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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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指灵活地一勾,带钩掉落,对襟的外袍立马散开,牧之伸手抱着晏承浚,肌肤相贴,轻轻叹了一声。
    “你回来了,真好。”
    他记忆里的那个晏承浚又回来了,是他,又不是他了。他比从前更霸道,心思更沉,对牧之的占有欲愈发不加掩饰,从前还有“君臣有别”的枷锁束缚着他,如今的晏承浚再也不管什么三纲五常,没有君臣,只有爱人。牧之说不出好还是不好,晏承浚能在他身边,让他看得见摸得着,已经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他不想去计较太多,更不愿意再去经历、回味那段,孤身一人彻夜难眠心焦不已的日子。
    那日子太绝望难熬。
    他胸前两道长短不一的疤痕比正常的皮肤更红一点,晏承浚细细亲着,忽然用牙尖咬了那里一下。牧之惊叫,痛得蜷了一下。
    “我不许你再这样犯傻。你再这样,我只能狠狠罚你。”
    牧之轻笑,笑声里难得带了挑逗:“我喜欢你狠狠罚我。”他特地强调了“狠狠”两个字。晏承浚看着他含羞带怯的样子,将人一把抱上一旁的桌子,桌上的文房四宝被扫到地上,两人却都无暇顾及。晏承浚亲吻着他,顺着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下,到了腿根,晏承浚指尖轻轻抚过那个凸起的疤痕,有些心疼。当日他被气疯了,才做了这个糊涂事,可就这件事,他一点儿都不后悔。
    “疼吗?”
    牧之水光潋滟地笑了:“我很欢喜。”
    晏承浚重新低下头,指尖细细描绘着那里的字。(车程删掉删掉)
    “阿曌,我是谁?”晏承浚看他喝醉的样子煞是好玩儿,褪去天家骄矜自持的外衣,这样的牧之坦诚得可爱。
    “承浚。”牧之抱着他,猫儿似的蹭着,“承浚哥哥。”
    (车程删掉删掉,卑微ing)晏承浚爱怜地亲了亲牧之的唇,替他擦去脸上的汗,心中酸涩又温暖。
    他的牧之,他的阿曌。万幸当日他没有放手,也万幸之前自己没有放手。他们跌跌撞撞,互为对方拿在手里最锋利的剑,伤人又自伤,到了最后,幸而都没有放弃对方。
    “承浚哥哥……”牧之半瞌的双眸盯着他,迷蒙的眼神却流光溢彩,如暗夜里最亮的夜明珠,“承浚哥哥……”
    他翻来覆去喊着,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发着抖停下动作,晏承浚握着他细长的手亲了亲:“累了?”
    牧之一张脸红得如同六月娇花,微微张着的唇好似还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晏承浚又亲了亲他,将他放回榻上。(车程删掉)
    这朵花只能在晏承浚身下,才能绽放出始终如一的美。
    船身摇晃,水波淋漓,花开满湖,荷香远溢,月色朦胧里,晏承浚抱着浑身瘫软的牧之打了个饱嗝儿。他今天趁人酒醉把人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吃了个透,即使肚子饿着,也浑然不像运动了一整天的人,相比较怀里人虚脱无力,他却精神抖擞。
    “禽兽!”牧之狠狠骂道。可他嗓音嘶哑无力,说出来像极了在撒娇求欢。
    晏承浚嘿嘿一笑,把饭菜送到牧之嘴边。
    这年冬天,瑞雪来的有些晚,将近年关才下了一场小雪。牧之退了朝在议政厅批着折子,隐约听见有人嚎啕大哭着往议政厅跑,然后吵吵嚷嚷地被拦在门外。不一会儿,福宁就进来说:“是柔妃娘娘身边儿的宫女儿,说是柔妃娘娘自戕了。”
    牧之眉心一跳,看着一旁给他磨墨的晏承浚。
    晏承浚看也没看他,凉凉道:“我可没碰过你的爱妃。”
    这事儿牧之从殷州回来之后就派人去查,蓉妃当日小产滑胎确实是柔妃指使人去做的,之后在宝香阁见牧之时,将事情推到晏承浚身上。面对铁证如山,柔妃哭诉着说的那番话牧之现在也能记起。
    “陛下与晏大人几番纠葛,臣妾怎能不知?只是陛下此番境况,已是绝境,可陛下仍未能下定决心!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帮陛下一把,早日除掉他,以绝后患!”
    她对蓉妃和皇嗣痛下杀手,就是为了加深自己和晏承浚之间的矛盾,逼迫自己痛下决心杀了晏承浚。
    这番话牧之没有对晏承浚提起过,他原谅不了柔妃,只能将人放在清溪殿禁足,本想过了年关再另行处置,哪知道她却自己动了手。牧之在心里叹了口气,悠悠想起她在踏春馆叫住自己,问他:“陛下记得臣妾闺名吗?”
    那天日光在柔妃清丽婉约的面庞上跳跃,隔着这些时间再回忆起来,那束光似乎笼罩在她脸上似的,让人看不清她本来的面目。
    “心疼了?”晏承浚挑眉,唇角的笑带着些冷冽。
    牧之看他神色不愉,哄道:“想哪儿去了,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她父亲交代。”
    当朝二品大臣,还是在户部管着国库银钱,交代得不好,以后难免心生嫌隙。
    “他的好女儿谋害皇嗣,戕害皇妃,现在居然还敢自戕,能不牵连他一族已是皇恩浩荡,还敢同你计较?”晏承浚冷嗤一声,很是不屑。
    牧之看他冷着脸同自己说这些话,不由笑出声:“承浚,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我才不要,累成狗似的,还不是给你们牧家卖命?”晏承浚坐下来,倚在牧之腿上,“过了年咱们微服私访吧?天天陪你憋在宫里,我都快发芽儿了。”
    “好。你想去哪儿?”牧之答应地干脆,看向他的眼神盈盈生光,满是爱意。
    晏承浚现在最受不了自己被这样看着,总觉得要被牧之的眼神紧紧包裹起来,拽进他温柔的怀里似的。晏承浚兽性大起,一把拉过牧之按在怀里就亲了过去。
    俩人亲的难舍难分,议政厅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预示着来人的无礼。
    姜舒看着还抱在一起,嘴唇嫣红,面上满是惊讶的二人,心里先是泡了醋似的酸得他想哭,紧接着他就想起来自己来这儿是干嘛的。立马不顾晏承浚阴森的目光,冲上去抱着牧之的腿就哭起来:“牧之牧之!你要救我!林轻寒要把我虐待死了!”
    牧之目瞪口呆看着自己腿上的大挂件儿:“林轻寒?”
    “那个怪人!禽兽!他还追杀我!”姜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晏承浚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提起他,把他粘在牧之腿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将人丢出去,再用力关上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好看。姜舒在门外疯狂拍打,哭得像过年杀牲时的猪。牧之被晏承浚抱着扔到贵妃榻上,慌张道:“姜舒……他还在外边儿……”
    晏承浚哪里还能听到远方的哭声?近处的美色先享用了再说。
    红尘滚滚,山河壮阔,人间星河如此精彩,可若无你,风花雪月,山盟海誓又与我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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