光瞄向院落前栽种的一片果树上,目现精光,直奔而去。
    南氏夫妇暗暗叫苦,只怕这片果园又要遭殃了。
    但现如今,孩子能够醒来,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慰藉了!
    南氏夫妇起初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皆被惊吓不浅,但最终接受了这妖异的事实。意识到少年乃身居异体,胆颤心惊,不知是祸是福,更不敢对外声张,以免惹来无妄灾祸。
    在当时,少年十五岁便已成年。
    到了这个年龄,富贵人家的孩子便可以娶妻生子了,穷人的孩子会将婚期推迟,等有了积蓄,再请媒妁为言,谈婚论嫁。
    南向天见儿子已经成年,便带他拜祭祖上,认祖归宗,取名南剑天。
    南家世代一脉单传,人丁单薄;因体质孱弱,南氏怕少年夭折,更恐被邪灵附体,便带南剑天到寺院还愿,求子平安。
    南剑天虽已成年,却手无缚鸡之力,全然不像南父年轻时那般勇猛,可手裂虎豹。
    南向天教儿子习练箭法,想将他培养成一名出色的猎人,继承自己的事业。
    但三个月下来,南剑天箭法一无进展,甚至连弓都不能开张全满,射出的箭支全部脱靶,更妄谈打猎击杀虎狼了。
    只怕以他现在的状态上阵,鸟都打不到一只,却被妖兽作了点心。
    南向天看着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的箭支,不禁暗自摇头。
    但南剑天虽然打猎不成,脑子却好使,会设陷阱。他每日只是躺在树杈上叼着草棒睡懒觉,一天下来却有不少收获。
    南向天将家传粗略武技传授予儿子,让他在狩猎时有自卫之力。
    但南剑天拉弓不开,习武更是不成,南父彻底失望了。
    一日,南剑天照常上山打猎,设好陷阱后,爬到附近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上隐蔽起来,等待猎物上勾。
    中午时分,他逮到一只肥硕的玉兔。将之挂在树叉上,只觉腹中饥渴难耐,于是从怀中取出熟鹿肉,无聊地嚼食起来。
    就在这时,一头铁苍熊恰逢经过此地,不巧正落入南剑天设的陷阱内。
    这是一头三阶凶兽,相当于人类炼气期高手。
    “叮铃铃!”
    挂在身旁的铃铛被红线牵动,立刻作响起来。
    “有猎物落入陷阱了!”
    南剑天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将鹿肉包好放在怀中,手脚利落的从树上攀下,直奔到陷阱边缘。
    陷阱内,铁苍熊狂怒不已,正奋力撞击土壁,一时之间地动山摇。
    南剑天几乎站立不稳,却暗喜一声:“好大的动静,定然是个大猎物,这下发达了,如果我能够猎杀一头高阶凶兽,将兽核卖掉至少够家人一年的家用了。你挣扎吧!当你没有力气的时候我再来收拾你。父亲,你老是说我不中用,今天我就要你大跌眼睛,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他自信的握紧拳头,全然不知自己已闯下大祸。
    就在这时,铁苍熊竟停止了疯狂地击打土壁,抬头仰望苍穹,发出惊天怒吼。
    接着身形一跃而出,落在了陷阱边缘。
    它望着眼前这名弱小的人类,龇牙咧嘴,怒吼连连,凶威无限。
    南剑天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足有四米高下的铁苍熊不禁惊呆了。
    陷阱竟没能困住它,三阶铁苍熊相当于人类炼气初期高手,南剑天的这点小身板只怕还不够它一个巴掌拍的,怎会是这畜生的对手?
    南剑天惊叫一声,转身就逃。慌乱中,怀中熟鹿肉掉落在地,铁苍熊闻到烤肉的香气,将之捡起囫囵吞枣般一口吞了下去。
    它大眼珠子一转,接着眼睛一亮,尝到甜头喜吼一声,更是紧追不舍。
    此时,南剑天已爬到附近一棵树上,惊魂未定的向下张望。
    铁苍熊长舌一卷,将南剑天挂在树叉上的那只玉兔吃进肚里,嚼碎骨头声直听得南剑天心惊肉跳。
    暗忖若是自己落入这只蛮兽手中,只怕结果也不会比那只兔子的下场好哪里去。
    这时,铁苍熊已经在攻击树干了。树叶、断枝籁籁直下。
    南剑天唯有抱住树头死死不放,他本想等这头笨熊的耐心耗光便会自行离开,那时自己再设法逃脱便是。
    但过了良久,对方竟没有罢休之意。
    铁苍熊仰天长啸一声,目露凶光,双拳拍打着胸膛,直立的身形竟然拔高了一尺有余,凶焰滔天。接着双臂抱住树干,竟将整棵树木齐根拔起。
    “轰!”
    南剑天惨叫一声,和树木一齐倒在地上,恐惧的抬头望着向自己步步逼近的凶兽。
    铁苍熊张开血盆大口,向南剑天当头咬下。眼见他就要丧命凶兽口中,成为果腹之食。
    “啊!”南剑天发出惊恐的惨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突然南剑天体内迸射出万丈光芒,打在妖兽的身上。
    铁苍熊惨嚎一声,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打飞到虚空中,化为一个奇点,最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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