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大战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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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拿云不知两人又要搞什么诡计,仗剑而立,趁此时机调整呼吸和恢复功力。引劫将双拨收入怀中,傲然说道:“中原武术,不过如此。大云光寺从不倚多为胜,沈施主只要胜了贫僧的师弟,今日便放你离开。”
完颜永济可不想将赌注都押在伏象身上,急忙说道:“上人,这恐怕不妥吧?”
引劫道:“王爷请放心,小僧心中有数。”完颜永济虽然不情愿,但还有很多事情要依仗两人,只好听从。
其实引劫也并非为沈拿云着想,引劫此人平时甚为自负,以当世高人自居,被沈拿云奚落后心中气恼,想着将他好好折辱一顿再行杀掉,好让他对自己心服口服。引劫刚才出手,已经试出沈拿云的武功在师弟之下,才放心让师弟出战。
沈拿云心思聪明,猜到了引劫的心事,怕打斗中误伤到男婴,假装赞道:“大云光寺僧人行事光明磊落,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背着一个婴儿,打斗中多有不便。还是将他放在一旁,再与伏象大师决一高下。大云光寺称雄关外,凉也不会与一婴儿为难。”引劫微微一笑,说道:“那是当然,沈施主请便。”完颜永济心想:“即便你将这娃娃放到天上,今日也难逃一死!”
沈拿云解下缚着男婴的布条,将男婴放到路边的一块岩石上,略一检查男婴的襁褓,暗祝道:“但愿云开吉人天相,缝凶化吉,继承二弟的遗志,多杀金狗为父母报仇。”男婴仿佛也知道这是生离死别,一双大眼睛望着沈拿云,哇哇大哭起来。沈拿云再望了男婴一眼,叹了口气,持剑向伏象攻去。
前面一战,沈拿云已经知道自己的功力颇有不如,不敢与伏象正面交锋,脚踏连环步法,展开“七环剑法”,施展腾挪闪展的小巧功夫,与伏象游斗。已过数十招,伏象连沈拿云的衣角也没沾到,不由大怒,将一百零八路“风云杖法”尽数使开。伏象尽取攻势,将沈拿云裹在一片杖影之中,隐挟风雷之声。
“风云杖法”是大云光寺六大神功之一,以刚猛著称,威力无穷。但是此杖法最耗内力,非有浑厚内力不能使完全部路数。伏象也不能尽数发挥它的威力,但沈拿云也有些吃不消了。沈拿云感觉周身压力骤增,方圆一丈内劲风如潮,自己犹如怒涛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丧命之险,身法渐渐施展不开,防御圈子逐渐缩小。
此时伏象一招“冰封千里”将铁杖抡圆,向沈拿云卷去。沈拿云忽的灵机一动,不退反进,长剑向铁杖撩去。伏象嘿嘿冷笑,想道:“此人不过如此,和洒家比拼内力,简直就是找死。”杖势不变,又加了一分内力。就在铁杖和长剑堪堪相击之时,沈拿云运起全身内力于剑上,长剑一招“七环套月”连划七个圈圈,将铁杖的劲力消去大半。剑势接着变成“仙人指天”,长剑顺着铁杖向外一引。
这“七环剑法”本是借势消力的高强武功,“七环套月”和“仙人指天”更是其中的精华所在。伏象只觉一股大力牵引手中铁杖向外飞出,连忙用力握住杖柄,但身子仍被向前带动一步,胸腹间的空门露出。
就在这时,沈拿云的左手中突然多了一柄不到两尺长的残剑。残剑没有剑尖,从剑身处断开,断口处不是很平整,显然是人力所为。
沈拿云左手手腕一甩,残剑带着精光向伏象腹部的“愈气穴”射去。引劫发觉不妙,不禁喊道:“师弟,小心!”手心随即扣了一枚“雷云箭”,以防不测。就在这生死立判之际,伏象显出了他高强的武功。两人距离极进,本来避无可避,伏象使出了大云光寺的独门武功“寸移术”,身体不动,腹部竟后移半尺,躲开了腹部要穴,但也难免受些皮肉之伤。
不过伏象自持有“铁罗汉功”护身,周身坚如钢铁,刀枪不入,也没放在心上。那知那柄残剑却是断金切玉的利器,在伏象腹部划开一条二尺于长的伤口。残剑其势未衰,插在旁边的土地上,直没到柄。所幸伤口不深,要不伏象就有开膛破腹之灾了。引劫也没想到残剑如此锋利,扣在手中的“雷云箭”竟忘记发出。
伏象也是剽悍之极,丝毫不理会伤口,犹如一只发狂的狮子,抡起铁杖向沈拿云狂攻。沈拿云虽然小心防护,还是给伏象找出破绽。剑杖相击只听“咔嚓”一声,沈拿云手中的长剑断为两截,手臂被震的酸麻,虎口已经渗出血丝,半截长剑险些也脱手飞出。
伏象得势不饶人,一招“雷电交轰”杖头向沈拿云天灵盖打去,杖尾斜扫他的腰眼。沈拿云当机立断,将半截长剑仍出,吸引伏象的攻击,接着一个“燕青十八翻”翻出一丈有余,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伏象突然嘿嘿冷笑,不再进攻,用藏语说道:“你这狡诈汉人,暗箭伤人,也尝尝洒家的暗器。”左手手腕一扬,两道电光挟嘶空之声射向沈拿云的左肩“肩井穴”和腹部“愈气穴”,其势之快,有如雷电。沈拿云虽然听不懂他的意思,也猜到了几分,暗中戒备,见电光射来,连忙躲开。但仍迟了一步,一枚电光正好射入他的“肩井穴”。沈拿云只觉左肩一沉,再也抬不起来。
沈拿云情知左臂已废,苦笑道:“‘大云光寺’的‘雷云箭’果然不同凡响。”引劫止住伏象,问道:“沈施主,这‘雷云箭’比之‘北龙’的‘不悔钉’如何?”沈拿云道:“‘钉出不悔、射尽魔阳’,龙大侠的‘不悔钉’岂是‘雷云箭’可比?”引劫面色一寒,正要发作,完颜永济已怒道:“沈拿云,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本王看汉人你们所说的‘北龙’也就虚有其名,怎能跟两位上人相比?”
沈拿云冷笑道:“井底之蛙,坐井观天。龙大侠乃当世英雄,侠肝义胆,岂是这两个助纣为虐的番僧可比!”完颜永济大喝道:“好,你们是英雄,本王这就把那狗娃杀死,看你们这些英雄如何救他!”说罢果真朝男婴走去。
沈拿云急怒攻心,大声骂道:“金狗你敢,我和你拼了!”脚步摇晃的朝完颜永济奔去。此时伏象得到师兄的暗示,突下杀手,一招“云山镇海”,铁杖朝沈拿云当头打下。沈拿云哪有心思戒备伏象,只觉头顶劲风扑面,刺目欲盲,知道躲避不开。但沈拿云丝毫不觉害怕,只是为男婴担心,心想:“罢了,罢了,今日与云开一同死在此地,黄泉路上也无面目再见二弟了!”呆在原地闭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