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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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楼的三户中两户大门紧闭一户房门大敞着,没看见幸存者,倒是楼道里摇晃着几个肢体已经残缺的丧尸,想必是事件突发时这层的住户不幸遇见了感染者或者这些住户中本身就有感染者,现在都死了情景到底如何已经无从知晓。
想着不知道要在这栋楼住多久,安全起见还是将这些丧尸一起解决掉的好,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不幸遇见大批丧尸从楼下涌上来,随时都会变成两面夹击的情况。
动作干净利落,速战速决地将丧尸解决掉。也许是没有吃饱,这几个地行动力都不如公交车上的那一男一女。厉慕寒边想着边从房门大开的那户人家搜索了些食物,然后才转身去了顶楼。
顶楼的几户人家大门关的紧紧的,厉慕寒从801的房门开始敲起。结果801和802都没人回应,厉慕寒不报希望地敲响了803的防盗门。
敲了几下之后,屋子里居然传出锁链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响声,厉慕寒握紧匕首后退两步如临大敌地注视着房门。不一会儿,拖拽的声音不见了,原本门禁里透过来的光亮被一片漆黑取代,厉慕寒觉得门后似乎有什么人或者“东西”正趴在那里注视着自己。
厉慕寒在门外足足站立了一刻钟的时间,房门才被打开一道约一掌宽的缝隙,门上挂着防盗链,一张略显憔悴青白的青年的脸出现在门后。
“什么事?”青年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和暴躁。
“额。。。我。。。”厉慕寒竟一时语塞,在他的下意识里从没想过这些房间真的会有人回应他的敲门声,所以当这一幕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竟然找不出一个恰当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间敲响他家的房门。
“唔…”青年身后传来一阵女人低沉的呜咽声。青年眼神凌厉地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地呜咽声立即变小了很多直至消失不见。厉慕寒好奇地从门缝朝里面看,可惜本就不大的门缝被青年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哪怕厉慕寒已经快趴到大门上,也仍然没看到一丝一毫屋内的情况。
青年对厉慕寒的行为表现的有些不满,语气冰冷,“看什么看,没有事快点滚吧。”青年边说边快速关上房门。
厉慕寒试图用抵住房门的方式不让它闭合,不过一切只是徒劳,青年丝毫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直到屋子里再次传来铁链划过地面的声音,他才将耳朵凑过去贴在大门上。结果注定是让他失望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任何声响,连先前的铁链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实际上,这个青年厉慕寒以前在楼道里见过,只是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所以厉慕寒对他没什么特殊印象而已。
青年似乎一直深居浅出,偶尔碰见的一两次也不过是擦身而过,只是这次再见面,青年与自己记忆里好像有了些许不同,细细想来却又说不上是到底是哪里变得不一样。
懒得再想,厉慕寒轻手轻脚地回到六楼取走了水和之前没带走的食物药品。走在漆黑的楼道中,一时间消失的尸体、顶楼的青年、女人的□□、拖地的锁链…统统搅动着厉慕寒的大脑,他觉得这栋楼好像一时间变成了异度空间,让人不寒而栗。
回到五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窗外的街道上,保存完好的路灯依旧站在那里发光发热,然而这样的路灯个数却让人不那样乐观。对面的居民楼里没有一丝光亮,不仅如此,视线能看见的地方除了商店牌匾和公共设施,其余目所能及的地方几乎都是漆黑一片。
收回视线,厉慕寒第一次觉得盛夏的晚风让自己寒彻入骨。
厉慕寒长长吁了口气,开始统计这次带回来的东西。
这一趟“搜刮”,他不仅背回两个装的满满的背包,手里还拎着大大小小装着食物的袋子。进到屋子里不敢贸然开灯,只能借着月光将找到的物品大致整理归类放到厨房。也许是城市黑暗了,月光反倒显得比以往明亮许多,屋内的虽不如日光灯照耀下那么明亮,至少可以看清大部分事物。
然后快速从一堆东西中翻找出在六楼搜集到的消炎药,顺手又拿了一瓶纯净水走进卧室。
那人还是以他离开时的姿势趴在床上,看样子没有醒过。拉上窗帘,厉慕寒按开床头的小夜灯,灯光下,这人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再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不过当厉慕寒走近以后,发现这人眉头紧锁,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觉得情况不对,男子脸上的血色好像只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忙俯下身用手背轻触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来不及多想,忙转身去了客厅,拿回来的药都在那儿的茶几上,厉慕寒记得那些药中似乎有管退烧的。
没多大一会儿,在厉慕寒看字看得快瞎了的时候,终于从一堆药物中找到退烧的药物。轻手轻脚地将人从床上扶起,消炎药、退烧药一起喂了下去。厉慕寒纠结了一阵,因为担心这人晚上醒了没人照顾,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今晚就睡在床的另一侧。厉慕寒仰躺在男子身旁,想起男子似乎叫顾黎,是个不错的名字…
一整夜厉慕寒都睡的不是很安稳,既担心身旁的这个人病情加重又担心这人醒了发现身处陌生环境变得慌乱。
直到天色擦亮,厉慕寒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刚睡着,听见身旁的人哼了几声好想是想喝水。
厉慕寒一下子从迷蒙中清醒过来,从床头拿起水喂给他,随后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似昨晚那般灼人,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再次给他吃了药。
小时候他发烧都是被孤儿院的阿姨喂了药之后用被子捂住,说是出了汗就会退烧,后来长大了才慢慢知道,发烧的时候用被子捂住反而不易于散热。
厉慕寒很自然的用微凉的毛巾替顾黎擦去额头的汗水,没想到顾黎突然睁开双眼。果然如同厉慕寒想的那样是一双漂亮却异常冰冷的眼睛,像顾黎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清冷。
顾黎扫视着陌生的四周,不过很快便弄清了自己的处境,昨晚竟该死的昏了过去。他想要起身下床,刚一动便倒吸一口凉气险些瘫倒回床面。再次尝试,依旧不行。
厉慕寒见他执意要起身,只好按住他的肩膀,“你要做什么?你背上的伤很深,你在发烧。”然而,厉慕寒并不敢用全力压住他。
顾黎没有回答,虽然被按在床上身子暂时动不了,手却在身旁快速摸来摸去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匕首吗?在客厅,等一下我去帮你拿,我刚才出去借用了一下,很锋利是把好刀。”厉慕寒松开顾黎准备去客厅拿刀给他。
见厉慕寒松了手,顾黎挣扎起身,结果只是从床上跪起来这个动作,就让伤口崩裂开,纱布随之染上血色,从头到尾这人却没吭过一声。摇摇晃晃坚持着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地,躬着脊背想要适应伤口撕裂带来的伤痛。
准备离开的厉慕寒听到声响回头看向他,见他再次固执地起身。以前在部队即使遇见再难教导的士兵,厉慕寒也没像今天这般让他生气。自己好不容易救了他给他包扎伤口照顾了他一夜,这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何必救他回来。
心头的一口怒气久久不能平复,他再不si以往对待乘客那般温顺谦恭那般。厉慕寒喘着粗气几步回到床边,避开伤口将人拦腰抱起丢回到床上,厉慕寒双臂支撑在枕头两侧将人圈在当中,阴沉着脸,“不要让我白费力气救了你,辛苦照顾你一夜之后,告诉我救了一个不该救得人。”
顾黎不再乱动,安安静静趴在床上,面无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厉慕寒见他不再挣扎,取了绷带给他从新包扎。
“死不了。”
顾黎闷闷的声音传到厉慕寒耳中,厉慕寒气极加重手下地动作,紧勒了一下绷带。
“唔。”惹得顾黎一阵痛呼,不知为何厉慕寒看他一副死生由天的样子就觉得气闷。
“活该。”厉慕寒嘴上说的厉害,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担心他一直没吃东西身体受不住。说完这两个字转身去了厨房,做了白米粥和口味清淡的拌菜。
顾黎看着碗里的食物没动,厉慕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拿起勺子吃了两口,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对其他人防备成他这个样子。
将勺子还给顾黎,顾黎丝毫不嫌弃厉慕寒使用过,动作笨拙地握着勺子舀粥吃。见他吃得费劲,厉慕寒不得不夺过勺子喂他,没想到顾黎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竟心安理得地吃起来。
厉慕寒如同旧社会里伺候地主阶级的佣人,一勺接着一勺地将白粥喂给顾黎,“厉慕寒,这是我家,昨天我救了你,外面。。。呃。。。现在不是很。。。很太平,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在这个屋子里活动。”厉慕寒说起外面的情况,一时有些语塞,毕竟他对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并不是很清楚。
顾黎在一旁听着没说话,厉慕寒也不强求,将药放在一旁,“这个我没办法试毒给你看,你昨天吃的就是这种,如果你不吃,可能就不会好,我建议你吃了它,当然,我只是建议,最后决定权在你。”
这次没用厉慕寒再说其他废话,拿过药片一口吞咽下去。没多久在药物的作用下,顾黎再次迷迷糊糊地睡去。
既然人已经醒了,就证明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只要不再出现高烧不退伤口化脓的状况也就不会出现生命危险。厉慕寒准备趁着顾黎睡觉的功夫去楼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药物,看昨晚的迹象,怕是还会出现反复发烧的情况。
想了想,这次没有带走顾黎的匕首,而是将匕首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以防万一,自己则是去厨房寻了一把剔骨刀,用布条做了一个简易的刀鞘绑在身上,背起先前的背包再次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