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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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新娘到咯!”
在众人的欢呼下,俊俏新郎和娇美新娘缓缓步入喜堂。
喜帕下的奈儿是又开心又紧张,同时又有一点点不安,为什么会不安?她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会不会是太期待的缘故,她这样想着,毕竟是和自己最爱的人结婚,这种心情应该是每个当新娘的都会有吧!虽然没有梦想中的白纱和礼堂,但是她有天底下最唯美的王子,一想到红绳那天牵着的那个他,她就觉得好幸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只要仪式一结束,人间便又多了一对神仙眷侣。
就在众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却不知一场灾祸正悄悄临近。
“夫妻对拜。”喜婆高亢的声音响起。
募地,一抹剑光晃过金文轩的眼角,他顿时警戒心起,下一秒,便看见一柄长剑直逼他们而来。
“小心。”他大喝一声,一手护住奈儿,一手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挡住对方的攻击。
这时,不知从哪里又蹿出几十名黑衣人,原本欢天喜地的喜堂顿时一团乱,尖叫的尖叫,逃走的逃走,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迅速掀开喜帕,奈儿还没反应过来,“怎……怎么了,喝!郑萧仁。”一看见来人,特别是他手中的武器,一张娇颜霎时刷白。
萧月、关梦璃、暖镶玉,以及不会武功的林旭和段天煜一见到状况不对,也顾不及宾客的安全,立马冲过去挡在奈儿面前。
“郑萧仁,你这疯狗,想干什么?”金文轩的眼神似冰冷的利刃,一不小心便会教人千疮百孔。
“干什么?很简单,想让你们喜事变丧事。”郑萧仁的语气又阴又狠。
“嗤,好大的口气。”此时的暖镶玉怒火高涨,“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喂,真小人,死变态,你是脑袋不清楚是不是,我看要办丧事的人应该是你吧!”萧月拳头紧握,全身的神经细胞已经做好随时出去干一架的准备。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郑萧仁的眼神散发着血腥的杀气,“金文轩,枉我这么喜欢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破坏我的好事,还联合这个贱女人,害我家破人亡,哼,你该死,你们都该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今天,我要你们全部下地狱。”
“还不知道谁该下地狱。”金文轩冷道,说什么喜欢他,光听就让人想吐,“看样子今天我们也是时候把账算一算了。”新仇加旧恨,有胆子进来,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金文轩的话刚说完,外头的金总管在这时领了几十名护卫冲了进来,“少爷,对不起,我来迟了。”
“老金,你太慢了,什么时候了你才到。”暖镶玉小发了点脾气,这护卫队怎么一点办事效率都没有,人都杀进来了,现在才到。
“夫人,对不起,外头实在太乱了,我是好不容易才赶到这里的。”金总管说,“唰”地一声,几十名护卫的刀便齐齐指向堂上一大票“不速之客”,“大胆刺客,不准伤害我家主人,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哇~来了这么多人,我好怕哦!”郑萧仁变态地笑了笑,“哼,虾兵蟹将,能奈我何,不怕告诉你们,今儿个我带来的人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小瞧了他们可是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难道是‘烈焰’?”关梦璃柳眉蹙起,“传闻‘锦玉门’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专门执行见不得光的任务,杀人不见血,手段残忍至极,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该不会……”要是这样就麻烦了。
“不愧是‘玉面修罗’,果然好眼力,能够让‘烈焰’出马,算是我给你们的面子。”郑萧仁嗜血地勾起嘴角。
“郑萧仁,你真是疯了,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奈儿吼道。
“你给我闭嘴,贱女人。”郑萧仁脸露狰狞,“当初我就该早点杀了你,今天就不会这么麻烦,你很爱金文轩是吧!我就偏不让你们在一起,我要在他面前把你一刀一刀杀死,以泄我心头之恨。”
“你敢。”金文轩立马把奈儿护在身后,深怕她受到伤害。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敢,来啊!给我上,把这屋里的人都给我杀了,一个都不准放过。”
郑萧仁刚下完命令,下一刻,两方人马便厮杀起来。
刀光剑影,金属碰撞的声音此起彼落,两方人马从屋内打到屋外,关梦璃、萧月、暖镶玉纷纷下去应战,金文轩更是与郑萧仁打得你死我活,只剩不懂武功的奈儿、林旭和段天煜三人在一旁不知所措,除了躲就是闪,情况十分危急。
好不容易对方躺下了几个,林旭趁机捡起地上的刀,担任起保护奈儿母子的责任,不过对手实在是太厉害了,他应付地有些吃力,臂上还不小心被划了一刀。
“林大哥。”奈儿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
“妈,小心。”注意到奈儿背后有把刀向她砍去,段天煜大叫着提醒她,并操起地上的刀,不顾一切地冲向刺客,只想尽自己的所能保护这个在他生命中第二重要的女人。
但刀对于一个九岁大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重了,这让他差点死在对方手里,幸好金文轩及时出现。
“小煜,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奈儿冲过来抱住段天煜。
“奈儿,你们两个赶快离开这里。”金文轩一面护着奈儿两人,一面挥剑与对方搏斗。
奈儿和段天煜刚想转身离开,这时郑萧仁又蹿了出来,“休想,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
就在郑萧仁的剑离奈儿只有五公分距离时,金文轩挡开了他的攻击,“别搞错了,你的对手是我。”
刀来剑往,双方又缠斗了一阵子,对手是“烈焰”,且人数众多,但死士终究是死士,只懂机械式的砍杀,相对于金文轩这方来说,就有点占了下风,他们人虽然少,但个个都是练家子,特别有几位还是武林高手,不消多久,便试探出敌方的罩门,将其一一击溃。
带头的郑萧仁见事情不妙,本想先行撤退,不料金文轩这时挥剑逼来,狠狠打掉他的剑,手中利刃直直刺进他的左肩,他痛闷一声,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为求保命,情急之下,郑萧仁趁金文轩被“烈焰”缠住的时候,一个奋力蹿到奈儿身后,利爪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当场吓白了脸。
“奈儿~”看见心爱的人被劫持,金文轩的心脏差点停止,理智的面具瞬间瓦解。
其他人受的刺激也不小,解决完最后一个“烈焰”,众人立即围堵了过来。
“妈妈~”年纪最小的段天煜差点冲了上去,幸好被林旭及时拦住。
“喂,快把我儿媳妇放开,老娘还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暖镶玉怒气冲天地挥着双刀,直想冲上去将郑萧仁这个鸟人砍成十八块。
“郑萧仁,劫持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跟我单挑。”萧月切齿道。
“哼,你最好赶快把她放开,否则我教你死无全尸。”关梦璃目露阴光,看样子郑萧仁是真正把她激怒了。
“哈哈~”郑萧仁肆意地大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放开她,就算今天我逃不了,我也要拉个人陪葬,特别是她,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死都不会,哈哈~”他说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奈儿。”金文轩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冲出去,因为他知道他不能,他必须保持冷静,一定要极力降低任何一丝丝伤害奈儿的可能性。
“郑萧仁,你会有报应的。”尽管恐惧的泪水已经在奈儿的眼眶里打转,但她绝不服输,因为她的同伴正在救她,她要坚强一点。
“臭女人,闭嘴,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郑萧仁又施了力,奈儿原本白皙的细颈开始隐隐泛青。
“住手。”金文轩冷凝着脸,“要什么条件你开,不要伤害她。”
“条件?”郑萧仁冷笑一声,“你能把我的名誉、地位还给我吗?你不能,哼,不过,若是你肯让‘玉面修罗’刺你三剑,我或许会考虑放过她。”
“什么?”关梦璃柳眉一凛,“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照你说的做。”
“不愿意吗?我可不介意马上送她去见阎罗王。”郑萧仁作势要打碎奈儿的天灵盖。
“等等。”金文轩连忙制止,“是不是我让她刺三剑,你就一定会放过奈儿。”
“我考虑看看。”郑萧仁阴笑道。
“你……好,但愿你不会食言。”金文轩转身面向关梦璃,“梦璃,拜托你了。”
“轩,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刺你。”关梦璃为难地出不了手。
“不,轩,你不要那么傻,不要为了我伤害你自己,不要……”奈儿哭喊道,不,她宁愿死,也不要他受到伤害。
“还在磨蹭什么,快动手啊!我可是很没有耐心的。”郑萧仁催促道,仿佛越是自相残杀的画面就越是让他感到兴奋。
“梦璃,快动手。”金文轩喊道,抓起关梦璃手中的剑刃抵住自己的胸口,语气中带着无比坚决,“你只有刺下去,奈儿才能得救。”
无奈,尽管关梦璃明白就算杀了金文轩,郑萧仁也不一定会放人,但现在情况危急,她也只有不得已而为之。
“轩,对不起。”一咬牙,银白的剑刃在下一秒没入金文轩的右胸,鲜血顺着剑身流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异常地刺目。
“轩,不要~”奈儿挣扎着,嘶吼着,心脏如撕裂般的疼痛。
“很好,还有两剑。”郑萧仁喊道。
“不,郑萧仁,你杀了我吧!不要再伤害他了,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泪水模糊了奈儿的双眼,她现在真想把自己千刀万剐。
“奈儿,别说傻话,相信我,我会没事的。”金文轩深情地望了眼奈儿,“来,梦璃,还有两剑。”
“你确定你还撑得住?”关梦璃问,说实话,她并不好受,郑萧仁这个王八蛋,竟要她当侩子手,绝不放过他。
“没问题。”金文轩抽口气,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渗出了冷汗。
剑,从金文轩的胸口处拔出,鲜血溅了一地,他摇晃了下,差点站不稳,暖镶玉及时上前扶住了他。
“轩儿,你这又是何苦。”此时的暖镶玉已泪流满面,看着儿子被伤害,当娘的却无能为力,教她心如刀割。
“娘,我没事的。”金文轩安抚式地向母亲笑了笑,“梦璃,来,刺下去,快点。”
当关梦璃的剑再次举向金文轩时,奈儿终于受不了反抗了起来,她狠狠地踩住郑萧仁的脚,郑萧仁一时反应不过来,松了下手。
趁郑萧仁吃痛的空档,关梦璃眼明手快,将袖中银针迅速射向他掐住奈儿的手,让奈儿得以脱逃。
察觉到自己的疏忽,丧心病狂的郑萧仁竟狠狠给奈儿的背后就是一掌,众人想阻止时已来不及。
“奈儿~”金文轩霎时红了眼,踢起脚下的宝剑,他内力全聚,掌风一推,锋利的银剑毫不留情地射向郑萧仁。
剑,直直地穿过郑萧仁的喉咙,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当场毙命。
“奈儿。”抱起晕厥的奈儿,金文轩的心犹如冰锥。
“我来。”身为大夫的关梦璃第一时间为奈儿把了脉,“不好,快将她抱进屋。”她神色一凛,立即动作起来。
关梦璃的一句“不好”,将众人的心高高悬起。
是什么?这股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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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众人不断地徘徊着。
特别是金文轩。心,忐忑不安地跳动着,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若非关梦璃不允许别人进入房间,他一定第一个冲进去。
薄薄的一扇门望眼欲穿,这里面系着一个无辜女子的宝贵性命。
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关梦璃出来了。
“梦璃,奈儿怎么样了?”金文轩猛地冲上去抓住关梦璃的肩。
关梦璃低垂着眼,摇摇头,没说话。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说话啊!”看见她摇头,金文轩的情绪更加失控。
“轩,你先不要那么冲动。”怕伤到心爱的老婆大人,萧月立马抓下金文轩的铁臂,“璃儿,奈儿到底怎么样了,她的伤势还好吗?”
“对不起,我救不了她。”关梦璃抬起头,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令人震惊,“郑萧仁那一掌正中奈儿的心脉,且掌中含有剧毒,尽管我已经帮她解了毒,但她心脉受损的程度太过严重,以致药石无灵,恐怕……会活不过今晚。”
犹如晴天霹雳般,众人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慑地呆愣当场。
“你说什么……梦璃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原本就游走在理智边缘的那根弦仿佛在一瞬间断裂,金文轩的眼神除了不相信还是不相信。
“轩……”萧月搭上金文轩的肩,想要安抚他,没想却被他一掌甩开。
“不,我不相信,奈儿……”
金文轩嘶喊着冲进房间,众人见状也随即跟了进去。
大红的喜床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人儿,她的身上,穿着同样红色的礼服,不同的是,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本水汪汪的明亮大眼此时紧紧地闭着,好像睡得很沉很沉……
“奈儿……”轻轻抚着她的脸,金文轩的声音有些颤抖。
缓缓撑开眼皮,奈儿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掉眼泪。
“轩,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害你受伤了,对不起……”看着金文轩身上血迹斑斑的喜服,她的手颤巍巍的,想碰他却又怕弄痛他。
如果她小心一点,他就不会……
“嘘,不要说对不起。”食指抵住她的唇,金文轩的眼角润了,“这是我应得的,我活该受伤,谁叫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为什么没有在你身边保护你,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虚弱地摇摇头,奈儿将他的手指挪开,“不,你不要这么说,相反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最坚强,对我最好的人,还有大家,在你们这么努力战斗的时候,我却只会扯你们后腿,我真的觉得我……”
“奈儿,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这样只会让我们更加内疚。”暖镶玉心疼地执起奈儿的手,泪水不住地夺眶而出,“没保护好你是事实,让你受伤也是事实,第一天进门就发生了这种事,是当婆婆的对不起你。”
“伯母,不,应该是娘,我们就不要再谁对不起谁了好不好,反正我也……”奈儿话未说完,突然一阵血腥上来,她受不了呕出了一大口血。
“奈儿……”惶惶忙忙走上前,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口突来的血吓到。
“奈儿,你不要吓我,你这是……”不住地擦着她的嘴,慌乱的男儿泪终于从金文轩的眼眶滑落。
无力地抬起眼,奈儿憔悴地扯扯嘴角,“对不起,刚才梦璃的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我受的伤好像……很重的样子,会死对不对……”没想到她真的要死了,在她以为幸福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无情地宣判她的死期,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
将她抱入怀中,金文轩的情绪异常激动,“不会,谁说你会死,我不许你讲这个字,刚才梦璃只是在开玩笑,你不会有事的。”分不清到底是伤口在痛还是心在痛,这种痛甚至比上次失去她的时候更加剧烈,让他快不能呼吸了。
“璃儿……”萧月看着关梦璃,打心底希望这不是真的。
见关梦璃不语,段天煜也急了,“梦璃姐,难道我妈妈真的……”不,不要让他听到那个令人害怕的字眼。
“对不起……”晶莹的泪水缓缓滑落,关梦璃除了道歉再也说不出别的。大夫,永远不可以欺骗自己的病人,她做到了,然而,在死神面前,她却始终无能为力,一个不能救人的大夫算什么大夫。
“不会的。”金文轩大吼,猛地抓住关梦璃的肩,“梦璃,你不是神医吗?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就当我求求你,帮帮她,也帮帮我。”
“梦璃姐,我也求你,救救她。”抱着关梦璃的手臂,段天煜也跟着以泪相求,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娘,不能再失去她了。
“轩,你们不要这样,奈儿是我的朋友,我的好姐妹,我也想救她,可是,神医终究不是神,能试的办法我都试过了,都行不通,她的伤势远比我想象中的严重几千几万倍,身为一个大夫,我却连我的朋友都救不了,我根本枉为大夫。”关梦璃说着哭倒在萧月怀里,她从未如此挫败过,自责过。
“璃儿……”轻轻安抚怀中的人儿,萧月也深深感到心痛。
“梦璃,没关系的,你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奈儿吃力地将身体撑起,金文轩见状立马上前扶她,“轩,小煜,你们不要再为难梦璃了,其实每个人都会死,我只不过是早了一点……”
“我说过不准再讲那个字。”金文轩紧紧地抱住奈儿,深怕她下一秒就会突然消失一样,“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我就不相信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就算把全世界的大夫都请来,就算要拿我的命去换,我也要救你。”
“轩,你不要这样,生死各安天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对于死亡,奈儿似乎有了一定的觉悟。
“我不管,什么狗屁天命,通通都是骗人的,我只要你活着,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金文轩声泪俱下,这辈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过。
“轩~”奈儿刚想说点什么,这时,心脏传来的剧痛让她霎时紧皱了双眉,她俯下身,又吐了一大口血,本来以为吐完会好受一点,然而撕裂般的疼痛感却没有消失,反而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全身,让她痛不欲生。
“你怎么了,奈儿,奈儿……”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金文轩紧张到脸都白了,心脏剧烈地收缩着,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替她痛。
“奈儿,你撑着点,我马上帮你减轻疼痛。”关梦璃见状,迅速抽出银针,插入奈儿身上的几个穴位,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没能力保她不死,起码可以让她不那么痛。
一会儿,奈儿的脸部神经逐渐放松下来,冷汗打湿了她的额头,似乎痛累了,她喘息着,摊在金文轩的怀里,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
“妈~”段天煜紧握着奈儿的手,一张小脸湿嗒嗒的,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又或许是他命中带克,先前是娘,现在是她,是不是他才是该死的那个人?
“小煜,你妈妈她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擦掉眼角的泪珠,林旭拍拍段天煜的肩膀,没想到好好的大喜日子会变成这样,奈儿妹子的命还真是坎坷……
“说的没错,她不但不会有事,而且还会活得很健康。”
这时,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便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门口走进来……
“师父,你怎么来了。”本以为这时应该在天涯海角游历的神算子一出现,暖镶玉立马上前迎接。
“你……是前几天那个……”段天煜道,不明白这个前几日偶然遇到的爷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鬼头,还记得爷爷我啊!”神算子笑着捋捋白胡子。
“詹爷爷,你刚才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金文轩比较想知道的是奈儿有没有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神算子说,“这位小姑娘的本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的。”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救她啊?”暖镶玉问,希望他的到来能让大家看到一丝曙光。
“我又不是大夫,怎么会有办法。”神算子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暖镶玉一听,雅颜顿时垮下,“那你来干什么,臭老头,没看见气氛已经这么紧张了吗?”
“乖徒儿,你先稍安毋躁。”神算子笑着安抚自家徒儿,“你师父我是没有办法,但我知道有个人会有办法。”
“是谁?”金文轩问,迫不及待的。
“老天爷。”神算子指指屋顶,白眉下的双眼闪过一抹神秘。
“臭老头,你可不可以讲点有建设性的。”翻翻白眼,暖镶玉大吼,若不是看在他是她师父的份上,早把他敲晕了。这算什么,有说等于没说,摆明了听天由命嘛!
“詹爷爷,不要玩了,这一点都不好笑。”萧月撇撇嘴,实在是没心情听他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神算子认真地摇摇头,“徒儿,还记得上次你下山时,我交予你的两个锦囊吗?第二个你应该还没拿给轩儿吧!”
“锦囊?”暖镶玉想了会儿,“是不是那个你叫我在轩儿成亲的时候才可以给他看的那个?”
“嗯,去拿来。”神算子点点头。
“哦……好。”虽不明白师父搞什么名堂,但暖镶玉还是乖乖去取锦囊。
该不会那锦囊里有什么灵丹妙药吧!嗯!那老头那么神通广大,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性。
一会儿,暖镶玉将锦囊取来,交给神算子。
“轩儿,看看吧!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神算子意味深长地又将锦囊递给金文轩。
知道锦囊很有可能是救奈儿的关键,金文轩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像第一个锦囊一样,里面依旧躺着一张纸……
“千世情劫天注定,须待千年方可解。一方轮回姻缘路,来生再续前世缘。”金文轩念道,募得陷入沉思状。
“我想你很清楚,她并不属于这里。”神算子说。
深深望了眼奈儿,金文轩说:“奈儿……是有说过她是千年后的人,难道……”
“没错,她没有骗你。”神算子点点头,“所谓‘千世情劫’,指的就是超越时间的界限,若想修成正果,恐怕还得等够一千年。”
“一千年?”众人惊呼,讶异之色绝不逊于金文轩。
“詹爷爷?这太难以置信了。”萧月一脸不相信,“是一千年耶!又不是一千日,到时候人都不在了,还修什么正果?”
摇摇头,神算子正色道,“千年一轮回,这是他们注定要遇到的劫数。”
“这世上真的有……轮回。”金文轩喃道,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
“信,就有,不信,则无。”神算子道。
“那……我该怎么做。”金文轩问,管他什么“千世情劫”,只要能救她,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好好陪她过完剩下的时间就行了。”神算子叹口气,心疼这小两口的遭遇。
“剩下的时间是……什么意思?”金文轩霎时震住。
“前几日我夜观天象,发现星象异常,料定她近几日必有大劫,要救她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她回到原本属于她的世界,我算过了,今日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刻,便是她回去之时,也就是说,你们两个能够在一起的时间不到六个时辰。”神算子语出惊人。
“什么?不到……六个时辰……”休息了一会的奈儿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然而她却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事。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泪水已完全模糊了金文轩的双眼。
“轩儿,命运有时是不可抗拒的。”叹息着拍拍金文轩的肩,神算子说,“就算你不愿她离开,时间一到,她依旧得离开,我说过,这是你们命中注定的劫数,即是注定,自不是人为可干涉的。唉!你就好好把握住时间,让她安心地离开吧!”
“怎么可能……”金文轩的嘴唇颤抖着,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要……失去她了。
“担心了那么久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呆呆地望着床顶,奈儿空洞的大眼不停地滑出泪,打湿了床褥,“难怪我这几天老是梦见那边的事情,原来是要我离开的时候到了。”她真的要离开了,为什么不给她多一点的时间,不够的,这里的一切,她舍不掉,又怎能离得开。
“奈儿……”抱着她,同样深爱着她的金文轩又如何舍得掉。
“轩,我不想离开,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你,我做不到。”
心,在拉扯着,像快撕裂般,难以言喻的疼痛。
沉重的气息在屋内蔓延,无不震撼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让她死或让她走,无论哪个结果都是所有人所不愿意看到的。
有缘无分的爱情,又有什么比这种折磨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