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年少清歌,纵马逍遥  第十回:俊靥红妆堪缱绻,不羡鸳鸯不羡仙(中)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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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越耶律善谭是当今可汗的胞弟,军功卓越,有自己的军州堡寨,这趟出城,是应太子耶律宏的邀请,去往驻地参与鉴武大会。
    与宋土不同,辽疆素来崇尚武力,着重于骑射、摔跤等功夫,贵族之间,亦时常会有诸如此类的赛事,这趟赴约,耶律善谭便带了十八铁卫,准备同皇侄手底下,那些江湖中网罗来的高手切磋切磋。
    这侍卫便是铁卫之一,名唤呼延灏,和侍候于越起居的石牙不同,是跟随于越在战场上几经历练的,眼底蓄着血腥气,气势尤其摄人。
    辽疆擅武,男子大多魁梧有力,呼延灏更是浑身肌肉贲张,颜少青在宋人之间已算高挑,同呼延灏相比,却矮了一头,而且他精修内家功夫,肌理分明,却绝不夸张,套上衣衫,更是隐而不露。
    十八铁卫多是于越从奴隶中选拔而来,自小培养,有专人教授武艺。呼延灏早期也是于越家奴,没上过学,一身莽气,不懂鉴貌辨人,也未亲眼见到颜少青截弩箭、破营栅的气势,见其‘软弱可欺’,便出声斥责他的大不敬,同时右腿踢出,往颜少青腿弯蹬去,逼迫他下跪。
    颜少青脚步稍挪,出手往他肩头抓落,他五指落得极快,指尖对准喙突和肩峰两处,这两处正是关节要位,只消被抓中,轻则关节脱臼,重则落下残疾。
    呼延灏大惊,看不清对方动作,只觉劲风扑面,大叫一声:“放肆!”身子后仰,欲待闪避,但颜少青是何等本事,既然出手,岂能容人逃脱,两指一错,已卸下他右肩关节。
    眨眼功夫,于越最为倚重的十八铁卫之一便被人卸下肩胛,众人怔愣之下,齐齐抽出兵刃。颜少青左手背负,右手拢在袖内,仍旧一语不发。
    耶律善谭暗道:傲骨天成,指的便是这等奇人异士罢,如能留下此人,为我所用,便是如虎添翼,想他携眷而来,未必不是抱有投奔之意,且再试探一番。
    接着,他一改先前漠然,笑道:“中原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好,好极!”神色一凛,指向呼延灏道:“对客不敬,成何体统,拖下去,杖责三十!”
    呼延灏捂住右肩,冷汗直流。身旁走来两名铁卫,将他双臂反夹,拖出帐外。须臾传来杖刑之声。
    耶律善谭是辽国首辅,官至极品,他本身武艺十分寻常,却有赫赫军功,归根究底,便是知道任人唯贤,也十分愿意提拔人才,颜少青寡言傲慢,他却越看越是心喜,恨不能立即纳入麾下,一抬手道:“赐座。”
    侍从搬来椅子,颜少青一振衣袖,从容入座。
    耶律善谭试探道:“阁下有这等令人钦羡的武艺,想必已有官职在身。”
    颜少青道:“未曾有过官职。”
    耶律善谭略有所思地一点头,又道:“阁下来到辽域,有何要事?”
    颜少青淡然道:“江湖闲人,四处游历而已。”
    耶律善谭道:“哦,那么此来辽域,只是途经?不知哪处风景名胜,或令阁下驻足?”
    颜少青何许人也,两句话便猜到他的心思,答道:“江湖人四海为家,妻眷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这话答得甚是模凌两可。耶律善谭摸了摸胡须,道:“看来阁下对家眷很是看重,不过餐风沐雨,对于妇道人家来讲,未免艰苦了些,阁下有这身本事,可曾想安定下来,择主而事?”
    颜少青念及杜迎风胡搅蛮缠、恨不能日日野在外头的性子,心下微哂,面上仍是淡然道:“那要看机遇了。”
    耶律善谭见他并未拒绝,心下一喜,道:“我帐下有一闲职,无须时常奔波,俸禄也颇丰,只偶尔展露身手,阁下意下如何?”
    颜少青摇头道:“我所留不过数年光景,不曾做过定居大辽的打算,于越好意,心领了。”
    耶律善谭也不恼,站起身来,缓缓地道:“先别忙着拒绝,我知阁下是世外高人,不愿受这些束缚。”顿了顿,斟酌一番,又道:“你看这样如何,这职衔,阁下任数年也好,任一月也罢,我皆不强留。”
    颜少青有些意动,暗道:借助耶律善谭的势力,许多事调查起来,倒也方便不少,便颔首应了。至于展露身手云云,身边有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家伙,哪还轮得到他。
    耶律善谭大喜,命人杀宰牛羊,摆宴畅饮,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颜少青借事退席,欲返毡帐。
    行至帐外,见数顶毡帐之间,燃着偌大一堆篝火,火上烤着牛羊肉,滋滋冒油,篝火外围,十数名少女把手共舞,笑容十分欢畅,又有侍卫三五成群,捧着酒碗,谈笑共饮。
    于越喜获良将,营地内便载歌载舞,把酒同庆,看来耶律善谭此人,确实懂得收拢人心。
    颜少青眸光微闪,继而迈步向前,暗想帐内那人被自己晾了这么久,不知要闹甚么脾气,这般想时,脸上表情柔和下来,举步更快。
    人群中骤然爆出一阵喝彩,有人叫道:“好酒量!”
    接着不断有人叫嚣:“铁卫大人,上啊!”
    “不能教这娘们驳了面子!”
    “喝倒她,喝倒她!”
    即使冷漠如颜少青,也不由驻足望去。
    远处呼声雷动,一群辽族汉子围成大圈,手中或执酒囊,或捧大碗,兴奋溢于言表。辽人嗜酒,越烈的酒,便越发兴,然而火光之下,那一张张血气上涌的脸膛,又不仅仅像酒醉所致……
    颜少青移步上前,拨开人墙,看清前方的情形,不由得额角抽动。
    地上空坛高垒,一个人捧着酒坛,正在仰头狂饮,他体态颀瘦,身上是契丹族少女惯穿的绒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发丝向后梳拢,以貂绒束高,草原上风疾,几缕碎发便在雪白的颈项间飞舞。
    在他身前,已躺了数名大汉,皆是酩酊大醉。空气中酒香弥漫,想来这场斗酒已持续好一会儿。他显然喝了不少,两颊酡红,凤眼微醺,溢出的酒液顺着唇角淌落,沿着脖颈滑入衣领。
    四周响起吞咽之声,他恍若未闻,一坛饮毕,抹了抹嘴角,扬唇笑道:“还有谁来?”倒置空坛,示于众前。
    见那酒坛果然空了,人群中又炸了起来。
    “喝倒她!喝倒她!”
    “没料到中原的娘们……嗝!这么能喝……”
    “十八铁卫倒了八个,接下来轮到谁了?”
    颜少青拨开两名大汉,朝前走了过去,不顾众人叫嚣,从背后将那人手里的酒坛夺下,随手摔碎。
    那人转过身来,看了看他,不作声,又去抓另一坛酒。
    颜少青低声道:“随我回帐!”
    杜迎风仰头饮酒,仍作不理。
    颜少青抢下酒坛,不待对方发作,揽过他来,把敞开的领口拉紧,一手勾住他的腿弯,将人拦腰抱起。
    四周爆发出一阵大笑。
    杜迎风被他按住腰眼,动弹不得,恼怒之际,就着他肩膀咬了下去,他怒意正盛,是以这一下毫没留情,松嘴之后,对方玄色的衣衫很快湿了一片。
    颜少青任他啃咬,途中停了半刻,伸手掰开他的嘴,不见齿颊间有损伤,这才迈动步伐。
    发泄过后,杜迎风已然后悔,但想他一个时辰前撂下自己不顾,甩手走人的劣迹,又不甘认错,憋着一肚子气,被人抱回帐中,放在椅上。
    毡帐内,那能容两人的浴桶还在,水却已经凉透了,颜少青也不介意,三两下除了衣衫,跨坐进去,侧目道:“风儿,来给为夫擦背。”
    杜迎风原本不愿理会,但想方才咬得极狠,唯恐伤了他肩上筋络,便走了过去,垂目打量,只见宽厚的肩膀上布着一圈深红牙印,微微有些红肿,不禁抚摸道:“疼么?”
    颜少青闭了闭眼睛,道:“拔蛊时,想必是极疼的,我原想将一切布置妥当,在旁替你推穴,这样也可减轻痛苦,谁知……”说着在水中握紧了拳头。
    杜迎风怔了怔:原来,他生气是为了这事。蹲下身子,张臂从背后环了上去,道:“已经不疼了,这趟虽然铤而走险,却也得了些益处,不信你瞧。”
    颜少青顺手替他把了把脉,道:“内力确有长进。”
    杜迎风索性跨入木桶,伸手在水里搅了搅,皱眉道:“这么凉,是要冻死小爷么。”
    见他喧宾夺主,嘴里还这么振振有辞,颜少青莞尔一笑,暗运功力,蕴热了浴汤。热气氤氲下,见对面微醺的脸颊更是娇艳欲滴,他声音低哑,吐字道:“怎么穿着衣服进来。”
    杜迎风垂目望进水里,喃喃道:“是啊,忘记了。”伸手除下湿袍,甩在桶外,脱了几层,身上余留一件胭脂色的亵衣,反手却够不着背上细带。
    眼前之人,虽然年近而立,却因修习九转丹魂经的缘故,容颜始终停留在弱冠之龄,这个阶段,正值少年至成年男子过渡,身量是长足了,骨骼、体态却还未褪去青涩,裹上衣物,显得纤瘦,退去衣物,则唇齿肌肤,样样教人欲罢不能。
    修长的手指绕着细带,却是越抽越紧,杜迎风侧过头来,埋怨道:“快些帮我解了。”手臂在水中起起伏伏,水珠顺着手肘下滑。
    颜少青墨眸暗沉,一声不吭地探出手来,抚摸他背上的肌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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