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篇 第十九章 “榖祖诞”与纳喀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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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想起来真是郁闷!
还记得一个月前司海跟司风凭借我留下的“蝶踪”(一种追踪药)追查到殇王府的时候,那二人组不但一点兄妹手足之情都不讲,根本就是以看我受苦为乐!
某个痞子坏笑:“多难得的体验啊!给堂堂楼砂国摄政王殇王爷当奴才喔,小米汤啊小米汤,要知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呢!好好享受吧!”好你个司海!你给我等着!
司风则是笑眯眯地对我说:“小七啊,你就乖乖待在殇王府吧!爹我就带走了哈!以你的能力,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就能脱困了吧!四哥我也很期待丑丑的小七当起贴身男仆是怎么一个样子呢!要不,你费点心思动动笔,把你任劳任怨的光辉历程写出来,也好造福人群嘛!嗯,就这样办吧!我回去后会跟大哥二哥三哥五弟他们好好商量的!哈,我最亲爱的小七,你就继续加油吧!”可恶!别以为你长得很像我最爱的不二王子就可以那么欠揍!
我怨恨地瞪着眼前这狡诈腹黑版的不二!
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扇子,杵在那里摇啊摇,眯着眼慢吞吞地说道:“至于为什么先把爹带走把你留在这里嘛,这是我们商量的结果,你呢,反对是没有效滴!原因有二,”他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一来嘛,殇王府守卫森严,那些偷鸡摸狗、觊觎什么《天示》啦、钥匙啦的莫名其妙的不轨之徒想打你的主意就没那么容易,而且乘此机会我们也可以一举歼灭他们!”顿了顿,他又贼笑着凑过来小声说:“二来嘛,人家就想看看小七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哇哈哈~~~”说完他就挟着爹跑了!
去死!这两个没道义没兄妹爱没人性没内在的混蛋!
苍天没眼啊!我咋就摊上这样的兄弟呢!
而同来的暗卫丙——据说是易容的好手,就假扮成爹留在桐霄院了。
呜,看看身上这身油腻的灰衣,闻了闻周身散发出来的阵阵类似猪油的味道,我欲哭无泪!就算一天洗上两三回澡还是觉得又脏又臭!哼!说到底都要怪那个恶质男!
一天三次煮饭做菜熬药浑身油烟味我都忍了,凭什么还要给他洗澡!还说什么这是身为贴身男仆的分内之事!简直就是强词夺理!难道殇王府的男仆都死光光了!再不济那头笨虎也可以啊!
人家是郎中吖!医生吖!跟那种打杂的护工完全是不同性质的,好不好!
抓狂啊暴走啊!
好歹我也是女的吧!那群死没良心的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妹妹”我的闺誉?!
再说那臭屁王爷,每天十二个时辰中有七八个时辰对着我这副又丑又矮又臭的妆容他就不觉得恶心!居然还一副神气巴拉的样子!毒舌功力成几何级数倍增,再加上那随时准备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桃花眼迸射出来的毒辣的“雷达光”……
变态果然无处不在!本拉登都自愧不如!
火山爆发我是没亲眼见过啦!人体炸弹我倒是有深切体会!那种濒临失控随时都会爆炸的感觉……
嗯嗯~~深呼吸深呼吸!世界是多么美好!空气是多么清新!千万要冷静啊!千万不要想不开!偶死都不愿跟那头猪拉上关系!
话说回来月无殇(殇王的名字)竟然会一时想不开——呃,不,脑袋秀逗了,居然同意我出门逛夜市!条件是——不得离开他三尺范围内!
——咳咳,打死我都不会感谢那个把我置入如此“凄凄惨惨戚戚”、为奴为仆境地的笨虎的“美言”!
明明我可以自由的,或许逃跑还是有望的,都怪他,说什么也要邀请月无殇一同去逛街,美名曰“尽尽地主之谊,立王爷‘好客阔达、与民同乐’之形象!”
放屁!要我相信这堆文绉绉的话是这只从小烧坏脑袋的笨虎说的?难啊!别以为我没看见旁边那个叫林镧的家伙阴森森地冷笑!
墨虎说今天是什么“榖祖诞”,据说是楼砂国的粮食之神的诞辰。由于楼砂的地理特点(偏向草原沙漠化),古时候那些谷粮农作物等很难在这里生长,即使成活,产量也很低,根本就不足养活楼砂人民。后来有个经验丰富的老农通过多年研究耕作,利用杂交的方法,大大提高了这些农作物的成活率,同时也增强作物的结果结实能力,总算解决了楼砂国迫在眉睫的民生问题。为了纪念他,人们就把那个老农称为“榖祖”,而他的生日就是,就是“榖祖诞”。
我咂舌,呃,怎么听起来跟中国那个被誉为“杂交水稻之父”的袁姓伟人差不多啊?看来不止变态无处不在,天才跟伟人出现的频率也是蛮高的!
街上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彩灯缤纷,而特别是粮店、食肆、酒楼这些与粮食有关的场所更是装点得尤为瞩目。大多数都挂上红灯笼,灯笼上绘着一位蓑衣斗笠的老农,手里握着饱满的谷物,笑得可亲。墨虎告诉我那就是?祖,而且还忒骄傲地嚷嚷——他娘亲曾告诉过他,榖祖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同乡祖先呢!瞧他那激动的样子!
德行!有英雄偶像明星之类的地方,就有狂热的粉丝。从古到今、无论时空变换,都是如此。
月无殇今晚换了一身素色的锦袍,黑亮柔顺的长发只用碧绿的翡翠钗挽了一个髻,剩下的大部分头发柔顺地垂伏在腰际,恍若流动的云浪。光洁饱满的天庭下浓淡适中的眉毛斜飞入鬓,底下一对狭长的桃花眼,睫毛又长又翘——嗯,记得以前家里的老人说过,长这种睫毛的人肯定是恶人投胎,事实证明,这是正确滴!想我家那个比我小一岁的弟弟眉毛就如这般长而翘,结果自他开智以来,我就整整被他欺负了十几年!现在被眼前这个恶质男欺压更甚!
哼,鼻子高而挺那又怎样?脸线棱角分明又怎么样?嘴唇又薄又翘又如何?又不是MODEL!有种去跟大卫比比看啊!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点妒忌。这恶质男咋就撞了这么副好皮相啊!这不是存心打击人家嘛!
我愤愤不平的小声发牢骚,没想到那恶质男突然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小悠子,你嫉妒啊?就你这副面容,毁了重新投胎,未必也及上本王万分之一!还是说……”他邪魅一笑,凑近我耳边低语:“你、爱、上、本、王、了?”
温热的口气从我耳边吹过,好痒!我本能地歪头,撞到他的下巴!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气,捂着头往旁边跳了一步,没好气地说:“爱上你?笑话!我爱上纳喀索斯也不会爱上你!”
“纳喀索斯?那是谁?!”他猛地掐住我的手腕,瞪着我,山雨欲来的样子。
“放、放开!好痛!!你放开我!”我拼命地拍打着他的手,见他脸色瞬间堪比如漆夜色,吓得我两手发凉、差点休克!咬着牙忍痛,我低下头呐呐说道:“他是神话里一个美男子,临清流而照影,悦己美貌,举世无匹,遂自堕于水,化为水仙。故世人常以‘自恋’目之!放手!自恋狂~~”
他听后,放开我的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变态!我恨恨地揉着手腕,肯定乌青了!再看周围,墨虎还在面人摊前傻笑,似是未察觉我跟月无殇的争执,真不知这家伙当初哪来那样的气势掳人的!根本就一单蠢愣木头嘛!而后面的那几名装扮成一般家仆的侍卫,一个个面瘫样,面无表情!
郁闷!人善果然遭人欺!
我无聊地张望四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孤独的观察者,人世间的热闹是那么的不真实,即使如今我亦是其中的一份子,心底有种淡淡的悲凉。
我在一条小巷口前站住,月无殇在一家玉摊前挑东西,我在心里骂道:无聊!放着各国珍玩瑰宝不要,居然来这种小摊子遭罪!猪再漂亮还是猪!
墨虎站在他旁边,两人好像在低声交语。侍卫一边关注着二人,一边又盯着我,真是尽职啊!
摇摇头,抬头望向星斗夜幕,这时突然从我身后的小巷深处传来一声哭叫,是小孩子的声音!我急忙跑进去,借着周围的余光,只见几个十二三岁摸样的锦衣少年围着一堆黑乎乎的东西的踢打嘲笑。
我嚷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人就势又踢了那堆东西一脚,其中一个骂道:“小杂种!这次算你走运!我们走!”
少年一哄而散。
我走上前去,这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小孩!才四五岁大小!发髻凌乱,单薄的衣衫被撕扯得破破烂烂,他抱着膝盖躺在那里,瑟瑟发抖,口里念着:“我不是小杂种!我不是!我不是……”
只觉得心里一颤,我脱下外面的褂衣,盖到那个小身子上面,一把将他抱起来,轻轻拍打着他的项背,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是杂种!你不是!你是很乖很乖的好孩子!不怕、不怕……”
他一顿,抬起头,我吃了一惊: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额中间红肿,似是磕打硬物造成的,左边的眼角破了,伤口还沾着泥沙,鼻子下挂着两道干涸的血迹,嘴角青紫,眼睛睁得大大的,噙着水光,惊恐地看着我!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紧紧地抱住我,大哭:“爹!爹!你来了!我们回到山里去好不好?!娘不要我了!爹!爹!你不要丢下我!我好怕!他们都打我,小忧不是杂种!不是的!我不是……”
他就在我怀里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