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背井离乡逃亡路情侣故城遇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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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那公孙地厚、日祥云等人出城以后,一路向东,日行夜宿,平安无事,心中宁静。红梅儿派往随行的几位差役送到了冀州城地界之后,便告辞返回向红梅儿复命。
公孙地厚一离开冀州城地界就想起了他与红梅儿那晚的云雨之事,觉得自己酒后失德,这样做既对不起日祥云也对不起红梅儿,因此闷闷不乐。而日祥云以为公孙地厚因背井离乡思念父母而感伤,所以,她对公孙地厚关心备至,温柔体贴。直到二人走到大营地界,公孙地厚才舒展开眉头,心情逐渐地开朗起来。过了大营地界,日祥云、公孙地厚二人便扔掉官差服饰,恢复平民服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日祥云为掩人耳目,女扮男装。他们二人,一个潇洒倜傥,一个相貌堂堂,各自气度不凡,都格外显眼。公孙地厚与日祥云二人互相推崇,继续前行。他们忙里偷闲,不时地将鞭柄中所藏的“龙凤呈祥”鞭法宝典取出来研究练习一番。二人正逢青春年少,又是心意相通,加之无人干扰,不仅相伴相随日渐情浓,而且双鞭合击之术也初见门径。
这日傍晚,公孙地厚与日祥云二人来到故城城门外,一阵晚风习习吹过,一种炊烟夹杂着美食的味道扑鼻而来,他们顿感腹中饥渴难耐。于是,他们二人紧催座马,快速进城而来,寻找客栈住宿打尖。他们举目望去,见不远处的街道边有一家醒目的客栈,迎门上方悬挂着两个硕大的灯笼,一个做工考究的金字牌匾,上面写着“北田共州家人客栈”。店门前站着一个上了年轻的伙计,显得有些卑躬屈膝。公孙地厚见这店名取得古古怪怪,忍不住下马驻足,想向门前的伙计打听清楚。日祥云相继下马,端详着公孙地厚的一脸惊诧。那伙计见来了客人,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打拱作揖,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随即帮他们拴好马匹,将他们迎进店去。
他们进了店门之后,四处瞅了瞅,发现店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他们在店里的尽头找了一张桌子冲着门口坐了下来,举目望见正面的门柱上贴着一副对联:“笑迎天下客;更喜故人来”。公孙地厚满腹经纶,反复品味这副对联的学问。这时,店小二沏了一壶香茶,放到他们面前,满脸堆笑说:“二位客官,是吃饭呢还是住店呢?”
公孙地厚回答说:“既吃饭,也住店,请行个方便。请你先给我们准备几个好菜,一壶好酒,然后再给我们准备好两间干净的客房,饭后我们要早点休息,明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一定照办!”店小二答应了一声闪身离开。
不一会儿,店小二回来上齐了酒菜,说了声客官慢用,便转身欲走。
公孙地厚急忙伸手拽住了店小二的胳膊,问道:“店家,在下有件事情觉得奇怪,不知能否问个明白?”
店小二仍满脸堆笑地说:“客官尽管问话,在下知道必答。”
公孙地厚笑道:“敢问”北田共州家人客栈”这店名是何人所取?有何寓意?”
店小二回答说:“这店名就是我们老板所取,至于其中有什么寓意,在下没有问过。在下没有读过几天书,不敢胡乱猜测。不过,按照惯例,这工夫我家老板交游也该回来了。待会儿老板过来时,客官亲自问他如何?”
公孙地厚点了点头。店小二转身而去。
公孙地厚与日祥云一边喝酒吃菜,一边低声细语,袒露情怀。公孙地厚能说会道,日祥云低头浅笑,二人交杯换盏,相饮正欢。正在这时,忽听门前脚步声响,一个闷雷般的声音叫道:“小二,赶快好酒好菜伺候!他娘的,老子的肚子都饿扁了。”
日祥云闻听此言,不禁眉头微皱,抬头看向门口,却见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来。前边那个身材高瘦,一脸棕色虬髯,身后背了一口七星宝剑;后边那个身材矮胖,面色暗黄,背插双刀,胸前挂着铃铛。
公孙地厚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望,心中暗想,“眼前二位,非寻常之辈,举手投足之间尽管有些粗俗,但从步履之间和佩戴的兵器上,一看便知都是武林高手。我应再观其言行,不可轻举妄动。”他一边低头吃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他们的动静。
店小二招呼那他俩落坐之后,高瘦的那位不停地大声催促上酒。矮胖的那位似乎有所发现,轻声相劝:“你能不能安静安静,注意点形象行不行?”说话之间,他不时地向日祥云和公孙地厚的腰间看上两眼。
高瘦的那位虽不情愿,却对矮胖的那位有所忌殚,不再言语,不时地向店小二打量两眼。不一会儿,店小二把酒菜端了上来。二人一边吃肉喝酒,一边不时地打量那边的日祥云和公孙地厚。
公孙地厚和日祥云不时地交换眼神,猜想这两位心中有鬼,提醒对方暗中戒备。他们二人快速用餐完毕,欲起身回房休息,突然间听见矮胖的那位喊了一句:“慢些走二位兄弟,在下想问你们两个问题。”
公孙地厚见无法走脱,便拱手作揖道:“在下不敢与前辈称兄道弟,前辈有什么问题尽管言语!”
矮胖的那位笑道:“小兄弟客气,请问二位是否一位姓日,一位姓公孙?是否自冀州城而来?”
公孙地厚心中一惊,不由得打了个愣怔。
矮胖的那位又笑道:“小兄弟莫猜疑,在下没有恶意。”
公孙地厚回答说:“晚辈正是从冀州城而来,不知两位前辈有何教诲?”
矮胖的那位面色一沉,说:“教诲不敢说,只是在下受人所托,向二位讨还一件兵器而已,不知道小兄弟意下如何?”
公孙地厚眉头一皱,有些恼怒地说:“这位前辈真会开玩笑,晚辈与二位前辈从未谋面过,何来欠兵器之说?前辈若无他事,晚辈就告辞了。”他话音刚落,转身就走。
这时,高瘦的那位走了过来,张开大手就向公孙地厚的肩头抓去,口中念道:“你小子若不识抬举,老子一把就会摔死你。”
公孙地厚早有防备,肩头一沉,顺势伸出右手食中二指,点向对方曲池穴。高瘦的那位忙闪肩缩手,公孙地厚转身回头,左掌横斩对方咽喉。高瘦的那位身手矫健,腾空翻转,后退一步,让开来掌。
公孙地厚收势而立,高声问道:“两位前辈究竟何人,晚辈是否与前辈有过仇恨?”
高瘦的那位被问得面红耳赤,尚欲上前作势,便被矮胖的那位挥手制止,笑道:”小兄弟身手真强,怪不得我们的师妹伤在你手上。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我们二人是太行山大觋夏通天的传人快刀谭日出、快剑周日升,那次在冀州城与你们交手的那位啊香正是我们的小师妹。今日,我们是受小师妹啊香之托,从二位这里取回龙凤鞭,还请二位行个方便,从而化解之前的恩怨。如若不然,那就莫怪我们以大欺小,多有得罪了!”
此刻,公孙地厚与日祥云都恍然大悟,彼此递了一个眼色。
日祥云怒斥道:“你们的师妹夜来香母夜叉真不地道,喜欢上了别人的东西想要便要,要不到就施展武功以大欺小,达不到目的就耍伎俩找人帮忙。事已至此,咱们就把话挑明了吧,这龙凤鞭的确在我们的手上,你们想要的话还请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想靠武力强取,就看二位的造化了。”
谭日出大笑一声,轻蔑地说:“丫头片子唇枪舌剑,嘴上的功夫不一般。不过,今天你碰上硬茬的了,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不然的话,你不知道天外有天。”他边说便反手从后背将双刀拔出,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吟道:“小可虽来迟,吉凶却详知;公道在人心,是非自然直!”一个文质彬彬之人,手提一截拳头般粗、一米半长的特制木棍,摇摇晃晃走进了后门,走到公孙地厚、日祥云和高瘦、矮胖四人的中间站定,不紧不慢地说:“看几位拔刀弄剑,不知究竟有何仇怨?冤家宜解不宜结,难道你们非要动武不成吗?虽然小可不才,但愿从中调停,不知四位赏给小可一个薄面行不行?”
周日升性情暴躁,大声嚷道:“你算哪颗葱啊?少他娘的废话!赶紧给爷爷滚一边儿去,小心连你一块儿打!”
那位文质彬彬之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小可虽然算不了哪颗葱,但这家客栈却是小可所开,刚才四位吃的酒菜里一定少不了小可这颗葱花菜,所以,四位想在这里打架,小可绝对不会不理不睬!“他乜斜了周日升一眼,说,”这位爷尽管身怀绝技,会骂能滚,但也不能出口伤人!”
日祥云与公孙地厚感到那位文质彬彬之人语出幽默,禁不住偷偷地乐。
周日升心中着急,额角青筋爆出,不再言语,对准那文质彬彬之人起脚便踢。只见那文质彬彬之人向后折腰,手舞足蹈,趁势触动了手中木棍的暗藏机关,于是,在木棍的底端喷射出一股无色无味的药水,洒落在周日升裸露的脚面。
公孙地厚见那文质彬彬之人将要跌倒,恐其受到伤害,纵身一跃托住了他的后腰,将他扶了起来。
那文质彬彬之人突然不再斯文,骂骂咧咧地向着谭日出走去,用肩膀撞了谭日出的胸脯一下,大声嚷道:“刚才的情景在场的都看到了,这位爷总该说句公道话吧?小可良言相劝,你的同伴却大打出手,差点把小可打伤致残,这王法何在?这公理何在?这让小可怎么办?”
“无赖,滚开!”谭日出心中生厌,不与那文质彬彬之人交谈,将手中双刀放在一只手里,腾出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胸前衣襟,用力将其向上提起,想把他扔到一边去。只见那文质彬彬之人奋力挣扎,手舞足蹈,再次趁机触动了手中木棍的暗藏机关,木棍的底端再次喷射出无色无味的药水,洒落在谭日出的手腕上。
谭日出心中发狠,将那文质彬彬之人扔出店门,随即双手握刀,向着公孙地厚扑了过去。
周日升见状大喝一声,拔出七星宝剑,向着日祥云杀过去。
公孙地厚与日祥云二人不敢怠慢,各自将手摸向腰间,顷刻间,龙凤双鞭各自在手,与谭日出和周日升斗作一团。
谭、周二人武功之高强,强过十个母夜叉夜来香。谭日出双刀互为攻守,左进则右拒,右出则左守,变幻莫测,快如闪电,双刀展开,风驰电掣一般。
周日升紧握七星剑,横劈竖砍,猛进快闪,寒光带风,忽快忽慢,大巧若拙,故露破绽。
日祥云、公孙地厚与周日升和谭日出各自一交手,都知道遇上了强敌。由于店中空间狭小,日祥云与公孙地厚的龙凤长鞭难以尽展精妙,与对方交手只几个回合,便知凶多吉少。公孙地厚见势不妙,在鞭长莫及时便施展拳脚。日祥云仗着身法灵便,在桌椅板凳的缝隙间游走躲闪。公孙地厚和日祥云二人互助共勉,才勉强躲过一次次凶险。
周日升突然停止进攻,对着桌椅一阵脚踹剑劈,转眼间,店中桌椅化作碎木散落一地。
此时此刻,日祥云没有了桌椅做屏障,无处躲藏,陷入险境,失措惊慌。
公孙地厚见情侣日祥云遇险,不免心生慌乱。
谭日出寻机向周日升使了个眼色,随即二人招式加紧,将日祥云和公孙地厚逐渐逼到了店内中央。
日祥云与公孙地厚越靠越近,长鞭不时发生碰撞,对谭、周二人的招式越来越难以抵挡。谭、周二人心中得意,攻势越来越急。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见刚才被谭日出扔出店门的那个文质彬彬的店主人居然又走了进来,不停地念叨:“行善作恶天知道,世间善恶都有报,尔若不信走着瞧,说着念着就来了!……”
公孙地厚和日祥云闻听此言都感到十分愕然。突然间,只见周日升一个踉跄几乎跌倒,手中的七星剑贴着日祥云的左臂冲向墙壁,入墙一尺有余。日祥云瞅准机会,毫不手软,长鞭化作利剑从周日升的头顶上方迅猛而下,来了个力劈华山。周日升急忙丢下七星剑侧身躲闪,鞭梢像利刃一样在他的左耳根部切断,他立刻血流满面。周日升疼得哎吆一声,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伤口,单脚点地,纵身后退。
谭日出见状,挥刀便上。
日祥云毫不迟疑,回手一鞭,直奔谭日出的手腕。
公孙地厚明察秋毫,挥鞭直奔谭日出的脚面。
谭日出右手刀横拨,左手刀竖拦,阻挡双鞭。谭日出突然感到手腕剧痛,十指发麻失灵,手中钢刀失控,脱手飞向屋顶。
公孙地厚定睛一瞧,手腕一摆,长鞭轮开,斜抽而下,直奔谭日出肩部而来。
日祥云瞅准时机,旋身送臂,长鞭直奔谭日出腿部袭击。
谭日出躲避不及,右肩和双腿各中一鞭。谭日出大叫一声,叫声凄惨,向后逃串。
公孙地厚和日祥云刚要追击,却见谭、周二人逃出店外,眨眼之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