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老套的回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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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老套的回忆杀
易轩感觉自己的脑袋很沉,总有叽喳的麻雀想往他脑子里钻似的。
“江上浪,江上水,江上架了奈何桥,狗屎娃,狗屎臭,狗屎他娘桥上走。”
一群小孩子围着他打转,石头子打得他浑身顿疼,他抱住脑袋,眼里噙这泪水,声嘶力竭的叫喊,可是嗓子上就像压着一块烙铁,像撕裂一般的疼。
他们人多,他打不赢,自己胳膊被打的青易块紫一块,他也没哭,唯独他娘被骂的时候哭了。小孩子们打着觉得没趣,朝他吐口水,咸腥的口水吐在眼睛上辣的他睁不开眼,他用棉袄挡住。可是那群小孩子纯粹是拿他撒气,又朝他撒尿,直到身上的破棉袄湿了大才罢休,嘻嘻哈哈的散去。
小孩子挤出一滩水来,闻了闻,恶心的打了个干呕,索性直接把棉袄扔了,可没走出几步又跑回来把棉袄捡回来。扔在河里自己用小脚在河里踩。三九天的河水是最冻人的,小脚丫子给冻得红彤彤的,踩几下,歇一会,直到棉袄没有味道了,才把棉袄拎着回去。
巴掌大的一分二亩地,一间茅草和几块木条搭起的简陋的房子,要是碰见下雨天,估计就是屋外下小雨屋外下大雨。不过看的出屋里屋外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衣衫破旧的女人拿着和她丝毫不搭配的斧头,咔嚓一声,应声落下,木头被劈成两块,然后把木头井井有条的码放在屋檐下。
虽然是冬天,她看着反倒是热的汗涔涔,背后的衣衫被打湿一大片,女人摸一把汗水,瞧着日头,朝外头望了望,没瞧见她想见的人,眉头微微眉起,披上一件厚实的衣裳准备出门。
还没走出几步,就瞧见栅栏缝里晃动的乌黑发亮的小眼睛,头上一撮搭在额头前面的一撮小黑毛,女人顿住脚,喊了一声,“臭小子回来了还躲着干嘛?”
小孩子被吓得霁激灵,以为躲在这儿不会被女人发现,即便他被发现的小孩子还是在哪儿蹲了好一会才出来,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才缩着小脖子慢慢悠悠的磨蹭到女人的视线前。
今天小孩子有点反常,女人猜出个大概,无非就是以为自己回来晚了会被她教训,可是小孩子出现在眼前时才看清。
棉袄被弄得湿哒哒的拎在手上,单薄的身子就挂了一件薄的透风的内裳,小脸冻的通红,小牙齿来回打架,身子一哆嗦能抖出层霜来。女人连忙的把小孩子抱回房,裹在被子里,摸着小孩的额头才发问,言语带有微微的怒气,“出去玩一会怎么还把衣服弄湿了回来,还整得蓬头垢面。”
小孩眼皮下垂,埋头示意自己知道错了,要是他能说话他一定要指着那群小孩子脸骂的他狗血淋头,可偏偏他就是那个不幸运的孩子,先天缺陷,他有什么办法,手足无措的把头埋的更低了。
女人本就没期待小孩能蹦出个字来,无非就是想吓吓他,在小孩子的脑袋上胡乱蹂躏一把后,转身去厨房给他烧热水去了。小孩子本就体弱,要是寒冬腊月的把身子冻坏了,多半会落下病根。
烧水并不会花多少时间,可是还是抗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床上,双眼迷登登的。他本想一直躲在院子外,趁女人不注意溜烟跑回屋里换一件干净衣裳再出来了。他不想让女人担心他,更不想让女人知道他在外面打过架回来的,而且还是一直被打的那一方。
女人把热水拎回屋子里时,小孩子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全身上下被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下肥嘟嘟的脸露在外面,活像一只冬眠的肥啾。
女人轻声唤他,小孩子嘟囔一声后就没动静了。
“嘿,屎蛋儿,起床了。去洗洗澡,别受寒了。”
小孩依旧是嘟囔一声,接着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继续睡觉。
女人见叫不醒他,生拉硬拽的还是把小孩拉倒澡盆旁,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衣服扒光了仍在澡盆里。
小孩依旧是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强行塞进澡盆里,有些烫的热水让他有些不适应,微微皱眉,但他始终没睁开眼。
自从小孩七岁以后,他就没在要女人给他洗过澡了。女人以为是小孩至尊心作怪,男孩子不好意思。每次都羞红脸盯着她,然后顺理成章的把女人打发出去,自己再洗澡。他可万万没想到小孩是不让她看的元原因今日总算是找到了。
黑紫的淤青布满了全身,简直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手臂和小腿上全部都是狰狞的伤疤,血已经结成块连接着刀疤,形成一道道可怖的魅笑。女人顿时心被冰凌凿穿似的,寒冷瞬间蹿入他的血液和经脉,把她从里到外冻成一片荒漠。刀疤就像一道道荆棘刺的他的双眼,刷红的双眼就像要滚出血泪似的。
这是她的孩子呀!是谁伤了她的孩子!一定是有人想要害她的孩子!
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把他放在心尖上,怕冻了,怕饿了。何况屎蛋就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命,是她存活在这世上唯一的记挂。
自从她爬出那寒冷的牢笼,一个人立在荒漠上,就像游荡在人世间的鬼魅一般,悄无声息。这世上在也没有一个叫赵无艳的人,只有一个活的像孤魂野鬼一样的女人。
蓬乱的头发遮住了瘦厉的脸,破旧的衣服沾满血,枯瘦的手骨凌成一道笔直的线,指节苍白,一把血水侵蚀的面目全非的刀像是融入血肉中一般握在手上。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认得她,因为认得她的人都已经死了,都是被她手上的这把刀夺去了性命。她像是看尽了世间百态的魔鬼,生活的二十几年,就像是活了几辈子。漠然,麻木,丑陋,污秽,欺骗,血腥,残忍像是蚀骨伐髓的毒药,已经让她痛的体无完肤。
她要结束他悲催又可悲的生命,刀刃上融入她的血液顺着刀柄一滴一滴落在黄沙里。突然腹部的跳动抽走她全部的气力,哐当,血刀生生落地。
女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污秽的脸上一道道泪痕划伤了她的脸。
女人替小孩擦干水,把他裹进被子里,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缓缓道,“儿子你先睡着,娘一会儿就回来。”
天际燃烧的红云,摧枯拉朽的烧尽了半边天,意外的晴天反倒比平日的更冷人了。
脑满肠肥的男人站在门口,换了声,“儿子,快过来。”
不远处的巷子里一个小胖子扔下手里被扎的肠穿肚烂的人偶娃娃,颠着一身肥肉跑到男人面前,问了一句,“爹,被捅破了肚皮会不会死。”
男人小着拍了拍小胖子的脑袋,“臭小子,说什么呐?快去帮你娘看着你妹妹,为父出去一趟。”
他蒙着被子咳嗽了几声,周围越来越热,呛人的烟雾蹿入口鼻让他呼吸越发困难,他猛地掀开被子,入眼的是无尽的业火,凶猛贪婪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慌乱中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他娘,还是光着脚过裹着被子冲了出去。
屋外尖利的笑声伴随着小孩子的低语,“你看,这不是出来了吗?”
“哈哈哈哈,还真是。还是你有办法。”
“不就是锁着门吗?”
“哈哈哈,对对对。”
“你去试试。”一个小孩子推搡着旁边的小胖子。
他冲出房子以为可以去找他娘,可是一群小孩子挡住了,不让他走,就像是盘旋在周围的秃鹫,扑腾着翅膀,欲望和变态充斥着他们的双眼。
小胖子定定的看着他,眼里有贪婪在异动,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蓄势待发,“别推我,试就试。”
他定睛一看,是把刀,他们要杀我!
恶寒顿时席卷他的大脑,恐怖难以形容,没有大脑的指令,他的双腿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冲了出去。
“别让他跑了,给我抓回来。”小胖子龇牙咧嘴指着他跑出的方向。
他没有穿鞋,身上光溜溜的没有穿任何衣裳,寒风就像刀子一般剐在身上,皮肉像生生的被撕裂一般。腿被划伤了,血肉模糊了新旧伤口。他很疼,但是他不能停下,要是停下了就真的可能会死。他可以感觉到这次不仅仅是在他身上划几道疤痕那么简单。
他要去找他娘,让她带他走,找一个像世外桃源的地方生活。
最终,夜幕还是如约而至。
巷子里的几声犬吠后归于寂静,如织的夜色静悄悄的酝酿着什么。
作者闲话:
我是奋斗好青年,雅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