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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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少回到绿洲,发现师父陆九组织丐帮弟子在此地安置流民,要求大家建设家园,治理沙漠,修田耕地,简直是要改造出个世外桃园的谋划。尤其那从护国陵找出的两万两白银,每人家分一两,帮助建设,其余的管了起来,要开银号,得到实惠的流民每家派青年人加入丐帮,白天劳作,晚上习武,小有成就。
看到这些变化,林三少心中很是快活,他感到自己流浪这么多年,似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巢穴,可以银燕鸣歌,自在一段时日了。蓝颍这些日子,跟在林三少身边,寸步不离,害的马若男很不自在。
风雨阳光,清河绿水,草青树绿,这绿洲承载了万千人马,显得生机勃发,热闹非凡。时值重阳时节,马若男忽然怀念小的时候,在金龙堡出入无忧,寻欢闹市的感觉。看天晴阳光尚好,便独自在清水河边游玩赏景。
她见河水清冽,真想在水中来个来个自然的清水澡。见岸边野花遍地,便侍弄起那些花草来,她看到自己的倒影在水中,那张脸几经奔波,已略显苍老,心想自己年方二八,怎生不对花容月貌多几分留恋。于是摘了那些不知名的花朵,插到自己头上。低头时,项上那个林三少的狼牙坠垂了下来,她轻轻捧到手中,心想:“这稀罕玩意,竟然还伴随自己,只是那大活人,不知心安何方?”再想想自己的际遇,感觉心情沉重,不觉悲喜交替,在心里郁结,让她很是难受,几欲发泄。
无独有偶,蓝颍儿此刻也是漫不经心的独步河岸,她在马若男的对岸,望着清清水波,寻找水中游鱼,想着:“自己幡然来世,每天在这河边自玩自赏,从来没有被束缚的感觉,倒是遇见林三少,这心里似乎被什么拴住,她想挣脱,但又心甘情愿地被束缚着。”她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觉得那清秀的面容,怎么失去了以前的光彩。她想起了马若男,心想:“她深沉,成熟,睿智而又工于心机,自己和她委实不能比,但又能奈何,怎不能眼望着林三少随她而去。”想到这里,她忽然下决心要找陆九,取出那哑穴的断针,让自己不再在林三少面前是棵安静的小树,或者是不会说话的羔羊。正当离去,忽然看见对岸的马若男,此刻正看着自己。
“哦,小姑娘,你也出来了?怎么不陪着你的林哥哥呢?”马若男有所讥讽的说。
蓝颍看着她,人立岸边,倩影落水,有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气质。她忽然来了股心劲,竟然趟入这清冽的河水中,朝对岸走来,到水中间时,已经连胸脯都没入水中,她伸手捧起水,朝马若男泼洒过去,笑盈盈的望着她。马若男见蓝颍下水了,自己正想在水中发发闷,便也趟入水中,用手将河面的清水泼向蓝颍,两个人犹如鸳鸯戏水,你追我赶互相泼洒,闹笑不已。在水中,蓝颍是犹若活泼的小泥鳅,机灵敏捷,而马若男却显得迟缓,毕竟她不在水边长大,硬生生被蓝颍欺负的眼睛也睁不开,跳动中,脚下石头一垫脚儿,整个人扑腾到水里,嘴里喝了一口凉水。蓝颍赶紧扶住她,带她上岸来。两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浑身湿透,衣服贴着身体,宛若两条美人鱼,肌肤的曲线十分清晰。她们相视而笑。
“小丫头,果然美的让人百看不厌。不要说男子,只怕女子也会爱上你!”马若男看着蓝颍,从心说了句话。
蓝颍拉起她的手,在手掌中写道:“姐姐更美!”睁大眼睛看着马若男,这种看是仔细的端详,就如看一只美玉做成的花瓶。
经过一番折腾,两个人似乎忘却了别的,彼此欣赏起了对方。
正不巧,此时的林三少发现二人均不在,觉得无聊也出来了,他顺着河流,骑着马,飞奔而过,找那纵马的感觉,忽然发现颍男二人促膝河岸的石头上,流露迤逦风光,不觉勒马细看,委实让人眼前犹如火辣扎眼的牡丹。
马若男首先发现了林三少,她略显羞怯的拢过头发,遮住自己的脸。蓝颍听到马声,回头看见林三少正在盯着自己看,顿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可以的地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脸上露出天真的笑来。
林三少解下自己的袍衫,扔给她二人。
“你俩一起用吧,至少可以护着你们回到屋子里”说完哈哈大笑,扬马跑开了。
马若男和蓝颍彼此看着对方,笑的前仰后赴。说实话,她俩在林三少跟前,似乎有着无限的亲近感,没有什么尴尬而言。两个人用袍衫遮身,离开岸边,回到韦娘和蓝颍住的屋子中。那屋子已经被林三少收拾成她俩的厢房,中间隔一道帘子,两个人解衣换装,马若男隐隐看到蓝颍帘子后娇美的肌肤。“这该是少女的气息吧?”她再看看自己的身体,似乎多了一些成熟和世故,犹如长大的树木,不再换发柔枝的青嫩。忽然觉得,自己兴许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可是这郎君呢?她抚摸着林三少的袍子,自言自语:“你难道要让我等下去吗?”
屋外传来马蹄声,是林三少回来了,他倒屋门口,敲了几下:“我可以进来吗?”
“你进来吧,看看我对面香艳国色,玉女流芳吧!”马若男笑盈盈的在屋子里面喊。吓得尚未换完衣服的蓝颍着急的爬进了被窝。
林三少还真的进来了,看到两人都把帘子垂下,便干咳两声:“快点吧,女孩子家的换个衣服也这么慢。快出来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待两人揭帘而出,林三少顿然觉得屋子里群艳争芳。
三个人骑了两匹马,林三少单骑一马,蓝颍儿却坐在了马若男的身后共乘一匹。林三少心想:“俩人什么时候变一个人了。”
他们穿越沙丘,朝东行走,在一片胡杨林中,看到陆九在哪打坐练功。等他们走到跟前,陆九睁眼道:“蓝颍姑娘可是要取出哑穴中的银针?”
蓝颍点点头。
“这银针的位置特殊,只怕姑娘也不想让我这老乞丐做这件事情。”
马若男看看蓝颍,忽然想起林三少在沙漠中给自己拔针疗毒的事情,不觉脸上变的绯红。
林三少道:“师父,我看这事马姑娘可以做到。”
陆九摇摇头,想来这断针已经没入蓝姑娘哑穴末梢神经,一般的功夫是逼不出来了,稍有不慎会导致终生失语。如今要解这针,非得用童子功加上我的独门铁沙掌贴着肌肤吸将出来。
马若男立刻明白过来,现如今只有林三少是合适人选,但是如果他这么做了,就意味着蓝颍和自己一样要已身相许于林三少。马若男心里隐隐作痛,她不忍林三少和蓝颍就这么走在一起。
“此事关系儿女终身,如果蓝姑娘愿意以身相许,就让我的徒儿三少给你解了这银针,如果姑娘不愿意,那就只等你的意中人来解了。”
蓝颍看着林三少,心儿扑腾扑腾乱跳,她想:“既然命缘如此,非得林三少来救过,我何求不乐意呢。”她再看看马若男,似乎还有点顾虑于马小姐。
马若男见此情形,只有横下心了,大不了两个人一起嫁给一个人算了。便说:“我看蓝颍姑娘还是下了这决心吧,林三少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他,何故推辞呢。”
蓝颍看到马若男说了这话,眼中含着泪珠。她想:“如果我跟了林三少,只要你不嫌弃,我蓝颍也舍得让他娶你。”想到这,就点点头,伸手拉住了林三少的手。
夜幕来临,陆九将取针的要诀给林三少传授一番,便领着马若男离开了。
“马姑娘,我看你对三少很有情分,为什么不阻拦呢?”
“我……”马若男泪水涌上心头。“我觉得林三少更喜欢蓝颍。”
“我看未必,三少对你的情胜过蓝颍。”陆九说完,摇摇头,大步走了前去。留下马若男,驻足在路边静静的等待林三少和蓝颍出来。
林三少和蓝颍儿从胡杨林里出来时,见马若男站在路边发呆,蓝颍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用感谢的目光看着她。马若男看了一眼林三少,见他脸色微微泛红,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针取出来了?”马若男看着蓝颍问道:“为什么不说话呢?”
“哦哦,……”蓝颍说不出个词来。
“这么长时间没说话,哪能一下子恢复过来啊,还是你来慢慢教她吧。”
“我,为什么不是你呢,你占了人家便宜就不照顾人家了?”马若男拉着蓝颍,朝前走了,留得林三少在沙丘上凌乱。
陆九给绿洲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古蓝泰,组织成立了古蓝泰丐帮大会,要在本次大会上建立一支民军叫古蓝军,专门组织济民抗金,但丐帮是绿林人士,来自三教九流,没有一个懂得带兵打仗的,需要选一个帅官统领占站事,训练士兵。他还想号召武林有志之士联合举旗,发起抗金。林三少回到丐帮大帐,见师父正在哪里苦思冥想。便上前道:
“师父在想什么?”
“三少,你想想,目前要组织丐帮抗金,最缺的是什么?”
“钱、粮、人、马我们都有,目前就是缺带兵打仗的将军。”
“哈哈,你说对了,现今没有将领,我们这些人任然是乌合之众,不足成事”
“那二牛山怎么样,他们五百人马,总有个领头的,也算是个将才。”
“那可不行,这打仗可是集谋略、武学、吏治于一体的,需要一个智慧和才能极高的人。”
“这样看来,得另请高人来了?”
“对,目前李陵广账前将才云集,各个能征善战,但李陵广缺的是张良、诸葛亮这类有谋略智慧的人。而我们连关公、张飞这类人都没有,别说张良、诸葛亮了。”
“哈哈,有了这些人,师父难不成还想做刘备啊?”
“傻徒弟,师父一把年纪了,那能想这些,倒是你,应该有这胆略。”
“徒儿只是一要饭的,哪有这样的胸怀。”
“你得有,时世造英雄,你该想想大事了!”
林三少离开陆九时已到深夜,他回到蓝颍给她的那个柴房,独自躺在床上思量和师父的对话。“想来也是,自己一介武夫,设若天天在这飘零中,兴许一生将没什么用,不若做几件大事,死也死个轰轰烈烈。”辗转难眠中,忽然听隔壁屋中传来悠扬的玉箫声,吹得是“临江仙”的词牌,那曲子婉转悠扬,充满倾诉。应该是马若男在吹。林三少仔细的品听,感觉李若男心事重重,便起身下床。轻轻来到她的窗前,敲敲窗栏。马若男停止吹箫,轻声走了出来。
“她睡了?”
马若男点头,于是林三少拉她到自己屋中,马若男见他诡秘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尽然忍不住掩面笑了:“你偷偷摸摸的,让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俩偷什么来着。”
“哈哈,那样他们会以为,我偷你,还是你偷我呢?”
“你可别嘴贫,你现在是有人管的人了,我可不想让人家责备于我。”
“这又是什么说辞啊,我就想单独和你说说话。”林三少说着,伸手将马若男抱在怀中,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马若男放松了心情,她紧紧抱住林三少,感受心里那份属于自己的温馨、甜蜜。
过了一会林三少说:“我想寻找一位高人,帮助我带领这丐帮人马,组织抗金。”
马若男惊讶的看着他:“我们的林少爷也开始做有志之人要做的事情了?”
“怎么样,你不希望吗?”
“希望,只是那样的话,我再也不能天天看着你,再也不能想你就抱抱你了。”
“怎么会呢,即便我带兵打仗,也要你天天在身边。”
“那好吧,说说看,你要找怎么样的人,兴许我能帮你找到。”
“一个谋士,一个将才。”
“这可是超过小女子的能力范围了哈,这样吧,爹爹在世时,非常看重一个人,一直请他出山,但这人一直没有出来,如若和你有缘,你可以去请他。”
“这人在哪里,又叫什么呢?”
“此人名叫廉希先,最近在塞上休养,你可以到灵洲城请他。”
“蓝姑娘好伸手,我们过两招吧!”说着他亮出架势。蓝颖也不接话,直接出招。
花自开见蓝颖不语,双掌已带风而至,便长足后退,双臂蛇行蛹动,单脚升起,逼得蓝颖不能使掌。
“姑娘灵动,武功不凡,看似棉柔非武之人,可正是这刺杀的合适人选,在下虽败尤荣啊!”
正说着蓝颖已翻空飞来双双脚,实实的踩在花自开肩上,他呀仰面倒了下去。
众人见蓝颖又胜了,大声喝彩。韩展心想,都是武林小辈,也就罢了,自己站定不语。但见那花自开站起来,大声说:
“诸位,这姑娘武功好,相貌更好,她去刺杀,必能成功。我看大家就不用再比了,我来协助她,完成李将军的任务。”
“那怎么行,既有你协助,我们也不看着,我们大家也去!”
“好了,好了,我看花公子说的有理,我们大家一起帮助蓝姑娘,成功后,我肖玉龙必重金感谢各位!”
众人看到肖玉龙有意帮助花自开场,便不在争议。肖玉龙便带领大家参加酒宴,以风光大餐加美酒招待。席间花自开有意向蓝颖靠近,每次含笑说话,均被马若男岔开了,心里对马若男甚是埋怨。肖玉龙祝酒,酒过三巡,大家放开自由的互喝互敬起来。花自开有几分醉意,便退出酒桌,来到院中一水桥边透风,这时有一黑影掠来,落在他面前。
“你什么人?”花自开惊愕地问。
“没有深厚武功,敢上比武台,没有一分钱,敢穿绫罗绸缎,没有一卒一兵敢去破金兵敌阵,花先生可谓勇气可嘉啊,在下林三少多有惊扰!”
“你是林三少?似有听闻此名,阁下找我有何贵干?”
“我找花先生是想请你共谋大业。听闻先生滿胸抱负,武略满怀,可否屈就与林三少我共谋破金救塞之举。”
“你有什么资本谈此举,你看这肖大人,名望,金银,抱负皆有,都没能举起这大旗。而你一个江湖小肖,岂不笑掉大牙。”
“以先生看,我怎么做你才能信得了我。”
“谋业无非人财物,这人即军队和谋略,这财是粮饷和激励,这物就是地盘和车马,这些你可具备?”
“虽不丰厚,一应有之,我有绿洲一方十里,车马百骑,兵二万,将七八,目前缺帅和师,想请你做帅,请廉希先同门文君兰做师,你看如何?”
“既然林少侠有备而来,那我可以去察看一番,再做定论。今日既然来了,我便引荐你认识一下肖玉龙肖大人。”
林三少跟随花自开进入肖府宴客厅。
“肖大人,我向您介绍少侠林三少一见。”花自开上前向正在喝酒的肖玉龙耳语。肖玉龙抬头看大厅门口一年青人,风华卓越。便起身走过来。
“林少侠快请,有失远迎还望担待。”
“肖大人果然人如其名,见得真人,实乃林三少有幸。”
客套完毕,三人落座。
“诸位,今天府上又来一英雄,介绍大家认识!”肖玉龙举杯,手掌指着林三少道,“大家举杯共饮,欢迎林少侠。”
林三少向众人举杯,见男、颖二人也在,正向他投以微笑,便一饮而尽。中原武林众豪客听闻林三少不少轶事,今日一见,不觉挨个轮番敬酒认识一番,这一圈下来,林三少醉了。
马若男和蓝颖见林三少不胜酒力,便近前照顾他,林三少对二人埋怨一通,叨叨絮絮啰嗦一阵就爬桌睡着了。
花自开过来敬酒,见林三少睡倒,便摇摇头,又见蓝颖为他用胳膊垫头,马若男为他用外袍遮盖,似乎亲密不见一般。便笑着问道:“二位原来认识林少侠?”,马若男和蓝颖同时看看他,笑儿不答。
花自开心里想:“没想到这林三少竟国色天香尽沾。”见再问无趣,便回身走了。
林三少一醉而醒,发现自己已在客栈中,赶紧起身:“坏了坏了,酒后误事。”他下床来,忽见蓝颖进来。
“你醒了?”蓝颖关切的问他,端着茶盏递过来。
“噢,你能说话了?”林三少指着蓝颖的鼻子说。
“是呀,我是方才和你说的话了?”她摸摸自己的嘴唇,自己也惊讶了。
林三少一把抱起蓝颖,高兴的在地上转了一圈。
脸贴近她的脸:“你昨日喝酒了?”
“嗯。我替你喝了不少,酒后就陪你说话,我们聊了很多,我竟然没发觉自己能说话,呵呵。”
“高兴吗?”
蓝颖没回答,在林三少嘴上狠狠吻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