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与君初相识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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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地笼罩在皇宫上空,稀疏的星光淡淡地流泻而下,将一切都覆盖上银色的光晕。
寂静的宫殿内,有个黑色的身影悄然推门而出,随后轻轻关上门。似是对宫廷路径极其熟悉,步履匆匆地向西北方向疾步而行。熟练地避开了守卫,最后,进入一座古旧而偏僻的宫殿。
黑影轻步走向床沿,对床上的人轻声说道:
“姑姑,您还记得我么?”
原本假寐的老宫女听了这句话,突然翻身而起,眼神警备地道:
“你是什么人?”
黑影脱下披风,月光下,一张极美的脸庞出现在老宫女眼前。老宫女眯起眼睛使劲地盯着女子看,渐渐地开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喃喃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呢?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早就……”
洛绝音的眼泪顿时涌了上来,抱着老宫女,声音哽咽地道:
“是我!是小洛,就是我啊!姑姑,小洛好想你。若不是今日听了你的歌,小洛不知还可不可以再看见姑姑。”
老宫女的眼眶顿时变红,眼泪顺着脸上的皱纹往下掉。紧紧抱着洛绝音道:
“是我不好啊,是我不好!是我让小洛受了那么多的苦!”
洛绝音听到老宫女依然温和慈祥的话语,不禁放声大哭了起来。从六岁那年开始,再未掉过眼泪的她,第一次在别人怀里毫无顾忌的纵声大哭。那么多的委屈和苦楚,皆化为眼泪汹涌流出。她才十六岁啊!十六岁的少女,有谁的手茧会有她那么多;有谁会像她那样每日每夜因为害怕死亡的突然袭击而不敢安心睡觉;有谁会每天背诵大段大段枯燥的医书并用自己的身体去试验!
老宫女眼泪纵横,搂着洛绝音颤抖的身子低声安慰。
许久,洛绝音停止了哭泣,从老宫女的怀中起身。拭去泪痕,平复了心情后,道:
“姑姑,许多事情我无法跟您说,但是,我现在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得到您的帮忙。毕竟,这宫廷里,也只有您可以信赖。”
老宫女紧紧盯着洛绝音,道:
“小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这皇宫里的。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但是,小洛,姑姑虽然老了,但是,只要是你让姑姑去做的,姑姑都答应你。可是小洛,姑姑也要提醒你一句:你活了下来,活着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再去做什么傻事了。听明白姑姑的话了么?”
洛绝音低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道:
“姑姑,小洛知道,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小洛不想放弃。姑姑,小洛想拜托您的事是这样子的……”
洛绝音俯下身,在老宫女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老宫女听罢,顿时惊诧地抬头道:
“小洛,你怎么……”
“姑姑,算小洛拜托您。事情成功之后,小洛会送姑姑出宫躲起来,姑姑不用怕。”
老宫女叹了口气道:
“小洛,姑姑不是怕死,姑姑这么大把年纪,有什么可怕的?姑姑是怕你出事!小洛,你为何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
洛绝音垂首不语。老宫女长叹一声,道:
“天意啊!小洛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拦你。我会帮你的。”
“那就谢谢姑姑。小洛先走了。”
洛绝音说道,跪下身向老宫女轻轻磕了个头:
“姑姑的情谊,小洛永远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