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张笑笙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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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笑笙急忙收回飘远的思绪,面前的双子眉眼带笑,只一眼张笑笙就能断定,这个双子对本体是有意思的。
没有人不喜欢漂亮的事物,张笑笙也不例外。尤其面前地双子一点都不娘,束起的发髻间左右一支银色短簪子对插,发簪的两头各悬挂一个银色铃铛,随着脚步的起落铃声此起彼伏,迎着晨起的阳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闪闪发光。
“你…”
“张笑笙,一些日子不见,我是谁你都忘了不成?”
张笑笙第一次有了窘迫感,干笑着让开到一边。
“怎么会忘记?只是多日不见,忽然看到你有些…有些…”
“有些什么,不敢置信?嘻嘻…。前些日子我去了县城的姨夫家做客,回来后听村里人说…说你…”
曹智敏好奇地偷偷观察着张笑笙的变化。
张笑笙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任由对方打量。
“说我什么?说我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么?人总是要变的!”
“是啊!而且你…你变的越来越…”
张笑笙猛然回身,“变得越来越好了吗?”
曹智敏低着头没注意到前面人的回身一头扎进了张笑笙的怀里。
“你…你变坏了,好好的干什么突然转身,害的我…”
鼻端是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曹智敏莫名红了脸。可一想到母亲让他来地目的,心里又是一紧,如果直入主题会显得自己心有算计。
张笑笙见曹敏智半天不出声就问道:“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我?”
“是啊,其实…我想到镇上转转,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也正好要去一趟,你等我一下!”张笑笙说完便进了屋里,收拾一番后两人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依旧热情,每看到一个张笑笙都要停下来攀谈两句或是问好。
本就长得面如冠玉,眉宇间没有了以前的戾气,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耀眼夺目,跟在身后的曹敏智忍不住心脏扑通乱跳。
张家村离镇上并不太远,步行最多一炷香的时间。
两人出了村口,嬉笑间忽然迎面碰上本村一个打柴的。只见那人身形修长穿着却十分单薄,一张脸被散乱的头发遮去了大半,只隐约可以从杂乱的发丝间窥见晶亮的两只黑瞳,在自己和曹智敏身上来回晃动。
一身布满污渍与补丁的灰黑色短打,一双破得没了鞋面地单鞋。忽然一阵冷风袭过,鼻端飘过一抹浓烈的异味。
因为自己家门口莫名出现的柴火,让张笑笙忍不住对面前的青年又多打量了几眼。
曹敏智满是厌恶地抬手捂住鼻子,也顾不得旁人看见了会说什么,抓住张笑笙的胳膊催促快走。
青年虽然身形较高,但因为背后的一捆柴火残差不齐,让青年不得不弯着腰,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萎靡。
在张笑笙的记忆里只刚重生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晚上那远远一瞥,虽然只是一眼,却依然可以确定这人就是那个晚上自己见到的男子。
“去打柴了?这是要去镇上卖掉吗?”
张笑笙往后退了几步,笑着问道。
男子地头垂得更低了,背着柴火笨拙地侧过身体一句话没回的转身就走。
曹智敏有些不解的看向张笑笙,“往日里一旦遇到这人,你都会躲得远远的,今日怎得还主动招呼对方了?”
张笑笙在脑海中也只找寻到一点关于那人的信息,听到曹敏智询问只随口答道:“觉得那人挺有意思的!”“切,那人长的不但丑如鬼魅,一年四季身上都带着难闻地异味。冬天还好一些,尤其夏天才叫臭呢,就近几个村子里可没人喜欢他的。”曹敏智撇嘴道。
“看来你对那人挺清楚的。那你倒是说说看,他怎么就丑如鬼魅了,是天生还是…”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们是五年前流落到你们张家村的。村长看他们实在可怜便留下了!只是后来有一次小孩子闹着玩,见他老是披头散发觉得奇怪,就…就…”
张笑笙听到这里微微皱起眉头,也没催促,只等曹敏智继续说下去。
好半天才听对方声音有些颤抖道:“大家也只是好奇,就把他…把他堵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扒开他的乱发才发现…他的…”
曹智敏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又道:“他的脸足有一大半全是伤,红艳艳的…看着十分渗人…,当时就有小孩被吓哭了,然后村里人就都知道了那人貌丑如鬼,所以就算看到了也都是躲得远远的。”
说完后曹敏智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拽了拽张笑笙的衣袖,弱弱道:“你…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那时也是年幼无知才…,再说了也不能全怪我,他明知道自己貌丑还要出来吓人,我们也不是…不是故意的…,你别…”
张笑笙呼出一口浊气,淡笑着拉住曹敏智的手,无视了对方的面红耳赤和手掌中微微的挣扎。
“你想什么呢!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何况那时你们也的确年幼。我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而怨怪你呢?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那人貌丑也不是他的错,日后见到了也无需害怕就是。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说完松开了对方的手掌,即使指尖还留有一丝柔软。
两人到了镇上先是找着吃了碗面,然后优哉悠哉地开始一家家店铺闲逛起来。
张笑笙在心里默默记下所有在上一世见过的东西,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张纸也要拿起来仔细研究一番。读书人地用品最贵的除了书本也就是纸张了。因为在家里没有见到一块白纸,张笑笙决定买上一些回去,顺带着还买了几张红纸,留作过年时用作写对联。
最后两人来到一家成衣店,因为囊中羞涩,最终张笑笙也只是挑了一根束发的翠绿色缎带。
曹敏智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转瞬换上笑脸直夸张笑笙眼光好。
离开成衣店,张笑笙才将已经挽了同心结的缎带交到了曹敏智的手中。
“此段带上的扣结名为同心结,你若是心悦我,便将缎带收下可好!”曹敏智捧着手中带有结扣的缎带,好半天才明白张笑笙这是在与自己表明心迹。
望着眼前男子不同常人的俊美五官,还有那一身书香的儒雅气质又怎能不让人动心?只是,再如何俊美如何气质出众,他眼下也不能帮到父母家人。自己若是嫁过去,每日里除了柴米油盐,就是和一群村妇村夫家长里短,穿着布衣吃着粗茶淡饭。
可若是就此拒绝了他,心里又万分不舍,毕竟这十里八乡的这人一身气度才华无人能及一二,就连那家财万贯、见过大世面的方家公子也比不上他。
曹敏智心里正在天人交战,张笑笙见对方只是盯着自己发呆,心里一时间有些没底了。暗道:难道曹敏智对自己没有意思?可是根据本体留下来的信息,曹敏智是一心想要和自己成婚的。
何况,要是对自己没有好感,又为什么大老远从隔壁村到张家村找自己?双子虽不及女子要遵守女则女规,却也有自身一套约束行为举止的法则,一个未出嫁的双子有一个好名声十分重要。
“敏智,你要是觉得为难便…。”
“我没有…我只是不确定自己…”还不等说完,就见一个熟悉的人朝着自己这边行来,曹敏智慌忙将手中的缎带塞进衣袖。
张笑笙只当是曹敏智答应了自己心中一喜,还不等说话,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了自己肩膀。
在生活中张笑笙没什么忌讳的东西,却唯独不喜别人从身后搭讪自己。
突然的碰触让张笑笙浑身汗毛直竖,肩膀猛地一抖迅速转身这才看清,原来是锦衣华服的一个陌生男子站在自己身后,正惊讶地长大嘴巴看着曹敏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