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宫深似海 第十章 榻前惊起明圣意,宫闱突变急回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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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到的多一些,
想拥有的满一点。
什么时候曾经无欲无求?
别人说的是废话,
自己道的是真理。
好一个去伪存真!
喋喋不休的言辞,
惶惶不安的神情。
没有谁是你失落的附属品。
曾想,
如果世界有一半人开始倾听,
有一半人能够知足,
哪里没有胜神仙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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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今日总是觉得心绪不宁。午饭后,让安泰给自己从寺外找了几本闲诗消磨时间,这会儿,安静地躺在床榻的外侧,立起身子,披上蚕丝外挂,嘴里不时地哼哼着几句。
突然安泰从外间直接冲了进来,赫连晓星假装恼火的看着他,“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安泰满脸的欣喜,在赫连晓星看来却是不祥,“姑姑,皇上,是皇上来了!”
刚通报完,东方烈已经散步进来,挥手退了宫人,走向赫连晓星的床边。赫连晓星刚想起身迎接,却正好迎上他的话,“腿都折了,还乱动什么。朕不必你请安也好得很。”
“请皇上恕罪,星奴无法行跪礼。不知皇上驾到为了何事?”
“怎么,这间房,别人来得,朕来不得?朕偏喜欢来。”
赫连晓星心中疑惑重重,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朕来帮你说。昨天晚上是谁夜闯自在阁那么大胆,莫不是是要行刺朕的母后?否则,就是来和谁幽会苟合。”东方烈说的异常坚定,眼一直直盯住赫连晓星。
“皇上,昨夜奴婢早早就寝,不知道是否有人来过,更不要说刺客。”
东方烈奔向床前,一只手抓住赫连晓星的下颌,另一只手强抱着赫连晓星的腰部,不让赫连晓星有一点挪动的空间。“你休想要骗朕,这天下没有什么是朕听不到的,查不到的,看不到的!要不要朕说出他是谁?信不信朕立刻下旨把他碎尸万段!”
一阵痛楚从赫连晓星的腰间和下颌传出,赫连晓星的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来回转动,但是赫连晓星始终不愿意屈服,不愿意让他因为赫连晓星的脆弱而得意。他早就看透了赫连晓星眼里的慌张,从进宫的第一天开始,赫连晓星的脆弱和不安从来没有逃脱他的双眼。
“怎么,心疼了?朕从怡芳殿把你调到梨花宫,你不但不曾反省,反而变本加厉。现在居然还在福安寺内作怪。”
眼泪终究还是落了,“奴婢没有,皇上明鉴。”
“你还敢说你没有?是谁从烟雨路上不顾一切往下跳的?”
赫连晓星惊讶地像没有方向的孩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想躲开什么,半个月就够了吗?半个月的离宫,就值得你不顾生命的去搏?你终究要回去,回得越早越快适应这样的生活。单凭你进宫以来的作为,朕告诉你,这辈子,你也别想再踏出皇宫。这是朕说的,君无戏言。”
门外一阵吵闹,惹得东方烈脾气更盛,“全海进来,外面在咋呼什么!”
赫连晓星浑浑噩噩,只觉得全海急忙跑进来跪下,满头大汗,“皇上,宫里出大事了。沁贵人的龙胎没了,皇后请皇上立刻回宫!”
“太后知道了吗?”
“还没敢禀告太后。”
“立刻禀告过去,朕先行回宫。”
宫里终究还是出事了,只怕不是太后出宫想要看到的结局。自己却在这样的棋局之中。是啊,还在渴望什么呢?自由,早在进宫的一刻就已经失去了。不是早想到的吗?不是早就放弃了吗?为什么听见他的肯定,还会如此心痛。他抓着自己的腰,扼住自己的人生,偏偏却必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服从和妥协。赫连晓星全身无力,眼前一阵星星点点的痕迹,身体从他的手中滑落,重重地倒在了床边。
“全海,叫医官!”
“可是皇上,宫里那边~”
“废话,朕要你来教吗?立刻去!”
“是。”全海没见皇帝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不敢再停顿,提腿就开始往外跑。
了空大师从门外拦住了全海,对着心急如焚的东方烈说道:“皇上请放心把赫连施主交给在贫僧,速速回宫去吧。”
东方烈诧异地看着了空,却又对他极其信任,“那先有劳了空大师,三日后朕自会派人来接她回宫。”
“阿弥陀佛。生死不过浮云,世间事,皆是情扰。”
东方烈已经离开了福安寺,了空对着昏厥的赫连晓星,望向窗外疾走的御驾队伍,心中有无尽的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