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小人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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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小人告密
这天上午,笵建白来到平阳县县衙大门口,他走近大门,在门口好奇地向里面张望。
一衙役走出来,斥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笵建白小声说:“差爷,我有机密坏人密谋大事,要面禀县太爷。”
衙役怀疑地打量笵建白一眼:“你叫什么?住在哪?”
笵建白:“我是灵溪的,叫笵建白。”
衙役说声“等着”,立即走进县衙。
县令徐映台正在与书吏董世斗谋划加赋之事。
徐映台问:“征粮的告示,各乡都贴出去了吗?”
董世斗:“一乡一张大告示,一村一张小告示,都张贴出去了。”
徐映台:“好,明天就派人一乡一乡催收。”
董世斗:“是。”
衙役此时进来禀报说:“大人,现有灵溪乡民范建百,自称有坏人密谋大事要禀告老爷。”
徐映台惊讶地“哦”了一声,说:“带进来!”
衙役出去,不一会将范建百带进来。
笵建白一见徐映台,忙跪下磕头:“小民范建百,给县太爷磕头请安!”
徐映台也不叫他起来,问:“说吧,你说的坏人密谋大事是什么事啊?”
范建百说:“灵溪学馆的教书先生庄以莅,要写呈子上递浙江巡抚,告县太爷你私加田粮的事。”
徐映台一惊,忙问:“啊!竟有这种事?”
范建百:“他还骂你是私行暴政的赃官、贪官。”
徐映台怀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范建百说:“小人那天在灵溪香半里酒家喝酒,恰巧那天庄以莅也在隔壁的房间里,他也在和几个人一起吃饭喝酒。小人亲耳听他说,他要作呈子上递巡抚清安泰,揭露此事!”
徐映台:“啊,此人胆子不小啊!”
范建百:“是,他依仗自己是个秀才,经常对官府横加指责。”
徐映台听完后,说:“好,董师爷,你一会叫账房重重有赏范建百。”
范建百连忙磕头:“谢谢县大老爷。”
徐映台又进一步笼络说:“笵建白,你给我再去打听打听这个姓庄的还有什么举动。你好好干,到时候我会栽培你。”
范建百大喜:“是,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打听。”
徐映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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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百走后,徐映台怒从心起,向董世斗忿忿说道:“这庄以莅是何方刁民?竟敢抗上?先把他给抓起来再说!”
董世斗摇摇头,轻轻说道:“大人,不可妄动。这庄以莅乃是灵溪台下村人氏,是个有功名之人。他在平阳灵溪一带,甚有名望。此时抓人师出无名,还是谨慎一点好。”
徐映台道:“此人会坏我大事,只有枪打出头鸟,才能杀一儆百!”
董世斗出策道:“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不能硬碰硬。要是闹翻闹大了,咱们毕竟理亏啊。”
徐映台想了想,问:“哪怎么办?还能因为一个又臭又硬的小秀才的反对,就挡住了本堂堂县太爷的财路?”
董世斗:“大人,我们不妨宽宏大量一点,庄以莅老家的大门村、台下村等庄氏人丁集中的地方,就别加了,仍然按往年的数额交,免得这个庄以莅生事。”
徐映台说:“那我不太丢面子吗?”
董世斗说:“嘿,大人一点也没丢面子。大人这样做,只是为了银子,给了这个酸秀才一点面子而已。”
徐映台想了想,说:“有道理,就这样办。你去告诉庄以莅,他台下、大门村姓庄的田赋一律按旧例征收,一概不加。叫他别多事,少在本县面前碍手碍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