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花苍逝  第三十一章·遇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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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这法子倒也够狠,就是太过琐屑。”我冷眼看着刑场上因被刽子手踢了小腿而不得不屈膝下跪的替罪羊。
    女子一惊,向我看过来,瞪了我一眼之后拍了拍孩子的头:“别看他,一个男宠而已,小心脏了眼。”
    我心猛地一沉,本能地挣开了无缘的手,径直向那个女子走过去:“姑娘,为人可不能如此,以免一个不小心得罪什么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女子嗤之以鼻:“哼。”
    无缘皱了皱眉,上前拽住我的手拉着我向后退了一步:“别闹了。”
    我佯装乖巧,轻轻点头。无缘眯眼看了看天空,对我道:“时辰到了,朕要亲自监斩。”
    话罢,他便脱下了照在龙袍上的紫色披风,递给我。那女子见着无缘明黄色的龙袍,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见无缘走远,才回头对着那女子戏谑一笑:“姑娘这是悔了吗?”
    那女子瞪圆了眼看我,许久,点头。
    原来的确是知道错了。可惜,晚了呢。
    我悄悄将手探进袖子,用指甲划破了一个荷包,‘脚下一滑,’‘不小心’撞上了那女子,荷包里的香粉尽数洒在了那女子衣服上。我急忙道歉:“对不起。”
    那女子慌乱点头,拉起儿子迅速离了场。
    今夜,那只名为‘嗅香’的吸血蝴蝶,有吃的了。
    我抬手,拍去了身上不小心沾到的香粉,用另一种荷花味道的香粉遮去了身上的味道。
    无缘眼神极为复杂,瞥了我一眼,才下令:“斩!”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窜上了台,手直直地向那替罪羊伸了过去:“无依,跟我走!”
    有趣。
    看来,轩辕黎钰还是服下了那颗缘终。这么早就来向我要解药了吗?
    无缘嘴角蓦然勾起一丝笑容,一挥手喝道:“上!”
    连晴轩脚下猛地一顿,挥剑向禁军斩去。
    可惜寡不敌众,还是落了网。
    那个替罪羊几乎在同时人头落地。
    连晴轩顿时像是脱力了一般,坐倒在地。
    我拨开面前人群,揪着那人已断了一半的长发将他的头提了起来,细细端查,竟发现那张人皮面具被人用羊肠线缝在了脸上。
    放弃了把那张脸拿下的打算,我将那颗人头轻轻放在地上,鞠了一躬。毕竟,他替我挨下了这临死前的叫骂声。
    无缘哈哈大笑,站起身向连晴轩走过去,面色却在看清了连晴轩脸的那一刹那沉了下来。
    似乎是诧异了。
    他呆住的那一瞬,人群中突发暴动,三五个人跃出人群,剑锋直指无缘。
    无缘反应过来,立即伸出左手夹住一人的剑,猛地一扭身,另一人的剑眼看着就要刺到他,我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不知怎么的,竟冲上去替他挨下了那一剑。
    剑锋冰凉,却在触到血液的那一刻变得温暖。
    银白色的光在眼前闪了一瞬,便贯穿了我的左胸。
    这是……本能吗?
    我宁愿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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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片荒芜的疆场,我骑在战马之上,身披战甲。那是我记忆中最后一次上战场,只因犯了病,便被生擒。
    柳书棋的笑容依稀在脑海里闪现:“这样,你就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当所有鞭伤都被那宫廷秘药除去,撩开衣袖,却发现左胳膊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输’字。
    那么显眼。
    才知道,不是除疤的时候晚了,而是上天要这个疤留着,时刻提醒我曾经的失败。
    忽然听到,连晴轩淡淡的音调:“我爱黎钰,不爱你。”
    那么飘渺,仿佛和我隔着好远。
    风吹着,百姓哭着。
    士兵的尸体被各自的家人认领,剩下的则葬在了一起,墓碑上写着‘无名氏。’
    一面赞成他们说战争有多残酷,一面征战四方。
    原来过去,我活得这么口是心非。
    我躺在床上,闭了双眼,很久以后,再睁开。
    原来不是我睡不着,而是我一直在沉睡。
    原来是在做梦啊……怪不得,会想到那么多事情。平时的我,都是懒得去想这些的。
    曾经,我笑着对自己说,回忆过去,只是徒添烦恼。却不想自己还是时时回忆着过去。
    我为什么如此虚伪?
    找不到理由。
    隐约有人影在面前闪动,那影子映在墙上,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形状。
    是那一夜。
    我提着好不容易从护城河中捉来的鱼,笑嘻嘻地冲向那偏殿。
    母妃,你看,你看。
    新春快要到了,我们过回年。
    推开门,却发现三五个人忙忙碌碌,母妃躺在地上,房梁上未来得及取下的白绫还在飘荡。
    一个人惋惜地告诉我:“九皇子,董妃走了,你节哀。”
    节哀。听见了吗?他说节哀。
    母妃温婉的表情不在,面目狰狞得可怕。
    原来母妃走了,扔下我了。
    我没有哭。
    母妃教我:“要流眼泪,绝对不能在人前流。别让他们说,我董念露的儿子是个懦夫。”
    所以我不哭,可还是有人说我是懦夫。
    对啊,母妃。我是懦夫。因为不敢面对那些可笑的流言蜚语,所以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我自认通晓兵法,逞强地披了战甲上战场,却在战场上病发,落了个投降的名声。
    记得母妃刚走那一天,我坐在母妃的身边,看着那五个收拾了偏殿的人离开,突然起身追上去:“你们可以带走一切,但请把那条白绫留给我。”
    他们答应了。
    我把那条白绫小心地藏起,然后拼力将母妃搬回那张硬硬的床,试图用手扳开她的眼睛。
    母妃母妃,他们走了,别再装死。
    却然失败。
    她的身子,是如此的僵硬。
    那一瞬,我哭了。
    眼泪打湿了母妃的面庞,她却再也没有抬起手,替我拭去眼角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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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今天和同学石头剪子布。。。决定醉月的结局是BE还是HE,结果三次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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