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尘封 第十五章 深谙相术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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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辰见来人年过花甲依然神采奕奕,不禁心生感叹,猜到他就是王德宝的父亲,他忙起身致意,幽幽也站在旁边打量眼前这位不同寻常的老人。
王德宝拉了拉愣在门口的父亲,笑着说:“爸,这两位是来我们这儿旅游的,在咱家里住几天。”之后又对云中辰和幽幽说:“这就是我爸,刚遛弯回来。哎,你们坐,都别站着啊。”说话间,他媳妇端了茶水过来,给每人倒了一杯。
老人在沙发上坐下,看看云中辰,又看看幽幽,问道:“两位是从哪儿来啊?”
云中辰迎上老人睿智的眼神,说道:“我们从北方的一个小城市过来,坐王哥的船在附近转了转,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幸好他热心留宿我们,打扰了。”
老人点点头,眼神锁定在云中辰脸上不肯离开。坐在他旁边的王德宝见父亲从一进门就神色怪异,现在更是失礼地盯着客人看,他轻轻拉动父亲的衣角,叫道:“爸……”
“你是做什么的?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老人突兀地问。
“爸,你……”王德宝想说什么,就见老人伸手阻止他,眼神从云中辰脸上移向幽幽,然后又移了回来,他在等云中辰答复。
“我是警察,他是我侄女。”云中辰简单地回答。他不明白为什么老人一看见他表情就开始僵硬,连问问题都这么生硬。
老人听了他的话扭头看向幽幽,幽幽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王德宝的媳妇说:“这小丫头水水灵灵的,我一见就喜欢。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幽幽站起身笑眯眯地说:“我跟叔叔没什么讲究的,不用太麻烦了。还有,我做饭也很好吃,我帮你吧。”
王德宝媳妇自打见到幽幽就觉得她真诚亲切,像自家人一样,想到他们还要在家里住几天,便爽朗地说道:“那行,让他们聊,你跟我来,看看吃点什么。”
两个人一离开,云中辰就发现老人又恢复了进门时谨慎的表情,探寻的眼神再次往他脸上打量。他主动出击说:“看老爷子满面红光,身形敏健,不知道今年高寿啊?”
老人一味盯着他看,王德宝见父亲不回答,便打圆场说:“我爸今年68了,没事遛遛弯儿打打拳什么的,身体硬朗着呢!”
老人对他俩的话充耳不闻,他看了一会儿云中辰说:“我看你面相非凡,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云中辰听完他的话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不明白老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王德宝,他似乎也对老人这句话有些意外,见到云中辰看他,便解释说:“我爸没事喜欢翻翻易经八卦什么的,爸,你这么说是?”
云中辰听了不以为意地笑笑,还以为老爷子有什么惊人发现,原来他不过是个业余看相的,就凭他对自己职业的质疑,就可以断定他不过是徒有其势罢了。
老人似乎觉察到云中辰的不屑,他稳稳陈述道:“年轻人,我不是什么易学泰斗,但还不至于看错,你幼年不羁导致厄祸不断,克父母、克兄长,应该是父母早亡,兄弟无依。尤其最近,似有厄劫缠身。”
云中辰心理“咯噔”一下!老人面色沉稳,徐徐道来,但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他心里!他一直不太信卜卦看相之类,觉得它们不过是江湖骗子谋财的无聊手段,但现在眼前初次见面的老人一针见血地概括了他过去的二十几年,他心里的震撼颇为强烈,尤其听到老人说他最近似有厄劫缠时,他突然没来由地想起了与自己容貌酷似而离奇死亡的陆聪!
老人没有放过云中辰脸上的每一丝变化,他对那些重磅炸弹似的话砸到云中辰心上的效果似乎颇为满意,继续说道:“看来我并没说错。也许你对看相不屑,但是这绝对不是闭门造车造出来的学问。人秉阴阳之气,肖天地之行,受五行之资,为万物之灵,故头像天,足像地,眼像日月,声音像雷霆,血脉像江河,骨节像金石,鼻额像山岳,毫发像草木。人作为一种自然的生命存在物,就其生命本质来说,与其他动物、植物并没什么两样。什么种子开什么花,什么藤结什么果,人们可以根据种子形态,推测它开什么花,根据藤蔓的色泽荣枯推测它结什么果。还有,相牛有相牛经,相马有相马术,动植物可以相貌,人为什么不可以呢?只要深谙相理,明察秋毫,一样可以做到的。”
云中辰听老人说得头头是道,越来越觉得他不同寻常。他开口问道:“老伯,你刚才说我面相非凡,又说最近有厄劫缠身,这话怎么讲?”
老人看云中辰态度转变,想了想说:“我观你面相,绝对不是普通人,你说你是个警察,我不相信。瞧你印堂圆高明亮,眉清目炯,鼻梁高挺,三停皆称,各官、宫、府都生的均衡有气势,是上相之人。这种威猛之相主权势,如豪鹰捕兔而百鸟自惊,虎出山林而百首自颤,所以神色乙重,不怒而威。只是……我总觉得你威严之余似封藏了一股邪气,而这一点,我说不出道理。”
云中辰看着老人神色凝重,心里开始对他的话认真起来,他问:“既是贵相,那您老说我厄劫缠身又怎么讲?”
老人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不答反问:“那个小姑娘真的是你侄女?”
云中辰点头说:“正像您老所说,我父母双亡,哥哥把我养大,但不幸哥嫂也因故早早辞世,只留下一个女儿,就是幽幽,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过了这么些年……您问这个是?”
老人听了之后琢磨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一见这丫头就觉得如沐春风,这种气质极为罕见。我见她眼光清莹,容色澄澈,举止汪洋,若秋日之照霜天,似和风之动春花,确是上贵之人。你跟她在一起,可以无虑。”
云中辰听他这么说,又想想幽幽平日言不妄发,性不妄躁的温和脾性,觉得老人的论断确乎正确,但仔细琢磨他所有的话,又觉得不够深入,他用词考究,描述到位,但种种表象背后的隐蔽因缘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