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千古姻缘之前世今生  三卷第二十章相依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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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吗?”御景昭斜愦视他一眼:“可是有很多人不远千里求我赐这些香。”
    “那你给了吗?”冷少游有些紧张的问道。
    御景昭冷冷道:“让人拿我的精心杰作去完成私欲,那也大侮辱我了。”
    冷少游闻言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御景昭说:“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曾经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看到我就大叫妖女,为了小惩他我赏了他一包媚香。”
    “什么是媚香?”冷少游不解的问。
    “就是一沾染上,就发花痴的药,看到什么都觉得是美女站在面前。最后阳具暴裂而死。”
    冷少游听了不禁苦笑,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可怕。
    冷少游苦笑道:“你好好一位姑娘家,钻研这些害人的东西,岂不奇怪?”
    御景昭淡淡地道:“我是个妖女,妖女研究害人的东西,名副其实。不然,这千年的岁月岂不是孤单寂寞而死?”
    冷少游温和的眸子凝视着我,说道:“你是为了戚少游,才研制的这些药,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你救他性命,偶尔接触草药,从此便爱上此物,只要空闲就大加研究,对吗?”
    御景昭听他如此说,心中生起一丝奇妙的感觉,好像被欺负哭泣的孩子遇到了仁慈的长者。虽然戚少游的性格和冷少游大相径庭,但是总给小昭一种错觉,认为冷少游就是当年的戚少游。
    御景昭冷漠地说道:“废话少说,快赶路吧!”
    两人下楼牵马,继续旅程,朝杜家庄出发。
    月光下,客店旁的大树上,传来女性轻轻的叹息声。
    “唉!真要下手吗?冷少游是难得的仁人君子。”
    温柔的女声透露出一丝惋惜。
    “你别无选择,金袍的命令,无人能违抗。何况,冷少游已经发现我们了。”
    冷峻的男声,修长剽悍的黑衣男子,黑亮的眸子如同晶钻,冷静谨慎。
    “哦,纯阳观掌教果然不是简单人物。走吧!”月光下两道如乌般轻盈的身影急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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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树影微动,落叶籁滚,夜里清凉的空气沁入每个毛细孔中,令御景昭精神一振,洗去了刚才手刃脏男人的不舒服。
    在星幕月帐下,整条路上静悄悄地没半个人,没有惊艳贪婪的目光,只有御景昭自己的影子、自己的脚步声、马鼻孔喷气的声音,以及牵着马匹在我身旁静静走着的冷少游。
    真是奇特的男子,如此安静。
    御景昭侧头凝望着身旁的冷少游,换上书生装扮的他,出尘之外多了几分儒雅,月光下,方巾白衫,剑眉星目,晶莹纯然的双眸更显柔和。
    他和少游是不同的,少游比他张狂,有股逼人的贵气,是皇家独有的气质。
    难怪那个名唤吴媛的姑娘和乐芳公主如此着迷,可惜,居然出家做了道士。
    冷少游感觉到我凝视的眼光,转头报以微笑,俊雅中添了温柔,令人薰然。御景昭不领情的哼了一声,冷着脸转开。
    夜风,带来了两股外来的味道,御景昭秀眉微皱,一男一女,男的剽悍,女的温柔,重要的是,两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
    气味可以显示一个人的特性,而由吐气强弱可以辨别武功高低,吐气一直是御景昭断定人的指标,从来没有出错过。
    “终于要出手了么?”冷少游轻声说着。
    两条修长的黑影如大鸟般倏地扑下,合击冷少游一人,身法迅速,身形诡异,在黑夜中形似鬼魁。
    “刷”地一声,冷少游俐落地反手抽出藏在马鞍中的长剑,和使短刀的两人激斗,刀光剑影,在黑夜中激出点点光亮。
    “是雷战和闪电!”
    我凝神观看两方相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雷战和闪电显然身负必杀令而来,武功尽展,招招狠辣肃杀。
    反观冷少游以一敌二,身上又有伤,面对这两名杀手中的顶尖高手,依然气定神闲,身形招式丝毫不见混乱,而且还处处为对方留余地。御景昭忍不住暗骂:
    “好厉害的冷少游!身上中了主人倾全力的一掌,又遭剑客围杀受伤,还能有这种功力,难怪主人将他视为头号大敌。”
    闪电和雷战见冷少游丝毫无败相,心中骇然。
    风中传来一阵浓厚的脂粉香味,御景昭心生警觉,紧握藏在抽中的匕首。
    “听说你的身体是不死之身,当今各大门派都想先抓到你,带给皇帝邀功,一步荣华富贵呢。似你这等姿色,阅历的女子,就是当成花瓶摆着,也是赏心悦目吧!难怪,闻名天下的冷掌教也为你动心,亲自护送。”
    娇声软语,体态撩人,神情娇媚的红衣女子出现在御景昭面前。
    “哼,都是托你们的福,我才有今天的地位”御景昭冷冷地说。
    “哈……”娇笑选出,纤腰款摆。
    “你为了取悦金袍谋华,不惜展尽各种手段。”御景昭慎道。
    “哈……你对男人又了解多少呢?现下出卖你的是女人,拼命护你的却是男人。”闪电流云朝冷少游看了一眼喷喷说道:“可惜!可惜!如此脱俗,堪称男人中的逸品,可惜是金袍的头号大敌,非除不可,否则小妹我可要考虑金屋藏娇了呢,呵”
    笑声未绝,银光一闪,艳座手持一柄短刀,刺向御景昭心窝。
    激斗中的冷少游,手中招式如行云流水,掌风纵横,眼角却片刻没有离开过御景昭。见银光一闪,心中着急,却是走不开。金袍派来这两人,是杀手中的黄金拍档,那能让他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当”地一声,御景昭不闪不避,隔袖挡下了这一刀,说:
    “闪电流云,你可知我与你家主人金袍谋华什么关系,你擅自做主伤我,回去可要受金袍谋华重罚。”
    双刀相抵,两人近身寸许,御景昭见闪电流云为情而杀意浮动的神情,使原本娇艳的美容,变得狰狞不堪,不禁暗凛,情使女人疯狂。
    “冷少游身上负伤,是不可能敌得过雷战的,你该感激我让你和如此杰出男子共死。”
    御景昭清丽的容颜,和优雅冷静的气度,不禁暗暗嫉妒,不解决掉这个绝色佳人,搞不好哪天成为竞争对手。我从不信这个妖女是不死之身,那只是人们以讹传讹神话我罢了。
    想到此,出招更加狠辣不留情。
    御景昭本就没有多高的武功,只有靠着精巧的身躯施展鬼魅的闪躲之术,这是戚少游在轩辕时期为了保护我,强求我学习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保命了。
    “不可啊!不可啊!”
    冷少游见御景昭居然无视断指药王的警告,冒着终生残废的危险,和人动手,心中着急,提无长啸,面对雷战双刀,竟然不避不让。
    御景昭耳闻冷少游的啸声,心中暗骂:“难道他要和对方两败俱伤?这道土也真够蠢,还不赶快逃命去。”
    我心中虽然大惊,眼眸中的冷漠却少了几分。
    “停手,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御景昭忽然脸现如释重负之色,抬头望着山顶。
    流云随着我的眼光往上望,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是……是……风……吗?”
    一条身着战袍的人影,骑马昂立峰顶,长发上的金色发箍闪耀着点点光辉。
    流云冷汗淋淋,我知风神律法甚为严正,金袍谋华曾说过活抓冷少游,御景昭,现在我自己已经下了狠招杀死御景昭,巩固自己在谋华心中的地位。流云想逃走已然迟了,风神快马瞬间而至,一扬手,已点了我腿间穴道,绳子一捆,向御景昭微一点头,便将人带回金袍杀手阁审判。御景昭眼见冷少游腹部中刀,鲜血染红了白袍,犹然力战,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流云腿间穴道被点,但手指灵活,趁风神不备,抽出背上断箭搭弓引弦,瞄准冷少游“楸”的一声
    “小心暗箭!”御景昭不加思索,全身扑上前去。
    箭矢疾如流星,笔直飞向冷少游,御景昭本就受伤,只好一咬牙,挡下这致命的一箭。
    “嗤”地一声,银箭射入御景昭左肩,惊醒了沉于激斗中的冷少游。
    雷战脸现讶异,冷少游则是着急中混着几分感动。
    “冷少游这箭头上有毒,”闪电回头朗声说道:“御景昭,你终是被我击中,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不死之身?”
    冷少游闻言才知,我是故意放暗箭,意不在他,只是引得小昭中箭。
    冷少游外伤虽重,内脏却未损,马上托住御景昭吃痛颤抖的身子,细察我肩上的伤口,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反观雷战,独受冷少游内力,内伤不轻,脏腑疼痛不已,仍咬着牙对闪电说:“你不该擅自作主伤了御景昭……”
    闪电对老搭档嫣然一笑:“要嘴硬,回去再说。”风神面对闪电雷战无话可说,只得抱拳道:“对不住了,冷掌教,金袍杀手阁内部会惩罚流云,你们保重。”
    “忍着点,马上为你拔出毒剪。”
    冷少游低声安抚怀中的御景昭,手不停的以利刀割破我左肩衣衫,露出细致肌肤和淌着黑血的伤口。
    “少……废话,要……拔——就——快……”御景昭咬着牙回答。
    冷少游见御景昭脸色苍白,额上豆大的泪珠,以及咬得殷红的下唇,知道我正忍着疼痛不申吟出声。
    冷少游望着御景昭清丽细致的容颜,秀颜下是这么不近人情的硬气,一丝怜惜生起。不自觉地,他伸手轻抚御景昭乌丝,柔声说:
    “咬着我的肩头,拨出箭头的疼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你莫要咬伤了自己。”
    御景昭抬头望着他,痛得几乎涣散的眼神中,仍有一丝不愿。“听话,嗯?抱紧我。”
    听到冷少游低柔的恳求,御景昭仍是冷哼一声,身子终于不情愿的靠在冷少游肩头,双手抱着他的腰,以防疼痛时忍不住乱动,伤上加伤。
    冷少游一手搂着御景昭纤腰,一手握着箭柄,微一运劲,迅速地将箭头拔了出来。但觉肩头一阵痛,御景昭忍着不叫出声来,却因承受不住剧痛,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冷少游细心地为我清理伤口,上药。处理完毕后,才草草地将剩下的伤药涂在自己腹部的创口上。
    一手仍抱着御景昭,他只好口里咬着布条,单手粗率地包扎腹部那不算小的伤口。
    将马牵离道路,走入树林,找到一处隐蔽,系好缰绳。
    冷少游小心翼翼地将御景昭的身躯靠在树干上,在我身旁坐下。
    看见御景昭额头上满是汗珠,以及被汗浸湿的发丝,冷少游以衣袖为我拭汗。
    他从未如此近观一名女子。清丽苍白的面容,倔强的吠角,紧蹙的蛾眉,冷少游不自禁地轻抚我的发丝,轻声道:
    “是第二次了,你为我挡的刀箭,都是致命的,可是,我不懂,你怎能如此轻易的就以自己的性命相搏?我,真的不了解你!”
    “我不懂什么是人世间的爱……我只知道……我曾说过可以为你而死……那不是假话……就算砍去我的四肢,我也会保护你。你快逃吧……只是,你要记得,今生的御景昭,做到了那个诺言。”
    林间吹进一阵轻风,他除下外衣温柔地为我被上。
    “啊!”
    御景昭在梦中惊叫,额头上涔涔汗珠。
    浑浑噩噩中,似乎有一双强壮的手臂将我拥入怀中,鼻端闻到刚强、温柔又清新的气味,刚强地持撑我受伤的身躯,温柔地呵护我厌世的心灵,清新扫去我脑中污秽的童年回忆,那气味,沉稳温柔,使人安心,使人愉悦。
    我不禁往那温热的怀里偎去,头深埋在结实的胸膛上,深嗅着这令人安心的气息,脸颊紧紧挨着,舍不得离开。
    “是少游吗?”我喃喃自语。
    原来,她还是为了少游救的自己。冷少游摇了摇头,不禁苦笑。
    御景昭在这股清新又安稳的气息围绕下,加上受伤体虚,终于松懈下连日来紧张的心情,放心的睡去。
    冷少游背靠着树坐着,御景昭在他的怀抱中似乎睡得相当安稳,头舒服地靠着他的胸膛,就像受伤的小狗寻求温暖一般。他想起他的二师兄张振阳曾笑他心肠太软,不管是飞禽走兽、树木花草,都看不得受苦,从小悉心照顾纯阳观里的花草,偶尔上街也会将小猫小狗捡回观里养,让师兄们又好气又好笑。
    伸手轻抚我的秀发,见她如此温顺地倚在自己怀中,完全不见平日的杀气和冷傲,冷少游心中升起奇异的幸福之感。
    情之所钟,端在我辈。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性也;情字不足以尽之。然自古忠孝节义,有漠然寡情之人乎?自习俗浇薄,用情不能专一,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且相率而为伪,何况其他!乾坤清气间留一二情种,上既不能策名于朝,下又不获食力于家,徒抱一往情深之致,奔走天涯。所闻之事,皆非其心所愿闻,而又不能不闻;所见之人,皆非其心所愿见,而又不能不见,恶乎用其情!
    若舞社歌扇,转瞬皆非,红粉青楼,当场即幻,还讲什么情呢!我们原不必做理学,但生今之世,做今之人,读书是为着科名,谋生是为着妻子。你看那一班潦倒名士,有些子聪明,偏做出怪怪奇奇的事,动人耳根;又做出落落拓拓的样,搭他架子。更有那放荡不羁,傲睨一切,偏低首下心作儿女子态,留恋勾栏中人,说说笑笑,都无妨碍,只不要拖泥带水,纠缠不清才好呢。
    冷少游与御景昭二人都执著于各自的幻想之中,对于情仿佛都深陷网里,不能自拔。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我不禁喃喃自语。
    冷少游见我美眸微睁,朦胧的眼波中露出依恋,向他望来,然而在定睛一瞧后,瞬间又恢复寒冰般的冷漠眼神,心中不禁有丝说不上来的遗憾。
    “伤口还会痛吗?”冷少游温柔的嗓音因数日未眠而有一丝低哑。
    “还好。”御景昭打量着冷少游,自离开纯阳观,他没有一日合眼。
    “你适才梦到少游了?”
    御景昭没有回答。
    负伤的两人肩并肩,同靠着树干休息。透过叶际,仰望夜空,星光点点,远处传来水声蛙鸣,此间树涛随风而作,自然的响宴,令两人皆感舒服安详,数日来连场恶斗,变得如梦般虚幻。
    御景昭问道:“为什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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