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男主你不对劲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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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第二天忠王妃看见成了“国宝”,哦,那时候还只是蚩尤坐骑的林落,饶是她这样注重仪态的女性,也不免现出惊诧之色。
    “昨夜没睡好吗,你怎得如此憔悴?”
    林落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微笑。“奴婢无事,劳烦王妃挂念了。”
    伺候王妃梳洗完毕,林落随着她一同来到餐室,楚泽恩和楚泽赟两兄弟接踵而来,坐定后,饭菜才送来,保证每一道都是新鲜热乎的,忠王府的早餐大抵是些糕点茶水,蒸物之类,道道做工精致,色香味全。林落自打第一天进府就极馋这些叫不上名字的点心,三个月过去了,愣是一口没吃上,毕竟忠王府上丫鬟奴才众多,主子吃剩了的菜品也不可能再分发给丫鬟们。即使留得再多,做工再繁琐,剩了的仍一并倒掉。
    对此,林落表示很心痛。锄禾日当午那个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那个粒粒皆辛苦啊,我们伟大的主席曾经说过,浪费就是极大的犯罪!如此可耻的行径竟然每天在林落面前上演,林落表示简直是痛心疾首,肝肠寸断哪。
    不知是否错觉,林落觉得楚泽赟好像看了自己一眼,待到她抬起头来时,却发现那人不过是在优雅的品尝一道糕点罢了。
    林落瞧见那张殷红的唇不过打开一点空间,白齿甫一触碰,糕点立刻在嘴里化开,整个过程无声无息,王公贵胄的优雅真真是刻在骨子里的。林落作为一枚资深颜控深深沉迷于楚泽赟的美貌不能自拔。想想自己以前那么多个“老公”,竟没一个可与之抗衡。
    察觉到林落的目光,楚泽赟抬起头来,那墨色眼眸里水波潋滟,他抿唇轻笑,递出手上一枚桃酥。“姐姐可是想吃?”
    在场人皆一愣,齐齐回转头来看向一脸懵逼的林落。还是楚泽恩最先回过神来:“泽赟何出此言?”
    楚泽赟一笑,故意把语调拖得又慢又长。“我见姐姐一直盯着我手里的桃酥,以为姐姐想吃,姐姐若是想要,泽赟便把盘中的送与姐姐。”
    林路:小伙子,要不要这么坑啊!!!这下子大家都知道我在看你了!
    林总管跪在楚泽赟身前,声音低沉却又沉稳。“此贱婢实在胆大包天,王爷,六皇子,这贱婢不知自己是何身份,竟敢觊觎六皇子,老夫恳求六皇子狠狠惩罚这贱婢!”
    说完,回头瞪了林落一眼,语气凶狠道:“贱婢还不跪下?!”
    林落莫名其妙就跪在了地上,楚泽赟居高临下看着她,眼里不无戏谑笑意,他故作惊讶:“林管家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只不过想吃点点心罢了,何罪有之?你说对吧,姐姐?”
    林落:呵呵,你他妈继续装。什么单纯少年,原来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她上身趴伏在地,高声嚷道:“六皇子恕罪,奴婢确实是在看六皇子,请六皇子责罚!”
    此言一出,就连楚泽赟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林总管这等稳重之人也不免一愣,心想这孩子倒不至于这么傻,六皇子都给台阶下了,这孩子怎么不晓得顺阶爬?
    林落:不好意思了林爷爷,姐姐可不是那种愿意讨这点人情的人。
    楚泽恩倒未发怒,问道;“为何偷看六皇子?”
    林落抬起头,向王爷道:“回王爷,奴婢并非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
    这下楚泽恩倒来了兴致。“哦?你胆子确实很大,难道不知奴婢不可直视皇子吗?”
    “要怪只怪六皇子生得一副绝世好皮囊,凡美景,人心皆往,奴婢贱人一个,自然不能免俗,不过奴婢自然不敢肖想六皇子,只是单纯欣赏。奴婢贱眼,本不该这样玷污六皇子,却还得幸能让六皇子为奴婢说情,奴婢死而无憾了,求王爷惩罚!”
    听完这番话,楚泽恩忍不住大笑。“有意思,本王还是头回看见你这样性子的女子,原来这事,倒是六弟的罪过。”
    楚泽赟笑着向林落鞠躬行礼。“姐姐快起,泽赟戴罪之身,怎受得起姐姐这一跪?”
    两个男人倒不是刻板迂腐之辈,反而叫林落逗得乐不可支,楚泽赟更是亲自将林落搀扶了起来。若是换了其他奴婢,定要满面羞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林路是何许人也?21世纪积极向上思想端正的新时代女性,职场小强,她脸不红心不跳,中气十足道:“奴婢多谢六皇子。”
    忠王妃拉过林落,笑盈盈道:“她惯来是这个性子,不过有了她,平添我不少乐趣。”
    席间一群人谈笑一阵,这才散去,林落随了忠王爷和忠王妃送别楚泽赟。六皇子对兄嫂一一拜别,又偏向林落道:“姐姐,后会有期了。”
    林落:别了吧小老弟。嘴上道:“六皇子,后会有期。”
    那少年男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林落看他背影渐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小兔崽子,差点害死你姑奶奶我,再也别见了!
    楚泽赟走后,林落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他刚走那几日,林落每每经过那竹林前都要先拜天拜地一番,而后捂着耳朵仓皇跑过,这样几日后,渐渐适应了一些,虽然心里仍然不免发怵,但总归不像头几日那般狼狈跑开,弄得自己气喘吁吁。日子就这样无聊且安全的走动着。这一夜,夜色格外的深沉。月亮似乎叫云给遮住,只微微渗出一点光来,不达地面,不过没关系,因为人要是倒霉起来连喝凉水也塞牙,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不会忘记顺手帮你把窗给关了。天上没有一点亮光也就罢了,还刮他妈的妖风邪风。林落微笑着感受着手里的灯笼反复横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能当个睁眼瞎。逐渐适应了这浓郁的黑暗后,林落壮了壮胆,抬脚一步步向自己卧房走去,走到青石路上,却再没有勇气迈出一步。
    因为那消失了几个月的脚步声,又在细碎的响着。
    那脚步声时轻时重,踩在竹叶上。竟愈听愈清晰,似乎就在朝自己而来!
    林落魂飞天外,再顾不得其他,提着灯笼飞奔向忠王妃寝房跑去,虽然慌乱,林落此刻脑子却异常清醒。第一回她因为太过害怕而误以为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来客。不过今天这脚步声清晰异常,鬼怎能走出这样实心的脚步?那么,就一定是人了,深夜不请自来,不是梁上君子,便是山野强盗。在古代,强盗入户并不少见,只是这样戒备森严的忠王府竟也能混进此等宵小。可见此人身手不凡。林落可不像电视剧演得那么傻逼,在这碰见一个高手还大喊几声:“抓贼啊!来人哪!”估计赶来的侍卫还没抓到人,自己就已经先被抓去见阎王了。当务之急是先赶回离自己最近的忠王妃的卧房,那里不时有府丁巡视,若是运气好碰巧遇见哪位侍卫大哥,便可直接召集人来,把那该死的贼当场逮住,顺便提个建议把那竹林给砍了。林落小算盘打的响亮,脚下一步也没歇着,冲到了忠王妃卧室门前,很不幸,上一波巡视的侍卫已经走了,林落无法,准备敲开忠王妃的卧房门提醒她,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那声音压得极低,但林落还是听到了,她大惊,以为贼人已经溜进了王妃的卧房,又不敢贸然冲进去,恐有什么差池,危机王妃性命。情急之下,只好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一听,就听出些不对劲来,里面传来一男一女两道说话声,女音自不消说,便是忠王妃的声音,可这男音却过于低沉,听不真切。林落心中起疑,若是贼人,怎的忠王妃还会与之交谈,莫非是在讲条件,再贴近了听,听到那男音道:“雪儿。”
    林落:???!!!!!
    忠王妃是陈侍郎家的二小姐,名唤陈慕雪。雪儿正是忠王妃小名,可忠王爷近日被皇上派到北方去查看灾情了,还未归家,这男子是谁?竟然能如此亲密的称呼忠王妃。
    突然传来低低的啜泣声,陈慕雪似在哭泣,那男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雪儿,我也是身不由己,有苦难言啊。”
    陈慕雪道:“我知你不由自主,可。。。可这又叫我怎能不伤心。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情谊。。。。”
    卧槽?!!!!什么情谊?!看不出来啊,王爷头顶上原来是人间的青草地啊!
    男子似乎是将陈慕雪抱住了,那啜泣声一下变得闷闷的,一会儿,又听见陈慕雪道:“那吕家二小姐,如此贤淑温良,我好怕。。好怕你们朝夕相处,你会。。。。”
    林落:。。。。。。。???????!!!!!!!!
    后面的,林落就没怎么听了,因为她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脑子思考不过来了。
    我去他妈?????????肥水不流外人田?楚泽赟,你不是个东西啊,你二哥对你可不错啊,要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啊!何况这还是你亲哥哥!
    真,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林落停止脑内汹涌而出的吐槽,心里明白此地不可久留,趁早跑路方为上策,可惜一转身,身体不小心撞上了走廊上的柱子。“彭”一声,格外响亮,格外刺耳。
    林落:这条路老子每天走几百次都能撞上?这就你妈离谱。
    屋内微弱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林落心道:坏菜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敏捷地一冲一个翻滚往旁边的泥巴地里滚去,借着低矮茂密的树丛掩护自己,正看见陈慕雪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紧张地四下张望着,看神情似乎没发现什么异样,又关上了门。
    林落:古代真是太危险了,爷到这还不满一年,掉脑袋的事真做了不少。
    林落在那树丛里呆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确定那扇门不会再突然被打开后悄然起身,再顾不得对夜深的恐惧,谨慎地回了卧房,强迫自己睡着,并且忘记这件事。
    翌日,她仍如往常般服侍陈慕雪梳洗,穿珠带翠,她站在她身前为她的裙带打结时,她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林落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是询问的意味,陈慕雪温柔一笑,道:“你辛苦了,看你脸色,竟然如此憔悴。”
    林落想起昨夜听到的那番真情吐露,有些不自在,但仍然像以前一样和陈慕雪谈天说地的,有时候林落嘴里说出来的一些话陈慕雪压根就听不懂,但看她语气和神色那么有趣,也时时被她逗得忍俊不禁。主仆二人相处一直都很愉快,陈慕雪也很喜欢她。林落那晚逼迫自己好一会儿,仍是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如今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秘密,再想想过往一些事情,才会发现其实端倪早生。这吕家二小姐林落是见过的。楚泽恩为宣妃独子,宣妃为人温厚和善,是宫里众妃之中最为温柔淡雅的人,楚泽恩出生时,宣妃难产,经太医院众人抢救才保住了性命,只是落下了病根子,再不能生育。对此,宣妃不甚在意,楚泽恩小时,她便经常抱着楚泽恩,抚摸着楚泽恩的头笑道:“娘亲有恩儿就够了。”楚泽恩从小在母亲慈爱中长大,性格十分稳重成熟,心地同他母亲一般善良,虽然为人严肃了些,却是众皇子里人缘最好的一个。自打行冠礼过,楚泽恩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便鲜少能与母亲见上一面,可是只要得闲,忠王爷必定会拜见母亲。和陈慕雪成亲后,忠王爷冗务缠身时,陈慕雪便代替了楚泽恩进宫陪伴宣妃。这一日,陈慕雪照样准备妥当往宫中去,林落作为贴身婢女,自然随行。二人乘马车行至宫门前,一身轻铠的侍卫将两把戟交叉拦于马车前,其中一人道:“轿内何人?”
    林落虽然头回进宫,不过应该如何做陈慕雪已细细嘱咐过她,她掀起轿帘,举起一块通体幽绿的玉牌,那两位侍卫见了,单膝跪地行礼,打开宫门,将马车放行。
    进了内宫,不得乘坐马车,只能步行。林落搀扶陈慕雪下了马车,二人一路走到一处宫殿前,那宫殿坐落在一处莲塘边,此时正逢立春时节,莲花还未绽开,两岸是翠柳新抽的嫩芽,在料峭的春风吹拂下轻摇慢动,荡起莲塘阵阵涟漪,碧波荡漾,好一派清新淡雅,好一处潋滟风光。穿过莲塘上一座木桥,便到达宣妃宫殿前。这处宫殿名承平宫,门前两侍女站立两侧,屈膝行礼,这两位看门的姐姐将长发挽起绾成两道垂桂髻,用一镂空金环从顶上一把头发穿过,扣在最中间,形成两边隆起而中间稍沉的模样,类似今天的蝴蝶结,两旁用两把琉璃簪固定,都是最娇嫩不过的青色,一把顶部做成山茶花的模样,另一把嵌着一串琉璃做成的圆珠子,每个珠子下面垂一条短而细的流苏,亦用琉璃制成,前额盖一层薄发,林落非主流时期也留过这样的空气刘海,觉得格外亲切,故多看了两眼。只觉得这两位姐姐生得机灵可爱,双颊透粉,好像白面糕点上缀的那点红。瞧了只觉得心里喜爱的紧。往里走进,便是正厅。一高挑侍女拨开珠帘门,引他们两个人进来,又用那宛如莺燕啼歌的声音喊到:“秉皇后娘娘、宣妃娘娘,忠王妃求见。”
    陈慕雪款款走到两妇人面前,行叩拜礼,林落瞧着陈慕雪的动作,尽力模仿着去做。待到一略年长的声音从头顶抛来三个字“起来吧”,他们才一前一后站起。宣妃坐在左侧,林落悄咪咪瞟了两眼。相由心生,果然不假。那宣妃大约三十多岁年纪,远远瞧上去,皮肤仍如二十岁少女般光滑细嫩,只是眼角几道细纹道出真实年龄,柔情在睫,无论说话做事,总是一张笑脸,慈眉善目。那旁端坐之人,雍容华贵,一对吊梢眼,鼻梁高挺,曲眉丰颊,神情自威。无论她们脸上是何种风情,但是毫无疑问,都是一等的美人,绝佳的相貌。同为倾国,各有千秋。皇帝老儿,真快活耳。
    陈慕雪柔声道:“不知皇后娘娘与母妃在此谈心,慕雪冒犯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笑道:“我知泽恩出宫后,你母妃时常挂念,他又忙,不能经常来看你母妃,你替他尽了这孝心,真是个好孩子,近日赟儿时常往丞相家跑,都不晓得多陪陪我这母后,唉,真羡慕你母妃,有你们两个孝顺孩子,我是没这个福气咯。”
    闻言,陈慕雪脸上一僵,迅速低下了头,调整一番,恢复如常后,才稍稍抬起来。
    宣妃拉着皇后的手,说话声既稳又柔,不急不躁。“要我说,赟儿才是最有孝心的孩子,他这成天的往丞相家跑,不就是想快点和菁儿建立感情,这样,成亲后也好早日为你添个大胖孙子吗?”
    林落在下面听得嘴角直抽抽,主要是觉得这古往今来啊,只要是到了这个年纪的女人,果然谈话内容都离不开这些个。这两个身份极高贵的妃子,聊的东西跟胡同巷子门口乘凉摇扇的大妈们所关心的事没什么两样。
    张三妈:“哎呀上次又看你儿子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啦,真是孝顺啊,不像我们家那死小子,一天到晚在外头,成天的不着家,怕是连有我这个妈都忘记啦!”
    李四妈:“哎呀我们家李四确实听话,不过你们家张三那真是有出息啊!看看才出去几年,给你们家赚多少钱咯!现在在外头,没准是在给你挑儿媳妇呢!到时候带孙子,可别叫累!”
    神思飘忽时,忽然想到母亲那张满面皱纹的脸,心脏狠狠抽痛,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林落紧咬下唇,生生忍了下来。
    每次休假回家看望母亲,她总是穿着薄薄的汗衫,摇着缺了好几个口的蒲扇,或者套一身又黑又长的羽绒服,拿着小暖炉,站在门口同四娘他们谈天说地,远远地呼唤她,她便望向自己,那时候,母亲的眼里总是闪着光彩,嘴里一边念叨这个死孩子怎么又买一堆东西,一边噙着笑为林落掸去一身的风尘。
    这些时日,母亲再没有等到林落的呼唤了。
    妈,我好想您。
    林落喉头拼命滚动,将那波浪般袭来的委屈心酸努力的吞回肚子里,眼眶早已被泪水淹到发红。座上两位母亲絮絮叨叨,绕来绕去,一颗心无非为了孩子转。林落鼻翼翕动,她抬手堵在鼻头,扇了两下眼皮子,情绪稳定了些。甫一抬头,便听见刚刚引她二人进来那侍女道:“秉皇后娘娘,六皇子和吕姑娘来了。”
    皇后娘娘神情不改,眼里那份威严却自然淡了几分,泛出点点笑意。
    那侍女拨开珠帘,果然是楚泽赟进来了,他未戴冠,扎一高马尾,以青蓝锦带束之,身穿藏青色锦缎长袍,领口交叉,镀以白边。缠一条黑底片金腰带,将个细窄腰身显现出来,身长八尺,身段俊伟,行步时稳重,站立时端正。那身后跟着的女子巧笑嫣然,眼如水杏,眸中似昼光印水,清波微漾,眉梢眼角全是秀气,鼻头小却不尖,朱唇皓齿,不如忠王妃美得避不开眼,但眉清目秀,嘴角似常含春风,不耀不夸,实在是个清丽美人,使人一望便觉心头有湖风捎过,携一阵淡雅香气,舒心自然。二人向皇后和宣妃行礼完毕,皇后有心逗逗这两个孩子,一双细长手轻轻搭在宣妃手上,笑说:“看看这两个孩子,还未成亲呢,就整日腻在一起,这要是过了门,指不定我这个母后,连赟儿的面也难见着了。”
    那女子羞红了脸,无措地看了楚泽赟一眼。楚泽赟嘴角微扬,语气里竟有些撒娇的意味。“母后这样说,是嫌赟儿陪伴母后少了,赟儿即日起,每日都去华宁宫陪母后下棋抚琴,母后看可好?”
    皇后娘娘眉眼含笑,摇摇手道:“罢了罢了,让本宫清净清静吧。你自幼惯一张嘴会哄人,却是个野性子,要你日日待在房中,岂不憋坏了你。”说完,即向吕菁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吕菁颔首行礼,一步一生姿,慢步走到皇后身边,被皇后近旁侍女搀扶着坐下,细细打量,不由赞叹道:“果真是大家闺秀,一举一动,端方有礼。吕丞相教女有方啊。”
    吕菁以帕掩面,娇声道:“皇后娘娘过奖。”
    林落听这婆媳二人一来一往,只觉头麻,也就在古时,这两种人关系才能称得上上慈下孝,放在自己那个年代,只能是暗潮涌动,唇枪舌剑。林落抬头向座上看去,只见陈慕雪坐在宣妃身后,目光却一直随与皇后交谈的楚泽赟而动,彼时,林落不疑有他,她甚至都没有在意这一件事情,可能是因为忠王妃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过于柔善纯洁,林落自然不会往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去想。楚泽赟说着说着,目光突然转向自己这边,林落一惊,慌忙低下头去,生怕这混账在皇后娘娘面前再来一出,那可就不像在忠王府那样那么好收场了,尤其是还在未来的六皇妃面前。不过楚泽赟转过来却非是在看她,而是对宣妃道:“娘娘可多日不曾见到二哥了?”
    “你二哥忙,这不有雪儿陪着,不觉寂寞。你可也是,得闲要多陪伴你母后。”
    楚泽赟勾起一个笑容,对陈慕雪道:“嫂嫂,二哥去北方镇抚灾民,何日得返?”
    那时,林落看见陈慕雪耳尖窜起一点红,柔声道:“至少一月,至多一旬。方能归家。”
    当时不曾看透这点红,如今想来,只余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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