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年少清歌,纵马逍遥  第十八回:烨烨瑶芝玉洞开,冥冥紫气自东来(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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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回:烨烨瑶芝玉洞开,冥冥紫气自东来(一)
    太子府进了刺客,大半夜搅得人心惶惶。酒宴、祭祀戛然而止,每座院落,都经过了严格盘查。
    于越所居北院,亦不例外。只是要搜查这位皇亲贵胄的院落,先要讨得太子手谕,随后由侍卫统领先行上门请示。待得于越起身着衣,侍卫阐明来意,一来一去,便已耗去半个时辰。
    颜少青双手环于胸前,漠然睨着窗外。火光隐隐约约地掠过,过不多时,大批侍卫冲进院来,挨个拍着屋门。
    杜迎风倚在床头,随手翻着一册话本。平日为了解闷,在练武之余,常好这门消遣,甚么野史遗事、传奇志怪,大都来者不拒。这会正看《错斩崔宁》,正在兴头上,听到这砰砰砰的拍门声,不悦道:“这大半夜的,也要扰人清静。”
    打个哈欠,又道:“被子捂热了,你再不睡,小爷可自个睡了。”
    颜少青淡淡说道:“还不是你惹的乱子。”褪下外袍,坐上床头,伸手将人圈进怀里,看了看他手中话本,问道:“好看么。”
    杜迎风戏谑道:“这《错斩崔宁》小爷不知看过几个印版,这会译成契丹文,还是颇为新奇。”
    屋外喧嚣更甚,两人充耳不闻,兀自低头叙话。颜少青翻了几页,说道:“只是文字不同,有何新奇可言?”
    杜迎风道:“不知是译官糊涂,还是故意为之,书中的陈二姐原是贤淑善良之人,这册书中,却成了水性杨花的荡妇,勾引崔宁,最终铸成错案。”
    颜少青皱了皱眉,见这译本用的是高丽贡纸,纸上字迹清晰,不似街巷粗印之物,便道:“这话本哪里来的?”
    杜迎风一面翻看,同时道:“便藏在床头的木柜中。”
    颜少青问道:“还有甚么。”
    杜迎风又翻出一摞话本、几叠画册。颜少青一一看过,道:“这些都是宋朝话本,被译成了契丹文,里头的女子,不论贫贱,皆是大奸大恶。”
    这一摞话本,杜迎风尚未看完,但书名多是熟悉的,他皱眉道:“原本绝非如此,这译官有何居心,竟如此作践这些女子?”
    颜少青道:“这些话本造价不菲,多是在贵族豪绅之间流传,肇事者可能针对于某个有身份地位的女子,而这名女子,很可能是宋人。”说完又道:“自然,这些仅仅只是猜测。”
    杜迎风道:“不管事实是否如此,这人居心显然十分险恶……”正说之间,大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原来那些侍卫查完了其余院落,找上了这间屋子。
    “你别出声。”颜少青将话本一合,给他盖上被褥。
    趴在半掩的床帏之中,杜迎风以手支颐,看着对方前去应门。吱呀一声,明亮的火光涌进屋中,他打个哈欠,斜眼打量来人。
    颜少青冷冷看向门外。那侍卫一怔,咽了口唾沫,没有动弹。
    颜少青道:“屋中只有拙荆一人,已睡下了。”
    那侍卫探进半个脑袋,见床帏中露出几缕黑发,以及一小截莹白的手臂,立即缩回头来,落荒而逃。
    颜少青片言未说,关了门回屋。
    杜迎风从被中钻了出来,笑道:“你吓他作甚,放他进来捉拿刺客啊。”
    颜少青道:“有于越在,他们不敢进屋乱搜,否则岂可容你蒙混过关。”
    在床上滚得一圈,杜迎风拽住他的衣袖道:“教我蒙混过关的可是你颜大阁主,怎么小爷反要受你埋汰?”一面将衣袖拉近,将人扯上床来。
    颜少青道:“别闹……”话未说完,一条胳膊突然伸过来将他抱住。两人滚在床上,相互拥着亲吻。片刻后,烛火一熄,屋外再是吵闹,也同二人无关了。
    因为刺客之事,太子和于越闹得很不愉快。翌日鉴武大会,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到席间。
    太子耶律宏做东,请了数名朝廷大员作为裁判。擂台便在城内,占地数亩。台上红毯铺地,四角挂着牛皮灯笼,观席设在两侧,左侧是无顶无棚的长桌木凳;右侧则搭了两层高台,用帷幔隔成十尺进深的小间;高台之上,又有一排敞轩,此处视野最佳,却不是等闲人可以涉足了。
    杜迎风心道:这些皇亲贵胄,整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便是坐着,也要坐在别人头顶上,小爷偏不令你们如意。
    足下轻点,上了轩顶。此处有高树遮挡,既避人耳目,又乐得自在,杜迎风往带来的酒杯中斟满酒液,撩开面纱,一饮而尽。
    鉴武大会午时伊始。杜迎风已有醺意,横躺在树下,支着腮帮子往下看。当先登台的是于越府的门客,姓氏为丁,单名一个涂字,使长矛,模样看来甚是精悍。
    上场不过片刻,便有一条大汉跃上台来,向他挑战。
    鉴武大会三年一办,是举国盛事,多少人挤破了头,只为入内观战。除却各王府上的门客,报名者经过层层甄选,十去七八,留下来的或是外家好手、或是内家名师,其中不乏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
    这上台来的汉子肩宽背阔,肌肉结实,看来习的是外家功夫。手中执着一对铁斧,自称姓姚。单涂似乎猜到他的身份,神情一凛,道:“请!”
    前面几招,双方皆在试探,十余招后,那姓姚的大汉便忍耐不住,双斧齐出,砍向单涂双脚。四周登时爆发出一阵彩喝声,远处更有鼓声相应。
    望着底下的人山人海,杜迎风心道:头一场便有这般热闹,不错,不错!
    兴致勃勃地坐起身来,一面喝酒,一面在心中品头论足:这单涂臂力足够,招式却有些华而不实,长矛又非长枪,怎能这般使?唉,这姓姚的汉子倒有两把刷子,可惜急躁冒进,给敌人留了大大的破绽。
    想到这时,那姓姚的汉子当真给人挑去了双斧。杜迎风笑着向他敬了杯酒,自然,对方是无缘得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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