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魑魅魍魉乱人间浩然正气荡群妖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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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地厚与金斌胜、云上飞等人在大营地界降妖初战告捷,个个心中喜悦。然而,他们深知,狼老大与狐狸老大已率领众妖头领逃之夭夭,它们对这次空前的惨败气急败坏,它们对这次不曾遭遇过的羞辱恼羞成怒,它们一定会疯狂报复卷土重来。为防不测,他们挂起神龙、神龟大旗,就地招募乡勇,挑选青壮年编入抗妖队伍,用缴获的兵器进行武装,白天习武操练,夜晚派兵布防。与此同时,公孙地厚派金斌胜去冀州各地方组织机构到处联络游说,各地首脑对公孙地厚的爱民之心、用兵之能非常钦佩,纷纷增兵派将向公孙地厚聚集而来。由此,大营的灭妖势力不断强大,逐渐形成了以公孙地厚的帮会为中心的一支坚不可摧的武装力量。
    消息传到长安,周厉王大喜,盛赞神龙帮、神龟帮众徒的神勇,感谢上天忠臣比干派到人间扶助朝廷的这支神兵,立即传旨大营官府,令其鼎力相助。大营头人冀能接到圣旨后表面上不敢怠慢,但在背地里另有打算,他命令手下带着连夜募捐的破旧镐头、钩铲等农具以及一些家乡的特产,随其前去慰问公孙地厚的灭妖队伍。
    公孙地厚知道冀能在敷衍自己,但他不想与其撕破脸皮,只好将计就计。送走冀能之后,他一方面急忙召集能工巧匠将那些破旧的农具加工锻造,迅速变成了崭新的兵器,然后分发下去,确保人人手中有兵器;另一方面,他指派朱大喜与云上飞日夜操练队伍,指派金斌胜率人严守各处路口,严密监视妖怪动静,防其突然袭击。一切安排就绪之后,他便夜以继日地在当地各灭妖组织之间游说,在联络感情的同时,调查了解妖怪团体分布及其各团体相应的实力,力图做到知己知彼,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谋破妖大计。
    狼老大逃回其巢穴之后,看着周围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大为震怒,挥刀砍死两个办事不利的小妖。狐狸老大施展浑身解数,急忙上前安慰狼老大,待狼老大的心情稍有好转便召集众妖头领商议对策,发誓报仇。十日余之后,狼老大派出狼老二带领狼老三、狼老四、水獭老大、水獭老二、水獭老三、野猪老二、野猪老三、獾老大、獾老二、獾老三十个妖怪首领,由狐狸老二做军师,带了两千个妖怪离开了沼泽地的秘密窝巢,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向着公孙地厚的营地杀来。
    在前沿要道瞭望的金斌胜等人见妖怪一方人多势众,而己方势单力薄,知道不能硬拼,于是命令手下悄悄后退隐蔽,随即发出妖怪来袭的讯号。腾空而起的焰火瞬间照亮了大营的夜空,光彩夺目,惊醒了公孙地厚及其众头领。狐狸老二阴险狡诈,见此情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可是此时已经没了退路,立即向狼老二谏言,要以攻为守,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于是,狼老二向手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顷刻间,各路妖怪,一个个大呼小叫着蜂拥而来。
    金斌胜率领众人迅速隐入丛林,往公孙地厚驻扎的大帐方向靠拢。
    夜半时分,众妖怪冲入一处村庄,四处游荡,却见四处一片漆黑,处处空无一人。众妖怪心中不满,骂声不断,四处搜寻,却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它们正在纳闷之际,突见村庄周边,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向夜空中放起烟花,紧接着一片震耳发聩的喊杀之声传来。众妖怪正在惊慌失措,突见四周民房之上蹿出许多身影,居高临下,一阵乱箭雨点般射下,地面上数十名妖怪瞬间中箭倒下,众妖怪见势不妙,掉头想逃。这时,气急败坏的狼老二大喝一声,“你们哪个敢跑,老子就要了你们哪个的性命!”众妖怪闻听,一个个浑身上下直打激灵,顿时鸦雀无声。片刻过后,众妖怪一个个从身后取出盾牌,四面防护。狼老二与狐狸老二带领二百名妖怪飞身上房,坐镇指挥众小妖挥动兵器,与数十名弓箭手斗在一起。其余妖怪头领各自带领近二百名妖怪以静制动,以防对方发起猛攻。
    就在这时,只见村庄四周亮起了火把,公孙地厚在东,朱大喜在南,云上飞在西,金斌胜在北,四路人马齐声呐喊,一起杀了过来。刹那间,村庄中杀声震天,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尸横遍地,双方互不相让,斗得难解难分。此刻,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三人都杀红了眼,不由分说各自杀入战圈,各自被三名妖怪头目率领众妖缠住,一时都难以脱身。公孙地厚感到情况不妙,挥起龙鞭冲入战区,鞭抽掌劈,在妖群中厮杀纵横,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连杀数十个妖怪。
    方才,狼老二与狐狸老二站在房顶负手观战,看到自己的手下个个神勇,短兵相接中敢于拼死相争,它俩自以为不用自己出手也能稳操胜算,都笑容满面。此刻,它俩看见除猪老二之外的其它九名头领率众出击只能缠住对方三名头领,而公孙地厚英雄孤胆、鞭如游蛇、身轻如燕、飞来飞去、法力无边,神出鬼没、迅猛无比,让己方上下毫无还手之力。狼老二与狐狸老二见状,个个心中慌张,大脑高速运转,考虑如何迎战。就在它俩犹豫之间,公孙地厚已在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三个战团之间来往一遍,狼老三、水獭老大、野猪老二三名妖怪头领在其鞭下丧生。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三人趁势出击,迅速将身边的狼老四、水獭老二、野猪老三毙命。
    狼老二与狐狸老二见状痛心疾首、勃然大怒,彼此对视了一眼,各自抽出随身兵器跳下房顶,纵身冲向公孙地厚。公孙地厚一见二妖身法,便知遇上了强敌。他避其锋芒,转身冲向妖群,施展天下无双的驾云之术,在妖群中飞翔盘旋,不停地挥舞龙鞭,眨眼之间杀死上百名妖怪。狼老二与狐狸老二紧追其后,却总是追之不及。狐狸老二见状,忙向獾老大、獾老二、獾老三、水獭老三打了个手势,于是,它们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把公孙地厚围在了中间。公孙地厚避之不及,只有拼死相搏。
    狼老二的斗法诡异、出招迅疾,狐狸老二阴狠狡诈、善于变化,那几个獾精与水獭老三各有绝招、各显其能。公孙地厚虽然武功盖世,但双拳难敌四手、单虎难胜群狼,一时间落于下风。公孙地厚不急不躁,一方面仗着自己绝妙的轻功身法,与狼老二、狐狸老二和几个獾精、水獭精对峙,另一方面在想方设法向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三人发出求救信号,力图寻找突围的战机。
    狡猾的狐狸老二,一眼便看穿了公孙地厚的心机,它与狼老二使了个眼色,随即施展分身术,划一为二,留住假身,真身纵身飞去,立即组织散兵游勇,分成三个分队,每个分队四五百人,就地任命了各分队首领,并向各首领分别下达了包抄朱大喜、云上飞与金斌胜的命令。就这样,公孙地厚及手下得力干将等四人被妖怪们分别围困,随行帮众立刻乱了方寸,一时间伤亡惨重。公孙地厚心急如焚,却无法脱身。他焦急万分,稍不留神就被狼老二的魔刀穿透了右臂,立刻血流如注。狼老二见状心花怒放,得意忘形地狞笑着。狐狸老二真神回身,抽出兵器向公孙地厚发起迅猛进攻。公孙地厚的左手从右手中抓起龙鞭,急忙收敛心神,准备迎战强敌。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听房顶上空一声断喝,循声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凌空挥鞭而起。公孙地厚借着黑夜中火把的光亮举目相望,发现此女子很像他的爱妻日祥云,而此女子手中的长鞭很像他的爱妻日祥云手中的凤鞭,与他手中的龙鞭遥相呼应、配合得天衣无缝。此时此刻,公孙地厚的龙鞭正直刺迎面出击的水獭老三,此女子身在半空悬转,挥出的凤鞭瞬间卷住了水獭老三紧握兵器的手腕,用力一甩,水獭老三立刻离开地面,公孙地厚抓住战机,其龙鞭如长剑直入空门,眨眼间将水獭老三的咽喉戳穿。那水獭老三像半截木桩一样倒了下去。那女子趁势抽出凤鞭,宛如一朵祥云飘然落下,落到公孙地厚身边,目视群妖,长鞭挥舞,与公孙地厚双鞭联手、并肩作战,战场形势顿时逆转,扭转了局面。
    公孙地厚定睛一看,果然是他的爱妻日祥云来到了眼前。公孙地厚惊喜交加,感慨万千。他想,自从日祥云在紫微山与他负气而去,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他多处寻找无果,彻夜难眠,想入非非,肝肠寸断,有苦难言。然而,在他危难之际,日祥云不请自来、如仙女下凡。这么长的时间,她究竟去了哪里呢?原来,那日,日祥云痛心疾首,离开了公孙地厚,从紫微山山顶奔回到衡水湖中的神龙神龟洞。她看着眼前这座与公孙地厚联手建造的小屋,抚摸着小屋中那些与公孙地厚联手制造的石床、石椅、石凳,它们是她与公孙地厚恩爱缠绵的印证,让她情不自禁地泪如泉涌。她望着眼前曾经与她朝夕相伴的绿荷、红鲤,心中荡起阵阵涟漪。她来到东海龙王与神龟将军身边,它们亲昵地伸长了脖颈,大脑袋在她的衣服上蹭来蹭去,口中呼呼作响,似在喋喋絮语,询问她为何独自回家、公孙地厚去了哪里?日祥云看到眼前的景物浮想联翩,心中不由得升起柔情蜜意。可是,她转念间又想起了红梅儿跳崖前那凄厉、悲凉的长笑;想起了红梅儿跳崖前说出的她为公孙地厚育有一子的秘密;想起了公孙地厚听红梅儿道出秘密时那激动的表情与掩饰的情绪;想起了红梅儿跳崖前那怨恨、恶毒的话语……那一幕幕,不断闪过日祥云的脑海,宛如汹涌的波涛撞击着她的胸怀。她想,自己与公孙地厚青梅竹马,自幼一起玩耍长大,长大后奉了公公公孙广地之命与公孙地厚结为夫妻。她与公孙地厚心心相印、幸福甜蜜,蜜月之中便一起亡命天涯、浪迹江湖,无数次与追敌生死搏杀,经历了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最后才在紫微山脚下衡水湖神龙神龟洞落下脚来。虽然身处这深谷绝壁之中,只有东海龙王与神龟将军相伴左右,生活寂寞而清苦,但有心爱之人相伴相随,虽苦犹甜。她想,在如此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她与公孙地厚日夜相伴,她却从未叫过一声苦,也从未有过一丝埋怨。然而,自己用忠心耿耿、款款深情换来的竟是如意郎君另有所属,这怎不叫人心中酸楚?日祥云越琢磨心中越难过,突然觉得再也不想见到公孙地厚这种负心之人,便收拾行囊、留下竹书、告别东海龙王与神龟将军而去。
    日祥云走出延绵深谷,站在紫微山山麓,回望着紫微山山脉,依然感到心中凄苦,她觉得天下虽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她犹犹豫豫、彳彳亍亍、凄凄凉凉,沿着与公孙地厚南来时的小路孤孤单单地向着大营方向走去。一路之上,她走走停停、神情恍惚,不断回忆这些年所经历的点点滴滴、风风雨雨,她时而满腹柔情,她时而满怀愁绪。
    日祥云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大营城外,来到了大营比干庙东南方向的树林之中,来到了公婆的埋骨之处。日祥云心中难过,正有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倾诉,欲到公婆的坟前祭拜一番,顺便将自己的心事向公婆谈谈。不料,她刚走进树林几十步远,就听见身后马蹄声响起,她急忙躲到一棵大树身后窥看,却见自己的负心情郎公孙地厚纵马而来。许多天来,日祥云白天想念、梦中萦绕的都是公孙地厚,真是恨之愈切爱之弥深。日祥云一见到公孙地厚的身影,心中的怨恨便在脑海中升腾,赌气不想理会于他。然而,等公孙地厚的身影渐渐临近,日祥云看清了公孙地厚那憔悴的面容、颓废的神情,不由得鼻子一酸酸、泪水夺眶而出、心中隐隐作疼。待她看见公孙地厚下马后跪拜在父母坟前,真心忏悔,伤心痛哭,倦极而卧时,她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走到公孙地厚身边,看见衣衫褴褛的夫君满脸泪痕地蜷缩在草丛中昏昏而睡时,心中五味杂陈。她想,昔日里那个夜间百米之外能辨清香火头、五十米之外能听见蚊子叫的耳聪目明的英俊男儿,眼下变得蓬头垢面、邋邋遢遢,自己走到身边竟然毫无察觉,哪里还有昔日里半点叱诧风云的英雄豪气?日祥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碰,满肚子的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红梅儿那绝望而怨毒的面容,她觉得,在公孙地厚和红梅儿之间,一定有一段见不得天日的儿女私情,无论他俩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她目前尚没有勇气弄清究竟,所以,她没有把公孙地厚喊醒,只因担心公孙地厚着凉而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公孙地厚身上,而后悄然步入树林深处。
    日祥云的心里忐忑不安,对公孙地厚十分挂牵。她隐入树林之中,秘密观察公孙地厚的动静,对他暗中保护。次日傍晚,公孙地厚在清凉江边遇见朱大喜、金斌胜、云上飞三人,并在大营城中住下之后,日祥云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此后,她在大营城中距离公孙地厚居住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暗中留意公孙地厚的行踪,直到公孙地厚重振江湖,率众灭妖……这次,她见公孙地厚右臂受伤、身陷重围,十分担心,无奈之下终于现身。
    金斌胜、朱大喜、云上飞三人,一见日祥云现身,一个个精神大振。云上飞双截棍翻飞,一个个妖怪脑浆崩裂,一具具尸体倒了下去。云上飞杀开一条血路,来助金斌胜一臂之力。不多时,狐狸老二刚任命的妖怪首领死伤过半,小妖们死伤一片又一片。公孙地厚与日祥云夫妻联手,众妖怪无法抵挡纷纷后退。朱大喜趁势冲到公孙地厚身边,与日祥云各自抵挡一个妖怪战团,替下公孙地厚,让他处理伤口。公孙地厚急中生智,撕下一片衣袖,裹住右臂伤口,随后挥起龙鞭,大喝一声,冲入妖群,与朱大喜、日祥云一起率领部下从东向西杀入战场中间。与此同时,云上飞与金斌胜一起率领部下由西向东杀入战场中间,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公孙地厚身法轻灵,忽西忽东,鞭如闪电,众妖怪闻声丧胆,一个个来不及抵挡便已丧命。朱大喜稳扎稳打,越战越勇,手中铁棍大开大合,横扫直劈,所向披靡。他们几个,每杀死一个妖怪,部下的压力便减轻一分。随着一个个妖怪倒下去,公孙地厚的部下一个个鼓起了士气。只过了半个时辰,战场上的形势就渐渐逆转,四处一个个战团中,都变成了妖怪一方退守、公孙地厚一方围攻,战场上的胜负之势渐已分明。
    此刻,狐狸老二见大势已去,突然呼哨一声,叽哩哇啦一阵暗语,众妖怪慢慢集结队伍,缓缓后退。不一会退到村外,领头的狼老二带领獾老大、獾老二与獾老三等余下的妖怪首领守住路口,其手下残余三百余妖怪迅速向着沼泽地的方向逃去。待其属下去远之后,狼老二魔爪一挥,一阵烟雾腾起,即可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之中。
    公孙地厚率人追到沼泽地附近,却见众妖怪早已远去。
    这一战,公孙地厚仗着天时地利之势,关键时刻又得到了爱妻日祥云的鼎力相助,侥幸惨胜,虽然歼灭妖怪一千六百余个,己方却是伤亡惨重。他从帮中带来的一百多武艺高强的弟兄不幸丧生,在冀州各地招募的兵勇伤了四五百人,另有三百余人丢掉了性命。公孙地厚带伤检阅了参战的帮众以及招募的兵勇,心中怜悯,对受伤者逐个抚慰。其属下见公孙地厚虽然自己身带重伤,却不顾个人痛苦,无微不至地关爱他们,一个个深受鼓舞,精神倍增,士气高昂。
    公孙地厚与金斌胜一起回到营帐前,见日祥云满面寒冰,正欲走出营帐。金斌胜见状抢先一步拦在门口,嬉皮笑脸地呼喊着“嫂夫人”,不让日祥云出门。公孙地厚走进营帐,向日祥云满脸赔笑。日祥云视而不见,转身不理。金斌胜笑嘻嘻地冲着公孙地厚做了个鬼脸,转身走向营帐门口的左侧,假装离去。
    公孙地厚急忙凑到日祥云面前,一揖到地,陪着笑脸不停地道歉,日祥云仍不理不睬,作势要走。公孙地厚急忙上前阻拦。两个人在拉扯之间,日祥云不小心碰到了公孙地厚的伤口,只见公孙地厚突然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手捂伤口,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日祥云惊慌失措,急忙将公孙地厚搀扶起来,扶到内帐让其躺在榻上,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出营帐,去喊金斌胜、朱大喜与云上飞三人。
    此刻,金斌胜、朱大喜、云上飞三人正在帐外凑在一起,偷偷地观察帐内的动静,听说公孙地厚伤势加重,个个十分吃惊,一起跑进内帐查看实情。只见公孙地厚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色发黄,胸口的衣服没有起伏,好像停止了呼吸晕死过去。他们三个生死弟兄,与公孙地厚都是过命的兄弟,见公孙地厚如此状况,一个比一个着急,都不顾一切地扑到榻前,大声叫喊哭泣。只见公孙地厚微微睁开双眼,见日祥云被他们三人挡在了身后,看不见自己,突然向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翘起下吧、努努嘴,示意他们捉弄身后的日祥云。他们三人,立刻心领神会。
    金斌胜装模作样地将公孙地厚的伤口查看一番,然后用力挤出几滴眼泪,转过身去,摇头晃脑地对日祥云说:“嫂夫人,我大哥这次伤得真不轻啊!我看他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急火攻心,恐怕……”
    日祥云万分焦急,急忙问道:“恐怕怎么样啊?难道还有生命危险不成嘛?”
    金斌胜长叹一声:“生命危险倒是没有,但恐怕一个月之内生活不能自理,需要有人悉心照料。唉!可惜我们三个都不仅笨手笨脚,而且都要忙于灭妖,没有能力和精力照料好大哥,嫂夫人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执意离开,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大哥的伤口感染化脓、耽误了病情,到那时候大哥可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了!”金斌胜冲着云上飞与朱大喜眨眨眼说:“你们两个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云上飞与朱大喜顺水推舟,异口同声地说:“真要是那样,我们可对不起大哥呀!”
    日祥云听罢,俏脸涨红,紧咬嘴唇,默不作声。
    云上飞打量了日祥云一眼,提高了嗓门儿说:“我看不如这样,就请嫂夫人先在这里照顾大哥半月二十天的,等我们两个安排好了各地的防务之后,再来替换嫂夫人,你看怎样行不行啊嫂夫人?”
    没等日祥云答话,朱大喜就接着云上飞的话茬说:“上飞你在瞎扯什么呀?大哥伤得如此严重,就算你要赶嫂夫人离开这里,嫂夫人也一定是不肯离开这里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快去、快去!还是赶紧给大哥去请大夫来吧!”
    “去去去,我跟你一起去!”朱大喜拽着云上飞的胳膊就往帐外走。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金斌胜边说边跟在了朱大喜与云上飞的身后。
    公孙地厚偷偷地瞅着朱大喜、云上飞与金斌胜三人出帐而去,便轻声呻吟起来。
    日祥云几步跨到榻前,俯身查看公孙地厚的伤情,俏脸上流露出十分痛惜的表情。公孙地厚微微睁开眼睛,显得非常虚弱。他看着日祥云的脸颊,艰难地伸出左手给她擦去了泪花,断断续续地说:“云儿……我……我这次受伤严重,只怕……只怕是闯不过这关了。我公孙地厚有负于你……只怕今生今世难以偿还了。我……我欠你的感情债,等……等我来世再……再还你吧!只求……只求你原谅我的过错,只……只要你原谅了我,我就算是死了……我也能够瞑目了。”
    日祥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柔声细语地说:“郎君,你怎么竟说傻话呀!你一向英明,怎么一下子糊涂了,我要是还怪着你,会前来帮助你吗!不要胡思乱想,你要好好养伤,云儿再也不离开你了,一直陪你到地老天荒!”
    公孙地厚大喜过望,突然从榻上坐了起来,左手抓住日祥云的肩膀,轻轻地摇晃,说:“云儿,此话当真?我……我等你的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了,你知道吗?”
    日祥云羞涩地点点头,疑惑地望着公孙地厚的右臂伤处,喃喃地问:“你……你的伤口不疼了?”
    公孙地厚突然紧皱眉头,咣当一下子躺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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