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决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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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堂的门大开,一行人走了进来,开门的守卫一齐躬身,走在最前面的是看似心情还不错的南远峰,然后是依旧一脸冷傲的风御馨,后面是并排而行的莫绮冽与秦追岭,莫
绮冽在对秦追岭手舞足蹈的说些什么,秦追岭似是在强忍着笑,面容瞬间竟十分透明,身后有几个人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若谷稍稍一瞥,那几人迅速正容。莫绮冽好像嫌若谷太
过严肃,又跑过去胳膊钩在他的肩上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柳逸尘和龙亦飞迎面走了过来,几个人齐齐行了个礼:“大师兄。”
柳逸尘笑笑:“路上辛苦了吧。”
“那可不,”莫绮冽肯夸张地说:“那可不是日月兼程,披星戴月,披荆斩棘,披麻带。。。不是,我就是说很辛苦的意思,呵呵。。。。。。”他干笑着,掩饰刚才的口误。
“呵呵……呵你个头。”龙亦飞说:“就你长胖了,还好意思说辛苦。”
“我冤哪,你问问追岭,我有没有偷懒,这一个多月来我可是没睡过一个好觉,追岭哦?”莫绮冽说着看向秦追岭,秦追岭似乎在张望着什么,心不在焉的应了声。莫绮冽立
马了然:“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得多少年啊,我算算……”莫绮冽立马扳起了手指头:“……总共是……一百四十多年哪,一百四十多年哪!”他晃着手指头在秦追岭眼前
直抖,秦追岭狠狠打开他的手。
众人笑了起来,唯独龙亦飞和柳逸尘脸色各异。南远峰笑完道:“对了,青蝶呢?怎么都没看到她?”
两个人都没说话,龙亦飞脸色阴沉了下来:“这哪能轮到我们管啊。”感觉到他语气的不善,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脸莫绮冽都不闹了。
“四师弟!”柳逸尘不满的说了句,龙亦飞轻哼一声偏过头去。
“这是怎么了啊,”感觉到气氛的变化,莫绮冽立马开口,“四师兄跟青蝶闹别扭了?那丫头喜欢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跟她计较了。”他跑过去揽住他的肩,捶了锤龙
亦飞的胸膛,“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四师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她平时不也总是作弄我来着。。。。。。”莫绮冽叽叽咕咕讲了一大串。
龙亦飞又轻哼一声:“我倒宁愿他惹得是我。”刚有点起色的气氛立马再次降温。
“够了,逸飞!”柳逸尘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从来没有看见过他除了笑以外的表情,众人都愣在那里。
“大师兄,青蝶是你的师妹,追岭就不是你的师弟吗?”龙亦飞有些不满的说,这次本来就是青蝶的不对,大师兄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替她说话,这对追岭也太不公平了。
秦追岭见提到他,皱了皱眉,终于出声:“师妹……又闯祸了?”
龙亦飞看了看秦追岭,面露不忍,又看见柳逸尘用眼神警告他,于是闭了嘴,别过头去。柳逸尘见他不再说话,道:“各位师弟师妹也都累了,先各自回住处歇着吧,晚些师
傅可能还会找你们。”
虽然心里都有些疑惑,但是大师兄都开口了,众人也都各自退了下去。
看见秦追岭似乎是要往子衿阁的方向去,柳逸尘不禁开口叫住他:“六师弟……”
秦追岭转头看他,柳逸尘叹了口气:“没事,去吧。”
秦追岭点了点头,转头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柳逸尘不禁闭了闭眼,肩上不是什么时候搭了一只手,他没有回头,只听见龙亦飞的声音:“他总是会知道的。”
远远的就看见秦追岭的身影,小杏有些慌张的跑了进去,“小……小姐,秦少爷往这边来了。”
手指不易察觉的一颤,思念如藤蔓般蔓延,收了收手,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见。”
“可是秦少爷他已经过来了。”小杏有些着急。
“杏姐姐。。。。。。”雨儿叫住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在吵到青蝶,然后慢慢把青蝶扶着躺了下来,为她掖了掖被子,拉着小杏往外面走,轻轻关了内室的门,不过多久,秦
追岭就走了过来,看也没看她们俩,就要推门,雨儿拦住他:“秦少爷,小姐已经睡下了。”
“这么早就睡下了?”秦追岭皱了皱眉,转而又说:“不打紧,我进去看看她。”
雨儿再次拦下他,秦追岭有些生气的看向她,看见他的眼神,雨儿心中‘戈登’一下,秦少爷性子冷,这她是知道的,但是强壮了壮胆,又说:“小姐的闺房,秦少爷还是不
要随便进的好。”
秦追岭挑了挑眉:“从小到大,她的闺房我不知进过多少次,也不见有人拦我。”声音中隐隐有些怒气。
雨儿又道:“今非昔比,如今小姐的年纪也快成年,秦少爷也请顾及着小姐一些。”嘴上如此,心中却吓得要死,从来没有人敢去惹怒秦追岭,当然除了她们家小姐。雨儿低
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小杏看见他的面容,吓得腿一软,跪了下来:“秦少爷,还是等小姐醒来再来吧,现在就算进去也说不上什么话。”
秦追岭瞥了她一眼,“你起来。”怎么说她也是他未来的四嫂,他看了一眼雨儿,雨儿立马把头埋的更低,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夜晚,华灯初上,雷天儆设家宴,霹雳堂立马热闹起来,桌上除了雷天儆和他的夫人以及闻人先生,全是一些年轻的面容,觥筹交错,相互打闹着,好不热闹,其中属莫绮冽
吼的最欢,一会要跟这个拼酒,一会又要跟那个划拳,雷天儆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雷夫人却一脸担忧,青蝶到现在还没来,再惹怒了雷天儆总是不好,她悄悄在锦儿耳边低语几句
,锦儿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子衿阁内,青蝶轻轻咳了几声,小杏叹了口气,说:“小姐,早就说了,不休息好容易生病,你就是不听。”边说边帮她穿衣服。
青蝶轻笑,“小杏已经念过好多遍了。”
“可是小姐总是不听。”小杏委屈的吸吸鼻子。
青蝶从镜子里看着她:“我记下了,就不要再念我了。”青蝶一副被打败的样子。
锦儿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小姐,夫人催你快点,夫人说老爷再生气就不好了。”
“我这就去。”青蝶站了起来,对着镜子问:“雨儿,我是不是变丑了很多?”
“没有,小姐一直都是这么漂亮。”
“又哄我,”青蝶眼神一黯,她摇了摇头,“罢了,你们随我一起去吧。”
远远的看见青蝶的身影,秦追岭的眼睛立刻定在她的身上,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她又变瘦了,定是没有好好吃饭,他不禁皱眉。青蝶走了过来,以往她总是坐在他和莫
绮冽之间的,这次却静静的坐在柳逸尘和雷夫人之间的空位,秦追岭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莫绮冽似乎也很意外,说道:“师妹,你干吗做这么远?过来呀,我给你讲讲我们路上的
事。”
青蝶笑笑:“我坐这边也能听见的。”
“那多远啊,况且……”莫绮冽瞄了一眼秦追岭,促狭的笑了笑。
龙亦飞冷哼一声,“五师弟,师妹想坐那你就让她坐吧,就别强人所难了。”
听见龙亦飞疏离的口气,青蝶心中一痛,四师兄以前虽然也会跟自己吵架,但从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到底自己还是没有想象中的坚强的。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四师
兄严重了。”
看见她脸色变白,秦追岭心中一滞,有些不满的看了眼龙亦飞。雷天儆把一些都看在眼里,咳了一声,把众人的目光引了过去:“今天我有件事要说。”他扫了眼众人,看见
大家都等着他的下文,又道:“青蝶再过几日也就成年了,我准备将她许给。。。。。。”
“爹!”青蝶叫住他,“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雷天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必须就现在说。”
又想开口,结果管家任伯走了过来,“老爷,唐门二公子求见。”秦追岭猛地看向任伯,他怎么还在这里?满眼的疑问。
雷天儆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向青蝶,见她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心中有了数,“引他进来。”声音中辨不出情绪,只是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盯着青蝶。柳逸尘也似有些吃
惊,是她叫他来的吗?竟然连他都没有说,龙亦飞则是阴下了脸,一脸不待见的表情,刚回来的几个都被弄得莫名其妙,着唱的哪一出啊?
没过多久,任伯领着唐珏走了过来,唐珏一袭白衣胜雪,看上去分外妖娆:“看样子打扰到各位了,唐某没有想到雷帮主今晚办家宴,如此一来真是唐突了。”唐珏礼数面面
俱到,没有一丝不合理。
“贤侄有事明天再来吧,你看我现在也不方便谈事。”雷天儆一点也不买他的帐,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妨事,小侄只是想问问前两天我向您提起过的事,听说青蝶妹妹也同意了?”听他这么说,秦追岭猛地抬头看向青蝶,满眼的质问,这样的话,再笨的人也听的出来是什
么意思。
雷天儆脸色一变,他会知道并不奇怪,只是他竟会当着他的面这样说,那么只能是……他看了眼青蝶,好个女儿,竟把心机都用在自己的父亲身上了。他沉着脸:“这件事,
改日再谈吧。”
“你回去吧。”青蝶突然出声,轻轻的对他说。
“好,”唐珏温柔的对她一笑,又对雷天儆说:“小侄改日再来。”说完留恋的看了青蝶一眼转身离开。
看他离开,雷天儆满脸震怒的看向青蝶,青蝶早一步起身:“女儿累了,先回去了。”雷天儆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就已然走远。留下一席的沉寂,秦追岭猛地站起追了上去。
‘砰’雷天儆猛地把面前的白瓷碗摔碎在地。满桌人不敢再说一句话,莫绮冽低着头,猛然发现秦追岭的酒杯不知什么时候被捏的粉碎,血迹斑驳的印了开来。
青蝶快步走在前面,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竟然在六师兄面前那样做了,从头到尾她都不敢看他的表情,她更怕自己如果看了他一眼就会方寸大乱,胸口如被撕裂了般
疼痛,她好想好好的看看他,问他在外面有没有受苦,可惜,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师妹!”身后传来低低的叫声,那个声音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让她思念。她怔了怔,快速擦去脸上的泪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只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牢
牢的禁锢住,身体被迫使着面对来人。如刀刻般的轮廓被影藏在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即使这样,青蝶也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怒气,如狂风般席卷在周围。
“你们俩个下去。”声音中都带有来自地狱般的阴冷,小杏担忧的看向青蝶,雨儿握了握她的手,然后低低应了声把她拖离开。
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但是青蝶已感觉不出疼,不敢看他,她把目光移向别处,满庭的鲜花在夜风中不住的颤抖,仿佛快要被折断了般。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秦追岭
终于开口:“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青蝶慢慢抬起头,对上那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睛,脸上满是思念与深情,仿佛刚才的那些事从来都没发生过般,心中的某个地方顿时软了下来:“六师兄。。。。。。可有好好休息?
”
“嗯。”他低低的应道,脸上的曲线柔和了下来。
“可有好好吃饭?”
“嗯”
“可有好好照顾自己?”
“嗯”
“……”
青蝶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但是秦追岭的眼神却越发温柔起来,最后一把把她楼紧怀中:“师妹,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也一样对不对?”声音是那么的不确定
,像孩子般脆弱,与其说是在询问,更像在安慰自己。
“六师兄。。。。。。”声音顿时哽在喉中,心如刀绞,她想起不久前秦追岭点着她的鼻子让她乖乖等他回来,想起夜空中那个一尘不染的笑容。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微微发颤,她
想抱住他,但是如何也抬不起手,贪恋这个这个熟悉的怀抱的温暖,只想这一刻静止,怎样也舍不得推开他。
没有等到回答,秦追岭的心慢慢下坠,双手扶住她的肩,分开了两人,此时的眼中如漩涡般狂暴:“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青蝶拼命压住自己的情感:“因为我变心了。”嘴角的弧度充满苦涩,似乎带有一丝讽刺,不知是讽刺自己还是在讽刺别人。
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她,他一字一顿的对她说:“我、不、信!”
苍白的面容对他宛然一笑,“六师兄刚才不是已经听到,我已经同意嫁给。。。。。。”
话没说完,青蝶被那股力量推压到身后的树上,接着,秦追岭的气息和着狂怒迎面扑来,他死死的吻住了她,用尽全身力气般的,一股血腥冲进两人的口中,他浑然不顾,残
忍的啃咬,嘶哑的声音如受伤的野兽般充满危险:“青蝶,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除非我死!”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漏了进来,洒在青蝶熟睡的容颜上,她缓缓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秦追岭冰冷的身影,她一惊,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她,看到她清醒,他本来一动不动的
瞳孔终于有了生气,他淡淡的道:“醒了?”
青蝶轻轻点了点头,看见她的眼睛四处移动,他道:“不用找了,雨儿和小杏被我打发出去了。”他走了过去,坐到她的床边,极度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庞,他的手指冰冷,她
不由一颤:“等会要去哪?”他的声音波澜不惊。
他身上的寒气一直渗到她的心里:“我……我娘……那里。”她的声音不由也颤抖起来,这样的六师兄是她不熟悉的。
“好,我陪你去。”
“不……”刚想拒绝,就看见他眼中的危险,她慢慢低下头。
“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不可拒绝的语气,慢慢的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唇,凉意残留在了在了她的唇上,手指离开了她的脸,慢慢站起身走了出去。
青蝶起身,慢慢换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秦追岭正坐在外室,雨儿和小杏小心翼翼的站在两边,看到她出来,他走上前去,冰冷的手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看见雨儿和小杏也跟着,他转过头,冷冷的道:“你们不用跟着。”
雨儿和小杏看向青蝶,青蝶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任由秦追岭拉着她往前走。
湖边的小草已经青成一片,满园的香气扑鼻而来,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在园中酝酿,过了廊檐就是他们平时习武的地方,青蝶前一阵称不舒服好久都没有来,远远的就看见
他们的几个师兄师姐,但是似乎没有在练武,龙亦飞似乎在跟谁吵着什么,风御馨倚在树上冷眼旁观,而作为大师兄的柳逸尘似乎也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走进了一些,青蝶终于
看清龙亦飞对面的竟是唐珏和唐威夜,她感到秦追岭的手突然更冰了,手上的力量也倏然间变大。
“姓唐的,你不用再来了,我师父是不会同意把师妹嫁给你的。”龙亦飞怒气冲冲的说道。
“雷帮主当时可是跟唐某说眼看青蝶的意见,如今青蝶已然同意,你这么说,不是在说令师言而无信?”唐珏倒是不紧不慢,看着暴跳如雷的龙亦飞脸上笑意更胜。
“我师妹是一时昏了脑袋才会愿意与你这种小人为伍,好,就算师傅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除非你打赢我。”龙亦飞扬了扬手中的剑。
唐珏嘴角一翘,容颜更加妖媚:“你确定,你打的过我?”声音中充满不屑。
龙亦飞冷笑:“不试试怎么知道?”说完抽剑想出招,一个声音穿插了进来。
“四师兄,”秦追岭慢慢走了上来,“要打,也该是我跟他打。”
柳逸尘这才注意到青蝶也跟了过来,站在秦追岭的身后,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唐珏似乎也才看见青蝶,眼中充满涟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根本不去看秦追岭,秦追岭皱了皱眉,强忍着怒火,侧身挡住他的视线,举起剑指着唐珏:“除非我死,否则
,你想都别接近我师妹。”
青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知道一秦追岭现在的武功是打不过唐珏的:“六师兄,不要……”
“好。”与此同时,唐珏也开口。
银光一闪,秦追岭的剑已刺了出去,唐珏一个翻身抽剑当住,秦追岭又挑剑砍去,被唐珏不动声色的化解,只见银光一片,两人打得难分难解,青蝶的眼神死死的盯住那个蓝
色身影,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受伤。不久,她便发现自己担心是多余的,秦追岭招招致命,而唐珏似乎懒得应战,只是化解他的招式,并不出狠招。忽然,她看见秦追岭的剑直指唐
珏的喉咙,满眼的杀气,唐珏似乎没有去挡的意图,青蝶立刻跑上前去,挡在他面前,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唐珏眼中透出狐狸般的笑。秦追岭看见她挡在前面,连忙收剑,由于
出剑太猛,收回来时剑锋刺过手臂,血顺着剑滴了下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青蝶看见地上的血,下意识的想上前,手腕却提前一步被唐珏抓住,唐珏轻轻在她耳边说:“想让他死心就要绝情,否则时间拖的越长他越痛苦。”
脚步停在那里,秦追岭看她的眼神中那丝期望慢慢也暗了下去,视线慢慢下移,死死的瞪住唐珏抓着她手腕的手,眼中燃起两簇火苗。
“放手!”他冷冷的说道。
青蝶的手一抖,想挣开唐珏的手,却不料唐珏握得更紧:“我们走吧。”唐珏的声音慵懒至极。
“不要跟他走。”秦追岭道,青蝶甚至可以听出他的脆弱,但是她只能任由唐珏带着她走。
看着她渐渐走远,他再也不能忍受,提剑就想追上去,莫绮冽一把拽住他:“别追了,六师弟。”
“放开我!”
“就算要去也得先把伤口给包扎好!你想自己的血流干吗?”莫绮冽也急了。
“我让你放开我。”秦追岭吼道,一用力,莫绮冽被狠狠的推开,南远峰一看,赶紧上前接住他,有点生气的说道:“你对五师弟发什么火。”
秦追岭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对不起。”莫绮冽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他又提步想走,一把剑挡在他面前,竟然是风御馨。
“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她道。
“杀了他!”
她轻轻一笑:“那又能怎样?”
他淡淡的看向她:“不是师姐你说的吗?背叛者,都该杀!”
她不置可否的一笑:“那么你要杀的是小师妹?毕竟,背叛你的是她。”
他的心重重一坠:“杀了唐珏,师妹就不会背叛我了。”
“就算没有唐珏也会有别人,你要一个一个杀尽吗?”
他突然轻笑,隔开她的剑,往前走:“是!谁都别想夺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