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借机施计灭粮帮,群雄俯首野心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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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云飘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带着染料帮的一行人渐渐地远去,心想,”这是上天赐予我干掉粮帮的最佳时机。“于是,他急忙喊过自己的一个心腹兄弟低声耳语:“你马上去召集十几个身手好的兄弟,到库房换上我准备好的服装,打扮成粮帮众人的模样,然后悄悄地跟踪染料帮那几个寻求快活的头脑们,待到僻静之处,随便留下一个染料帮的活口下一步作证,把其余的那几个家伙都给我做了。“
红云飘的这个心腹频频点头,突然侧过身来低声问道:“红帮主,那位带着染料帮的头脑们去风流的高香主怎么办?虽然我们换了服装,但他仍然会认出我们的模样。他若守不住秘密,我们会前功尽弃!”
“你真是个机灵鬼儿,做起事来滴水不漏。自我接任帮主以来,这个姓高的情绪极不稳定,对我不够忠诚。一不做二不休,连姓高的一块儿给我做了。”红云飘继续对着他的这个心腹附耳说,“事情做完以后,马上带着染料帮的活口到府衙对面的春风楼去找我。若是你把这件事干得漂亮,那姓高的留下来的香主之位就是你的了;若是你把这件事干砸了,那你项上的人头恐怕就要搬家了!”
红云飘的这个心腹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不敢有半句怨言……
红云飘安排妥当之后,马上奔赴府衙去找红梅儿。他一见到红梅儿就把心中的计谋和盘托出。红梅儿频频点头,急忙喊过来十多个平时与粮帮有过节的弟兄,说他们辅助办案有功,因此让他们到春风楼去吃请,并让她的胞弟红云飘去作陪。这帮人见是冀州城头人胡岚景的义女、赫赫有名的第一女捕快相请,又有其弟弟漕帮老大红云飘陪同,个个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红云飘将这帮差役捕快带进春风楼之后,向大堂总管要了一个豪华的大单间,要了一桌上等的酒菜,挑选了几个姿色好的粉头前来助兴。这帮差役受宠若惊,小酒喝得热火朝天,猜拳行令,格外高兴。
红云飘巧舌如簧,劝说他人多喝酒,自己却象征性地喝上两口。
突然,包间的房门被人撞开,瞬间闯进两个人来。一个人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另一个人苟延残喘,变成了血人。
酒兴正浓的差役们都感到非常纳闷儿,个个惊慌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红云飘见是他来前安排做事的心腹带来了一位身负重伤的染料帮的副帮主,故作震惊,慌忙站起来,大声问道:“怎么搞成了这般狼狈相?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两人见在场的都是差役,面面相觑,沉默无语。
红云飘向前走了两步,对着他的那位心腹丢了一个眼色,大声说:“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没关系!”
红云飘的那位心腹把染料帮的副帮主往前拽了一把,战战兢兢地说:“红帮主,大事不好,刚才染料帮的弟兄们出去玩耍,碰到一伙粮帮的手下,他们故意找茬,张口就骂,有个弟兄只一句还言,他们凶神恶煞般拔刀就砍,因事发突然,弟兄们毫无戒备,加之寡不敌众,除了这位,其余的都……都丢掉了性命……“
染料帮的那位副帮主惊魂未定,喘息着说:”粮帮的人太狠了,就连贵帮的高香主也未能逃脱。我幸亏遇上了这位弟兄,才拣了这条老命。红帮主,我们染料帮的弟兄们远道来投,您可要为我们弟兄们报仇啊!”
红云飘的目光环视着眼前的差役,满脸显示着委屈,愤怒地说:“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今天上午,我和染料帮的客人们去最欢楼玩耍,只因言语不和与粮帮的二当家发生了几句口角而已,不至于他们当街报复杀人啊!公差弟兄们,若不是你们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你们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公差弟兄们,你们每天都在办案,天下不平的事情你们每天都在管。可是……这还是西周的天下吗?西周还有王法吗?这粮帮之人如此嚣张,他们还把官府和差爷们放在眼里吗?”
这帮差役本来与粮帮之间就有罅隙,巴不得粮帮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此时此刻,他们暗暗自喜,都想借题发挥,既能送给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一个顺水人情,又能把粮帮之中那些切齿痛恨之人置于死地。于是,几个年轻的差役摩拳擦掌,几个年轻的差役吵吵嚷嚷,他们义愤填膺,自报奋勇前去粮帮捉人。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的差役老王挥臂阻止说:“且慢,且慢!我说弟兄门,依老夫所见,这捉人可以,但咱们不能坏了规矩。咱们要先带着这两位证人去见胡头人,待胡头人准许他们领着验尸官前去验明正身,咱们领了相关文书,才好前去捉人。否则的话,到时候若是见不着尸首,这无凭无据的,咱们这帮弟兄不知自找麻烦吗?!何况那粮帮之人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常戴二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王差役的话音刚落,一位姓东的差役高声说:“王大哥,依小弟之见,咱们不要顾虑这么多。咱们若顾虑重重,错失良机,就会让那帮兔崽子跑得无影无踪。不如咱们马上行动,王大哥辛苦一趟,去府衙向红大姐禀报情况,我和弟兄们去粮帮总部去捉真凶。咱们这样做,弟兄们说行不行?”
”行!“众差役欣然答应。
红云飘见自己的谋划一步步趋向成功,暗自庆幸,趁着差役们混乱之际,悄悄地向前来报信的心腹附耳嘱咐了几句,随即找了个借口告别了众差役,回帮中听候消息去了。
王差役起身,带着红云飘的那个心腹和染料帮的伤者,直奔府衙而去。
东差役领着其余的差役,向着粮帮总部进发。半路上,突然撞见十几个身着粮帮服装的壮汉正急匆匆地朝着总部的方向走去。他们个个黑巾蒙面、手持刀剑,对方才杀害染料帮人之事异常兴奋、侃侃而谈。
这帮公差闻言大喜,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
然而,这帮人见官差围了上来并非落荒而逃,而是个个摆开架式、操剑弄刀。
东差役大声喝道:“你们这帮狗日的竟敢当街杀人,见了差爷们既不缴械投降,也不畏惧狂奔,还舞刀动剑的,难道还想造反不成吗?”
在那帮粮帮打扮的众人中,一个彪形大汉站了出来,哈哈大笑,说:“孙子哎,平时你们狗仗人势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也就罢了,今天竟敢在我们粮帮大爷们面前充起爷来了。大爷们非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你们长长记性,免得今后再乱了辈分。不过,正如孙子们所说,大爷们是当街杀人了。如此看来,孙子们的眼睛不是尿泡用的。可是,大爷们杀了几个外地人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敢管大爷们的事儿,大爷们就连你们这帮孙子一块杀!”
差役们平时狐假虎威惯了,怎会受得了这般羞辱,闻言大怒,拔刀便上。
那帮人乘势出击,双方战在一起。
不料,眨眼的工夫,便有几个差役受伤倒地。
众差役见势不妙,掉头便跑。
那帮人并不追赶,迅速鸟兽散,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众差役慌慌张张,边跑边骂娘。就在他们仓皇逃跑之际,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而来。他们抬眼望去,看见了一马当先的红梅儿和身后跟随的上百名捕快。东差役擦了擦满脸的冷汗,急忙上前将粮帮众徒拒捕伤人之事向红梅儿细述一遍。红梅儿闻言,俏脸生寒。众捕快闻言,群情激奋。红梅儿玉手一挥,安排部分人马将伤者送回;红梅儿又玉手一挥,剩余人马奔向粮帮总部而去。
粮帮总部的大门外,几个巡夜的帮徒豪无戒备,无精打采。红梅儿带领捕快们突然袭击,蜂拥而上。他们猝不及防,有的死,有的伤,有的乖乖缴械投降。
此时此刻,戴花红正在粮帮总部向常占有汇报白天发生在最欢楼的事情,对发生在大门外的事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百余名捕快亮起松油火把,困在房中,围了个水泄不通。
常占有是江湖上的老手,见过大江大河大世面,对眼前的境遇不慌不乱,按部就班地换好衣服,与戴花红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察看。戴花红见是红梅儿带队前来,以为是受了红云飘的指使,为白天发生在最欢楼的不快而故意前来找茬,心中的怒火立刻燃烧起来。但是,她看了看眼前的阵势,不得不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动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她摆弄着腰肢,风摆杨柳般走到红梅儿面前,卖弄风骚地说:“哎哟!原来是冀州城的美女捕头红梅儿摆龙门阵来了!我还以为是漕帮的龙头老大红云飘想我想得睡不着找我来了呢!这个中的原委,只是因为你的胞弟红云飘红大帮主调戏小女子未果,我们之间绊了几句嘴罢了。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至于惹得你红大人动这么大的肝火,摆这么大的阵势吧?要是你那红老弟实在不如意,小女子就勉为其难,陪他睡上几天,也犯不着大动干戈,整个你死我活呀!”
红梅儿怒目相视,大声斥责道:“放肆!本官前来执行公务,你休得胡言乱语!赶快让开,否则的话就对你不客气了!”
戴花红尽管刁蛮,但也不敢过分纠缠,只好退到一边。
常占有尽管领教了红梅儿这个角色的厉害,但还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表面上看,此人中等身材,肥胖体态,面目忠厚,待人和霭。其实,此人笑里藏奸,狡诈凶残,杀人不眨眼。只见他走到红梅儿的马,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知红捕头前来,有失远迎!这黑洞洞的天,红大人带着这么多官差前来,整这么大的场面,不知道红大人有何公干?不过……既然来了,常某人自有好酒好茶相待,请红大人带领诸位先到寒舍歇息片刻,再谈公务如何?”
红梅儿翻身下马,冷笑道:“常帮主的帮徒不仅敢当街杀人灭口草菅人命,还敢砍伤官差武力拘捕。常帮主还在这里咬文嚼字故作深沉,给本官装糊涂,贵帮真是好威风啊!”
红梅儿边说边伸手入怀,掏出一纸公文递给常占有。
常占有接过公文借着火把的光亮阅读后,胖脸的赘肉不停地颤抖,强词辩解道:“简直是无中生有,简直是无中生有!今天,我帮中的兄弟大都分散在城中各处的生意场上照料生意,没有我常某人的命令,谁敢如此违法乱纪!虽然我粮帮与漕帮井水不犯河水,但远无冤近无仇,我们粮帮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红梅儿继续冷笑道:“是啊!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麻烦你常帮主回答好了。冤有仇,债有主,我们不会冤枉好人。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手里不仅掌握着你的手下杀害染料帮和漕帮帮徒的证人,而且我们已经对死者验明正身;你的手下不仅当众承认了杀人之事,而且还武力拘捕把我的弟兄们砍伤。你的手下倒是自报家门光明磊落,不像帮主你这样百般辩说!“
”这……“常占有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弟兄们,既然常帮主不愿意把凶手交出来,那咱们就自己动手搜吧!”
“诺!”众差役一拥而入,闯进房去。
以往,常占有与戴花红只巴结讨好城里面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他们这些普通的差役一向爱答不理。这帮差役对常戴二人早生恨意和报复之心,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机会终于来了,他们怎肯放过。他们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发现顺手的财物便趁机中饱私囊。一时间,鸡飞狗跳,乱乱糟糟。
常占有与戴花红牙关紧咬,紧握双拳,敢怒不敢言。
半个时辰过后,官差们把抓的二十几个粮帮之人带到红梅儿面前,用绳子捆住手臂,一个个连接在一起。
东差役眉飞色舞地走到常占有跟前,得意地说:“我一直在考虑常大帮主方才的话,真是言之有理,这杀人越货之事,若无常大帮主点头允许,哪个敢违法乱纪。今天贵帮之人当街杀人之事,常帮主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所以,若想查明此案,须请常大帮主到府衙走一趟,不知常大帮主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常占有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说:“既然我帮中之人作下不法之事,常某作为一帮之主难免其责。请差爷稍等片刻,容我们两个如厕方便一下,再随从诸位同去府衙如何?”
红梅儿见常占有目光闪烁,说话时乐乐呵呵,知道他想暗中捣鬼,寻找机会逃脱。红梅儿不仅看破不说破,而且点头答应了。
戴花红还想说些什么,常占有暗中向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便闭嘴不说跟着常占有向着茅厕的方向走去。常占有边走边想,今晚之事,一定是自己落入了他人的算计之中。若是反抗,寡不敌众;若不反抗,一旦进了衙门,那将会有去无回。所以,必须先逃出城去,然后再作打算……
过了许久,东差役等人不见常戴二人从茅厕出来,心中乱猜。东差役性急,便到茅厕门外催促,见无人应答,便进入茅厕找人。却见屋角洞口掀开,露出一条地道,二人早已逃之夭夭。
东差役急忙向红梅儿禀报。
红梅儿故作吃惊,让东差役带领一半弟兄把抓获的粮帮之人带到官衙讯问,自己则带着另外一半弟兄追出了粮帮总部大门……
常戴二人出了地道,趁着夜色,在小巷中躲闪前行。
突然,前方闪出一帮人来。当先一人衣袂飘飘,手持长剑,厉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来。两位帮主,对不住了,我手中的催命剑想解馋了!”来者正是红云飘,身后跟着漕帮的狮、豹二位香主和十几个帮中硬手。
常戴二人急回头,却见虎、狼两位香主带着十几个人封住了退路。
常占有见无路可走,急忙从腰间摘下三节棍,咬牙切齿地说:“红帮主,我常占有虽然对你无恩,但也对你无仇。今日我粮帮遭人算计土崩瓦解,以后你漕帮便可坐大冀州道。红帮主若肯放我常某一马,日后江湖相见必报大恩!”
红云飘轻笑一声,剑尖一指:“常大哥真是健忘,今天只为几句口舌之争,便派人杀我漕帮一位香主和三位染料帮好友。红云飘若不能对兄弟们有个交代,这帮主也就不用做了。”说完一挥手,狮豹虎狼四位香主带人直扑而上。
此时此刻,常占有已顾不得姘头戴花红的死活,纵身从众人头顶上方越过,然后拔腿就跑。突然,他听到身后衣袂带风,一柄长剑直逼脖颈。常占有侧身回头,想用双截棍封开来剑。不料,来人剑势快狠,不等常占有双截棍发力出手,就来了个半空旋身,长剑冲着他的命门而来。常占有凌空翻身,手一抖,铁链一振,双截棍头撞向来人胸口。来人双脚落地,侧身让过棍头,左手一伸,拽住双截棍的上节往怀里一带,右手长剑横削,常占有人头落地。红云飘只用数招便杀了常占有,回头看时,见那戴花红浴血奋战,拼死抵抗。红云飘心想,“差役不时会到,不能节外生枝,生出变故。于是,他手一扬,竹叶飞刀出手,戴花红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此时此刻,红梅儿正带着数十名捕快,在冀州城中粮帮的生意商铺逐个搜捕,活捉了粮帮中的大小头目。红梅儿带领捕快们在前边搜索抓人,红云飘指使漕帮中人暗中接手。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粮帮就群龙无首,所属势力尽落漕帮之手,曾经声名显赫的粮帮,就这样改常姓红了。
红梅儿刚回到衙门就有手下禀报,说是粮帮大当家常占有、二当家戴花红的尸首被找到。红梅儿心中暗笑,一边派人勘验现场,一边派人对在粮帮总部抓获的那二十几人进行严刑拷打,逼迫他们承认了当街杀人之罪,取了供词。
次日早晨,红梅儿选择了向义父胡岚景敬茶的机会将此案向胡岚景草草禀报,与此同时,她把这次洗劫得来的大量财宝送进了胡岚景的腰包。就这样,胡岚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桩天大的案子就此画上了句号。
红云飘巧用计谋,一夜之间将威震江湖的粮帮灭掉。一时间,红云飘威名远播,冀州城中群雄俯首。他与胞姐红梅儿联手,逐渐形成了气候,从而野心膨胀,更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