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VIP解禁】  卷四 第20章、第21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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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都是夜归人
    下一个路口,你会不会想起我
    ——from《街角的情歌》范逸臣(《信仰爱情》)
    姚安桐果然是我的克星。他的一番话就像是拿了个大棒子在人家头上一通猛敲,让我做了很多天的梦再没办法继续。
    再没有心情粉饰太平,一个人从逐日晃出来,绕啊绕就拐进了存梦。现在还不到十点,存梦还没正式开始营业。
    正在布置桌子的柯唯看到我,一脸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
    笑笑,我说,“没什么事,过来坐一下。你忙你的,不用理我!”
    她笑着起身,“我去拿些牛奶,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呢!”
    拉住她,垂下眼,我说,“还有没有‘爱,不爱’?我想喝。”
    “‘爱,不爱’?还是算了吧!”眯着眼睛笑,她挨着我坐下来。“听说你要结婚了?”
    “这个星期日。”我说。慢慢伏在桌上,“好累!我想在这睡一觉。”
    “好。”她干脆的,“我拿条毯子给你。”
    感激的笑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到了中午,揉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四处张望,醇香的咖啡味勾起了我的欲望。走到吧台前,“唯,给我一杯蓝山。”
    她笑笑,递过一杯橙汁。“你还是算了吧。小心夜里失眠!”
    依言接过来,慢慢喝着,故作不经意的问,“那个人……他还经常来吗?”
    柯唯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偶尔,但不是经常。前几天还来过一次,只待了一会就走了。”
    “哦。”掩饰的垂下眼,我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他……还好吗?”
    毫不意外的看着我,柯唯说了跟姚安桐一模一样的话。她说,“蓂子,其实我想告诉你,现在叫停还来得及!不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才后悔!你会痛苦一辈子的!”
    苦涩的笑着,我说,“不是我不想叫停,而是没办法叫停!我已经走得太远了,而且现在若是叫停,会有很多人受到伤害!我承受不起叫停的后果!再说,我们之间,不只是爱和不爱那么简单。”
    摇头笑笑,她睨着我,“你是想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
    叹气,我说,“也许你说的对,可能我只想要说服我自己而已。”单手支着下巴,挑了挑眉毛,我说,“再给我算一卦怎么样?”
    她笑,略带点小得意的。“你不是不相信的吗?真的这么难以抉择?”
    津着鼻子深吸气。柯唯笑笑,依言拿出她的塔罗牌。“刨除那些复杂的占卜方法,我们这次只抽一张;就看看这个星期日的婚礼会如何吧!”
    点头。小心翼翼抽出一张,背朝上放在桌上。“就是这个了!”我说。
    柯唯笑笑,翻起来随即又扣在桌面上。“哎呀!”她说,“我忘了厨房里还烧着水呢!”
    急匆匆的冲进后厨,她说,“你等我一下。”
    “你先忙吧,我不急!”摆摆手,低下头继续喝果汁。
    然而我等了一个下午,柯唯都没有再出来过。看着店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心想她可能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处理,跟缩在吧台后呈半熟睡状态的柯轩打了个招呼,我说,替我跟小唯说一声,我先走了。
    他说好。顺手从花瓶里折了支玫瑰花递给我。
    笑着接过,拿了皮包站起来。看到桌上倒扣着的塔罗牌,随手翻了起来,扫了一眼,下意识的顿住了——死神。
    我抽到的牌,是死神正位。
    ……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星期六。晚上脂若约我们在夜色开“单身告别会”。
    六人小团体到了五个,唯独李大钟因为有个要紧的生意要谈,出差去泰国了;下个星期二才能回来。休说今晚的聚会,就是凌柯和我的婚礼,他都赶不回来。
    唐糖对此颇有怨言:本来说好她当伴娘,李大钟当伴郎;现在只能临时换成不色。整个晚上唐大小姐都嘟着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没半点笑模样。
    “好了好了!别怄气了!”我掐她脸蛋,“你是成心不让我好好结婚是吧?”
    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我肩膀上,她恨恨地道,“那个死呆子!想起来我就有气!早晚休了他!”
    笑笑。我说,“你就口是心非吧!”
    吐着舌头,她咯咯笑起来。这时候凌柯走过来,挨着我们坐下。
    唐糖一本正经坐直了,板起脸,“凌柯我可告诉你了,我管你是凌大少还是凌二少,你要是敢对蓂子不好,我绝不饶你!”
    笑着将我揽进怀里,凌柯说,“那还用你说!我老婆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呢!”
    脂若也跟着凑热闹,“我同意!他绝对有成为老婆奴的潜质!”
    唐糖仍旧不依不饶,“你别跟我嬉皮笑脸!你这人前科不好,丑话可得说在前头!我不管你之前有多少莺莺燕燕,从今天开始,你就只能是叶蓂子一个人的凌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可别忘了你有多不容易才能跟蓂子结婚的!”
    微微有些怔忡。凌柯看在眼里,将我抱得更紧,“相信我,”他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蓂子,我会一生只爱你一个!”
    摸到他的手紧紧握住,我说,“我也会好好爱你!”
    这个夜里大家玩得都很开心,唯独不色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坐在角落里,整晚不停抽着烟。连唐糖作弄他也是视若无睹。问他怎么了,他说有个案子很棘手,如果拿不下来怕是连工作都保不住。
    问他到底什么案子这么难办,他苦着脸叹道,“人命关天啊!”
    话音未落,头上便遭唐糖重重一记爆栗。“堂堂七尺男儿就只会长吁短叹,抱怨天抱怨地!一看就知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不色龇牙咧嘴站起来,两人又是一阵追逐打闹。
    笑笑。
    这样的场面似乎又将我们带回到毕业之前的日子。
    一转眼,我们已经从昱嘉毕业一年多了;而我,也25岁了。
    北方的习俗是婚礼前新人不能见面。
    虽然不算完全遵守,但是从昨晚开始,凌柯就已经回到自己家里去住了。几个人从“夜色”里出来已经接近午夜,凌柯载着脂若不色,唐糖随我回家。
    车开到别墅门口,一个人影从角落走出来拦在前面。
    猛地刹住车,握紧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跟唐糖交代一句你在车上等我,便木然的跳下车。
    “哥哥……”话出口,却是瑟缩的。手指上的伤至今隐隐作痛,他先前的决绝,让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昏黄的路灯模糊了他的面目;微微眯着眼,倾身想要仔细看一看他,却在下一秒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蓂子!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能失去你!”
    “我收回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不要结婚!我不许你跟别人结婚!不管你走多远,哪怕你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蓂子,也请你回来!”
    “哥哥!”我在他怀中叹息,“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放弃吧!”
    “蓂子,从来都是我听你的,今天你能不能听我一次:不要结婚!跟我走!”慢慢放开我,从来都是高傲的杜睿添竟然双膝跪在地上,“蓂子,跟我走!求求你!”
    心中有什么东西坍塌了,咬着牙逼退眼角的泪,我只是默默摇头。
    “跟我走!”他倔强的跪在那里向我伸出手,“蓂子,回来!请你,回来!”
    强忍住伸出手的冲动,一步步退后。强迫自己背转过身,狠狠捏着伤口未愈的左手,我说,“哥哥,我爱凌柯,我要嫁给他!”
    强迫自己低头看着手上闪闪发亮的戒指,我跟自己说:我要结婚!我要跟凌柯结婚!
    “哥哥,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我听到自己说。残忍的,可恶的。“睡得不好化新娘妆该不漂亮了!”
    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气声,他猛地冲到我面前。我以为他又要打我,便紧紧闭着眼,“不要打我的脸。”
    以捏碎肩胛骨的力道扣住我的肩膀,他恶狠狠的道,“蓂子,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要承受所有的后果!”
    “什么意思?”我惊道。
    他笑。绝望的,噬人的。“到了明天你自然会知道!”
    第21章 婚礼进行曲
    你不等了,说好的幸福呢
    ——from《说好的幸福呢》周杰伦(《魔杰座》)
    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回卧室的。回过神时就只看见唐糖坐在对面担忧的看着我,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
    拿过睡衣慢慢起身,我说,“洗洗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她扑过来拦住我。“你爱的是杜哥哥吧?为什么一定要跟凌柯结婚?”
    不着痕迹挣开她的手,我说,“以前我的确是爱他。”
    “胡说!你敢说你已经不爱他了?”她脸涨得通红,“蓂子,你答应过我你会幸福的!”
    “我现在的确很幸福。”笑着避开她的眼,我说,“凌柯很爱我!他能给我平静的生活。对我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蓂子!”她眼里有着货真价实的忧心。“为什么?”
    我忽然觉得有些累了,这一年多来苦苦撑着我的力量一点一点消失得无影无踪。沿着床边坐下,我向唐糖微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从父亲和母亲的相遇讲起,到我的出生,以及那场本身就是悲剧更埋下悲剧种子的满月宴;还有姑姑的死,杜睿添的出现;再到这些年来的自怜自怨;父亲的中毒,以及祥叔的死;甚至我和他闹翻……二十几年来从没说给任何人的心事,就这样完完全全讲给她听。
    仿佛是说着陌生人的故事,我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本你大力推荐,我却只看到一半的书?爱上仇人女儿的男主角,和一个在亲情爱情中挣扎的女孩子的故事。我想那就是我和杜睿添吧。但是现实毕竟是现实,就算再怎么爱,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唐糖眼里闪动着波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
    靠在她的肩膀上,我说,“唐糖,我真的累了。我只想求一个平静。”
    “蓂子,你哭吧!哭出来就会好一些。”许久,她道。
    轻轻摇头。我说,“我哭不出来。”
    两个人默默的靠在一起不再讲话,慢慢的,有冰冷的液体溅到我的手背上。只是不知道,流泪的人,是我,还是她。
    这一夜睡得分外香甜,连梦都没有做。
    早上五点不到化妆师就来了,像洋娃娃一样任他们给我套上婚纱,在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粉。比对我的淡定自若,唐糖反倒是更紧张的那个。
    从镜子里看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忍不住揶揄道,“还没轮到你自己结婚就紧张成这个样子,看来到时候我得在婚宴现场备辆救护车才行!”
    她笑笑,天真无邪的蜜糖妞眼底却有着化不开的沉郁。是我不好,连自己都觉得沉重的记忆,不应该强加给她。
    等到周围人散了些,她凑过来,郑重的叮咛道,“蓂子,你一定要幸福!”
    我笑。用力的点头。“我会的!我会比任何人都幸福!”
    8:08,迎亲的车队准时抵达。
    鞭炮声震天响起,我心里现出些许紧张。然而转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我又渐渐平静下来。
    我的朋友不多,除了几个在学校时还能说得上话的同学,来的多是逐日的同事或是父亲的好友。唐糖和已为人母的董沛然负责堵在门口刁难新郎。虽然玩心重,唐糖到底惦着自己今天还有要务在身;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的,凌柯就闯了进来。
    平时就觉得他长得比女孩还俊俏,今天看来更是多了几分英气。按照习俗凌柯要一直将我抱到花车上,小心翼翼抱起我,他居然开始傻笑。“如果这是在做梦,记得千万不要叫醒我!”
    用力揽住他的颈子,我嗔道,“傻瓜!”
    一切进行的出奇顺利:婚车驶入凌家老宅,凌柯的父母等在红毯前。我给凌母戴花,那一瞬我看到她精致的妆容下闪动的泪光。我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世,面对儿女大婚,她也必定会是悲喜交加的吧。
    这时候我想起了病重的父亲,于是我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看到我的举动,凌柯马上意会,“叶叔身子骨经不起奔波,我让人先送他去酒店了。”
    点头。
    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昨天夜里杜睿添说的话。他说,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要承受所有后果!
    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凌柯用力握着我的手,“冷了吗?”他问。
    摇头笑笑,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
    然而一切终究如常进行着。
    从凌家大宅直奔举办婚礼的净月山庄,凌柯脸上的傻笑从没断过。
    整个婚礼从调度到指挥,均由脂若大姐全权负责。趁着婚礼尚未开始我四下张望,却仍是没有看到父亲的踪影。拨通了姚安桐的电话,我问道,“我爸呢?怎么没看到他?”
    “鸿叔?不是凌家的人在照看他吗?”他也有些吃惊,“还没来吗?”
    我有些慌乱的,“树根哥哥,我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瞎想!你先别急,我去找找看!”他安慰我道。
    挂了电话,人也有些坐不住。
    正在这时司仪宣布婚礼正式开始。现场灯光熄灭,只留下两盏射灯,一盏打在台上,一盏投在我所在的休息室门前。舒缓的音乐声响起,司仪煽情的讲述起我和凌柯的相识经历。从第一次见面的针锋相对,到众口相传的独角兽公主,再到所罗门岛瓦砾下的重生,以及,出其不意的相亲。
    听着听着我的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隔着纱帘看向台子上头的凌柯,他的目光恰巧也看过来。亮晶晶的眼里带着真诚,这一刻,我想,也许我真的可以得到平静和幸福。
    婚礼进行曲响起,凌柯手持鲜艳的玫瑰花一步步走近。唐糖攥紧我的手,我听到她说,“蓂子,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才行!”
    挽着凌柯的胳膊走到台上,唐糖不色分别站在我们身侧。司仪看到凌柯傻笑的表情忍不住调侃他,“帅哥新郎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能不能跟大家分享一下现在的感受?”
    凌柯还是笑,转头看了看我,他说,“就一字:甜!”
    众人哄堂大笑。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暗地里捏着他的手臂。岂料他居然当众哎呀了出来,“老婆不要生气,我可是实话实说呢!”
    又是一阵大笑,我却不敢再去掐他。
    主婚人跟着走上来,依稀是从前在连续剧里看过的样子,越过了繁复的结婚誓词,他问凌柯,“你愿意娶叶蓂子小姐为妻,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永远爱她、珍惜她,对她忠实吗?”
    曜黑的双瞳深深望向我,他说,“我愿意。”
    主婚人转向我,同样的内容复述了一遍。深呼吸,默默在心里说:哥哥,再见了。
    似乎是我沉默了太久,凌柯的脸上透着紧张,慢慢向他展开笑靥,我说,“我——”
    愿意二字尚哽在喉咙里,门外连起一片嘈杂。执械的黑衣人掀翻了紧邻门口的桌子高声道,“我不同意!”
    半眯着眼睛看过去,心里暗暗松口气,还好不是杜睿添。
    “所有的人都不许动!新娘跟我们走!”朝天鸣了一枪以示威胁,他们目标清晰的向我走过来。
    “蓂子!”在一切尚未清晰之际,不明就里的唐糖突然发力冲过来,企图拉开即将近身的黑衣人。
    枪声又起,雪白的礼服上现出红彩,唐糖整个人向后倒下去。
    “唐糖!”我尖叫着,不顾周围的枪声响成一片。扑过去,却只来得及抓住她即将倒下的身躯。“不要!”
    “别哭!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她的脸上竟然现出释然的神情,“蓂子,”她说,“这次……我没有抛下你……一个人吧!我终于没有……抛下你!”
    “唐糖!”我泣不成声。
    这个傻瓜,她怎么还在为了当年被尚传海袭击,我让她一个人先走的事情耿耿于怀!那件事根本与她无关啊!
    “如果……我死了,请你……不要……怨恨……杜哥哥……”
    “凌柯,快叫救护车!”握在手里的人突然失去意识,我猛然清醒了似的高声唤道,“凌柯!凌柯?”
    回过头,片刻之前还说会永远爱我永远陪着我的那个人,双手捂着胸口,颓然的倒在地上,白色的西装被鲜血染得通红。一旁的不色已经彻底傻掉,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踉踉跄跄扑过去,我发现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凌柯,不要死!求求你!”我哀求他,“你死了我要怎么办?告诉我,凌柯,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血色自那张漂亮的脸上迅速流逝着,他终于缓缓张开眼睛,仔细认出是我。挣扎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事物。接过来,是那枚用他的耳钻做成的钻戒。我们说好,要用它来做婚戒。费尽力气将戒指在我无名指上套好,他眼里现出知足的光芒。
    “我一直以为……以为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你爱上我……”致命的一枪伤在胸前,鲜血自他口中涌出,让他每说一句话都断断续续。“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蓂子……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咳着,用尽所有力气握着我的手,“哪怕……只有一点点……蓂子,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爱你!”俯身亲吻他冰冷的唇,血的腥甜让我战栗不已。将他抱在怀里,我一遍一遍喃喃自语,“凌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凌柯,我爱你!求求你!不可以抛下我一个人!”
    他笑,仿佛是用尽了毕生力气再看我最后一眼,“我……也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不要丢下我!”抱着他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已再不能对我微笑的脸上。他的笑,他的无理取闹,他故作不经意的贴心,他一切的好我都还没有完全领略到。然而这双眼,已经再不会睁开。这嘴唇,也再不会充满狡黠的唤起我的名字……
    “我爱你!凌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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