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情起  50乱事滋生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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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陵郎将话说的直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白幕的意见,虽然同一个死人太过计较没什么用处,但墨陵郎还是想提醒一下叶蔑析,以往他傻,如果再这么傻下去,他一定会死的,如今他已经为他的无知付出了代价,若在感情上再这样不清不楚,他恐怕连活下去的方向都要失去了。
    叶蔑析不否认也不认可,静静的看着墨陵郎,那日他是说过,不会轻易放过绮里凌华和墨陵郎,只是,世事难料,如今绮里凌华是他三哥的人,所以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他以为自己对墨陵郎意见很大,也应该会恨的,只是在看见墨陵郎立在水里时,他不知不觉就将他重叠成了白幕,那么巧,白幕刚去墨陵郎就来了,好像冥冥之中早已定下的戏折子,但他却自动忽略了墨陵郎的感受。
    “那等我辨出你是墨陵郎的时候,我去接你。”叶蔑析不敢再有太大的承诺,只是想着,也许这样就会对墨陵郎公平一点。
    “王爷还是不知道对我是有情还是无情,不过,我已经确定我对王爷有意,如此也就够了。”墨陵郎的笑一如当初见时那般清淡纯洁,“我不信,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赢不了一个死人。”
    “我相信你会赢的。”叶溪客在一旁插口,抬眼漫过飞檐,定定的瞧着一方碧天,“我压你赢。”说着龇牙一笑,形象全无。
    墨陵郎也笑:“谢七王爷吉言。”又静静的看着叶蔑析,迟疑了一会,含糊道,“如果我还能回来,你看王爷能不能也给我那么一座小院,只属于我的小院让我等你。”他还是同那个病弱弱的公子爷计较着。
    叶蔑析忍不住嗤笑一声:“可以。”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安排给你辟个小院。”
    “师傅那里,我要去看一眼,等我还了师傅的恩情,便来补你这段情债。”墨陵郎思索半刻,欲言又止,仍什么也没说出来,但他想到了一件事,合阴果。
    据凤昙说,豺羽是为了避免合阴果给他造成伤害才选择将合阴果炼成丹,如此能将合阴果带来的反噬尽量降到最小。然而,有一点是未知的,随着合阴果反噬的减弱,会不会就会能真的能生出孩子来?豺羽大概是防着这一点,才一直看他极严,倘若……墨陵郎看着叶蔑析忽然问:“王爷你看,倘若男子能孕育孩子,日后我给你生个孩子怎么样?”
    叶蔑析猛得打了个寒战,直接跳开墨陵郎六步远,直直摆手:“别,别,你别说,我恶心。”那个梦倏然就冒了出来,直直冲击着他的神经。
    墨陵郎愣怔住,傻呆呆的看着叶蔑析一脸惊恐的模样,叶溪客讶然不已,不解问:“哎,六哥,你不是正缺个孩子吗?”叶蔑析冲过去,直接将叶溪客踹了出去。
    墨陵郎还是傻呆呆的回不神来,脸色青白一阵交错,终于恢复正常,只是面皮还泛着那么一点白光,勉强笑了笑:“可是王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别!”叶蔑析直接打断墨陵郎的话,一脸痛苦和惊吓,“别说什么有不有的,若真有,我也不敢要!”
    “……”墨陵郎淡淡的哦了一声,坏笑的摸摸鼻子,“我说笑的,王爷真胆小。”
    叶蔑析推了墨陵郎一把:“你还是走吧,早去早回。”说着,便拥着墨陵郎朝门外走。
    小风微拂,叶蔑析站在府门多看了墨陵郎一眼,瞧着乱起的发丝,便不由伸手帮他理到耳后,和气的嘱咐:“办完事早回来,我还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让我忘记小幕。”
    墨陵郎顺着叶蔑析的手略歪了歪头,脸颊蹭着叶蔑析温热的手掌有些不舍,微微阖了阖眼:“王爷耐心等着吧,我手段可高明着呢。”
    “那我就等着吧。”叶蔑析主动抱了抱墨陵郎,圈着他的腰点了点头,“那就去吧,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墨陵郎点点头,深深看了叶蔑析一眼,转身而去。叶蔑析望着墨陵郎单薄的背影忽然很失落,忍不住舒出一口气。
    “我怎么觉得,墨陵郎怪怪的?”不知何时跟出来的叶溪客比肩站在叶蔑析身旁,沉思的扶着下巴,皱着眉头望着墨陵郎离开的方向,忽然伸手一拍叶蔑析的胸膛,“你刚才有没有发现墨陵郎的脸色,可难看了。”
    “能不能别忽然跳出来?”叶蔑析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没看见。”
    叶溪客也不再计较,悻悻的收回手,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那就算了。”抬眼见天边的游云,又散薄了几分……
    皓都又热闹起来。敬怀王回朝,两国和亲是备受瞩目的焦点,如今听说,六王爷后院又着了火,万家二公子回了万府,墨夜痕也回了墨府,关键是,墨夜痕回府,听说墨陵郎在府上,二话不说将墨陵郎用鞭子活抽了一顿,墨陵郎倒没多大的反应,挨完鞭子,向墨老将军与墨老夫人拜了三个响头,又向墨夜痕拜了拜,裹着一身伤出了墨府,之后去了哪里,又成了一个谜。
    叶蔑析听说此事,搁了手头的事,风风火火的去了墨府,一进墨府,便见墨夜痕蹲在客厅左边一丛青树旁发愣,树根底部一个蚁穴,数不清的小蚂蚁在洞口进进出出,墨夜痕看的很认真,以至于叶蔑析站在他面前时,他还回不过神来。
    “你真的打了陵郎?”叶蔑析直接问。
    从青缎鞋面一寸一寸向上看去,才瞧清楚是叶蔑析,墨夜痕又低下头,看着蚁穴叹了口气:“当时只觉得玲珑不一般,我一心支持着三弟,护着玲珑,是福是祸的,看的还不是个人的造化,可玲珑的造化实在是太差了,也将三弟那点福分一并消受了,不想这倒霉的厄运便像一个咒,代代不落,将这等祸根一起传给了墨陵郎,带累的旁人一起受罪。”
    “受累的旁人?陵郎的师傅?”叶蔑析俯视着墨夜痕,头顶光晕一点一点晃开。
    “豺羽前辈有下落了?”墨夜痕抬头,叶蔑析才瞧清楚他眼底全是血丝,盘着他白色的眼睛,仿佛一匹伤狠了的兽。
    叶蔑析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谁出事了?”
    墨夜痕低着头,伸手搅了蚁穴,缓缓道:“忘情死了。”又一顿,轻轻叹气,“寒明,疯了。”
    “……”叶蔑析默然愣住。
    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当然也不关墨陵郎半毛钱的关系,只是巧了,这事原本就是墨陵郎起的头,不管事后是不是墨陵郎造成的,这些事的后果也一一该墨陵郎承担,别人这么觉得,墨陵郎也只能这么觉得,也就默默的认了。
    先前忘情他们不是答应离楼去找找墨陵郎的?只是半道上出了点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在用伐髓丹的时候没用好,历天劫的时候把忘情劈得连点肉沫沫都没剩下,万寒明眼睁睁看着前一刻还笑岑岑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说,“没事的,一会儿就过去”下一刻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被天边滚下来的雷给劈没了,万寒明一时接受不了,疯了。墨夜痕也跟着颓得很厉害,看着万寒明整日整日疯疯癫癫的念叨忘情他就受不了,所以直接把万寒明送回了万府,想静静脑子,不想抬脚一进门,便看见墨陵郎生龙活虎的,一时难以接受墨陵郎居然完好无损,遂将墨陵郎给活抽了一顿。
    事并不是大事,叶蔑析不好说谁对谁错,只问:“那你知不知道陵郎去哪里了?”
    这里面没有墨陵郎什么事,但倒霉就倒霉在他毫发无伤上,凭什么呢,但凡与墨陵郎有点关系的,都没得什么好报,偏偏是他这祸源,好的很。
    叶蔑析觉得墨夜痕大概也是入了这个怪圈,把责任一把推给了墨陵郎,就如他自己,但要是仔细追究起来,要怪还是怪自己不够强大,若自己强大到无以匹敌,那么又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吃苦受难?说白了,墨陵郎的出现不过是在告诉着他们到底有多弱,有多渺小罢了。
    “不知道。”墨夜痕无力扶额。
    叶蔑析微微沉吟,猜测着墨陵郎应该是去找豺羽去了,他还记得墨陵郎说过,他要报了豺羽的恩,才会回来。
    既然墨陵郎已经离开了墨府,叶蔑析也不打算多呆,告了辞,转身出府时,嘭的撞了一个人,胸膛一阵钝痛,疼的叶蔑析捂着胸口顺了好几口气,却听见耳旁响起一声惊叫,“啊,忘情,原来你在这里!”
    叶蔑析刚顺好的气,倏然一下噎了……
    叶蔑析颤巍巍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整个人倏然一震,便见眼前人毫不顾忌上前,勾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吻,叶蔑析啊的跳了开,浑身上下一阵发寒,还不及思考,又让人扯住了耳朵,耳边响起一人嗔道:“好你个忘情啊,居然敢躲我!”说时手上用力,带起三个花,叶蔑析嗷的叫了一声,却觉得耳朵上一松,扯他耳朵的手改成了小心翼翼的抚摸。
    “痛不痛?”万寒明满是关心的摸摸叶蔑析的耳朵,皱着眉似乎有些委屈,“你怎么才回来。”吸吸鼻子抱着叶蔑析的胳膊,乖巧的蹭他的衣袖,“我找了你好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万寒明眼睛睁得大大的,惊骇的嘴唇一阵泛白,紧紧捉着叶蔑析的袖子,“我梦见你死了,连句话都不留给我,连句话都不留给我啊。”说着向叶蔑析靠了靠,失神的呢喃,“你怎么会那么狠心呢,你不会那么狠心的对不对?”
    叶蔑析表情严肃的望向墨夜痕,见墨夜痕脸色也极难看,眸色抖动,缀满深切的忧伤与无奈,连眼底那点温柔都扭曲成了痛苦。
    “忘情。”万寒明担忧的抓紧叶蔑析的胳膊,忐忑又期待的望着叶蔑析,眼睛亮亮的干净又美丽,“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见叶蔑析不应声,惶恐的撑起眼睛,越发小心翼翼,声音轻轻的问,“对不对?对不对?你不会再离开我的?”仰着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叶蔑析的眼睛略动了动眸子。
    叶蔑析看着万寒明期待的模样,一时下不下狠心,只疼惜的伸手拢了拢万寒明的腰,认真点头:“对,我不会再离开你的。”眼风中瞧见墨夜痕的身体在风中一抖,惨白着脸色看着叶蔑析。
    “我就知道他会跑到这里来。”万冷雯斜靠在门框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叶蔑析揽在万寒明腰间的手,淡淡抬头,无奈一笑:“王爷见谅,他疯了。”
    万寒明耳尖的听见了,稀奇的问:“谁疯了?”四下张望一番,又问,“到底谁疯了?”遥遥一指墨夜痕,纯洁的眨眨眼,“是他吗?”
    万冷雯叹了口气,走到万寒明身边,将万寒明伸出的手掰回来,指向万寒明自己的鼻子,淡淡道:“对,他疯了。”
    万寒明眨眨眼,不动声色的指向墨夜痕,询问似的看着万冷雯。万冷雯默了一会儿,又将万寒明的手折回来,指着万寒明自己的鼻尖,万寒明困惑似的眨眨眼,静了一会儿,又伸出了手指向墨夜痕指去。
    万冷雯一把握住万寒明的手,无奈叹息,“寒明。”
    “嗯。”万寒明乖巧的点点头。
    “他不是忘情。”万冷雯指了指万寒明身旁的叶蔑析。
    “他是。”万寒明一口确定,固执的抽回手,抱着叶蔑析的胳膊,如临大敌的瞪着万冷雯。
    “他不是。”万冷雯纠正,哄他道,“不信你仔细看看,他哪里像忘情了?”
    万寒明当真将叶蔑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郑重的看着万冷雯:“他是。”
    “他不是。”万冷雯静静的驳他。
    万寒明揉了揉眼睛,将叶蔑析又打量了一会,固执的驳了回去:“他是。”
    “他不是。”万冷雯仍是清淡的口吻。
    万寒明再次揉了揉眼睛,撑着眼睛又将叶蔑析看了一会儿,越加肯定的看着万冷雯,“他是。”
    “他不是。”
    “他是。”
    “他不是。”
    “……”万寒明的眼珠子终于微微有些发红,蓦然一脚踢上万冷雯的小腹,直接吼了出来,“他是他是!我说他是他就是!你没有看见他的衣服是黑的吗?黑的!黑的!”
    万冷雯不妨万寒明会突然踢他,正中小腹,且万寒明是奋力踢出,直接将万冷雯踢的蜷着身子蹲在了地上,低低的喘了好几口气,额上直往上窜冷汗。
    叶蔑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今日果然穿的是件黑袍,看着万寒明几乎崩溃的眼神,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万寒明一把拉过叶蔑析,伸手捉住他的领口拉到眼前,咬牙切齿道:“我倒要好好看看他到底哪里不是忘情!”那么极力的撑着眼睛,眼角都裂出一丝血来,眼底那颤抖着的倔强,让人生生疼的想落泪。
    忽然一只手忽然覆上万寒明的双眼,墨夜痕自万寒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万寒明不甘的扒着墨夜痕的手,固执的重复:“让我看看,让我好好看看,他哪里不是忘情?”凄凄的话音里带着哭腔,还是不死心的扒拉墨夜痕的手。叶蔑析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既然自己跑了回来,我看就让他留下吧。”万冷雯脸色发白,恨铁不成钢的恨声道,“他如今这般模样,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看着他,当初既然是你承诺要照顾他一生,你总不会因为他今天变成这个模样就弃他不顾吧?”眼神硬拐了个弯,瞪上墨夜痕。
    “自然不会。”墨夜痕垂着眼睛埋在万寒明的头发里,“我知道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忘情死了而已。”怀里的身体蓦然一震,一动不动,墨夜痕只觉覆在万寒明眼睛的手心里落下大片大片灼热。
    “我就知道。”墨夜痕叹息似的呢喃,“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疯。”万寒明一把拉开墨夜痕的手,泄气的蹲在地上,恨恨的捶了几下地面,无比痛苦的捂着脸,“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忍不住抽咽,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如果不是自己胡闹,忘情怎么会死呢,怎么会连块骨头都没有留下,他只道伐髓丹是个助凡人脱胎换骨的灵药,可他哪里晓得那药不是随便吃的,他以为忘情年龄大便经得起折腾,哄着骗着忘情让他吃下两粒伐髓丹,美其名曰试试伐髓丹的效果。明明看见忘情瞬间苍白的脸,可他还是笑着抱忘情的胳膊:“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忘情也笑,“不会有事的,怎么会有事呢。”明明看见忘情眼底那份惊惧,明明就是他的错,忘情就是不肯对他说一句训斥的话,还是那般温柔的将他捧在手心里,可当看着天边聚集起的雷云时,他终于知道自己错了,只是太迟了。
    万寒明自觉这一生碌碌无为,做的最正确的只有一件事,最错的也只有一件事。如果当年忘情不曾死乞白赖的装病赖着他,他就不会心软留下忘情。之后的和美似乎也就顺理成章,如果当时他的心稍稍硬上一分,只需要一分,今天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万寒明跪在地上哭的毫无形象,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拿着伐髓丹,拿着忘情开玩笑,这仿佛是老天与他的一个梦境,今日梦醒了,他的世界里存不下忘情半只影子,唯有闭眼间,才觉得那不是一个梦。
    “……”万冷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又好心劝道,“行了,缓缓吧,你的姻缘里本就没有忘情这根红线,但忘情依然护了你这些年,也是你与他的缘分,如今缘分尽了,他自该离去。”
    “你能不能不说!”万寒明咆哮着捶地,他怎么会不明白呢,当日与忘情意外相遇,又意外的在一起,如今忘情又意外的离他而去,但凡与忘情的牵扯,似乎只是一个意外。而忘情,似乎就是他生命里一段意外的插曲。可这样一段泣血插曲,谁能消受的起?
    万寒明唯一知道是,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玄衣男子,为了他将眼底的冰冷化成一片温柔,再也不会有那样一双沉着的眸子沉沉的望着他微笑,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双微凉干净的手穿过他的头发,再也不会有那么一把低沉磁性的嗓子在他耳边轻轻的唤,“寒。”
    ……
    万寒明的天塌了一半,另一半惨白着脸看着他在眼前哭的死去活来,却不知道如何安慰,那等噬骨的失爱之痛,说不出,道不出。
    唯一一次用尽力气的哭泣给了忘情,万寒明哭的很卖力也很淋漓,尽管他不愿意相信忘情的死,奈何,现实残酷,不是他能抗拒的,辛好,还有墨夜痕心甘情愿的守着他。
    叶蔑析坐在静清院的台阶上,静静的坐了一夜,从墨府回来,一路上脑子里全是万寒明哭泣的模样,好歹是男人不是?伤到什么程度,痛到什么程度,以至于让他连男人该有的稳重与颜面一并抛弃。
    微微握起空了的手掌,叶蔑析慢慢低头,看着手发愣,他手里的温度岂不是也在慢慢流逝?白幕死了,他才懂得去好好珍惜,才懂得要好好心疼肯留在自己陪伴的人,白幕死了,他才渐渐觉得自己做的还是不够,他还是不懂白幕的心。
    仿佛白幕就在眼前,依旧那么清清淡淡的,唯有望向他时,清凉的眸底才会化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浅浅的仿佛一缕雾霭。
    白幕曾抵着他的胸膛,一遍一遍的点他的胸膛,明明是吃醋,却还是那般风轻云淡:“王爷的心是什么做的,居然可以分成那么多份。”
    白幕生气的时候,便静静的看他,看够了便冷清的合上眼睛,说出的话一如他的人一样安静,“你看,我这般无用,不如王爷将我仍出王府让我自生自灭吧。”
    白幕曾说,“王爷的心大,我不想做王爷心尖尖上的人,给我一个角落,就好。”
    “爱的深了,自己就不在是自己,是王爷的人。”
    “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我,就够了。”
    “……”
    叶蔑析愣愣的盯着桂树底下那片沉静的土地,眼泪竟然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他忽然很想很想白幕,很想很想抱抱白幕,想着想着心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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