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株山回音传第一部(玉株山下)  第十四回 义英子礼见仇家 傻懒儿福得恩师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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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到辛赛荷认书了丫头,看来这丫头是醋意大发。
    “哼!你记性不错!事已败露,那我就如实告诉你们!”丫头骄傲的望着赛荷与懒儿一副坚定自若的样子。
    蔚俊子隐约知道是丫头来到了这里,怕她伤害了赛莲,他知赛莲如此关爱自己,他的任何错都不能伤害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亦不会让她伤心难过不已,但是惟独他与丫头这件事情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对丫头纯粹是利益上的利用,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丫头对他亦是真心真意,如此一来丫头定不会饶了赛莲,他已经对不起赛莲一次,不能再继续伤害她,对不起她,因此他微弱的阻止道,“丫头,你……不……不要……”
    “为何不要?”丫头气急败坏,她狠狠的望着赛莲,“难道,你还怕伤害了这个小贱人不成?”
    赛莲闻言如一瓢冷水迎面而来,单纯的心似乎突然被人用刀割掉了一半,暖暖的心似乎被附上了一层冰霜,吃惊的望着这情景。
    蔚俊子微弱道,“你……你……听我……听我的!”
    “不!”丫头显然醋意大发,不顾一切怒道,“小贱人,你听着,你或许还不知吧,怪不得还对他深情款款,其实呢,蔚俊子早就是我的了,我和他虽未拜过堂,但早就同床共枕了,只差要几个孩子过幸福的日子!你看你那柔弱之躯,你亦不想想,我们家蔚俊子会喜欢上你吗?他不过都只是和你逢场作戏罢了!不自量力!”
    此时赛莲的眼泪已经象断了线的珠子,一语亦发不出来,千百种滋味涌在心头,只剩下一颗去死的心悬在胸口。蔚俊子见赛莲如此难过,这么多年他虽一心图谋钱财从未真心关心过赛莲,但是赛莲对他从未有过假意,即使如此对他还信任有加,此时蔚俊子更加感动。于是他微弱的说道,“莲儿,你……要……信……我!从前……是……是我忽视了……忽视了你……如今……我……”
    那丫头刚刚解了点儿气,一听蔚俊子又对赛莲说这番话,不禁气冲天来,道,“蔚俊子,你别忘了,要救你还得靠我,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付出还算少吗?”
    蔚俊子怕赛莲承受不了更多,急于安慰和解释,一动气又吐出了一些血,昏了过去,眼看危在旦夕,赛莲又不禁去关心哭道,“蔚——”,丫头看了看赛莲醋意更浓,但此时亦顾不了许多从衣服里拿出了一粒丸药,刚要把药丸全部塞给蔚俊子,但犹豫了一下又留下了一半,才把那半粒喂进蔚俊子的嘴里,她放下蔚俊子,恶狠狠的望着赛莲,迅速拿起匕首直奔赛莲,怒道,“小贱人,先解决了你再说!”说着直奔赛莲而去,赛莲不躲不闪,心早已死去,等待着丫头来结束她的性命,赛荷手急眼快,见状迅速挡到赛莲跟前与丫头过起招来,她向丫头警告道,“你想杀我妹妹,岂能饶你?”懒儿见状不仅拿不到解药,他们几个还未必是丫头的对手,赛莲亦有求死之心,心里着急,突然想到这丫头与蔚俊子关系如此非同一般,又如此醋意大发,忽然看见丫头那腰间有个香袋子,那里肯能会有“七日窍心散”的解药,又见蔚俊子一个人被扔在那里,便计上心来,他迅速跑到蔚俊子那边,有匕首比画着他的脖子对丫头大喊道,“都住手!”
    丫头仍与赛荷打的不可开交,赛荷虽不是丫头的对手,但是却极力维护着赛莲。
    懒儿又大声喊道,“丫头,你且住手!”
    懒儿拖着蔚俊子走到丫头二人面前,丫头见状方在住手,脸带怒容道,“懒小子,你要做什么?”
    “你若要他送命,我便马上能如你所愿,你若舍不得,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丫头怒道,“没有舍得与否,若要他死也不会让他死在你的手上,本姑娘还要亲自杀了他呢!”
    “不论如何,你是想做交换了?——这样,用几粒丸药换你心上人的性命如何?你一点儿也不吃亏!”
    “那好,是何药?”
    “七日窍心散的解药!”懒儿虽是试探,但是亦表现的很肯定,果不出他所料,那丫头手里果然有,只听丫头问道,“你怎知我这里有这种解药?”
    “很简单,他是你的才郎啊,自然你会帮他了,毒是你给的,解药自然在你这呢!”
    “你倒是很聪明,既然如此,我愿意交换!”丫头掏出解药举起来说道,“解药在此,我们一手交药一手交人!”
    “好!”懒儿答道,拖着蔚俊子走了过来,丫头把手一伸把解药放在手心,懒儿以为成功,刚伸手去拿,丫头突然快速把手撤了回来,在懒儿的胸前上去就是一掌,懒儿不防,当场口吐鲜血,蔚俊子一下子就被丫头接了过去,她背起蔚俊子跑到院子里,跳到了房顶上,丫头恶狠狠说道,“小贱人,今日你所欠之帐待我收拾完了这负心汉之后再说,哼!你们休想要‘七日窍心散’的解药,懒小子,今日亦先饶过你一命,你记住,我胡子丫可不是好惹的!”说完带着蔚俊子从房顶上消失了。懒儿听到拿解药无望,再加之胸口上的伤一下子坐在那里,赛荷刚欲上前照顾,却又见到赛莲心里空空如也,人早就死了一半,傻傻的瘫坐在那里,赛荷见状忙大喊钉子,又慌忙跑过去照顾赛莲,赛莲只是目光呆滞望着前方。赛荷理解赛莲的心情,又不知如何的安慰她,一时钉子带着几个家丁跑了过来把懒儿扶了出去。只是那赛莲仍坐在那里痴痴发呆,赛荷无奈只得唤来几个丫鬟看住赛莲,方欲迈出房门,见水龙跑了过来,水龙急忙问道,“赛荷嫂子,我姐夫呢?”
    “刚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且随我来!”于是赛荷带着水龙来到懒儿房中,事实上懒儿中的伤不是很重,但因他本没有什么武工,自然虚弱了些,脸色苍白了些,水龙进得屋来告知因担心懒儿中了十三梅的暗器不知医治才赶来相告,于是将十三梅与丫头回面之事通通说了一遍,同时亦知这边所发生的事情,见懒儿手上铺着药草放下心来,然后问懒儿与赛莲道,“拿不到解药,那我们以后该如何做才好?”
    赛荷道,“眼见七日快到了,我们不能打丫头那边的主意了,我们对丫头那边了解不够透彻,看样子她更是狠毒!”
    “那水鸥与吴伯伯那边有何办法吗?”懒儿道。
    “我亦不知,我来时,我姐姐正在想自己制解药,姐姐说,即使不知如何去制,看症状亦要努力去试一试,为天公子争取一些时间,只是我一直在外没有回去,亦不知现在到底如何了!”
    “恩,不愧是水鸥,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懒儿兴奋道,“我现在已知那毒有哪些成分了,待我回去助水鸥一臂之力!”
    “你怎知蔚俊子说的是真是假?”赛荷不解问道。
    “一个人在生死之时来气敌人怎会是假?他当时一定想的是有哥哥和他一起死也划算了!”懒儿极是肯定道。
    “那么如此说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赛荷急道,又想起赛莲的状况,不禁心下又愁了起来,“只是赛莲……”
    “这样吧,水龙,”懒儿思索良久,心中早已有数了,“你先连夜赶回去,一来了解水鸥和吴伯伯那边的情况,二来不我这边情况大略说说,我把‘七日窍心散’的主要成分写与你,你拿给水鸥与吴伯伯!——对了,不可和你姐姐说我受伤之事,待我回去时自己说,以免她担心!这样就不会耽误时间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着急不已!”赛荷急的团团转。
    “我们先想想如何安排赛莲之后明日一早我们便过去!”懒儿安慰道。
    于是,众人拿定主意,水龙告辞急赴渔家村,懒儿休息下来,赛荷又回去安慰赛莲,她陪赛莲坐了一夜,赛莲一夜无语,但加之伤心过度,身体柔弱,天还未明便昏了过去,赛荷命人把她安置到房中,找来医生,待赛莲醒来方才把一切详详细细的告诉的辛记夫妇,辛记夫妇痛骂蔚俊子,对赛莲是心疼不已,辛李氏直喊,“可怜我儿如此重情重义!”,哭天抹泪了一番,天已明。
    众人用罢早餐,那赛莲仍是昏迷不醒之中,有人来报说蔚英子求见,辛记心下一沉,仔细一想还是应把实情告知给蔚英子,于是命人把他请进厅来,赛荷、懒儿、辛李氏等众人随往,进得门来,只见蔚英子一脸疲惫,一脸茫然,一夜之间白了一半的少年头,辛记众人十分诧异,心中又有几分的怜惜,还未等辛记、懒儿众人开口,那蔚英子便急忙问道,“辛伯伯,你可知我家发生了何事?我父亲与二娘又在何处?为何我家院里一片苍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辛记眼中含泪,命人去厨房预备粥饭,心疼的回答道,“孩子,你这一夜是在哪里住的?可曾合眼?可曾吃了早饭?”“辛伯伯,我这一夜找遍蔚府上下只剩断瓦残塬,空无一人,就连我小时侯养的那只大黄狗都不见了踪迹,虽是夏夜却寒风入骨,似乎悲啼满空!我一想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心急如焚,父亲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知是生是死,有心到您这里来询问,但天色已晚又刚刚与赛莲团聚不忍打扰,我在院里静坐一夜,左思右想亦想不出个原由来,心里害怕悔恨之至,悔自己不该一气出走,不该心胸狭隘,如今蔚家如此我这个做长子的实属不孝啊,一夜担忧,一夜悔恨,一夜回忆,一夜思索!”蔚英子说此话之时已是泪眼朦胧。
    “所以,孩子,你就耗白了你的黑发!我的孩子啊!”辛李氏心疼道。
    “我耗白了我的黑发?”蔚英子亦不知自己的样子,“原来我都可为二娘与父亲耗尽元气,耗白黑发,原来我对他们早有如此深的情谊?可就是不知如今明白还晚不晚?亦或是我在这流浪其间才明白了这些道理!”他痴痴的自言自语着。
    辛李氏本就善良,想当年蔚英子小时候还常到自家来玩,那时赛荷还未出生,给家里亦带来欢笑,当初知蔚英子出走,心里就担忧不已,后悔都不曾把蔚英子接过来多加照顾,故蔚俊子来投奔时,亦想他定如英子一般让人怜爱,所以毫不犹豫的收留了他,且以礼待之,如今见蔚英子如此心里心疼不已。因说道,“孩子,以后你就到辛府住吧,这里亦是你家!”
    蔚英子闻此言似乎听出了什么忙问道,“伯母,您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辛伯伯,你们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记见尉英子追问不放,亦觉得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瞒了,便对蔚英子说道,“好吧,事到如今我就把我所知告诉于你!”
    懒儿欲拦之,因为他知道如若蔚英子知道是吴过亦参与过定不会放过他,但是吴过对天儿又有救命之恩,何况他只是一时糊涂,乃是被蔚俊子所欺骗迷惑所致,这蔚俊子死有余辜,但是这吴过一代神医岂不是太遗憾了?但又蔚英子为父报仇亦在情理之中,他仔细想了想实话说出来亦可,他一定要力保吴过就是了。就这样众人将蔚俊子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尽。蔚英子闻言已失魂落魄,伤心后悔不已,他怎么亦不相信蔚俊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更觉得神医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不可思议,心中对二娘亦充满了敬意与内疚,他更恨的是自己年少无知,如若当初自己不离家出走这蔚俊子亦不会起了贪心,如若自己不写书信回家亦不会使蔚俊子生变,如若自己写过书信回来亦不会使悲剧发生。想到此他悔恨交加,捶胸顿足,以头撞柱,众人忙拦之,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他拔出剑下定决心道,“蔚俊子,吴过,真想不到你们会如此心狠手毒!我这就去报仇!——辛伯伯,谢谢你,蔚英子告辞!”
    “慢!”赛荷道,“你可知蔚俊子与吴过现在何处?”
    “报仇心切,管不得许多了!”蔚英子说完便要出门而去,懒儿见状刚欲拦之,一个丫鬟慌忙跑来撞到了蔚英子身上,一下子跪到忙喊道,“老爷,小姐,不好了,赛莲小姐醒来欲自我了断!”
    “啊?”赛荷惊道。
    辛记道,“快去看看!”
    于是众人慌忙奔至赛莲房中,蔚英子听说赛莲要自我了断,心里纳闷,刚回来之时还是好好的,怎么过了这一夜就出了问题,难道他出事了不成?他实在很关心赛莲于是停下来找到一个丫鬟问道,“你们家赛莲小姐出了何事?”
    “我们亦不知,只是知道坐了一夜,早上昏了过去!”
    蔚英子闻言慌忙问道,“你可知她的房间在哪,快带我去!”
    丫鬟带着蔚英子来到赛莲房中,只见众人方劝住了赛莲,她梨花带雨,面容憔悴,蔚英子痛从心来,奔至近前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赛莲?啊?”赛莲不语,只是暗自落泪,甚是伤心,泪从心来,蔚英子见如此说道,“赛莲如今如此摸样,我怎能这样走开!——赛荷,到底怎么回事啊?”于是赛荷众人将事情前后一一道了一遍,蔚英子闻言,不容置信,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真的?——蔚俊子——他——”
    赛荷道,“英子大哥莫伤心,我当初亦是不敢相信,但如今看赛莲如此痛苦,我就已把他看透了!”
    蔚英子恨恨道,“待赛莲好些了我定会去找他们报仇,一个不放过!”
    懒儿见蔚英子对赛莲如此上心,为了她连报仇都可以放在一边,心里为赛莲高兴,但又一想到吴过被蔚英子恨之入骨不免又有些难过。此时赛荷亦见到蔚英子对赛莲这般挂心便对赛莲放心了,因心里挂念着天儿便把蔚英子叫到了一边叮嘱了一番叫上了懒儿直奔渔家村。
    且说水龙把那“七日窍心散”的成分给了水鸥和吴过,吴过便连夜研制解药,水鸥在一边帮忙,至天亮,眼看天儿危在旦夕,吴过经过一夜的苦熬终于制出了一粒解药,但是总觉得缺了点儿成分,便对水鸥说道,“我总觉得要解此毒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不如加上鱼的苦胆吧!天儿大哥已毒遍全身,加上鱼苦胆方可辅助药效!”
    “那好!”,吴过思量之后道,“试它一试!”
    于是赶忙让水龙找来鱼苦胆,放进解药里面,给天儿服了下去。水鸥三人便坐在床边观察,过了一会儿天儿气色果然稍缓了些,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水龙道,“神医不愧是神医!没有解药亦能研究出解药来!”
    吴过笑道,“哪里哪里!多亏懒儿探得了这其中的成分,水鸥又提醒了我!若是能把这一身的医术都传给你们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水鸥笑道,“好啊!正求之不得呢!”说完忙拉着水龙给吴过跪拜下来,“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吴过见状连忙将二人扶起,感激道,“既然如此我亦就了收下你们两个徒弟了!也好了了我这段心愿!”
    水鸥、水龙高兴不已,此时见天儿脸色渐好,呼吸渐畅,三人便一齐坐下来继续观察天儿的情况,因懒儿对路不熟,绕来转去,赛荷在懒儿的带领下好不容易来到了水鸥家,来到门口,赛荷终于松了一口气,埋怨懒儿道,“我真真是服了你了,带我走了多少弯耽误了多少时间啊!唉,总算找到了!还好世上只有你这一个懒儿,否则得有多少人让你给气死!”
    “我说赛荷嫂子,你以为我心中不急嘛!真真是冤枉死我了,这也就是水鸥家,换做别人那里我都懒得去找了!”
    “好了好了,快去看你哥哥到底如何了!”
    赛荷心里哭笑不得,忙与懒儿进了屋去,刚到屋门见天儿直卧床上,水鸥三人望着床静坐床边不语,二人以为出了事顾不得许多直奔床而去扒开众人就哭喊起来。
    “哥,看来懒儿我还是来晚了——哥啊,你叫我如何和父母交代啊!哥,你在怎么就不等我啊!”
    “择天,你怎么不等等看我一眼啊——我是赛荷啊!择天……”
    二人只顾大哭旁若无人,甚是伤心,水鸥三人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去劝阻他们二人,怎奈二人一直痛哭不止,口中还唠叨着。
    “哥,我一定要学好武功,找蔚俊子给你报仇……哥,你就看看懒儿啊!”
    “择天,难道你我就这般的无缘吗?我是赛荷,我还等你带我去见公婆呢!择天……”
    水鸥三人正不知所措,只听天儿长出了一口气道,“赛荷,懒儿,你俩为甚哭的如此伤心?”
    赛荷与懒儿闻言立刻停止哭泣,惊讶的望着天儿,此时天儿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望着赛荷和懒儿微笑。
    赛荷,“择天,你没事啊?!——我们还以为……”
    懒儿见状破涕为笑,拉起水鸥就跳了舞来,“哦,太好了!哥!太好了!”
    众人见到懒儿如此都笑了起来,水龙笑道,“我看这人真真是傻了!”天儿望着赛荷,“赛荷,你都还好吧,让你受苦了!”
    赛荷,“你看你说的!”
    众人皆大欢喜,懒儿赛荷问起天儿是如何好的,吴过便把他研究解药的事情说了一遍,水鸥又拉起懒儿跪在吴过跟前对懒儿说道,“快叫师傅!”
    懒儿不解。
    水鸥问吴过道,“师傅,若不是懒儿弄到这毒药的成分,恐怕我们再多的努力亦是白费了!所以,我觉得这个徒弟还是收得的!”
    懒儿,“要我拜师学艺?”
    水鸥点头。
    吴过,“水姑娘若不说我亦有意收你为徒,你天资聪明,对药物亦有先天的悟性,懒儿你可愿意?”
    懒儿望了望天儿和赛荷,天儿与赛荷亦点头称是,懒儿岁懒得动脑筋学些东西,但见水鸥对这件事情如此欢喜,又见大家如此期望便只好答应了。于是他爽快说道,“师傅在上请受择地一拜!”
    “快起!快起!”
    于是水鸥、赛荷下厨弄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庆贺了一番算是正式拜师。席中懒儿突然想到了蔚英子已回来,吴过随时存在危险,便对吴过道,“师傅,今日本不该提级此事,但是我想为师傅安危着想还是说了的好!”
    “你怎么变的默默唧唧的了!”水鸥道,“你有何话尽管说好了!”
    “是啊,懒儿,旦说无妨啊!”吴过道,“待我把我所有的医术都传授与你们,我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师傅!休要言此,人谁无过错,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吴弃惹的祸!”水龙道,“好了,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说了!”
    懒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傅,蔚英子回来了!现在赛荷家里!”
    吴过闻言刚拿起筷子停顿了一下,众人皆关注的望着他,吴过有所察觉轻松的说道,“怎么?把你们吓到了吗?吃饭吃饭!——这件事我自会解决!”
    众人皆不语沉默吃饭,吃饭间水鸥注意到懒儿右手上的梅花印,便纳闷的望着他的手,懒儿有所察觉问道,“你怎么老钉着我的手干吗?”
    “你的手背上?”
    “对了!我手背上是专门找人做的记号啦!”,懒儿放下碗筷自豪的举起右手来说,“以后大家谁还是看不明白我和我哥哥的话就可以看我的右手背了,这右手背上有梅花印的就是我,没有的便是哥哥!”
    水龙与赛荷刚要说话被懒儿的眼色制止,吃完饭水龙将懒儿叫到僻静之处,悄悄问他道,“你为何不说这是你被暗器所伤?”
    “你也知道的,我是怕你姐姐担心嘛!更何况这个记号确实很是时候啊!”
    水龙急道,“你还不知这个伤的厉害吗?”
    “厉害?”,懒儿不解,“我当时确实有一种钻心的疼,但是后来我敷了很多的草药之后就已经不疼了!”
    “真的吗?”水龙有些高兴,“难道是你的草药能治好这伤口不成?”
    “这算什么大伤啊!不过是皮肉之伤罢了!”懒儿无所谓。
    “姐夫,你不知这个梅花印十日之后你就会全身不能动了!”水龙不放心道,“这个我是听十三梅亲口说的!”
    “十三梅?”懒儿不解。
    于是水龙将他所见的情况与懒儿说了一遍,懒儿这才关注起自己的伤口来,对水龙说道,“那今天是第几日了?到第十日时,你一定要紧紧的跟随我以免我受意外,你姐姐岂不是会伤心?”
    水龙点头称是。
    休息了几日,天儿大好,对吴过众人感激不尽,于是与赛荷商议要先回到辛府以免大家担心,打算再回到梦府再成大婚,懒儿决定先在这里学习医术然后再带着水鸥、水龙回梦府一家团圆。于是众人做了如此决定,天儿与赛荷回府之时吴过与之前行说要办些事情。
    天儿回到辛府再拜过岳父岳母,又见过众人,辛府上下又欢喜不已。赛莲见天儿亦没有什么事情了,心里好受了很多,虽然心里存着蔚俊子的事情,但见家里如此欢喜不忍心破坏了气氛,再加上蔚英子一直在身边关照有加,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赛荷与天儿在辛府安顿了一番便带了几个家丁往返梦府了。这些都不必详说,在此期间,有一人虽来到了辛府但并未进府而是在其附近的客栈住了下来,此人便是吴过,他只是让赛荷捎了一封书信给了蔚英子,蔚英子见信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是吴过约见蔚英子。
    郊区之处,凉风袭来,吴过一人站在田野望着远方。
    辛府这边蔚英子在赛莲房中照顾赛莲,待赛莲喝完药蔚英子对丫鬟吩咐道,“好生照顾莲小姐!我出去办点儿事情!”
    丫鬟称是。蔚英子刚欲走出门赛莲叫道,“英子大哥要去哪里?”
    “我需出去办些事情!”
    “是不是去报仇?”
    蔚英子笑了转过身来,“你的身体还未痊愈我不会去报仇的!所以,蔚俊子亦不会有事的!——你,你就安心养病吧!”
    赛莲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了勇气说道,“你误会我了——我是担心你——”
    蔚英子有些感动,“事已往矣,珍惜眼前人才是真。赛莲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赛莲不要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即使是报仇!”
    “即使我心里还装着蔚俊子?”
    “即使你心里还装着蔚俊子!”
    “即使我不让你报仇?”
    “即使你不让我报仇!”
    赛莲甚是吃惊,又有些惭愧,“我不值得你这样!”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蔚英子岔开话题走出门去。
    赛莲欲说什么但是见蔚英子出了门又只好憋在心里。
    蔚英子来到郊区,见吴过早已等在那里了,十几年不见见吴过亦是苍老了许多,他真真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位慈爱的老人会做出那般卑劣的事情,他猜想吴过一定也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毕竟是杀父之仇,不管他吴过有什么苦衷,杀掉他是他蔚英子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他走到近前,吴过并未转身。
    蔚英子深施一礼,道,“吴伯伯好,侄子蔚英子有礼了!”
    吴过,“果然是个长大了的蔚英子,亦是懂事了不少!只是我这带罪之身不值得你叫我伯伯!你应该仇视我才对!”
    “叫您吴伯伯是对您的尊重,尊重亦表示我一直很信任伯伯,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在尊重之后就是仇恨了!”蔚英子走到吴过面前认真的问道,“我父亲被害之事果然是你所为?”
    “不错!果然是我所为!你杀我亦理所当然!——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回来就一定会报仇的!所以,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现在开始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吴过言语之间透着坦然与轻松。
    “是的,吴伯伯自害我父亲那日起您这条命就不再是您自己的了!”蔚英子心里虽有一丝凄凉和遗憾,但是语气依然僵硬和冰冷。
    “不过我有三个请求,望贤侄答应我!”吴过用真诚而又苍老的眼神望向蔚英子,似乎其中还带有乞求。
    “是何请求?”
    “第一,我儿吴弃,也就是蔚俊子,他虽是此事的主使,但酿此悲剧,主要是我吴过教子无方,他虽自私凶狠,但是我对他亦报有一丝悔改的希望,所以,如若他真的想重新做人,你一定要给他这个机会,如若一如既往,你一定不要给他这个机会!”
    “好!我答应你!那么第二个请求又是何事?”
    “第二,我吴过一生,经历刻苦学习,访山越岭,吃尽了求学之苦,终于掌握了这一身精湛之医术,如若不传授下去,真真白费了,愧对我那段求学的岁月,英子,我知我罪孽深重,后悔不迭,但是不能挽回过去的一切,我早已将生死放在了一边,但是在我给空生偿命之前,请让我把好的医术和医德传授给我的三个徒弟!待他们学成之时,要杀要剐,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你可答应?”
    “伯伯还能将医德挂在嘴边,说明伯伯尚存良心!”蔚英子深感遗憾,“只是您若在当时还记得医德的话,我父亲就可以幸免一难,我二娘亦不会自尽而去,那么我就有机会服侍他们了!伯伯,您剥夺的不只是他们的性命,还剥夺了我重新懂事做人的机会!”说完蔚英子眼中又蓄了很多的泪。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齐思生前那一刻对我之恨时刻让我的血液都疼痛难挨,可她怎知,我对她之爱更折磨的我生不如死!——英子,你只需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吴过眼中亦蓄满了泪水,“你骂我也好,把我千刀万剐也好,只要能消除你心中的恨怎么都可以!”
    “没有用的,无法弥补了,你可知我恨,恨的是一代神医却一时糊涂让世人遗憾,恨我自己为何不能早些明白这些道理接受二娘,原谅爹爹!恨我所仇之人又为何偏偏是吴伯伯您,我不想杀您,但这又如何能原谅?——请说您的第三件事情吧?”
    “既然你已经答应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了,那么这第三件事不说也无妨了!——那亦是我心中的一个愧疚,贤侄之事我可以用性命消除你的怨恨,最难者就是用性命都不可弥补……”
    “我亦不想知道关于你其他太多的事——你走吧!答应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亦算对得起一世的神医了,亦算对得起我小时侯伯伯对我的照顾了!”
    “好!感谢贤侄的宽恕,三个月之后我们在这里不见不散!”吴过说完含泪而去。
    蔚英子矗立在风中许久,想了许久,却想不通许多的事。
    话回渔家村,水鸥三人不明白吴过到底出村去做何事,懒儿亦做出了种种猜测,正在三人猜测时吴过回来了,他手里拿着许多药草将三人叫到一起郑重其事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将我所知的一切都教给你们!行医者首先自己得要有个好的身体,人只有精神气爽才不会做错事情,所以我要你们每天早晚都要锻炼身体并且能持之以恒,你们能做到吗?”
    水鸥水龙称是,只有懒儿不说话。
    “懒儿,你能做到吗?”吴过又问道。
    水鸥捅了捅懒儿,他方才勉强点头称是。
    就这样吴过要三人每天早起晨炼,然后读半日的药物书籍,做养生的午饭,后半日则辨别药材与针具。这懒儿真是秉性难移,因把天儿救了过来,一切又恢复了
    平静,懒儿前两日还算勉强的顺从了,到了第三日,因不识太多的字那医书实在是难以消化,看的直头痛,再想想晨炼是何等的痛苦,干脆赖在床上不起。水鸥,水龙跑步时却不见懒儿,水龙回去喊了半天,懒儿方才磨磨蹭蹭的起身,水龙原是以为他病了,但是给他把了半天脉之后并没有什么病症,懒儿起身到半截干脆又躺了下来,声称自己身体不适又沉沉睡去。水龙无奈只好回来和水鸥吴过说了说情况,于是这样过了两天,水鸥见懒儿睡成这样对水龙道,“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如此下去,岂不是要耽误许多的功课,我们得想个办法改变一下!”水龙点头称是,于是二人合计了一下。
    次日,水龙一早来叫懒儿,懒儿醒来只喊肚子饿要水龙喂他,水龙笑道,“真真是不知你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吧,看在你快饿死的份上就喂你一回好了!”说着水龙端来了一碗汤放到懒儿的鼻子跟前,不放则已,一放懒儿立刻掐起了鼻子坐了起来,逗的水龙大笑不止,欲知水龙端来的是何物,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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