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农堰高坎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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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老天爷真好!好到方鹏飞在心里头不停地作揖磕头。半个多月没下雨的老天憋足了劲仗,乌云压顶,大雨如注,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划破黑压压地天空,把乌云撕得七零八落,紧接到炸雷声“轰隆隆……”惊天动地地接踵而来,方鹏飞感觉大地就像要被炸裂一样的在颤抖。
方鹏飞全身都被雨水浇透,痛快淋漓。等他在大雨中慢吞吞地走回晒坝,看到大雨朦胧的高坎下面白茫茫一片变成了泽国,整个原野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机耕道旁的沟渠早被雨水灌满,秧田里的秧子也被没了顶,田坎若隐若现,断断续续,通往公社和新繁镇的那条小路已经没了踪影,只能靠原来小路边的那一溜桉树隐约辨认,这是他到新农堰高坎后见过的最大的一场暴雨。
回到屋里看见两间房子一片狼藉,地上淌满雨水。雨水从屋顶上好几个地方漏下来,他赶紧用一切能接水的东西接住雨水,另有一股雨水顺着靠里的那堵土墙直往下淌,已经把靠床头的土夯墙壁冲刷出一条缝隙,没有办法,只好把整个床往外挪。忙完这一切他才脱光湿透的衣裳,裸着身子从水缸里舀一盆凉水,就在敞开的灶房门口慢慢清洗自己。凉风一吹激起他浑身鸡皮疙瘩,但他不在乎,他要浇灭心里的那些火焰,他现在也不用担心晒坝上这会儿有人来,这么大的雨哪个疯了啊?
方鹏飞洗净了身子,找出一件干净的衬衫穿上,把换下来的脏衣裳丢在接雨水的脸盆里,从床头下翻出烟来点上,站在门口看屋外的雨,想三婶给他的那个暗示。外面天色依旧阴暗,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更加剧烈,“哗哗……”地雨水瓢泼一样没完没了,他甚至看到一束刺眼的电光像一把利剑直刺大地,瞬间聚成了一个圆圆的火球在高坎下不远的水田里来回滚动,随后就是一声惊天辟地巨响,震的他脚底发麻,就差一点把他和这两间破草房彻底毁灭掉一样。这一幕来的太突然,没等他躲闪和感到惊悚惧怕,一眨眼就过去了。他在心里庆幸自己劫后余生,想自己这也算是一种经历和历练,想这闪电、劈雷和大雨就这么一直延续下去才好。凉飕飕的大风把雨水吹进门来,吹得他不觉打颤和喷嚏不断,他叼着烟进里屋翻出一件外衫穿上。想刚才被大雨淋透的三婶,想她那被湿透的衣衫紧裹住身子,急匆匆往家跑的妖媚身影。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在一起了,虽然被这半个多月里被折磨得身心疲惫,但心里一直窜着那股子邪火的念想,在身受磨难煎熬怀疑人生的时候,那种邪火和念想驱使着自己为了贪婪变得更加忍受熬炼,变得在心火急切中要撑不住自己。他想得到安抚,想把积攒在身上的那种邪火和念想统统化作力量,一口吞噬掉她那透着肉色的身子,要她知道自己没有被磨难和煎熬打垮,而变得越来越强壮和疯狂。
一股强烈的灼痛刺入指尖,他本能地甩掉烟头,把被灼伤的指尖喂进嘴里,用舌尖舔舐伤痛。心里忽然一激灵,恍惚指尖是自己,她是舌尖,穿心的迷茫和慌乱袭扰心房。他踩灭脚下的烟头,从墙根处翻出一根化肥口袋,把口袋对折一窝,往自己的头上和后背上一披,还按老样顶上房门,趁到天黑雨大外面没人就冲了出去。
真是天助也,晒坝后面林盘里黑成一片,只有大雨如注冲刷在林盘上面覆盖的密实竹枝竹叶发出来“哗哗……”地声响。方鹏飞暗自窃喜,三步并两步冲进了生产队的牛圈茅房,“国舅”家的黑子全身湿透,湿漉漉的黑毛紧贴在身上,蜷缩在牛圈茅房里一声不吭,见冲进一个黑影来吓得夹起尾巴直往草堆里钻。他没有功夫搭理这畜生,看了看四周无人,立刻绕过牛圈茅房前面的竹垄,继续往三婶家那个隐僻的夹缝墙通道出口冲去。
方鹏飞进了三婶家里,看见三婶已经收拾利落,坐在灶门前烧火做饭。三婶新换的翠蓝色小花点衣衫勾勒出她妖娆丰满的身子,看上去神态安然,妩媚得叫人心弦紧绷。方鹏飞早就急不可待,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一把揽住她,扯开她胸襟上的扣子,伸出手去用劲揉捏她挺拔绵软的胸部。三婶默不作声地靠紧在他怀里,温婉柔顺地扭动着丰润的身子,任由他轻狂和放肆。三婶这种儿怜兽扰的蛊惑,更叫他肆无忌惮地往深处去侵扰她和作弄她,直至她乞哀告怜。方鹏飞胜利般地享受着三婶出气不匀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颊和耳朵上,痒痒地舒坦,把一身瘫软的三婶紧紧地拥在怀里,闻着她刚刚洗过还湿漉漉的、散发着香波味道的头发,听她低鸣哀求:“不要闹了嘛……”方鹏飞身如炭烤,心急火燎,哪能由得她这么慢条斯理地故作扭捏,他纠缠她说:“你真好看……”三婶笑盈盈地回应说:“哪好看哦。”他恬不知耻地搔弄她,说:“你被雨淋透了衣裳粘在身上的样子真好看……”三婶挣脱他,说:“你真不要脸,净看人家出洋相的样子。”方鹏飞生拉硬拽把三婶揽回怀里,说:“我喜欢看你那样子。”
三婶再一次地挣脱,起身到灶台对面揭开锅盖,搅动着锅里煮的东西。方鹏飞装作生气,把手中的火钳往地上一丢,进里屋倒在床上躺下。他心想看你咋个装,看今天哪个先稳不起!
方鹏飞躺在床上,却尖起耳朵听三婶在外面的动静。但只能听见房顶和屋外传来的雨声和雷鸣声,心里实在煎熬难耐。过了十多分钟没见三婶进来看他一眼,终于耐不住性子认输,起身厚起脸皮回到屋外三婶的身边,凑近三婶继续闻她头上的香味,跟她说:“人家都想死你了,你咋个都不理人家呢?”三婶把头往他肩上一靠,冲他和蔼一笑,说:“我看你就是爱装懒,一干活路就喊恼火,现在你倒是劲仗大不晓得饿啊?”
方鹏飞这才觉得肚子里早就空落落的,但还是强词夺理耍赖说:“人家就是想你嘛!”三婶故意挑弄他,说:“算了嘛,你想人家?我才不信你呢,我看你怕是早都看上哪家巴适的女娃子了?”方鹏飞痴情地对她说:“我才没有呢,我就看上你了。”三婶把嘴凑到他耳边,说:“那你那天咋个说要在我们新农堰高坎找个巴适的婆娘安家呢,跟我老实说你到底看上哪家的女娃子了?”方鹏飞又使坏地把手插进她怀里,用力去抚弄她那对柔软的活物,挠痒得她使劲要挣脱,他大声唔气地说:“在这个新农堰高坎我哪个都没有看上,就看上你了,喜欢上你了……”三婶看他动了真情,也不再逗他,温和柔顺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小声说:“我才不信呢,我晓得你是在骗人家……”三婶身上除了香波的味道,还有她身上原本的那种体味香气,方鹏飞喜欢被她身上这种幽香诱惑,把脑壳紧贴在她丰满的身上,隔着薄薄的布衫,已经心慌意乱五迷三胀。三婶问他说:“你大白天过来就不怕被人家撞见啊?”方鹏飞理直气壮地说:“哪儿是大白天啊,这么大的雨还有炸雷,外面林盘里都黑成一片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人家想你都快想疯了,就你心狠不理人家……”三婶转过脸亲吻了他一下,说:“瓜瓜,这么累的天你不顾惜自己身体,我还心疼你呢!要不是今天下大雨这么早就收工了,我才懒得理你呢。”
三婶温婉柔情地揽住方鹏飞,任由他往自己的怀里拱,解开衣襟把她那对他想要的活物袒露给他,他像饿疯的娃儿一样拼命去舔吸,她轻轻地抚弄着他的头发,说:“我咋不想呢,天天夜夜都在想你,生怕你累坏了身子。看你都晒黑了变瘦了,脾气也变大了,那天还弄人家一脸的泥水,要不是人家心里有你我才不理你呢……不急嘛,今天这场雨是不会停了,隔一下等你吃饱了饭,歇够了,再慢慢给你个够……”
真要感谢严二叔在三婶屋子外面砌的那堵墙,墙高过三婶家三间房子的屋檐,就杵在房子外不到两步的距离,可以说完全封死了三婶家的屋子、窗户和原来进出的那扇门,在三婶家三间屋子之间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从这条通道绕到三间屋子后面的猪圈和那个隐蔽的出入口,使三婶家的三间屋子变得阴暗闭塞。
老天像是被戳漏了一个大洞,屋外的大雨依然气势磅礴,“稀里哗啦……”不绝于耳,没有一点要减弱的架势,屋里暗淡得和夜晚差不多。兴许是有外面的风雨大作和那堵墙的遮挡,叫他们没有一丝的顾虑,方鹏飞浑身欲火燃烧,气焰嚣张,三婶柔情缠绵,忘乎所以,在爱的冲击中一改往日莺吟燕叫,毫无顾忌地呻吟嘶叫。她泪汪汪地凝视着他,紧紧地搂住他,怂恿鼓惑他,在幸福地沉吟中要给他个够,要他也给自己来个死去活来地痛快。两人如胶似漆相拥在一起,三婶香汗滚落,方鹏飞汗流浃背,享受酣畅淋漓的欢快,贪恋幸福延续到永远。三婶风鬟雾鬓,温婉柔顺,女人的矜持和含蓄全都被她疯掉了,如痴如狂到了精疲力倦,用尽身上最后一点点的劲仗,气喘嘘嘘地乞求方鹏飞,要他这样和那样的待她,要他不要有所顾忌。方鹏飞不忍心就这样收拾自己喜欢和心爱的女人,她却拼出了命地歇斯底里,语无伦次地叫喊道:“瓜瓜……我要,快……我就要你这么对我……要给你个够!要你给我幸福……”
几番激情轮回,一直缠绵到下午公社喇叭响起,他们才慢慢平复下来,筋疲力倦地紧紧依偎在一起。屋外的电闪雷鸣消失了,但依旧风雨交加,两人相互抚爱,恋恋不舍,静静地享受着疾风暴雨过后的舒畅和想象飞扬,贪婪放纵过后的轻松愉悦。屋外的那堵墙像把他们与整个世界都隔绝掉了,使他们没有身份和出身上的歧视与自卑,没有年龄和辈分上的障碍与顾忌。他们对这个世上任何的人和事都没有了迁怒与怨恨,甚至没有丝毫去想过和思绪过他们今后的结果与下场。方鹏飞就像一个孤寂弱的小娃娃,悄无声息地把头埋没在三婶的怀抱里,他就想自己和三婶应该活得像李石磨和黄花花一样的轻松自在,让他们彼此的痛苦和倾诉在激情澎湃中得到释放和忘却。三婶轻柔地抚弄着他的头发,充满爱怜地细语说:“瓜瓜,够了嘛……”他撑起身来咬住她的嘴唇,依旧心不甘愿,还想跟她纠缠到底。三婶挣脱他的袭扰,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身子,哄他说:“不了嘛瓜瓜,再要会累坏你身子的,我才赔不起呢。”他不依不饶没脸没皮地跟她耍赖,在她柔润的身子上不停地挑弄,跟她说:“哪个要你赔了,再说哪个喊你说给人家个够呢,你刚刚还在说好舍不得人家哦,就还差那么一下……”
已经瘫软无力的三婶被方鹏飞裹弄在怀里,力不从心地低语道:“不行了,姐真的是不行了,姐老了,咋个敢和你比嘛,你跟一头小牛一样壮实,把姐都要爱死了,姐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方鹏飞仍不死心,咬住她的耳朵,发现她左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讨好说:“姐一点都不老,要不然你咋个就叫人家一下这样一下又那样呢!”“你坏死了……人家还不是想给你多点,怕你没有要够。”三婶使劲地捏了一把他的命根子,他假装痛得叫出声来。方鹏飞这一招真灵,三婶终究没有能犟过他,无可奈何地再次妥协,顺从他说:“那你再多歇一下再说,以后人家再也不说要给你个够了,你真像一个喂不饱的娃娃,以后姐要你每次都心欠欠的,你才……”他不等她说完话,就使劲地往她怀里拱,厚着脸皮作弄她的身子,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地样子说:“你敢!看我咋个收拾你……”“人家就敢!”她畏缩他怀里扭捏身子。当方鹏飞再一次用力压在三婶软软的身子上,她羞涩地低语道:“哪个喊你是我的瓜瓜呢,你就是姐的克星,姐这辈子真的像欠了你一样,姐只要你高兴啥子都愿意给你,你就是要姐现在去死姐都听你的。姐心里还巴望不得你就这么一直收拾人家呢……可是姐心里晓得,你今后总归是要离开姐的,你有你自己的前途,姐有姐的苦命,姐就是舍不得你这个瓜瓜啊……”三婶说着泪如泉涌,大放悲声,哭泣得哀声连连浑身颤抖,惊吓得方鹏飞手足无措,不晓得咋个安抚她才好,只能紧紧地拥抱她,不停地跟她说:“我不离开姐的……”她泣不成声地低嚎道:“你会的……你就会的,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想会的……”他坚定地说:“我说到就会做到的!”她突然止住哭声,撑起身来忘情地亲吻他,把舌尖喂进他嘴里拼命地搅动,然后伏在他的胸口上说:“姐才不许你这样说呢,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姐是要你今后明事理,要成器,你晓得不?男人要成器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姐现在就是心痛你才这样待你的,你已经给了姐好多,姐心里喜欢高兴才这么稀罕你,才这么伤心。姐心里是要你以后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你要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就是忘了姐,姐也心甘情愿,你晓得不……”“我……”她没等他再要表白就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又把舌尖伸进他嘴里去搅动拨弄,喃喃地说:“姐不想听你的,姐就要你记住姐说的话,姐稀罕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心满意足了……来,姐被你爱死都愿意,姐要给你个够,要你记住姐的好……二天你就是忘了姐,姐也要记你的好……姐真的是稀罕你爱你的……”
方鹏飞舒舒服服的睡着了,他好长时间都没有这样舒坦的睡过了,迷迷蒙蒙中感受到三婶一直在温柔体贴地抚弄着他,像诓睡婴儿那样柔情绵绵。朦胧中他意识到三婶起身下了床,像是在外面屋子收拾啥子,后来她端来了一盆热水,用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他的身子。之后她又去了外面清洗自己,最后又回到床上继续依偎在他身边,轻柔地爱抚着他。他梦见了大雨过后的阳光明媚,灌满水的秧田和沟渠都败了水,秧苗直立茁壮生长,整个新农堰高坎的田野又生机盎然起来。他身上暖洋洋地,舒坦和懒散注入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筋骨,动弹不得。一阵柔和的风拂面而来,风在轻轻地吟唱:“姐真的是稀罕你爱你的……”
等方鹏飞睁开眼的时候,屋外的雨声已经渐渐稀落下来,他发现三婶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撑起身子来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外面灶房传来柴灶“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音,三婶在煮东西。过来一阵三婶端着油灯进到屋里来,叫他赶紧起来,说已经后半夜了,煮了两个荷包蛋要他吃了再走。方鹏飞还想赖在床上睡一会儿,三婶轻轻地掐他一把,柔声细语地说:“快起来我看到你吃,吃了你还是赶紧回去,说不准雨在下一会儿就停了。真要是雨停了,再过一阵周老十又要起来吹出早工哨了,你要是遭碰见了那咋个办哇?”
灯光下的三婶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温婉柔情地看着方鹏飞,像一个慈祥的母亲。方鹏飞心里突然难过起来,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三婶看出他的心思,低下头用额头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脑壳,又温和地轻吻他了一下,温婉地说:“我不要你这样,瓜瓜听话……快起来,过几天我再要你来嘛……”方鹏飞听了三婶的话,撑起身来,由着三婶帮自己穿上衣裳,再跟她到灶房里的桌边,美美地吃她煮的荷包蛋。三婶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副专注的样子,脸上泛着红润的光泽,弄得方鹏飞浑身不自在,说:“你紧到看人家干啥子?我脸上又没有长麻子。”三婶一脸认真地说:“我看你好看,个子高高的,身子又长的匀称,就是脸上还不咋个显得成熟,我就稀罕你这样。哎,你说我年轻那阵咋个就没有碰上你呢?要是那阵就碰到你了,你也像现在这个样子,我说我会咋个你?”方鹏飞看了一眼三婶,嬉皮笑脸地说:“你会把我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我打死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稀罕男人!”三婶用手轻轻地拍打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羞涩,依旧沉浸在她的梦幻中说:“真要是那样就好了,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叫你咋个都跑不掉的……”方鹏飞傻傻地看着三婶,不愿意去惊醒她。三婶忽然醒悟过来,用手肘碰他一下,说:“看我说瓜话了你好笑哇?我晓得你才看不上我呢,再说都是说的梦话,不准笑话我!”方鹏飞说:“我没有笑话你。”三婶起身从他身后抱住他,抚摸着他的脸颊,喃喃地说:“看你这脸都瘦好多了,肯定把你累坏了,下次你过来我给你好好补补。”方鹏飞捏住她的手不正经地嬉皮笑脸,说:“那你想拿啥子给我补哇?”她把脸颊轻轻伏在他脑壳顶上,说:“你竟往歪里想,我说的是真的,下次你过来我给你杀只鸡好嘛。”方鹏飞赶紧制止她,说:“不要!我不要你这样……你要这样我会很不安心的。你那两只母鸡还是留到生蛋好,妞妞现在正长身体,还有家里的油盐都指望到的。你绝不能把鸡杀了哈,你杀了我也坚决不吃。”三婶轻柔地抚弄着他,顺从地答应说:“好嘛,你说不杀就不杀,留到生蛋给你补身子总可以嘛。”方鹏飞仰起脑壳看着她,不知羞耻地说:“有你补我比啥子都安逸。”三婶紧紧地抱住他,亲吻着他的头发,柔声细语地说:“就会说这些漂亮话来叫人家稀罕。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女人?”方鹏飞在她怀抱里摇晃脑壳,搔弄着她丰满的胸脯,说:“你才不是呢,我心里晓得你是个啥子样子的女人……”
吃完了荷包蛋,方鹏飞又和三婶缠绵了好一阵,三婶一直催促他说:“你还是赶紧回去再睡一下,等天一晴又要忙了,你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我还舍不得呢。快走哈……”三婶起身拉着方鹏飞出来灶房门,两人在夹墙通道里里又相拥在一起,缠绵缱绻,依依不舍,一直到三婶假装生气了,说他方鹏飞要在这样以后就不理他了,方鹏飞这才很不甘心地掀开那出口的竹篱笆,说:“走了。”这时,三婶又一把拉住他,拥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他,喃喃地说:“我的好人,我好想你,好喜欢你爱你……”
方鹏飞从三婶家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国舅”家的黑子还蹲在牛圈茅房里,用它那双泛着明晃晃绿光的眼睛瞪着他,把吓他了一跳。方鹏飞用脚踢那畜生,轻声地骂道:“你个死狗!”这畜生一声不响地凑过来和他亲热。方鹏飞看林盘里鬼都没有一个,心里踏实起来,用脚刨弄了一下黑子,然后跟它说:“走。”黑子乖乖地紧跟在方鹏飞身后,一直送他到了屋子门口,见他进了门才悠然自得地又向后面林盘里跑去。
方鹏飞筋疲力尽地关上房门,也顾不得屋子里的那一番乱样,往床上一倒马上就睡死了过去,等他被周队长的出工哨吵醒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半了。方鹏飞心里很庆幸,出工哨是急促的短哨音,这是专为四类管制分子那组人设定的出工哨声,全生产队出工的哨音是长声,看来周队长还算通人情,只是要辛苦三婶他们那一拨人了。大慨过了五分钟,周队长还特意跑到窗台跟前来叫他,说:“方娃子你今天好好地再睡一上午,今天下午才出工,上午我跟他们那伙人先把秧田里的水败了再说。”方鹏飞挺在床上感激不尽,回话说:“周队长你真是个大好人!谢谢了……”周队长在窗台外面说:“你算了嘛,你娃少在心里头埋怨恨老子一点就阿弥陀佛了!”
不晓得是心里惦记着三婶,还是昨晚上爽快够了,方鹏飞这一醒来就再也没有瞌睡,就觉得一身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他抓过枕边的衣裳,掏出一支烟来点上了一支,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昨晚上和三婶在一起的缠绵。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