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节 犟贞异女告真情 恶狼逼供岂有休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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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弃正暗中跟上绿萼,忽远远见另一侧林边人影闪动,定睛一看,却是郭雄已带着几名手下气势汹汹的直朝师父居所步去。不由心头便惊跳了一下!但因有绿萼这档事在身,一时顾不了其他,又见仅这么一耽搁,绿萼已横冲直撞的又奔出数米之外,就要冲入林中!忙紧跟上前。
    绿萼自奔向外,满心间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下意识便朝那些屋舍相反的方向狂奔,其实自己也并不知要往哪里。她脑中除了深切的愤痛与屈辱,根本无间暇再顾旁的一切!这时方踏入一处林间几步,忽听一女子声音轻喝道:“快别乱跑了!”紧接着一条身影已直蹿到面前,挡在面前。
    绿萼猝不及防,险些撞到那女子!脚下不由紧急一停,睁着一双泪眼茫然道:“你是谁?干吗……干吗拦我?”转瞬又有些想起道:“噢,我……我见过你……”莫弃忙和声道:“你别怕绿萼姑娘,我名字叫萧莫弃,对你没恶意。我师父答应放你,着我送你出谷……”
    绿萼顿现敌意,气叫道:“谁要你这妖女来送!”莫弃忙继续好言相释道:“先别着急岳姑娘,我同我师父别的那些弟子们不一样,其实自你被擒到这里,我一直暗中看顾着你,只是没法让你知道而已。”
    绿萼见她打扮朴素、面无脂粉,大别于屋中所见那干女子,这时言态又颇显诚挚,回思起前番见她时她好象是对自己态度亲和,不由敌意减退,一咬下唇,低下声音道:“那我也不用你管。”
    莫弃道:“这里已入我师父深居之处,我若不送你,你用不了多久就会迷路。我们大王和他手下那些男徒就住在前面林中的寨子里,没我持有我师父专属令牌传命的跟着你他们根本不可能放你过去的。而且林中到处机关四伏,只怕你还连他们面都没见着就已经受伤甚至枉死了……”
    绿萼负气大叫:“死就死啦!”却又转而回想起前日在林中见到的那些异骇可怕的机关埋伏!不由便是一阵惧怯丧气,双腿一软俯倒在地,掩面哭道:“这个负心薄义的人……我……我也不想活了……”
    绿萼蹲到她身边,一抚她抽动的左肩,急切道:“岳姑娘!你既与秦公子情投意合、密为情侣,就当对他深信不疑!现在不是你伤心的时候,此处不宜久留,你快随我出谷,然后速速回家搬救兵来救秦公子……”绿萼虽满心悲恸,闻言还是顿然抬头,睁着一双泪眼惊望着她道:“什么?”
    莫弃却又顿悔失言,忙掩口自语道:“噢不,我……我不能害同门陷难,更不能背叛师父。”绿萼听不清她嘀咕什么,更添困惑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莫弃好生矛盾,犹豫须臾,忽又直凑到她面前,目光异烈道:“岳姑娘,两个人若真心相爱就当福祸同享、生死与共!干脆你也别走了,回去陪着秦公子。即便他日真有危难,能与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人生至大的幸事呵!”
    绿萼目光迭闪、惊疑大现!然后轻推了她一把,羞恼道:“你都胡言乱语些什么呵!是他……是他背弃了我,你还讲这等让我和他什么生死与共的话,可不是存心耍弄我来着吗……”
    莫弃急忙道:“我绝无此意。虽然师父只命我安全送你出谷,对于这件事她们究竟是怎样谋划的我也难知其详,但我却可肯定告诉你,秦公子无论做什么事都必是出于对你的一片爱护之心。我虽与他只是初识,却信他只想能令你周全,绝不会负你!”
    绿萼惊愕斯须道:“不,我不信。”说着一捂热辣涨痛的左颊,泪珠不自禁又滚落下来道:“我长这么大,我爹都没舍得……动过我一指头……我万万也没有想到,今天会被人狠打……而那个人,更竟会是平素最……疼我、让我的他……他狠毒至斯,简直与豺狼无异……又哪有可能如你所说的半分一般……”说到此处,已是哽噎难言。
    莫弃急道:“我现在虽实不宜在此对你讲太多话,但还是得告诉你些内情,不然你是万难信我。”接着便一面留心观望了一下四方,见并无人盯跟,一面急忖言辞,尽可能快速而清楚的将凌霄因何被擒、其后又如何在黑水穴中惨受磨难之情向她诉了一遍。
    绿萼矍目大睁,惊心动魄!早听得忘了再哭。莫弃最后道:“秦公子外貌看起来温雅软和,我只以为他承秦门教导,人品侠正,却没想到他还竟如此坚强不屈!你说他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轻易便被我师父迷诱而相负于你呢?”
    绿萼霎时又泪水疾迸,忘情的紧紧抓住她双手道:“你什么都别再说了!咱们……咱们快回去!这次就算他打死我,我也誓要问出个皂白原委来!”莫弃见她真情大露,也颇为感动,一扶她站起,满目毅色道:“好!那咱们这就回去!”
    这边屋中,胡红香紧紧凝视了已旁情罔顾的凌霄一时,禁不住恨笑了一声道:“霄公子,我看你对你那妹妹实是难舍难离,真不必如此煞费苦心、大费周章的气她远走。”
    凌霄无法再自沉伤情,存避轻拭去脸上不觉流下的泪水,方才转身对视向她,正色道:“红香姐,多谢你能情开一面。你对我有信,我也自当言出必践。”方说完这句,身形已不由一晃,实感难支。
    胡红香看出,当下朝旁一示意,一女徒忙从旁端了把椅子送到凌霄一旁。凌霄轻谢了一声,蹒跚坐入,缓了口气,复对向也已坐在对面一张大椅中的胡红香道:“不知我先前所行是否也能同让红香姐感到尽兴?如果未能,就请再示吩咐,我自当尽力奉陪。”
    胡红香目闪异光,又斜瞅了他一会儿,方欲说话,却见门上人影一闪,娇杏已去而复回,近上前禀道:“师父,大王来了。”胡红香方微颔了下首,便听一声暴叫:“师妹!你闹够了没有!”郭雄已带着四名男徒大踏步而入!
    胡红香见他气势汹汹,当然能测知他心情,轻笑了一下,也不理他。郭雄朝屋内一转顾,更加着恼,伸臂乱指道:“看看你们这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贱模样!可是逮着机会紧着跟着你们师父卖弄风骚呢吧!还不都快给老子滚!哪个再敢让我见到,我定惩不饶!”
    那干女徒除了娇杏,登时全哄乱起来,胆小的惊惧、胆大的不服,郭雄朝地上连跺三脚,直震得满屋咚咚大响,振臂怒喝:“你们还嫌老子不够烦是怎的!哪个再敢多声,我今天非活揭了她的皮不可!”众女见情都禁下声来。胡红香轻摆了一下手道:“没见你们大王今儿是真生气了吗?你们都先散了吧。”那些女子这才都慌不迭的拥向门外,便如飞鸟投林般四下逃散,霎时间就躲了个干干净净。
    郭雄这即转顾直瞪向安坐的凌霄,目光尽罩他身,凶色可怖道:“小子,你这一日挺舒坦的是吧?可老子不是!你若再敢让老子不舒坦,我就让你加倍奉还!”
    凌霄双目微垂,如若未闻般神情淡然、毫无理会。郭雄怒色一盛,发足就欲上前!胡红香却在椅中一动道:“师兄,你让我先把话说完行不行?”
    郭雄脚下一停,躁恼道:“师妹!我容忍你和这小子寻欢作乐了这大半日也该够了吧!今早我就把话已对你讲的很清楚,这次绝不能让你,你可别欺人太甚!”
    胡红香换了个姿势,愀然不悦道:“师兄,你我不只是师兄妹,还与夫妻一般,只是没行过婚礼而已。你虽粗野,对我却一向爱让,平素只要是我认真做主的事,你无论多不愿也都是言听计从。可眼下我只不过是想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你却要执意不容了吗?那好,你若真要与我翻脸,那我也无所谓!”说着翻眼向上,面如笼霜。
    郭雄目光疾闪了几下,用力一跺足道:“罢啦罢啦!你有话就快点说!我可等不了太久!”气呼呼也坐入一旁椅中!
    胡红香面色一松,撇嘴微露调笑之意的嗔道:“我偏要磨磨你那躁性。”娇杏“扑哧”一声,步到郭雄身边,伸手抚着他粗壮的胸膛,撒娇道:“行了大王,消消气吧。师父有这兴头,你就别搅和了,还非得急在她这一时么?”郭雄忿哼了一声,怒色渐缓。
    胡红香不再理睬他二人,转向凌霄,目中复现先前那般异色道:“你若不是有求于我,可还能如此顺从我?”她边说,边听察得屋外花枝间有几下窸窣声响,只以为是哪个好奇多事的徒儿又返回窥探,当下也未理会,却没想到返回的正是莫弃和绿萼。她屋宇门窗大开,莫弃带绿萼回来时遥遥见她屋内已无乱影哄声,众女似已散去无踪,又听郭雄她等正在说话,便示意绿萼轻声,想先观望一下再说。二人小心近前,隐在门下右旁一丛花株后,正听到胡红香此言,不觉都屏气敛声、专神凝听。
    屋内凌霄当然不会不理她,俊眉微拧、一派凛正道:“我今晨便对你说过,我秦凌霄乃大秦世家之子,若非有求于你,我是绝不会如此自甘堕落。我不愿巧言相欺,红香姐又何必多此一问?”
    胡红香又有些怜意又有些恨意道:“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呵!为你那妹妹竟肯委屈至此。只可惜你那妹妹不但软懦、而且糊涂,拥有你这么个她不要天下还不知有多少女子都抢着要的好情郎却不能信任,根本不值得你为她如此付出。”
    外面绿萼听到,心情激动,不由一颤!莫弃早警观她反应,急忙握住她一手捏了一下,示意她万勿急躁、再听听为好。几乎同时,只听凌霄已现急切道:“那不是她的错。是我欺她太狠、逼她太甚,她若还能信任我才是怪事。”绿萼心头大感,她虽还不能搞明此事全情,却也能测出大概,先前在屋内时便几番惊疑凌霄竟会突然叛若两人,这时更是已深信他那般异行皆是为保全自己,一时悔痛交迸!若非莫弃在旁紧顾示制,几难自持。
    胡红香微露怪腔道:“你也大可不必这么紧着护她,生怕我们看不出你对她有多好似的!”说着又笑了一声道:“怎么样才算尽兴呢?若说你方才陪我那一场倒也算尽力,不过只是尽力而已。其实这离尽我的兴还远得很呢。秦凌霄,既然你愿为她做这么多事,那若是我想让你陪我上床怎么样?”
    凌霄顿然双目一睁,断拒道:“这个绝难从命!”胡红香早料如此,其实问这话时玩笑之意远大于真意,却没想他会这般反应强烈,宛若受了惊吓似的立时坚拒。不禁有些悻讪的冷笑了一声。同时间,凌霄也省及她不过是随兴调弄,就算自己答应,此时此境,郭雄也绝不可能相容,忙又解释了一句道:“何况我现在也实没这个体力。”胡红香闻言果然神情一缓。
    郭雄却又躁恼道:“师妹!你眼里简直就没我这个人!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些狗屁话,那我没功夫再侯!”说完站起一步便跨到凌霄面前,威喝道:“姓秦的小子!你到底说是不说?”
    凌霄面露厌怠道:“我的态度已经向你表明的很清楚,你毋须再废话。”郭雄顿时大露凶色,一把便揪住他领口将他扯下椅子,甩向一边道:“那你就给我好好尝尝重青草和烈焰花的滋味!”然后对先前带来的其中两名手下气重挥手一示意!
    那两人顿时虎狼般上前,一把抓住方才重重跌坐在地的凌霄,照郭雄所示分立两边后侧反扭住他双臂,拿制得他成跪姿,再各出一腿重牢踩在他脚踝之上!
    凌霄也不反抗,虽任由他等摆布成如此屈辱难堪姿式,却昂脸满目不屈的对视着郭雄,那副俊面凛气的卓魅模样竟半点无损不走。
    郭雄更是忿恼!即从衣中掏出一只五彩斑斓的药盒,扬手便掷给娇杏,意态深狠、凶神恶煞般喝命道:“娇杏!就由你给他上药!”
    娇杏一把接住药盒,脸上顿然大露得色,故意拖长声音应道:“是”,扭腰一步三晃的近到凌霄面前,蹲下身满面艳荡坏笑的斜瞅着他,蓦地伸出一双手指便掐住他面颊,肆意辱弄道:“唉呀你若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也就罢了,偏生是这么个漂亮的小白脸,嘻嘻,我倒真还有点不忍心这么对你呵……”
    凌霄厌憎已极的甩开脸,娇杏“哼”笑了一声,恶狠狠一揭他下身覆着的长袍,又一把便撕破大扯开他右腿上先前早又已渗染出血的伤处裤布,两下扯解去里面扎带!然后态行又一缓,故意将那盒药举示在他眼前,慢慢地揭掉药盒盖,露出里面郭雄事先已混好的重青草和烈焰花两种药粉满面洋洋的摆示晃弄。
    凌霄方才被她暴力扯解去已在伤口上有所粘固的扎带便已甚感剧痛,但又岂惧下承并岂甘她称快?是时目中一现轻蔑笑意,哪有半分受弄慑伏之态?
    娇杏登又受激恶色一暴,再无延滞的满手抓起一把药粉就朝他腿上伤口狠狠按去!紧接其下便是死命揉搓,穷竭力能的把那些药粉尽量弄入他伤口!她这番动作极其狠重毒辣!就算空手无物,凌霄也是万难忍耐,何况还有那绝世药粉特效刺激,更是直觉平生从未感受过的一种钻心刺骨、刀绞火灼般,却也喻描不出究竟何味的剧烈奇痛!虽是早有预想思备、满欲坚不示弱,却是是人都难忍的禁不住浑身疾抖、惨声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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