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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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时间已到,咖啡厅的门把上却挂了停业的牌子,与街道上川流的行人车辆形成鲜明的对比。清晨明媚的阳光洒落,透过那几扇玻璃窗照进这片安静闲适的环境里,浸染开淡淡的金色光晕,温暖了四下冷清的空荡感。
一张极具艺术性的白色水晶桌前,三个少女正品着香浓馥郁的早餐茶,享受着一天美好的新开始。直至另一头传来皮鞋踏动地板的轻响时,她们才将飘向外面的视线收了回来。
“蜜汁什锦蛋糕,应该会和你们的口味。”一手搭着条餐巾,一手端着盘子的紫谦走到桌旁,冲三位久等的特殊客人微微一笑。
那盘甜点刚放下来,朔舞就嗅到了一股沁人的香浓味道,再加上蛋糕精美细致的造型与色泽,经不住咽下残从馋虫赞道“紫谦前辈好厉害,简直就是居家良夫的完美好男人!”
面对这番古怪的感叹,他莞尔不语,拉了长椅子坐下。
“就是说啊,做得这么漂亮,人家都不知道要从哪里下口了。”朔琪拿着勺子盯着美食看了一圈,总觉得这样吃下去是一种残忍,不由得苦恼地撇撇嘴。
紫谦淡笑,拿起刀子将其分成了均等的几份,又推到她们面前“不用客气,喜欢吃的话,下次我可以再做其他几种样式请你们品尝。”放下餐巾,他单手支头,神情满是迷人的柔和。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两姐妹自然是却之不恭。十指在胃虫的迫使下各取了一份点心,开始风卷残云般吞咽,舌尖却完全被这绝佳的口感捕获,根本舍不得再张嘴说什么。
发线下的双眸荡漾过宛似水波般的光泽,他唇角习惯性地上挑,缓缓转过侧脸,却发现还有一人至今未吃东西呆呆坐着,不由得讶然“你不爱吃甜食么?”
若有所思的初樱一怔,握着茶杯但迟迟未端起的手指松了又紧,半天才回道“不是……不是不爱吃,只是没什么胃口。”咬一下下唇,她抬头一笑“很抱歉。”
“是因为龙子鸣吧?”他一语击中中心。
目光闪瞬一逝,少女又慢慢把头垂下“嗯……”稍稍犹豫后她开了口“他从昨晚到这里,就再没有说过话了,现在依然不吭声。我虽然跟子鸣认识时间不长,但他这样还是很让人担心。”顿了顿,又道“而且,明城前辈至今下落不明,我……我怕事态会越来越严重。”
紫谦闻言,隐于内心的一点情绪浮上面色,轻叹道“龙子鸣大概是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无法理解很正常。至于明城,说我放心他那是骗人的,尽管五个人里数他最活跃也最让人头疼,但如果真碰到什么危急的意外,估计只有等人救的份儿。”并不是不信任那个寸头男生,只因太了解对方的能力与如今的形势,他才会这般回答。
“但是,为什么会出这种状况呢?在庄园也好,医院里也罢,为什么矛头会对向子鸣?他——他是个来自异世界的人呢,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甚至连实力也不算是新生中最好的,可为何偏偏麻烦总是围在他身边?”
“这个很简单啊。”舔舔沾了奶油的手指,吃完东西的朔舞心满意足地舒口气“因为子鸣弟弟并不是对方想针对的目标,只是单纯利用而已。”
“没错。”朔琪放下勺子,点头认同“对方要做的,八成是借子鸣弟弟的手杀人!”
杀……人?!初樱愣怔,一时想不出可以成为猎杀的人选,然她的面色苍白起来,猜不透姐妹俩口中的“对方”究竟是何人。“难道,有人还想上演三年前的事么?”
“或许吧,毕竟眼下发生的种种,已经开始暴露出幕后人物了。”端过桌上的保温茶壶,紫谦给自己倒了杯馥郁的早餐热饮。“一个鬼翼就能把涅?之度搅得天翻地覆,此刻又冒出个逆十字团,不知异端悬赏局还能撑几时。”
心口莫名收紧,初樱蹙眉,有些神绪不宁“明明这只是个人之间的问题,为何要牵连那么多人受到伤害?这样的事端到底多久才会结束?”
“个人?”他低头轻笑“如果是个人之愿,我想不会有那么多人响应璃胤的。”
“唉?”对紫谦提到逆十字团全然不知的朔琪挑眉,不解的询问“璃胤?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有人在追随他啊?”
“莫非是死人复活了?”朔舞也跟着道。
“是的,死人想要颠覆他自己的命运。”啜一口茶水,他无视两姐妹瞬间诧异的表情,敛容道“多年前的一张死神之牌让璃胤想要改变自己,却仍是逃不过注定的死亡。多年之后,他依然想要摆脱自食的结局,谁知这一次,他能有怎样的落幕。”
“死神之牌?”初樱不明其意。
这些人仅是单纯知晓上一届审核赛的大体过程,却不了解其内的详情,紫谦虽不喜欢谈论太多过去,但也知道这个挑起的敏感话题,需要他的一番解释。沉默片刻,他放稳茶杯说道“对,在璃胤还没有组建鬼翼时,他是非常出色的占卜师,凡是他占卜到的事情都会如约而至。然多年前的某一日,璃胤为自己占卜时,从塔罗牌中抽到了正位的死神,这张预示死亡的牌意味着他即将面临末日……”
朔舞深感怪异,弄不懂一张牌为何会改变一个人“就算他卜到了自己的灭亡,但这跟悬赏局有什么关系呢?”
微扬唇角,他道“人在面对死亡时,往往反抗大于恐惧,更何况璃胤不是普通人,他是异端悬赏局的上层干部,岂会甘心等死?所以,他对四把钥匙动了邪念,妄图以此来篡改注定的宿命,这也就意味着他要与局里对立。
璃胤无法光明正大地使用那几把钥匙的力量,他能做的只有组织自己的人马,从悬赏局那里抢走想要的东西。”语调稍顿,紫谦又道“鬼翼的实力有多强大,你们三年前见识到了,而异端悬赏局有多大能力,你们也该清楚,这次网络侵入事件会引发怎样的麻烦,我不多言,后面的发展也是一目了然。”
该负责人的人却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敷衍了事,然那些本无过错的人却不得不为他们的百般借口豁出性命。初樱隐约感到了处境的不公证,可无法改变一切,满面不安地拧动眉宇,想寻找出口“那子鸣该怎么办?如果真是那群危险的人存心陷害,那他要如何脱身?”
他不过寥寥几句,这个少女就已觉察到情况的两难,紫谦不由得轻喟“这不好说,能帮他的人有限,而形势对他又不利,一时半会儿想趟过浑水怕是不容易。”
“但是子鸣是无辜的,他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来!”
“没有确凿的证据,异端悬赏局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太了解那地方的办案模式,他不抱任何希望地回复着。然目光转移,忽闻外面有汽车刹闸的刺耳声不禁隔着落地玻璃窗望去
……
街道边,三辆黑色高档轿车停在了路边,那贴着异端悬赏局标志的车门,引得路人们好奇地驻足观望,不知其内坐着的是哪位重要人物。后两辆车里走下七八个身着笔挺制服的男人,他们快步来到前一辆车旁,打开了车门。
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子探身而出,如同晨晖般的眸子冷冷扫过四周,最终落到了前方的咖啡厅里。他整整衣领,一言不发地带着这些手下向店内走去,推开了那扇漂亮的玻璃门。
少女想说的话,在见到突然闯入的人时化为了讶然,怔怔盯着这几个人慌了神。
“悠先生?!”被触动的风铃“叮当”作响,紫谦没料到他会带手下来,不由得愣了一下“您怎么……”眉宇耸起,他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到这里,心底凝了几分沉重。
西恒悠立在收银台边,扫一眼周围,不见那个红发少年,便开了口“那个小鬼呢?”
静默一瞬,初樱站起身,翁动嘴唇“西恒部长……要带子鸣回悬赏局么?”尽管不清楚红发少年与他是什么关系,但在庄园以及医院时,看得出两人有着很深的交情,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亲自带人来呢?
单手撩开额头的碎发,悠先生露出一双透着几分倦意的眼眸,迟迟没有回答问题。半晌,他心底掠过暗叹,侧脸移开了目光“紫谦,那小鬼在楼上么?”
被点名的人一怔,尔后颔首。
话不愿多说,西恒悠侧头向几位手下吩咐道“你们先这儿等一会儿,半小时后再到楼上去。”待几人正身回应,他径直穿过初樱身畔,无视她脸上揪心的神情,如风般转而上了二楼。
而另一边,也被视为空气的朔琪、朔舞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望着那抹消失的背影,花痴了半天才挤出话来。
“琪琪,他该不会是——是异端悬赏局里的西恒部长吧?”
“好像是的……小舞。”
她们两个只认得这一头银发的美男是白虎一族的后裔,同时身兼局里顾问部部长一职的西恒悠,却显然未认出他还是庄园里那只巨大的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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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敲门的手又收了回来,西恒悠眉宇轻蹙,犹豫了小片刻,最终决定还是直接推门而入。毕竟平日里他跟那个小鬼吵惯了,突然客气起来,就算对方不受宠若惊,自己也适应不了。轻轻扭动门把,他抬头便看到了那个坐在书桌旁,抱刀深思的红发少年。
听到响动,长久未作声的龙子鸣眸子上扬,正对上那双深邃的金眸。除了在庄园有见过那只黑猫的人形外,他还是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看对方,不由得楞住了。
两人互瞪了五分钟,谁也不肯打破僵局,直至少年回过神,拧起眉头撇嘴,不爽地侧开脸,才宣告结束。
面对他小学生般的反应,悠先生倒是松了口气。能在这种关头耍脾气,可见他还是保有一顶理智,没有因为一时愤懑而闯入悬赏局,去干出咆哮公堂的事来。迈步走到床边,他坐在少年对面“你是跟我能别扭么?还是对我有意见?”
白眼翻起,龙子鸣可没心情接受一个不知是人是猫的家伙的调侃。咬过下唇,一再迟疑后,他开了口“医院的事……不是我干的。”考虑了一整晚,一直在想要怎么解释才能拿掉头上那顶子虚乌有的罪名“帽子”,然而倒了该说的时候,吐出来的话却连他自己也深感缺乏说服力。
“我知道”他一叹“凭你在医院里那副快死的模样,是不可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事。”
青筋几乎是在下一瞬爬满额头,他是想忍住怒火不发,但对方不含任何情绪的语调,简直就像是拿硫磺硝石炼丹,不爆炸也难。“那为什么要通缉我?!”一忍再忍,吐出来的话仍是充满了火药味。
“医院里留有你犯案的录像证据,要逮捕你是自然的。”依旧是无风无雨的平静口吻,西恒悠垂头,发丝掩住了脸庞,看不出是何表情。
龙子鸣手指紧了紧,提高了声调“那种东西,凡是个会玩电脑的,都弄得出吧?”
“那么……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么?”
废话统统噎在喉咙里,他就算张了千张嘴,也找不出一个可以为自己摆脱罪名的有力物。龙子鸣耸起,眉头,心里是极度不甘,却只能回复“没有”两字。
“医院那边,事后我有去过,因为现场已经被大火焚烧,尸体与残留的痕迹都破坏了,除一台监控仪还留有一段拍摄的影像外,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拿来调查,所以我能帮你的有限。”抬起金眸,西恒悠冷声道。“这件事非常复杂,你必须把整个经过详细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处理接下来的问题。”
手指握上刀柄,他目光略沉,侧头道“那晚很奇怪……”
……
把自己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着,龙子鸣扬起眼尾,等着对方给出回复。
“虽然不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就我猜测,你们大概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凭着敏锐的直觉与勘察现场后的结论,悠先生开口道“那两个接你们的人确实是我派去的,但与接应你们的时间相差甚远,他们很可能在路上遇害后被人利用了。”
“但为何这么做?若是想杀我,痛痛快快来单挑不就好了么?”牙根咬紧,纠在心口的情绪搅得他异常不安。“而且,那个寸头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见他的人影?”
谈到明城,他变了一下眸色“局里这边也没有他的消息。”若他在龙子鸣的情况就要好转很多,因为他以七星蛊师的身份出席,能成为有力的人证,但搞出这场事端的人显然要把小鬼往绝路上逼。
“这些……莫非是庄园里的那几个家伙做的?”一晚绞尽脑汁的推测,这是龙子鸣唯一能得出的答案。“我才刚到涅?之度不久,除了认识你们外,根本没与其他人大过交道,更不要说是立敌了。如果硬要扯个对头的话,就只有那几个在庄园里闹事的混球了。”
听着少年迟疑片刻说出的话,西恒悠只能感叹他太单纯。没错,医院事件很可能是逆十字团所为,然而即使真是他们做的,没有绝对强硬的证明,成为替罪羊的也依然会是他,因为异端悬赏局容不下这种与邱沐有关的“危险份子”。“你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么?”
龙子鸣本在等他作答,却没想到得来的是这样的问题,不由一愣“不是和你讲清楚,就完事了?”
果然如他所料,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小鬼还没能弄清自己现处的位置。西恒悠看向他,眸底闪过深沉的光亮“下达通缉令的是整个异端悬赏局,而不是我一个人,你若无法说服所有局内成员,就只能担下这个罪名了。”
身形一僵,他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理解这番语言。
“我问你——”暗自一喟,悠先生终于道出了很久以前就想确定的一些东西“你为什么想做蛊师?又为什么要做蛊师?”
前一个还没弄懂,后一个便让龙子鸣彻底懵了。长这么大,很多事情都是在他做出来后才去理解原因,而且大部分都是他以心情而定,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包括来参加审核赛,也是他一时兴起跑了的。若要硬扯个因为所以,他只能回答是好奇心作祟。
少年惘然的神情在悠先生心底划下一道无奈,或许是他高估了他,以为这个小鬼怀着不一般的壮志来到这里,却哪想,他的冲动与顽固是浑然天成的无知,以至于连自己要的是什么也不清楚。“你来涅?之度,难道没有任何因素吗?”
撇嘴侧眸,他小声喃语“不知道……我只是喜欢强者,所以才会到这个地方。”
“强者?那什么是强者?”西恒悠又问。
龙子鸣答不出,嗫嚅了良久才开口“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想见识一下。”
“那你是强者么?又是因何而强大?”
目光晃了晃,他咬住了下唇。
“看来,这些问题从你第一天拿起那把刀时,就没有在你心中形成。你连自己要什么都不了解,又如何能强大?”灼灼视线盯着这个少年,西恒悠的口吻异常严肃。“在办庄园任务时,我之所以不让你用邪刀,是因为我发觉到你的心境十分动摇不定,无法很好的发挥出刀本身的实力,可是——我没想到,你并非是心境不平,而是一开始就不明白自己在为谁而战!”
无语反驳,龙子鸣沉默。
“你有做蛊师的天赋,却没有做蛊师的觉悟。”而偏偏我能忙你的有限……咽下后半句话,悠先生站起身,高大的身形让整个房间顿时矮了几分。“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设想你能给出的答案,但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多虑了。你的付出与努力只是虚有其表,说白了,你其实与普通人无异。”
一番怪异的问话另红发少年一怔再怔,终于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你什么意思?突然冒出一堆奇奇怪怪的废话,还摆出一副说人教人的姿态,我怎么样,与这个有关系吗?!”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现,进屋的人与所熟知的那只猫完全不是同一位。至少在语调上,这个银发男子有着太多的隐忍。
“早知你没做任何准备,我就应该晚来几日。”西恒悠冷然的面色泛上复杂,眉宇微微蹙起。“抱歉了……小鬼。”
他未能理解之际,房门倏然被一群男人强行撞开,将唯一的出口堵死。愣怔盯着前方冒出的七八个来者,他后退时撞到了桌边,手指在下意识握紧了邪刀。“你——这是要干什么?!”
“部长,他就是通缉的犯人么?”一个身着笔挺制服的男人瞟了一眼那个红发少年,鄙弃般皱了一下眉,问道。
金眸敛下多余的情绪,西恒悠颔首。“带他走吧!”
“慢着!什么叫犯人?!”龙子鸣总算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吼出了声。“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抓我?!连你也相信那段该死的影像?!”
“我信你也没有用,因为涅?之度的主宰们不相信你。”依旧保持着过分平静的态度,他垂下手闭了闭眸子,让后方的人冲上前。
一句话另龙子鸣怒气大涨,像是受骗了一样,恨不得挥拳揍他。然身体还没移动,伸来的手臂便大力将他按倒,迫使他跪在地上。“混蛋!我以为你会帮忙,原来你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王八蛋!妈的!放开我!人不是我杀的!放手!”奋力挣扎,他却敌不过众人之力。“该死的,你们这群白痴!”
夺下他手里的邪刀,几个属下试图让少年老实一点“狡辩的话美还是到了局里再说吧,你现在是逃不走了!”
咬破了下唇,龙子鸣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的愤怒与受挫,但是,他越怒不可遏,身前的银发男子就越显得安静,骂语和反抗便成为了一种多余的东西。“你明明知道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还要带人来?!”几番折腾,他的力气有些不支,胸膛剧烈起伏着。“是因为找不出凶手,所以要拿我做替罪羊吗?你说话啊!做什么哑巴?!”
“难道我说中了?你真的这么卑鄙?!为了抢头功,卖掉别人也无所谓?”红发少年瞪着他,喘气不定“你不是很喜欢教训我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平时的气势都去哪儿了?!”
西恒悠睁开眼睛,双唇轻启,却久久吐不出字来。不得已,他手指捏紧成拳,转身走了出去。良久,门外传来一声喟然般的话语。
“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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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樱退一步坐倒在椅子上,一脸惨白。“该怎么办?子鸣……子鸣要怎样才能澄清事实呢?”双肩不安地颤了颤,想起刚才红发少年被带走的场景,她忍不住担忧起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帮他洗脱罪名,而那个唯一能救他的人似乎也靠不住了,非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还将他带到了那个是非之地,之后该如何,她是一点方向也没有。
收回一只徘徊在窗外的视线,想起悠先生昨晚的话,紫谦倒是放了心,因为太了解对方的为人处事,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里都含着外人觉查不到的苦心。“我想,这对龙子鸣来说是件好事。”瞟过少女错愕的表情,他又道“这……或许是那位西恒部长的欲纵故擒。”
“欲纵故擒?”坐在一边的朔琪扬了扬眉尖,不解因由。
他一笑,回道“是的,看似是把龙子鸣抓到了危险之地,可那也正是对方能触及的范围,应该是有办法帮他脱罪的。”
微愣许久,初樱又记起一些什么,呐呐地问“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好,可——可龙子鸣拿不出物证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没有物证,但有认证啊。”含笑依旧,紫谦开口“你不就是整个事情经过的见证人吗?”
提及此点,朔舞道“没错,我和琪琪也能算是个证人呢!”
见少女慢慢消去了愁绪,紫谦在心底暗叹过,有一些话却并未吐露。凭他对悠的认识,知道他是不希望让此事继续扩大,所以即使有解决的抗争之道,还是会另辟蹊径,而这样做的下场,受到伤害的永远只是他自己。
(今天有事,偷个懒先~~明天会把量更回来~~~读者大大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